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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到吧台那里让领班给安排了个小包厢。
两男两女在包厢里坐了大约十来分钟,高胜平领着他的女友才姗姗来迟,又过了五分钟,石尧和李良前后脚进门。
小包厢里可以唱k,程俊叫了一桌子酒和干果。徐芳菲离开办公室就是一个男人,喝酒抽烟无所不能,比起她来,财务部的时薇算是相当女人的了,但论酒量,就算是程俊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不一定是她对手。相比之下,高胜平的女友蓝心则淑慧多了,笑容甜美,举止得体,跟男人拼酒不失大气也不见粗鲁,不愧是大商场里的高管,就是比他们海洋馆的女人有女人味。
徐芳菲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说:“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海洋馆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呢。我当初进馆的时候也很斯文很淑女啊,结果在海洋馆混久了,就被这群男人同化了。根本不像蓝心她们商场里,除了经理和仓库搬运,销售部门的全是女人啊。”
高胜平指着她说:“自己不矜持还把责任怪罪到我们男人身上。”
石尧则有些受惊,“我还以为徐经理是那种特别自律和严谨的女精英,没想到……”
程俊同情地按住石尧的脑袋,晃了晃,对徐芳菲说:“你看你,把我徒弟吓坏了。”
哄堂大笑之际,服务生送进来两盘鱼干和鱼块,程俊接过来全部送到小五面前。
众人:“……”
喝酒唱歌进行到一半,李良接了个电话后非常不好意思地看向程俊和小五,说:“我的女朋友想过来。”
话一说完就遭到众人的围攻。
程俊说:“好啊,来啊,你小子什么时候交的女友,也不告诉咱们哥几个。”
高胜平说:“这突然袭击玩得好!”
徐芳菲说:“快让她来,姐姐我帮你参谋参谋,看她对真不真心。”
时薇说:“别听他们的,让她玩吧,我们认识一下。”
石尧羡慕得两眼冒星星,“这种场合带女朋友来最有面子了!”
结果李良出去接了她女友回来,一进包厢,全体就都没声儿了。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天的时候导致小五跟罗胜宇动手打架的罪魁祸首,杨阳。
当初那件事李良也是看在眼里的,孰是孰非他清楚,但喜欢上一个人他也控制不住。杨阳年轻貌美,他也是诸多暗恋者之一,在海洋馆那么多人里面,杨阳选了他,他只顾得上开心,哪儿还会斤斤计较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李良甚至还替杨阳圆场,硬要细说的话,在小五被打的那件事上,杨阳也只是女生脸皮薄,被小五拒绝面子上挂不住说了过分的话,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错是错在罗胜宇那小子自作多情强替人出头。
只是站在程俊和小五的立场上,李良心知肚明,他们俩对杨阳一定很膈应,要不然,入秋后这几个月以来,他们也不会对杨阳如避蛇蝎了。而自己现在跟她成了恋人关系,让他们夹在中间绝对是难为他们,为此,李良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出来玩,李良本来就没有告诉给杨阳知道,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杨阳跟她的姐妹们也在这个酒吧里玩,临时起意打电话给李良说是查岗,包厢里音乐这么响,他又不好撒谎,只好说跟谁谁在一起喝酒,杨阳不信,要亲自来检查,于是就有了此刻这样尴尬的一幕。
在座几人都是程俊的好友,对于当初那件事也都是站在程俊这一边的,自然对杨阳没啥好的感觉,但现在碍于李良的面子,大家欢迎也不是,不欢迎更不是,总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没个率先表态的。
最后还是不知情、不认识杨阳的蓝心和石尧主动招呼了他们,其他人这才顺着这两人的反应而反应起来,但面上的笑怎么看都是装出来的,要笑不笑,似笑非笑。很快他们就无视了杨阳,恢复了刚刚的欢畅。
李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闷闷地喝着酒。
程俊拍拍他的肩膀,揶揄道:“不错嘛,居然能把我们的馆花骗到手,看你老实憨憨的,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李良的确挺老实的,二十五六的年纪,除了偶尔跟程俊他们几个出来喝喝酒,无其他不良嗜好,在家孝敬父母,在外为人谦和,工作上踏实勤恳,是个相当称职的驯养师,除了长相稍微有点抱歉之外,个性以及为人处世好得没话说。
“俊哥……”程俊的主动让李良差点哭出来,就刚才这么几分钟时间里,他已经被朋友们的无视给压迫得几乎挺不直脊梁骨了。
“来来,小杨,跟咱们几个碰一杯怎么样?”程俊招呼高胜平他们,把一小杯白酒放到杨阳面前,“都是同事,别这么拘谨。”
有了程俊的号召,大家也就不刻意忽视杨阳,纷纷拿了酒杯过来。
李良知道程俊这是在给他和杨阳制造台阶,于是很积极地将酒杯塞进杨阳手中,笑着让她跟大家干一杯,干完这一杯大家今后都是朋友。
杨阳看了小五一眼,那家伙面前摆着好几杯不同颜色的果汁以及几大盘鱼干鱼块,他一边喝果汁一边盯着小舞台上巨大的电视墙在看,身体还跟着音乐左右晃动,就是不朝他们这边看。
杨阳拿着酒杯,露出大大的笑容,爽快地干了这一杯。
随后大家就都玩开了,男人们跟徐芳菲划拳,结果每次都输。蓝心和时薇同台飙歌,歌声博得众人大声叫号。李良自告奋勇,结果只唱了一句就被雨点般的啤酒罐子给砸下场,最后还是杨阳替补他唱完了整首歌。
大家一直玩到十二点多才散场,徐芳菲醉得不行,满口胡话,扒在程俊身上不撒手,小五怒瞪着徐芳菲,程俊招手让徒弟石尧过来,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徐芳菲从他身上给弄下去。
结了账,大家各自叫车回家。
程俊也喝了不少,满身的酒气,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有点头晕,上车后便靠在小五的肩上不说话了。
程俊的酒德很好,喝醉了不说话,闷闷的,完全不像徐芳菲那样借着酒劲撒酒疯。出租车司机一开始还担心程俊会吐他车上还担心得不得了,后来看他安安静静地像在睡觉,这才放了心。
小五扶着程俊上楼,在电梯里程俊醒了过来,把小五按在电梯里好一阵狂吻。
紊乱急促中,小五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句:“好辣!”
第34章
小五被程俊嘴里的酒味刺激得不轻,像小狗一样吐出舌头,回到家不停地喝水,睡觉都不跟程俊一个床。程晓海也嫌弃他爸,说他身上的酒味臭死人。
于是程俊马上去刷牙洗澡,被老婆儿子嫌弃那还了得。
工作岗位的调动让程俊比以前轻松了很多,不需要长时间待在水里、不需要训练高难度动作,闲下来的时间,程俊居然还有点不适应,总是趁忙完工作后绕到海豚馆去,一来看看小五和海豚们,二来督促和教导一下石尧。
经过这接近半年的时间,小五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只不过他舍不得他的同伴儿们太受累,所以平时的训练强度比程俊在的时候还减小了一些。对此,石尧也没有任何意见,相反,他现在对小五的话惟命是从,认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也因此,小五在石尧面前渐渐话多了起来。
石尧说:“既然俊哥上调了,那小五哥就是我师父嘛。”
程俊说:“能这么想也不错,不过石尧,小五是个直肠子,说话做事没心眼,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照顾他,要是有人欺负他,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程俊对这孩子的适应能力还挺佩服的,换成一般人早就被小五那张面瘫脸给吓退了,他倒好,愣是凭自己那小强般乐观的精神在小五身边混得如鱼得水。这是程俊乐于见到的,有这样一个忠诚的徒弟,就算不指望他能照顾小五,让他监视一下有没有人欺负小五也是好的。
临近新年的关口,程俊便忙了起来,比起刚上任那会儿,他现在根本没空闲关注海豚和小五。他要统计各个场馆这一年来的业绩,统计动物们这一年当中受伤、生病以及意外事故的次数,最后综合评估驯养员的能力,这样的评估关系到驯养员的年终福利的高低,因此一点也马虎不得。
程俊一直是海洋馆里最优秀的驯养员,年年如此,年终奖金总比别人多一点。以前他只知道有综合评估这种事,至于是谁评估的他还真没关心过,没想到这个工作竟然是领班做的。想起前任经理以及领班对他的态度,不由后知后觉惊出一把冷汗,真是谢天谢地他们以前没有在这件事上阴他。
坐上这个位置后程俊也才发现并不比他做驯养员轻松,至少脑子里要操心的事更多,上下属关系就够他左右逢源的了。就拿这次评估的事儿来说,为了能在年终那个大红包,驯养员们都开始和程俊套近乎,有的还送礼,让他把动物生病就医的次数该少一点。大家都是同事,这种时候如果处理不当,就会招致各种矛盾。
其实来套近乎和送礼的人都是以前跟程俊不亲近、甚至在那次与小五的同x恋闹剧中大肆讥讽他的人。程俊理解这些人的心态,无非就是怕他报复,故意刻扣他们的红包,可其实他真的没那么小肚鸡肠,就算要报复,他也是当面的,不会以公报私。
程俊推了那些人的礼,也表示自己很忙没时间出去吃饭喝酒,让他们脸色很难看,但当腊月二十八那天领工资的时候,看见红包里的钱比去年又多了一些时,他们又露出花儿一样的笑脸,纷纷跟程俊说谢谢。
程俊照样没理睬他们。
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
腊月二十八领了工资和全年奖金,下午程俊就带着小五和程晓海到车店开了一辆十五万左右的雪佛兰回家。
买新车本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孩子也很开心,但程俊没想到会为了车跟孩子闹脾气。
起因还是孩子,程晓海坐新车特别兴奋,在程俊开车回家的这一路上,也不管大冬天的天气多么冷,就是要把脑袋伸到车窗外面去。程俊呵斥他他不听,最后忍无可忍只好粗鲁地一把将他拽回座位上坐好,并在主控锁上锁了车窗,任孩子怎么掰都打不开。
程晓海就不说话了,嘟着嘴生闷气,回到家更是一言不发地躲进卧室,叫吃饭也不理。
小五是个无条件疼爱的孩子的,刚才在车上看见程俊训斥孩子就已经不高兴了,现在孩子又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吃饭,他更加着急,一着急就对程俊皱眉头。
“你太凶了。”
程俊解下围裙放在餐椅上,严肃道:“我那是在开车,在车辆行驶的时候把头伸到车窗外面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如果道路狭窄两辆车飞快擦过的话,又或者路边有树枝等危险的障碍,把头伸到车窗外面无异于找死。”
小五不懂交通知识,程俊说的这些他没见过,他只知道现在孩子挨骂了很委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现在去把孩子哄好,要不然我也不吃饭。”
小五虽然还不懂爱情这回事,但他知道程俊很在意他,所以潜意识里已经学会在程俊面前搞威胁。果然他话一说完程俊就没气焰了,老老实实去敲孩子的门。可他敲了老半天,程晓海这倔驴就是不开门。
程俊本来熄灭了的怒火又噌地烧了起来,他跑回卧室找到备用钥匙开了程晓海的门,那小家伙正坐在地毯上玩机器人。
程俊走过去,用脚轻轻踹了踹他的屁股,忍着怒气问他:“我敲门你听见没有?”
程晓海把机器人的一条腿给卸了下来,硬邦邦地回答:“没听见。”
“……我都快把你的门给敲破了,你没听见?”程俊不断跟自己说要心平气和,孩子才六岁不要跟他发脾气,要好好跟他解释。
“没听见就是没听见。”程晓海撅着嘴一把摔了机器人,红着眼睛瞪程俊,吼道:“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大人啊?我们老师说了,不经同意随便进入人家的房间不礼貌,是扰民,我可以报警!”
“你还报警?”程俊呼气吸气,反复了三两次,指着程晓海,说:“程晓海我告诉你,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可别在这种时候跟我闹脾气啊,跟你好言好语讲道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听着,别惹我冲你发火。”
“……”
男人一旦表现出父亲的威严,孩子会本能的产生畏缩感,尤其程俊在儿子面前平时很少发火,偶尔有发怒的征兆便会很可怕,程晓海不是傻子,已经感觉到他爸的火气,于是憋着眼泪不做声。
程俊稍微消了消气,弯腰伸出手,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走,跟爸爸出去吃饭,小五叔叔还在等你呢。”
孩子坐着不动。
程俊碰了碰他的小手,结果被厌恶地躲开。
程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怒火又升了起来,“你出不出去?”
程晓海还是坐着不动。
于是程俊就不说什么了,直接把程晓海抱出去,一把将他扔在餐椅上坐着,任由他张着嘴大哭,自己则拿了碗开始盛饭。
小五见状,赶紧把程晓海抱到自己怀里,一边拿了纸巾帮他擦眼泪一边拍着他的背哄他,瞪着程俊的视线充满敌意。
程俊:“……”
小五把孩子放在椅子上坐好,把整盘鱼端到他面前,“给小海吃鱼,不哭了。”
程俊把饭碗往程晓海面前一放,“再哭一声你就不用吃放了,不仅是这顿不用吃,明天乃至以后都不用吃。”
谁知道程晓海唰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大声说:“不吃就不吃,我到小智家里吃,秦阿姨会做给我吃的。”说着就要去开大门。
程俊实在气到没脾气了,一把抓了程晓海丢回他房间,把他反锁在里面,任他大哭大闹、踹门砸东西也不放他出来。
小五见程俊锁了孩子之后回到餐桌边上淡定的吃饭,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囚禁儿子!”
程俊扒了一口饭,看向小五,“让他闹,闹完了我再收拾他。”
“你还想收拾他什么?”程俊伸手去夹菜,结果小五端走那盘菜,“他又没犯什么大错,如果是因为坐车不该把头伸到外面,你这一路上都已经教训过他了,回家还有必要继续这么凶吗?好好说行不行。”
程俊放下碗筷,耐着性子跟小五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把头伸到车窗外面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是他爸爸,预防他发生危险应不应该?但他不听我说,不听我给他讲道理,这一路上不管我怎么给他解释,他压根就不听,回家还把自己关起来,不吃饭,跟我赌气,‘好好说’已经不能让他安静下来,这种时候就该严厉,就该凶,他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小五明显没听懂这么长一段话,有些稀里糊涂的。
程俊拉住小五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孩子呢,该宠的时候就宠,不该宠的时候不能宠,不然会惯出坏毛病的。就好比雌海豚生了小海豚之后,第一时间要教它浮出水面呼吸,还要督促和辅佐它游泳,教它学会自己捕食、躲避危险等本领,如果任由小海豚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它能在海里活下去吗?”
用海豚打了比方,小五明白了点,看程俊的眼神就没了那么强的不满,“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哄他?反正我看见他哭就不舒服。”
程俊亲亲小五的嘴角,笑道:“没事儿,让他自己闹一会儿,闹够了,肚子也饿了,那时候我就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去哄他,保证乖乖的。”
第35章
结果自然是程俊比较有招,熊孩子果然半夜饿得不行,用要小便做借口让程俊给他开了门,可结果他到卫生间半滴尿都没尿出来,回房间的半路拿小眼神不断朝厨房里瞟。程俊越看他那表情就越感到好笑,于是给他做了鸡蛋炒饭和蔬菜汤。
起初程晓海还死撑着不吃,站在餐桌面前垂着脑袋,撅着嘴玩自己的手指,但眼神却止不住往桌上香喷喷的鸡蛋饭上瞅。
程俊炒的鸡蛋饭,米饭松软,鸡蛋金黄,夹杂着零星翠绿的葱花,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很有食欲,别说再闻着香味了。程晓海都已经在咽口水了,可依然强作不在乎。
程俊和小五都坐在餐桌上,程俊端着鸡蛋饭嗅了嗅,故意说:“哇好香哦,闻了一下我好像也饿了。某人不吃的话,干脆我自己吃吧。”
小五本来充满期待地看着孩子,希望看着他开心地吃饭,结果程俊这坏人又故意使坏让孩子下不来台,心里一恼,二话不说就把盘子抢了过来,并且主动拉孩子到餐桌边坐下。
“给你吃,你爸爸是个坏蛋。”
这就算是有了台阶下,程俊也没阻止小五,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人□□脸,就得有人唱白脸咯,倔强又脸皮薄的小孩总需要父母多操心一点。
几口饭下肚,程晓海最后一点伪装也坚持不下去终于瓦解了,小五还学程俊以前照顾程晓海的样子,在他一边用勺子吃饭的同时,间或喂他几口蔬菜汤。
程俊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小五和程晓海。小五来了也有半年时间,可临近过年,这种一家三口、妻子和儿子在围绕在身边的美满和团圆感才更真实,此时他心里那股子说不出的甜蜜劲儿就像温泉一咕咕地冒着泡泡,已经沸腾了。
小五件孩子吃的差不多了,才看了程俊一眼,结果发现他在傻笑,“你笑得好……恶心!”
程俊:“……”
明明是充满幸福和希望的微笑,明明是对你和孩子露出的宠溺和疼爱的微笑,为啥小五你会觉得恶心?
程晓海吃完饭,程俊把碗筷推到一边,用纸巾给孩子擦嘴,一边擦一边温言细语地问:“以后还跟爸爸犟不犟?”
经历了饿肚子,现在又吃饱了,熊孩子已经安静下来,爸爸也不凶他,他虽然还是不说话,但很不好意思地点了两下头。
程俊知道,这种时候给孩子讲道理他就能听进去了,于是趁机又把他白天犯的错误拿出来说教。果然,熊孩子听了之后不仅没有反感,还意识到自己的确做错了,表示以后坐车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小五神奇地看着程俊,似乎对于他能让小孩认错感到特别惊讶。
程俊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小五说:“嗯,我的话,只要他一哭,我就受不了,就会妥协。”
程俊摸摸小五的头,说:“很正常,这就是母亲的天性。慈母!”
小五登时脸红起来,一巴掌拍开程俊的手,恼火道:“我是雄海豚!”
程俊赶紧给顺毛,“我说错了,是父亲的天性!不过你是慈父!”
小五:“……都说了我是雄海豚,什么雌父?父亲就是雄性,是公的,哪儿还分什么雄和雌?你在逗我吗?”
程俊澹骸安皇谴菩鄣拇疲是慈爱、慈祥的慈。”
小五:“……他妈的!”
程俊痴迷脸:“居然学会爆粗口了!好可爱!”
熊孩子睡觉后,程俊去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小五突然推门进来,在程俊惊愕呆滞的眼神下,他一边给浴缸里放水一边脱衣服。
程俊:“……”
这是要一起洗澡的节奏吗?
于是程俊兴奋了。
但是大冬天的在满是冷水的浴缸里做,程俊还是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一边动一边牙齿打颤,好刺激。
“来年春天你会发情吧。”事后程俊抱着小五飞快地裹进厚厚的被子里,两个人果体搂在一起取暖,程俊从背后抱住小五,轻轻嗅着他脑后的发,“到时候你会不会回到海里?”
海豚发情的时候很yd,不论雌雄,程俊怕小五到时候会克制不住兽性最终回到海里。程俊是个人,当然会希望有一个终身陪伴自己的爱人,可偏偏小五是个动物,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五就算一直作为人生活着,但他骨子里依然是条海豚,与生俱来的兽性哪儿能轻易抹掉。
“不会。”小五很肯定的说。似乎他也很留恋程俊身上的温度,手搁在他的腰线上,一直在摩挲他的大腿和臀部,小腿也蹭着他的腿。
程俊抓住小五的手,按住,不让他动,抬起腿压住他的,亲亲他的鬓角,“不会就最好,睡吧。”
腊月二十九,程俊要回人鱼湾给外婆上坟。
外婆虽然是在s市去世的,但她却不愿意自己的尸体被火化,所以程俊最后还是想方设法把她老人家的遗体运回人鱼湾,埋在那边的山里。
逢年过节要给亲人烧香送钱,这是中国人的传统。
程俊到白事铺里买了香和冥币,回到家叫程晓海和小五,结果小五摇头不肯去。
“干嘛不回去?人鱼湾也是你的故乡吧,我们趁这个机会一起回去看看嘛。”
“不,不想回去。”
程俊见小五态度坚决,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跟我一起回去呢。”
程俊没勉强小五,做了几条鱼放在冰箱,然后带着儿子走了。
自从隧道通了,从t市到人鱼湾也只要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自己开车的话只要两个半小时。过节了,路上的车辆很多,都是从人鱼湾方向过来的,而且很多都是小型货车,看来,政府的开发案让人鱼湾那里的人们富裕起来了啊。
程俊的心情飞扬了一下。
穿过悠长的山体隧道,远处的海岸线清晰可见,干冷的空气中突然多了腥咸的味道,程俊打开车窗,怀念地深吸了几口。
绕过一个山体的大转弯,山下海边的景致便一览无余。
程俊将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看了很久。
记忆中的杂乱破败的渔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施工的杂乱废墟,周边多了很多正在修建或者已经修建好的漂亮小楼,那些应该就是村民拿到补偿后新建的家园了。而远处的海岸,靠近导航石的平静海面上已经架起了高大的框架,岸边的沙滩上停着几台重型工程车,看样子,那里就是馆主要建水族馆的地方了。
“老爸,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程俊启动车,继续往前走。
外婆的坟在原来渔村背后的山上,程俊到了那里才发现,那座山也被挖了一小部分。程俊倒也没觉得意外,就是有些担心,如果这山也在开发区之内,那他是不是还要给外婆迁坟呢?
“晓海,过来跟爸爸一起给祖婆婆烧钱。”程俊很爱外婆,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他永远都不会忘,也要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他递给程晓海一叠纸钱,“拿着,一张一张丢进火盆里。不要离得太近,小心烧着手。”
程晓海平时没少听程俊讲外婆的事儿,也知道他小时候被这位没见过面的祖婆婆带过两个月,别看他平时淘气得很,但对这位故去的老人是非常尊敬的。他按照程俊的吩咐,一张一张地将纸钱叠一个印子,然后丢进火盆里。
有一个说法,就是纸钱一定要烧尽,不然在那个世界的人就收不到。
这一点程俊特别跟程晓海叮嘱过,程晓海很认真地把每一张纸钱都烧尽。
上香烧钱,完事后程俊在外婆的坟前跪着,对着墓碑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孩子打了给响亮的喷嚏,他才起身让孩子给外婆磕了三个头后离开。
车子经过那片新建的住宅区,孩子要上厕所,程俊只得把车停在路边,到其中一家借用厕所。
“诶?你是不是程俊?”出门应声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头发花白,看见程俊愣了愣,随即叫出他的名字。
程俊也是一愣,继而认出了这位,“您是村长的……”媳妇。
“对对对,哎呀,你还记得我啊。”女人笑起来,黝黑的脸皱成一团,露出一口白牙,“来,家里坐。真是,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村长的媳妇也不介意程俊不记得怎么称呼她,很热情地将他们父子招呼进屋。程俊让孩子去上厕所,自己在这其间努力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他应该叫这位村长的媳妇作“云婶”。
这位云婶算是少数对程俊比较好的人之一,在他小时候会塞糖给他的那种好。程俊和她聊起渔村这几年的变化,云婶对于这次政1府的开发案赞不绝口。
程俊笑笑,这不难理解,要开发就要搬迁,要搬迁就有补偿款,只要没遇上贪1官,老百姓都会得到比较丰厚的补偿,而且一般老百姓也不贪心,只要安置到位,有地皮和新房子,他们也就乐开花了。
说起安置补偿的问题,云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程俊啊,你外婆的户口还在这里,应该还有一大笔补偿款,我前不久还听大叔说起过。”
这件事程俊知道,但政1府提起开发案的时候外婆已经去世了,所以户口本上的个人补偿她是没有的。而程俊的户口因为上大学早就转到了t市,现在还能得到补偿的就是外婆留下的房产以及几亩田地。从法律上来说,外婆这些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程俊的妈妈,所以程俊并没有收到相关通知,想必上面把外婆的补偿款事宜通知到他妈妈那里去了吧。
云婶说:“那你怎么没问你妈妈呢?按理说这是你应该继承的。”
程俊笑了笑,说:“我妈不会在乎这点钱的,还没告诉我应该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庄毅辰那么有钱,给他妈妈的零花钱动辄几百、上千万,还在乎外婆这百来万的田地补偿款么?虽然他妈当年做得自私,但在这方面还不至于坑自己的儿子。
程俊这么相信他妈,云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是人家母子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也插不上嘴。程晓海上了厕所回来,程俊就想告辞了,他还要赶回家置办年货。
云婶赶紧给程晓海装了一兜晒干的鱿鱼。
谢过云婶的好意,程俊把车子开到岸边,在航海石那里停下。
走近了才发现水族馆位于海面的建筑已经初具模型,程俊不由得感叹工程的进度之快。果然有钱就是好。
程俊仰头看着这块三米多高的石头,手撑在上面,想起当年醉酒的那一夜,就是在这块石头的后面,他遇到了小五,然后一夜情,再然后……程俊看向程晓海,这个当年被自己送到福利院、结果被员工怒吼着“这孩子跟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说不是你儿子谁相信”的孩子,就是他跟小五在这里一夜情后的结晶。
“呵呵呵……”
“老爸,你干嘛突然对着我傻笑?好挫你知不知道?”
“知道,但是老爸我就是开心!”
“你有神经病!”
“呵呵呵……”
想起小五就一股一股的甜蜜忘外冒,想立刻见到他。
程俊拉着程晓海往车子那边走。
“爸爸,你看,那里有给阿姨。”
顺着孩子的手势,程俊看见一个长头发的人站在他的车子旁边,正盯着车子看来看去。程俊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
程俊掏出要是开了车,车灯闪了闪,那长头发的人似乎被吓了一下,退开好几步,顺势抬起头看向程俊。
程俊也看清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女人,是个男人,非常漂亮、甚至有股子阴柔气的男人――凤眸、朱唇,肤白若雪,漆黑的头发绸缎一样柔顺,要不是他过宽的肩膀以及明显的喉结,程俊几乎看不出他是给男人。
这男人穿的也很奇怪,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只穿了一件丝帛般柔软光滑的圆领短衫,和一条同布料的长裤,他甚至还赤着脚,但程俊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丝毫的畏寒感觉。
那男人盯着程俊看了还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皱着鼻子在空气里猛嗅,嗅了几下后皱起眉头,又看看程俊和程晓海,想了想,转身朝海边跑去。
程俊盯着那人跑远,莫名其妙的感觉。
回到t市,父子俩饿坏了,在入城的一个小餐馆里狼吞虎咽了一顿,之后急急忙忙赶回家,叫上小五去置办年货。
程俊记得小时候在渔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