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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将身躯自内而外撕裂一般。然则却不知是药力抑或本能,这灭顶剧痛一退,便有万般甘美滋味细细密密,伴随疼痛齐生。
    这小修士清心寡欲二十年,何曾想过会有今日,一时间心神大乱,只顾扣紧身下绡纱,嘶声低吼,“滚……出去……”
    勾陈却以五指拢住他胯间那即便剧痛也未见萎靡的孽根,上下抚弄,又以指尖刮挠前端,汩汩泌水,竟连床褥也一道染湿,“咬得这般紧,口是心非,当罚。”
    他待单致远吼声一止,便又是一顶,残留在外的狰狞孽根,便顺势尽根而没,竟连那入口一圈红肿,亦是被牵连得内陷而入。
    单致远猝不及防,又是一声惨叫,眼圈赤红,身躯却仿若被泰山压顶般动弹不得,左掌心火热如烧灼,同样挣脱不开钳制,便只得扭头瞪那恶徒,谁料他才转头望去,那人便低下头来,嘴唇轻压在眼睑之上。
    那动作竟轻柔珍视,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单致远一愣,便不由软了语气,“莫以为你……啊啊……”
    他不过才开口,那人便重新摆腰顶磨,火辣辣疼痛自内襞骤然而生,反复冲撞磨砺,如同强军征伐,来回粗暴割据,牵扯得内膜层层颤抖,竟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
    前头手指同样利落熟练,将那硬热如铁的热块肆意把玩捉弄,前后夹击,热潮汹涌,单致远再无机会开口,只顾得上断断续续喘息低吟,爽利与疼痛交缠而上,难辨主次,膝头亦是随之阵阵打颤,在那人身躯倾轧与柔软床褥之间徒劳扭动。
    勾陈侵袭得太过深入霸道,单致远竟觉连五脏六腑都在随他冲撞而紧缩战栗。左掌心有若握住一块火炭,烧得五内俱焚,神识不清,那断续嗓音终究化作啜泣,伴随身后猛烈粗暴的征伐拔高变调。
    又骤然被勾陈顶上要害,单致远顿觉难言快感猛烈炸开,后背紧绷如弓,身后那通道竟是尝了滋味,贪得无厌紧紧绞缠侵犯来客。尘根亦是初尝风月,难忍诱惑,在勾陈手中来回磨蹭不休。
    勾陈便低头在那小修士精致颈骨后一吻,眯眼看他后背绷起,弯曲诱人,他仍同单致远左手交握,又对准方才令那小修士方寸大乱之处狂暴猛撞一通。
    单致远何曾受过这等折磨,强烈情潮前所未有,一时间竟是身躯猛弓,喉头哽住发不出声音,缓过气时又带起一串细碎哭音,早已是欲念灭顶,泄得一塌糊涂,将床褥一道染湿。
    纵使沉沦至此,单致远亦迷迷糊糊,暗道一声糟糕。他如今元阳已泄,却如何再修炼本派心法?修仙之路纵使坎坷,终归有个目标,如今仙途斩断,他以区区炼气二层修为,便是有万神谱在手,也不过空守宝山,难登其门罢了。
    大道三千,却为何偏生是他有这许多艰难险阻?
    那滚热硬块仍在体腔内彰显存在,磨砺之时仍叫他腿根颤抖,刺痛酥软,单致远却难抑悲伤,埋头在软绵床褥内,咬牙强忍,不肯哼出声音,后背却弓起一道优美骨线。
    背上那朱砂锁魂符,鲜红深入玉白肌肤之中,却随勾陈征伐顶送,被汗水一冲,渐渐化为血红符水,顺腰身颗颗滚落,沾染在牙白被面上,便仿若破身后的点点落红洇开,分外绮糜。
    勾陈眸色更暗,俯身同单致远背脊贴合,呼吸潮热落在耳边,更激起那小修士阵阵战栗,方才纾解的尘根又再挺立,落在勾陈手中,更是羞臊难当。他便抬手去拉开勾陈把玩的手指,颤声道:“够了……”
    勾陈不予理会,只将他左掌拉开,展露眼前。掌心那荼白星纹,此刻却泛起一层绯色,并随他持续顶磨渐渐加深,转为艳红。
    单致远又是一惊,哑声道:“这是何物……”
    勾陈道:“此乃同我结为本命神的标记。有这星纹在,其余妖魔人神,皆不能近。”
    他嫌这小修士不解风情,回应生涩,又将他手掌往下一拉,星纹微微凸起,又灼热异常,便压在那柱身侧面,单致远要害骤然被一烫,竟是忍不住全身哆嗦,将那凶器吮得更紧几分。
    勾陈亦是闷哼,便将他抱在怀中,翻身坐起,体位一变换,单致远便更往他怀中陷进几分,内襞便将那火热巨刃吞得更深。顶得太深太热,单致远更难承受,热辣有若撕裂的疼痛时时侵扰,倒叫欲念消解些许。
    他便往身后一靠,仰头枕在勾陈肩头,任勾陈牵引他左掌,包握自己那尘根火热,来回搓揉,却半是沉迷,半是自嘲道:“如我这般……却是辜负大人了。”
    勾陈却面色不变,只道:“既如此,为何不多卖力取悦本神?”便将他顶撞得身躯抛起又落下,粗粝摩擦,抽入又外拔,凶狠得带起脆响水声,那层层冲撞更将无穷热潮欲念压入体腔,单致远渐渐顾不上自艾,只任他征伐贯穿,撞得绵软细滑的内襞阵阵抽搐,修长双腿被扣紧张开,手指磨砺更逗弄得尘根汁水淋漓。
    火热贲张反复撕扯一般折磨内腔,单致远渐渐只顾得上喘息啜泣,欲海潮生,惊涛骇浪一般将他卷缠抛高,单致远侧头时,鼻尖磨蹭过勾陈颈侧,此时亦是鬼使神差,竟张口把勾陈颈项一口咬住,沙哑闷哼时,又再死命绞缠紧那带来无穷折磨快慰的凶器,钝痛情潮一同冲击头顶,竟又再颤抖着泄了。
    勾陈同他纠缠至此,亦是被那火热绵软之处死命吮吸,狠狠砸撞几下后,精关一开,热流肆无忌惮奔涌而出,便尽数泄在那小修士腔中。
    那扰乱神识,隔绝神力的风月缘,方才减弱下来。
    单致远二十年处子,一朝破了身便是这般颠鸾倒凤,一时间自然承受不住,竟是径直昏迷过去。
    勾陈欲念既消,眼中又是一片冰寒,拔身而出时见那人略略皱眉似有不适,便放缓动作,轻柔后撤。神明精元,便自他股间涌了出来。这真仙派心法果真是下品,竟如此暴殄天物。
    这神明的脸色更是不虞,却只是整理衣袍,又连施两个清洁法咒,将二人通身狼藉尽数清理消去。
    第四章 离魔窟修神术
    单致远昏迷之中,仿佛见到一片灵光闪烁,飞入左手掌心之中。
    那掌心便腾腾火热起来。又有个声音低回婉转,在他耳边喁喁低语,只是那声音太过模糊,却叫他听不清楚。隐约仿佛是八个字,他却只听清“勾陈”二字,欲再细听时,却陡然听见头顶一声惊雷炸响,惊得他立时睁开双眼。
    却是那神仙立在床边,在他脑门一拍,冷然唤道:“还不起来,莫非恋上那长相思的滋味了。”
    先前那种种面红耳热、羞臊场景,顿时重现眼前,单致远便连头也不敢抬,手足并用往床榻下移动。怎料才翻身坐起,便觉腰骨一阵咔嚓乱响,有若针扎般刺痛难忍。
    他便闷哼一声,撑不住跌回床头,顿觉自己好生没用,又咬牙强忍,慢吞吞挪下床榻。
    勾陈看那小修士倒有几分骨气,眼中冰冷嫌弃减了些许,两手负后,又道:“还不整衣冠,请我上身。”
    单致远脚下虚浮,只勉强立在床边,却不敢用力动作,闻言怔愣仰头,往那高大男子看去,一时竟未及反应。
    勾陈见状,不由皱起眉头,不耐道:“愚钝,莫非听不懂本神所言。”
    单致远方才明白过来,这请神术终究要神明附体,方能生效。顿时大喜,连腰骨刺痛仿佛也减弱泰半。急忙整肃衣冠,单致远如今通身清洁,想来是被用了清洁法咒清理。只是内外衫袍先前被这神仙撕扯成了破布,他只得拉扯一下,尽力将肌肤遮挡住,方才往那神仙看去。
    果不其然,迎上勾陈阴沉不悦的目光。单致远硬起头皮道:“我……就只有这一身衣衫。”却还被你扯破了。这后半句,便是给他十个胆子,此刻也不敢说出口来。
    勾陈不语,唯独眉宇间有深深沟壑,自宽阔袍袖中伸出手,将那小修士下颌捏住。单致远尚未开口,突觉眼前一花,便陷入一种飘渺如梦的境界之中。
    他能察觉自己身躯动作,却全然无从控制。只见自己右手扬起,结出几个繁复手印,顿时符纹亮光笼罩全身,那破旧褴褛的衣衫,被光芒从头到脚一照,便化作一身绣工精良的青蓝长衫。
    连一头纹丝不乱的黑发,此刻亦更加柔滑黑亮了几分。
    果然是人要衣装,不过换了一身袍服,这年轻小修士便显出几分清贵气势来。
    而后又并起左手食、中二指,以剑指在虚空中竖向一划,沉声喝道:“巡游星官何在?”
    剑指划下处,便裂开一条缝隙,自缝隙中迈出一名身着玄色官服的青年来。
    那青年容貌清秀,神色柔和温雅,发顶以银冠收束,银色绶带亦是自鬓边垂下,便在单致远面前单膝下跪,恭敬行礼:“巡游星官幸臣,拜见勾陈大帝。”
    请神术本是借神明之力为己用。施术者或是力大无穷,或是敏捷如风,又或是借神力施展从未通晓的传奇术法。然则无论借了何种神力,用舍之时,却理应随自己心意才是。
    单致远陷在一片虚无之中,身不由己,只任那勾陈主宰自己躯壳,不由怒发冲冠,要争夺掌控权。
    勾陈面色一冷,喝道:“若再胡闹,便留你在此地。”
    单致远被他一威胁,纵然心有不满,却也知道厉害,只得暂且强忍下去。
    那名为幸臣的星官微微仰头,愕然道:“大帝?”
    勾陈道:“无妨,你且为这宿主开路,回……”他又冷声向单致远问了归处,方才道:“回降龙岭,真仙派。”
    单致远听得分明,心中一松,却仍是忧心师父,又怕再触怒勾陈,只得小心翼翼道:“神仙大人,我师父尚在囹圄之中……”
    勾陈虽面色不虞,却仍道:“一事一请,先离了此地再做计较。”
    单致远亦知晓轻重,便不再纠缠。只见那青年星官柔和道:“领命。”
    而后便取出一枚玉符握在手中,顿时星辉灿烂,自他手中溢出,在厢房中形成一条光带,延伸虚无之中。光带一成,幸臣便恭声道:“有请大帝。”
    勾陈便迈步上那光辉之中,不过几步功夫,身周景色立时变换,便自那狭小厢房,变成了单致远早已熟悉的降龙岭。
    他往四周一扫,只见这降龙岭名字虽如雷贯耳,实则不过一条长不足一里,高不足百丈的小土岭,草木稀疏,洞府简陋,唯有洞外那几亩灵田倒是葱葱郁郁,足见照看者用心。便冷嗤一声,却并未出言讥讽。
    幸臣亦是紧随身后,又问道:“勾陈大帝可还有吩咐?”
    勾陈本待叫他退下,却见单致远蜷缩在识海中一个小小角落,正睁大一双水汪汪双眼祈求张望,又唯恐惹怒他,几番欲言又止,神色之间,竟有些摇尾乞怜。
    又思及厢房之中,这小修士曾数度张口咬他之事。
    ……这分明是犬妖错投了人胎。
    勾陈见星官仍在候着,方才道:“打探一下,岳仲去了何处。”
    幸臣道:“领命。”身形便隐去了。
    单致远听闻他下令,便放下心中大石,便是躯壳被强占也不再计较,反倒是感激万分道:“勾陈大帝恩德,在下没齿难忘,定会日日上香供奉。”
    勾陈立在真仙派洞口,见那石洞外两扇木门破旧,更是眉头一皱,“自身尚且难保,何来供奉之力。”
    单致远被戳中痛处,嘿然不语,过了片刻却又笑道:“大帝此言差矣,常言道莫欺少年穷,莫看我如今落拓,却怎知日后不能有得到成仙之日?”
    勾陈又冷道:“你乃五杂灵根,如今元阳已泄,那纯阳修心篇,也练不成了。”
    单致远不由恼怒起来,这神仙说得虽句句属实,却如此不留情面,未免有些刻薄。
    此时那幸臣却又现身,禀报道:“三日前,岳仲随一队人马西行,已去得远了。”
    勾陈道:“所为何事?”
    幸臣肃容回禀:“为一座上古修士的古墓,只是众人皆讳莫如深,若要细查,尚需时日。”
    勾陈道:“不必,今日时辰已到,你退下吧。”
    幸臣道:“臣领命。只是……”那青年星官略作犹豫,又道,“勾陈大帝醒转之事……”
    勾陈道:“如实禀报便是。”
    幸臣面色便愈发柔和,笑道:“三御大人必定欣喜。臣告退。”
    勾陈略颔首,幸臣便隐没在暮色之中。
    单致远微一愣神,便察觉重又掌控自己躯壳,却仿若精气神被抽了一空,身躯斜斜坠下,便落入一个宽厚怀抱之中。
    正是那冷面毒舌的勾陈神仙。
    勾陈将他打横抱起,那木门已无风自开。他便步入洞中,将单致远放在石床之上,又冷淡道:“不过几次发号施令,这躯壳便承受不住,实在孱弱。若还要修习请神之术,便需尽快提升修为。”
    真仙派镇派之宝也不过这一篇心法,如今已不得用,单致远眼珠一转,便打起了邻居的主意。
    距降龙岭不过千里之处,便是凌华宫所在之地。那凌华宫乃是一流的宗派,门人数万,典籍心法无论品相数量,皆远非群仙坊中书肆能比。若能设法取其一……
    单致远眼前却蓦然出现一条高傲的少年身影,心中微沉。
    随后却是一道白光,结结实实砸在他怀中。单致远微微一愣,将那白光接在手里,触手温润坚硬,却是一块典籍玉符。
    单致远如今神识未开,只得将那玉符贴在眉心,符中竟是一篇《先天五行修真法》,正合他五行俱全的灵根修炼。有先天二字者,皆是最上品典籍,莫说他区区真仙派,便是那财大气粗、根深叶茂的凌华宫中,也不见得有几部上品心法。
    这却当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单致远喜不自禁,将那玉符珍重万分握在手中,就连那冷面神仙如今落在眼里,也可爱可亲了许多。自是笑容满面,看向勾陈,“神仙大人,果然是好人!”
    勾陈本待训他几句,见这小修士笑逐颜开,无心无肺的模样,却临时改了主意,只道:“好生修炼。日后若再请神……”他目光往空荡荡石室中一扫,如此简陋,说是家徒四壁亦不为过,便又冷道,“以肉身供奉即可。”
    单致远一怔,“肉身……供奉?”
    勾陈一指勾起他下颌,半眯眼道:“张开腿即可。”
    如此直白明了,却叫单致远脸皮刹那烧红滚烫。那神仙却已转过身去,不过眨眼,便消失在门外。
    单致远紧握那玉符,心中却是纷繁复杂。这勾陈大帝何等尊荣,便是凡俗间亦是威名赫赫,乃是天帝座下,统领万星的权臣。如今纡尊降贵,做了他区区一介凡人的本命神,又送他这等上品心法,虽是毒舌刻薄,却也勉强算个……好人。
    请神术与供奉神灵相辅相成。若无供奉,平白无故如何同神明借力?只是平素修士供奉,或是三牲六礼,或是七宝陈前,亦或是长明灯、万里香,晨昏参拜叩首。
    何时这清规戒律的神仙,却也肯受这等风月供奉?
    若非先见那清秀温润的星官引路,后有这先天无上的心法在手,单致远只怕要将那神仙当做妖魔邪道了。
    单致远缓缓坐起身来,如今他精力不足,疲倦难消,也做不了其他。便起身打坐,细细研读典籍,从头开始脚踏实地,开始修习那篇《先天五行修真法》。
    那心法乃是为五行灵根量身打造,首先从分辨天地灵气开始,天地灵气由五行生,水灵根取水灵气修炼,火灵根取火灵气修炼,与体质相合,灵力方才能融于经脉,沉于丹田,并精粹纯净,日积月累,自然修为日深。
    故而灵根单一,更有助灵力纯粹凝炼。五行灵根却因属性驳杂,吸收灵力事倍功半,效率极为低下。
    否则以单致远勤奋苦修,又怎会至今才不过炼气修为。
    这篇五行心法却另辟蹊径,以五行灵气淬炼五行灵根,正是往全仙之体修炼的正途。
    单致远细细读完前篇,茅塞顿开。便盘坐敛目,以玉符所授之法引气入体,顿时沐浴在一片温暖热流之中,宁心静气,神智空明。
    第五章 群神聚说往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幸臣星官担任巡游下界之职,巧遇勾陈召唤之后,便匆匆完成当日巡游,返回神界,述职之后,又前往四御宫,禀报三御大帝。
    天帝座下,以三清四御辅佐左右。三清乃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灵宝天尊,若非天帝相询,平素从不过问天庭事务,只履行监督之职。
    而四御则是东极青华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太极勾陈大帝与北极紫微大帝,乃是亲力亲为,率领群仙维持秩序者。
    幸臣便在四御宫主殿之中,向东极、南极、北极三位大帝禀报巡游时偶遇勾陈之事。
    东极青华大帝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安坐殿上,敛目道:“自千年前始,勾陈每百年d醒一次,从无特例。如今距他上次醒转不过三十五年,为何突然为一介凡人改了习惯?”
    幸臣道:“禀青华大帝,小臣听闻勾陈大帝提及,原是万神谱现世了。”
    万神谱三字一出,殿上便响起一片轻轻抽气声,南极长生大帝乃是个盛装的妇人,三十许年纪模样,端庄娴雅,此时亦是端起茶杯,柳眉微蹙,“我等寻了千年一无所获,却不料,终归是着落在他自己身上……可是四相皆醒了?”
    幸臣肃然道:“勾陈四相,俱已醒转。”
    北极紫微大帝乃是个文秀青年,俊雅端方,坐在边上却是喜道:“如此说来,只怕也寻到耀魄宝的踪迹了。若是勾陈回归,天帝也……”
    东极大帝却咳嗽一声,打断北极大帝所言,沉声道:“此事本神自会禀报天帝,幸臣,你退下吧。”
    幸臣见三御暗潮汹涌,不明就里,却也聪明地不去询问,温润笑开,恭顺答道:“是,臣告退。”
    而后便悄声离了四御殿,方才长长舒出口气来。
    他才舒口气,旁边却有人不叫他安生,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银发少年正蹲在九曲桥头玉雕的狮子头上,肩头扛着一根包铜铸铁棍,一脸郁色紧盯他不放。
    这少年正是同他搭档,巡游下界的北斗星官。
    幸臣见他面色沉得快滴水,不由咳嗽两声,温和去揉那少年脑袋:“勾陈大帝召唤,事态紧急,故而我自己先去了,实在对不住。”
    北斗只将脑袋一偏,又将他手掌拍开,冷道:“我这等星官,年幼无知,资历又浅,当不起幸臣大人道歉。”
    幸臣哈哈一笑,也不以为忤,将那少年拖走,“你受封星官不足两百年,自然不清楚勾陈大帝之事,我且与你细细道来。”
    北斗虽然不满幸臣擅自拖拽,却也难抑满腔好奇,一面挣扎,一面却已竖起耳朵听他讲古。
    这勾陈大帝虽位列四御之三,掌四极之西,却因万民信仰众多,天长日久,而生出四相之身。谓之勾陈、麒麟、开阳、太羽。
    勾陈乃帝王之星,统领万星,所有星官皆要听从命令;麒麟乃宰辅之星,行辅佐之职,若现下界,便是祥瑞之兆;开阳乃将星,掌天下兵革之事,武力卓绝,凶暴异常;太羽乃后妃之星,掌男欢女爱,乃情爱床笫之神。
    幸臣见北斗一脸惊奇,便笑得愈发温润,“你乃凡人修行,羽化仙界后又修炼万年,方才有了封神资格,入天庭任星官,想来难以理解。”
    北斗便坐在桥头,皱眉道:“我听闻这神界之中,有如我这般自凡人修仙而成神者,另外有许多神仙,却是与天地同生,天生的神明。”
    幸臣道:“正是如此。现任天帝圣阳,与座下三清四御,皆是自万民信仰中诞生的神明。”
    因信仰而生之神,便受信仰左右。勾陈身负种种期待,自然便生成了这一体四相。
    北斗有些恍然,又问道:“这同他不在天庭镇守,却自我封印,百年醒转一次有何干系?”
    “干系极大。”幸臣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千年之前,勾陈不知为何触怒了新任天帝圣阳,被天帝一击打破主神魂。勾陈的主神魂名为耀魄宝,重创之下,碎裂成万千流星,落入下界。
    那万神谱乃勾陈执掌的法宝,同耀魄宝一脉相系,自然也随其落入下界,消失无踪。
    失去主神魂后,勾陈四相便少了凝聚中心,竟日益显出分裂迹象来。为免这四相当真分离,三御便协同其施展封印,令其常年沉睡,百年方醒转一回。
    北斗又好奇问道:“这四相职责有异,莫非性格也不同?那岂非就是四位神明,何不让四神各司其职便是?”
    幸臣揉揉那少年细软银发,“四相本是一人,若失去了耀魄宝,各自为政,天长日久,便终有一日消失无踪。自有新神明替代其职责,但那新的神明,却再不是如今的勾陈大帝了。”
    北斗若有所思,仰头往天庭中心看去,那白玉雕梁的层层宫殿鳞次栉比,众星拱月一般簇拥中心的神塔,“天帝面壁千年,不见外人,莫非也是为击伤勾陈大帝悔过?”
    那少年回过头,却见幸臣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北斗便闭嘴不语,只扭头道:“若下次再有这等事,切不可再抛下我。我如今……也是那位大人的属下。”
    幸臣便又抚摸他发顶,柔声笑道:“好。”
    而此时四御殿中,却也迎来了久违的贵客。
    那神明巍然而立在殿中,有若山岳倾轧一般,靛青衫袍被殿上明珠一照,有若一片沉沉黑云,压城而来。
    东极青华大帝笑道:“勾陈,你来了。”
    南极长生大帝却唤道:“太羽,你来了。”
    北极紫微大帝却又道:“麒麟,许久不见。”
    那神明任众人千呼万唤,面色不变,款步入了殿中,又扬手一招,将四御主殿笼罩在层层禁制之中,方才开口:“可有天帝下落?”
    剩余三御面面相觑,紫微大帝却终究摇头道:“圣阳天帝自轮回下界之后,再寻不到踪迹。只道一百零八世轮回之后,自然回转。命我等绝不可去寻找。”
    勾陈面色仍是波澜不兴,只略略颔首,见同僚个个兴味盎然,一副要追问不休的模样,只道:“我去睡了。”便转身拂袖而去。
    那三御留在殿中,一时间竟是回不过神来。
    过了片刻,长生大帝柳眉倒竖,怒道:“这小子,逃得倒快。”
    紫微大帝却笑道:“罢了,麒麟心中有数。”
    长生大帝冷嗤道:“我不过想瞅瞅太羽现下什么模样罢了。”
    一面抱怨,一面挥去禁制。方才勾陈所询问之事,乃是绝密,天帝千年前处罚勾陈是真,面壁却是假。
    天帝一时冲动严惩勾陈,自己却也受了天罚,自我封印,要在下界轮回一百零八世。此事只有三清四御知晓,外界只道天帝面壁,不见外人罢了。
    青华望向殿外,不由叹了口气,“勾陈只怕……还是忧心天帝的。”
    两位同僚亦是对视一眼,缓缓颔首。
    下界之中,不觉又是一夜过去。单致远被晨光照耀时,心中一动,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前所未有身轻体健,精神饱满。经脉之中气感充盈,竟一跃至炼气四层。
    单致远心中喜悦,自石床上一跃而起,便匆匆提了木桶,自后山提水来浇灌灵田。
    忙了大半个时辰,便将八亩灵田浇灌完毕,却比往常省了大半时间,炼气四层,体质优良远胜昔日二层之时。单致远便对这修炼一途,更多几分向往。
    灵田浇灌完毕之后,枝叶仿佛又更加翠绿。单致远检查一遍,见那灵谷生长旺盛,并无虫害,他便坐在田头柳树下开始沉思,要如何营救师父。
    如今距他师徒二人被诓入洪炉馆,已过去六日。师父只怕已往西去得远了。单致远虽有心直接去营救,但他却有个极大的弱点……
    那便是东西不分,方向难辨。若简而言之,人称路痴是也。
    如降龙岭与群仙坊这般,二十年来行走了无数次,路径已烂熟在胸倒是无妨。若叫他独自远行,只怕行不过数日,便已南辕北辙。迷路事小,耽误营救师父事大。故而得寻个认路的法宝才是。
    如此一来,无论打探消息、收集法宝,全都得往群仙坊走一趟才是。
    单致远思及此处,便起身拍怕身上袍服,却见那青衫光泽盈然,分毫不染尘埃。原来被那神仙修复之后,竟成了件仙衣,用力扯拽之下,但见那织物经纬细致,只怕连寻常法术与灵剑攻击也能阻挡下来。又兼光华内蕴,细滑柔软,顿时将这小修士衬托得更为清俊几分。
    单致远却只顾感叹这衣衫脱胎换骨,成了防御法宝,便忆起他尚有杀手锏留存,便是精神一振,回了洞府中一番搜索,寻到了师父藏在祖师神龛下的储物袋。
    袋中尚有下品灵石九十二枚、辟谷丹两粒、养气丹一粒、下品灵剑一口、符纸若干。这便是真仙派如今全部财产。
    单致远低叹一声,将那五行心法的玉牌也放入储物袋中,妥善收在怀中。又在石室中四处翻找,寻到了一条陈旧的褐色披风,罩在头上,方才取出御风符,念诀施展,再往群仙坊匆匆赶去。
    时隔六日再度造访此地,单致远心中感慨,却也更加谨慎几分。他那陈旧披风混在人群之中,倒也并不显眼。洪炉馆只怕尚未察觉那处已人去屋空,坊中一派平静。
    第六章 回仙坊遇师兄
    单致远便悄悄闪身进了乾坤阁。那乾坤阁乃是群仙坊最大的商铺,又兼营任务委派,情报往来。单致远师徒往日也曾在此处接过一些诸如采集灵草、打扫兽棚的简单任务,赚取零用。
    此时大厅中人群稀疏,三三两两在查看榜上任务。几名小厮正躲在旁边偷懒。单致远一扫,便悄然行到相熟者身后,轻轻一拉那小厮衣角。
    那小厮悚然一惊,立时便清醒过来,又转头看见单致远半个身子藏在柜台后,畏首畏尾,不由长叹一口气,拍拍胸脯道:“致远,你可吓死我了。”
    单致远歉然一笑,低声道:“抱歉,阿仓,你可知前几日一队人马往西边去寻宝之事?”
    那小厮同单致远差不多年纪,姓胡名满仓,平素同单致远最是交好。他见左右无人留意,便悄悄拉住单致远,进到店后头一间偏房中,又谨慎查看一下,关了房门,方才小声道:“五日前我见岳掌门同徐少爷一行人出发了,正是往西去寻宝。”
    单致远闻言,心中一酸,便将那小厮双手握住,“我师父……他可好?”
    胡满仓略略回忆,方才道:“岳掌门……只叫我好生照顾你,旁的却一句也不曾提及。只是那日后却再不见你踪影,我便猜其中定有玄机……”
    师父定是被那锁魂符挟持,故而不敢多说半句。可怜那老人半生辛苦,好容易筑基,半步踏入仙门,却要受这俗世的欺压。
    单致远见胡满仓目光关切,又低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你可知徐公子等人要去何处寻宝?”
    那徐公子单名一个昱字,正是乾坤阁的少东家,已拜入凌华宫中修习仙术。如今也算是年青一代中的翘楚。如今得了宝藏图,兴师动众,请了许多修士一道前往,此事闹得群仙坊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胡满仓却叹了口气,默默摇头,“那宝藏并非寻常,故而公子口风极紧,连随行的修士也并不知晓。只怕要一路追踪过去。”
    他亦是明白单致远路痴的毛病,眼见这小修士一脸痛苦,便安抚拍拍他肩膀,又道:“我替你多多留意铺中可有认路的法宝。”
    单致远心中感激,便自怀中取出储物袋,要答谢一二。胡满仓笑道:“致远,你我也算故交,何必如此客套?他日将你田中灵谷送我一些便是。”
    真仙派那灵谷不过普普通通,不值几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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