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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轻,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冯家双问:“老小子不是预感很强吗?怎么也没提醒你。”
胡飞无奈叹气:“他不是一直说有人盯着咱们吗,谁能料到就是沈馨?况且他还来不及报信就第一个遭殃了。”
冯家双皱眉:“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板起她的脸,摸到她细嫩的皮肤和坚挺的鼻梁骨,确定是她本人,更好奇了。
“鬼上身?”
“鬼上身吧。”
两人异口同声。
冯家双拍拍她的脸,问:“你是谁,说!”
阴嗖嗖的女声说话了:“嘿嘿,你猜我是谁?”
冯家双膝盖猛地往下一坠,听她喉咙里令人作呕的上扬小调儿跑了调,这才满意地说:“是这屋子里闹着的小鬼吧,这些日子玩得挺高兴的啊,又是杀人又是分尸的,怎么就叫爷爷我给逮着了呢,让我也在你身上耍一圈呗。”
上扬调儿又冒出来了:“你试试呗,反正这里不管死人活人多的是人,哪一个不能做我的躯壳,你杀了这个我再换一个玩,嘿嘿。”
捏着她喉咙再次把调儿挤掉,冯家双也学着她的口气说起了话儿:“谁说要玩杀人分尸了,沈馨这丫头眼睛吓死人,身材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哦,我猜你原来该是个男鬼吧,不然怎么就专挑个手头没劲的小丫头上了身呢,看上她了吧。跟你说实话,其实我心里也怪痒痒的,正好趁着她自己不知道,我就不客气玩玩呗,你顶着她的皮囊陪我耍一轮吧。”
说着解起了裤腰带,呼吸也粗重起来。
那小鬼再变态,也没有顶着异性的身体和同性做床上运动的兴趣。连忙讨饶:“别别,我开玩笑的。你别乱来,不然我离了她的身她也活不了。”
冯家双停下动作:“那就老实交代,你的真实身份,为什么在别墅里杀人?”
“我说,我说。我叫廖耀辉,书记是我叔叔。”
“廖耀辉?廖明轩的侄子,太子爷?”胡飞惊呼。
“怎么,你认识他?”冯家双问。
胡飞点头:“他叔叔近几年主持反腐倡廉工作近几年成绩斐然,很得民心。不过政界不少人都知道,他有个专门闯祸惹麻烦的侄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如果不是有他叔叔帮他收拾烂摊子,早就进局子了。”
胡飞问廖耀辉:“不过传闻你吸毒过量已经死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廖耀辉受制于人依旧嬉皮笑脸,可见以往有多么嚣张:“天无绝人之路,我还没玩够呢,怎么甘心就这么翘了。”
“这小子,不给他点厉害尝尝,说话就不干脆。”冯家双反扳他的左腿,只听骨骼扎扎作响,廖耀辉闷哼。
“住手,住手!你们要我说什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有了特异功能,谁会不好好利用。你们问我为什么会没死成,我怎么晓得。”
冯家双手更重,听到廖耀辉的呻吟又问:“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人毫无外伤,你是怎么弄死他们的。”
“哎哟,哎哟”,正逼问着,一直重伤昏迷的明净似乎转醒,继而底楼大厅亮起一抹光亮,却是明净重伤下摸到了冯家双扔在地上的手电筒,不小心打开了开关。
光亮中胡飞只见沈馨娇小玲珑的嘴角瞬间扯出阴损的笑容。
“不好,冯先生小心!” 胡飞惊呼,向手电筒的方向扑去,可惜伤重行动不便,晚了一刻,廖耀辉没有束缚的右腿正正踩在冯家双的影子上。
冯家双顿时脑子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似的,翻出白眼,从廖耀辉身上摔下来。
“冯先生!”胡飞大呼,也顾不上手电筒了,径直看着廖耀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扭扭脖子,脸上依旧挂着阴狠的笑容。
45、玉骨失窃
转转自己被扣了许久早已麻木的手腕子,廖耀辉踢了一脚失去知觉的冯家双:“有点意思,这是第一个无法附身的人。”然后蹲下来探探他的鼻息,眉头一挑,捡起了地上的军用匕首。
“等等!”胡飞喝止他:“你赢了,何必要赶尽杀绝。”看廖耀辉还准备补一刀,证明冯家双还活着,他连声阻止。
廖耀辉凝思片刻,笑说:“对啊,这种人还没遇见过,死了多可惜,留下慢慢玩才对嘛。不过……”他放弃了冯家双,走到大门前说着:“还是要想办法先出去再说,这屋子我呆腻味了。”
“出不去的,外头的人不会放你走。”胡飞说。
廖耀辉用上扬调儿笑说:“怎么会呢,你不是能联系特战队吗,快,打电话叫人!”匕首顶在胡飞背心,威胁。
胡飞全然不惧,反而放松了肌肉半伏在地上:“你就是张宏光要找的人吧,他原本就是来接你出去的,我真不明白,你干嘛要着急杀他,舍近求远。”
廖耀辉说:“张宏光?谁让他在你们面前说出我的秘密,本来还打算留他一条命,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我。”
“秘密?可怜的家伙,他一定是因为手下的保镖被杀以为你疯了敌我不分,找个避光的地方躲起来,没想到还是难逃一死。”
“少罗嗦,快打电话!” 廖耀辉匕首往前一送,扎破了胡飞皮肤,血跟着涌出来。
胡飞对自己的伤势视若无睹,摇头道:“我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好大的能耐,有光就能随便附身。张宏光算得小心谨慎,不止封闭了别墅,还关了周边所有的路灯,专等没有月光的夜晚打开大门。在这个设计好的别墅里还困得住你,一旦把你放出去,就跟脱了缰的野兽,再也没人制得住你了。
我总算明白了,你是廖明轩的试验品,他不清楚你的能耐就找个各类人才进来别墅试探你是否都能杀死,接连三批人,保镖、特战队、灵异人士,果然全都死在你手上。原本张宏光带着我们进来让你杀死后,他就会带你出去给廖明轩交差,没想到你六亲不认连自己人都杀。廖明轩比张宏光警惕,知道你生性凶狠,所以另外下令给保镖,张宏光死了你就绝对不能放出去,不然廖明轩都控制不住你,我没说错吧。”
廖耀辉恶狠狠转动匕首折磨胡飞的痛觉神经,感受手中的肉体因为疼痛不可抑制的震颤,享受地笑起来:“不错,你很聪明,都被你猜对了。我叔叔令我死而复生,想来也是准备利用我的本事回去帮他的忙。但是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从小到大被人管的日子我过够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我何必还要听命行事呢。就算混到他的地位又怎么样,也是处处受制不能随心所欲。只要我能出去,天大地大我最大,比皇帝总统还逍遥快活。”
“既然这样,你干嘛不附身在我身上联系特战队?”
廖耀辉嗤之以鼻:“你当我傻,你们特战队稀奇古怪的暗号多得很,我一不小心就会露馅。可惜刚才被你发现了,不然早就逃出去了。”
胡飞住不住地大笑:“你还是继续在这里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不会配合你的,和着你的话说,死我一个救了全天下,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廖耀辉没想到会碰见这么个硬茬,威逼不成顿时恼了。把胡飞往地下一贯,咬牙切齿道:“好好,你硬气,我不能拿你怎么样,这里还有两个活口,你就看着我慢慢玩死他们吧。”
说着走到明净道士身边,故技重施踩在手电筒投射出的影子上。明净道士张着惊恐的眼睛,与廖耀辉四目相交,可是半天过去,他眨巴眨巴眼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怎么可能!” 廖耀辉大惊失色,蹲下来四肢都拍在明净道士影子上,还是没有夺舍成功,然后推搡着明净将他翻过来又转过去,折腾得明净哀声连连。
“不可能,连主峰和尚都可以,没道理这个道士附身不了。” 廖耀辉气急败坏,胡飞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明净,难道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身怀绝技凶邪难侵?他看着廖耀辉杂耍似地折腾明净,累得满头大汗。
“呵呵,如果你是真鬼,今天我们在劫难逃,可惜你只是个虚有其表的假货。”冯家双不知何时醒过来,趁着廖耀辉惊慌失措扑将过来,勒住他的脖子。
“你!”廖耀辉被勒住气管龇牙咧嘴。
冯家双另一手摘下明净道士脖子里的万骨珠给廖耀辉带上,而后松了手。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得到自由的廖耀辉四肢僵硬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面部表情仓皇不已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家双没管他,径直走到胡飞身边,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见他早已扎紧了胃部的刀口阻止了流血,于是拎着他的领口喝问:“之前你就说我此行会有意外收获,一路上装模作样假装毫不知情,说,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胡飞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冯家双推开他,指着廖耀辉怒骂:“这个该死的影骨在别墅里头兴风作浪,你不晓得他的来历会带张宏光来找我?我还真以为自己只是被捎带着来驱鬼,原来还是被算计了。”
胡飞苦笑:“我的职责权限还没资格知道这么多,只是凭着一些线索隐约察觉到事情与你有关。如果说被骗,我跟你一样,始终被蒙在鼓里。”
“死鸭子嘴硬,知道影骨这种东西现世,我不会放任不管,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给我放烟雾弹害死了这么多人,等着遭报应吧。”
胡飞好奇:“什么是影骨?廖耀辉难道不是鬼?”
冯家双一边检查廖耀辉的身体状况,一边恶声恶气地解释:“你们这些利欲熏心的蠢货,连影骨都敢招惹,幸亏发现得早,不然流到外头去,看你们怎么收场。它是三大活骨之一,顾名思义,就是人活着就形成的灵骨。本来也并没有净骨和阴骨的限定,偏偏变成影骨的人,十有八九都仗着自己非凡的本领坏事做绝,所以剔骨匠们习惯将他们归类在阴骨里头。具体成因不明,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脱离自己的躯壳,凭借影子占据他人身体,被占了身体的人直接嗝屁着凉,没可能幸存。”
胡飞对他嘴里的专业名词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凭借影子占据身体”这句话他听明白了:“夺舍之说古已有之,就凭这点你就能确定他不是鬼?”
冯家双道:“原本我也没往这上头想,他想上我身的时候,根本就是灵骨特有的触感。刚才他想侵占明净的身体又没有成功,我就完全确定了。”
“为什么?”
冯家双捏着廖耀辉脖子里的万骨珠,说:“老祖宗留下的万骨珠,小小的影骨敢跟它撒野,做梦啊,他当然拿明净没辙了。”
明净道士虚弱地躺着,眨巴着眼睛似乎在庆幸自己跟对了人保住了小命。
胡飞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既然是你的职业范畴,一定有克制他的方法。”
冯家双神情淡然,看着廖耀辉说:“居然想利用影骨谋私利,不知死活的东西,幸亏叫我遇上了……杀了吧,不然让他找到机会混迹在人群里。”
廖耀辉只是被万骨珠镇压,却依旧耳目清晰,听到这里,他惊恐地发出咳咳的喉音,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冯家双冷笑:“他原来的躯壳还在房子里,毁掉就行了,没有了影骨的本体,他也就完蛋了。”
冯家双对胡飞说:“你坐在这里看住这个混蛋,剩下的交给我。”
他独自走上了二楼,影骨廖耀辉还在地上垂死挣扎,嘴里发出不明的声响,口水流了一地。
冯家双默默向着三楼走去,他已想到,三楼卧室冰箱中那具焦黑干瘪的尸体就是廖耀辉的身体,就是影骨。只因影骨特殊不容易见到,他又目睹了廖耀辉一系列对尸体做下的变态事情,才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只把它当做廖耀辉手里的牺牲品。其实他们一直数着尸体,7具尸体都找到了,这具多出来的肯定有问题。可惜当时冯家双心烦死乱的没多想,就算想到有问题,他还没见过影骨,不会往这个上头靠。哎,说到底就是胡飞这群人不肯一开始就老实交代,害了这么许多人。
打开总电闸回到卧室中,打开冰箱,那具令人作呕的“尸体”蜷缩在其中活脱脱一副僵尸德行。只是冯家双摸上他的手腕,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脉搏证明,这人依然活着。
他对胡飞说的都是真的,影骨只需毁了肉身,就无法害人了。但是,冯家双不想这么做,情感上他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胡飞还有张宏光都不是好人。但理智上,影骨真的留不得。凭他对影骨的了解,没有人能完全控制影骨。如果被胡飞的死对头得到影骨,情况很快会失控。该怎么办呢?
盘膝在地毯上,冯家双苦思悯想,这两伙人掐架拿他当枪使,他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他下意识地摸出了脖子里带着的项坠,挑着嘴角笑了。
那头胡飞替明净检查了伤势,不由钦佩他命大。廖耀辉这么近距离的刺杀居然只在他肝脏下方扎了个洞,硬是没有碰到任何内脏。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暂时包扎一下就没有大碍了。
替他做了应急处理,胡飞捂着伤口坐在地上,借着手电筒的光抬头看着楼梯上头,等待着结果。调整成能够让自己放松的坐姿,胡飞舒服地叹着气。冯家双既然如此有把握,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将廖耀辉横在自己面前的腿踢开,让自己的腿得以伸展。那张属于沈馨的漂亮脸蛋口水横流,蛋白眼瞪着胡飞,似乎有话要说。胡飞能够理解他,等待死亡的时刻往往比死亡本身更难熬。
既然无事可干,他拎起廖耀辉脖子里的万骨珠,研究下剔骨匠的稀奇宝贝也是打发时间。只这一摸,胡飞就发现这珠子的手感与张宏光委托的股骨十分相似,也是粗糙的质地上面布满了坑洞。区别仅在于这些珠子明显经过打磨,小了许多,形状更圆润,更光滑些。
被万骨珠克制的廖耀辉突然触电似得颤抖起来,剧烈到在地板上弹跳,嘴里还发出咔咔的不明声,把胡飞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二楼,该是冯家双开始工作了。也没折腾多久,在明净道士拖着身子躲避的档口,廖耀辉就彻底没有了动静。
事情完美地解决了,冯家双下楼轻描淡写说了句“廖耀辉死了”,出其地简单。死了这么多人,罪魁祸首就躺在那里完全没有了气息。不对,躺在那里的是沈馨,可怜的女孩子,被廖耀辉附身后就算赶走了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人也救不回来了。
两个小时后,特战队出动,将胡飞与冯家双他们救出去,胡飞在送往医院的担架上对冯家双说:“这次真是谢谢你。”语气特别诚恳。
冯家双这才想起,他们是仇敌关系,莫名其妙合作了一把难道就能抵消掉过去的不愉快?冯家双没有搭理他,也没有再追问自己关心的事情。他知道就算问了也没用,胡飞不会老实配合,于是就看着他被人送上救护车,心想,只要你还准备利用我,有的是机会套出点实话。
跟在胡飞后头的是虚弱到极点还没晕的明净道士,他被人抬着冲冯家双笑得灿烂,嘴里说着没正行的话:“冯先生,有空去我那里坐坐,我免费给你算次卦,保证句句详实。”
冯家双没好气地带上功成身退的万骨珠,道:“行了,先养好伤再说吧,你个假道士,下次算准了再接活儿,免得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还毁了自己的名声。”
明净道士顿时脸色臭起来。
冯家双笑骂:“干嘛,被我说到痛处了?有这个功夫摆脸子,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修炼吧你。”
明净道士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是刚才感应到,冯先生,你赶紧回家吧,你家里有点麻烦事儿。”
冯家双顿时笑容僵硬了,算卦不靠谱,明净道士的直觉他可是见识过了的。家里能出什么事儿,他离开了就只剩下一屋子的灵骨,哪具出了事他都得跟老祖宗以死谢罪。
赶紧叫胡飞给他安排了车,一路往回飞奔。
家门是开着的,冯家双惨叫一声直冲地下收藏室,举目望去,居中的白色床单格外扎眼,上头的玉质骸骨不见了!
阿华。他大约扫视了一圈,其他灵骨没有被搬动的迹象,也没有少了坏了部件,就是玉骨不见了。他连忙回到厅里,慌忙之下打了程欢的电话,他早就忘记程欢还在医院,谁叫手机电话薄里他的名字是头一个呢。
“喂喂,程少爷,赶紧给我帮忙抓贼。对,家里遭贼了,阿华的骸骨被偷了,你赶紧想办法帮我找啊。”
【疑冢交锋】
46、水晶骨出逃
亏得程欢手机接通了,对方二话没说就应承下来。冯家双挂了电话在厅里来回踱步,心是彻底乱了。
不经意间瞧见地上有什么在闪光,他蹲下去用手摸了,像是鼻涕虫留下的痕迹,闪着淡淡的荧光,还没有干透,放在鼻子前头闻闻,略带点腥味。
痕迹从房间一直延伸到客厅角落的柜子,绕了储物的木头柜子半圈。冯家双打开柜子,瞧见里头被阿华整理干净的杂物都被弄乱了,留下了正中一块空间,下头渗透着这种古怪粘液。第一个感觉,有东西藏在柜子里,然后爬了出来。
冯家双皱了眉,沿着粘液方向进去阿华房间,只见方丽娟趴卧在床边,生死不明。
“娟儿!你怎么了!”赶紧把她扶起,探了脉搏和呼吸,都还正常,就是人昏过去了,冯家双松口气。他把方丽娟平放在阿华床上,去取香料。
方丽娟体质特殊,对香料尤其敏感,只是往她鼻子上点了一些粉末末,方丽娟杏目一睁,立刻坐起来冲着冯家双就骂:“臭小子,叫你别浪费香料,这个制作方法已经失传200年了!”说着用手指尖抹掉鼻尖上的粉末,瞪视冯家双后将粉末抹回香料瓶子。
冯家双赔笑:“师姐,你没事就好,你怎么会晕在阿华的房间?”
方丽娟如梦初醒般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小床,冯家双也看过去,顿时两个都惊了:“水晶骨也不见了?哪个混蛋干的,专挑值钱的偷!”
方丽娟伸手按住暴跳的冯家双,眉头紧皱地说:“没这么简单。”
原来冯家双被张宏光带走后,方丽娟干脆就在他家里坐镇,不走了。起先也没什么,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干脆帮他打扫房间,做做家务,然后想起灵骨收藏室里估计许久没有清理了,于是去了地下室替他做起了灵骨的维护工作,半道想起抹布放在阿华房间忘记带下来了,回去拿。结果就瞧见那具一直沉睡的水晶骨菲菲挺坐在小床上,瞪着眼盯着方丽娟看。
方丽娟顿时被吓一跳,想起冯家双早先跟她描述过的水晶骨异状,在确定水晶骨反应非常迟钝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其他举动后,转身去取其他工具材料,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把水晶骨研究个透彻。
那曾料想,转身的一霎那就感觉脖子上贴着冰凉黏糊的东西,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下一秒鼻息间就闻到了十分古怪的味道,人也晕了过去。
冯家双听完,连忙拉开她的领子,果然在后颈处又看到了那种透明粘液。
“师姐,你跟我来。”冯家双心底疑惑更甚,拉着方丽娟查看了客厅地板和木箱中的亮光粘液,将自己的发现说与她听。
方丽娟用手捏了点尚未干燥的粘液放到鼻间,说:“不是这个味道,熏晕我的味道十分呛人,有点类似硫酸。”
冯家双抓耳挠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粘液和偷走玉骨和水晶骨的盗贼难道没有关系?
方丽娟同样心急如焚,不过她比较镇定,分析道:“这事儿不能报警,要不联系下程老爷子,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啊,我已经电话了程欢,他答应帮我追查。”
“程欢?他出院了?”方丽娟惊道。
冯家双愣住,抓抓头发笑得尴尬:“糟糕,我忘记他住院的事儿了,习惯成自然,抓起电话就想起他了。”
“你哟。”方丽娟颇为不赞同地点点他的额头。
没过多久,电话响了。
“他怎么说?”方丽娟见冯家双放下电话就开始整理包裹,问。
冯家双帮她把香料都收拾起来,拉着方丽娟就出门:“找到小偷了,车子在外头,接我们去跟程欢汇合。”
方丽娟细心地回去把收藏室加了锁,锁了门才与冯家双一同走出里弄。
桑塔纳载着两人来到家附近的警局,望着那排蓝色大字冯家双觉得奇怪。程欢一个黑道份子居然敢堂而皇之出入警局?不过没等他惊讶够,就被人带着在里头七拐八弯地进了一个大房间。里头,两个黑衣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满墙的显示屏哗哗闪动着。
“你来啦。”其中一个男人转过身来,冲冯家双温和笑着。
“程大少爷?”冯家双当真认不出来了,本来英俊挺拔的一个男人,现在变得满脸疙瘩,身形佝偻,肩膀高低不平,手脚浮肿,实在有碍观瞻。如果不是他开口声音变化不大,冯家双决计认不出来。
“恩。”程欢笑意更深,脸颊上的肉疙瘩鼓得更高,说:“知道你心急,不跟你客套了,快过来看看。”
于是冯家双和方丽娟在他的示意下观看起了墙右下角的一个小屏幕。
“你们里弄内部没有探头,所以我询问了弄口的住户,今天清晨有个形迹可疑的女孩从你们里弄出来,只有她眼生,其他都是老住户。于是我让人从交通科那里调取最近的马路监控探头的数据,你看,在这里。”
程欢肿胀的手指指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曾经被胡飞切断的手指方丽娟替他接上还没消肿。说:“你们仔细看看,认识吗?”
冯家双瞧见里头抬眼看天的孩子,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冷汗直冒,趴在屏幕上大叫:“菲菲,怎么可能!”
小女孩大眼睛瓜子脸,身穿红色连衣裙,是阿华亲自买了给她换上失踪前穿在身上的。她背着一个大布包,仔细看,是家中大木箱里的粗麻布,本来是覆盖在木箱里挡灰用的。小小的女孩背着与自己体型极为不匹配的布包,惹来路人侧目。
方丽娟推开冯家双的头,大叫着“定格,定格!”画面定格在她仰望天空的画面,方丽娟摩挲着她的眼睛,喃喃自语:“这么……灵动,不可能是傀儡骨床……家双,菲菲和阿华一样,有了自主意识!”
冯家双被喊回了魂,看着那个布包联想起阿华的失踪,顿时明白过来:“是她带走了阿华的骸骨,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晕你带走阿华?”
没等方丽娟回答,又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气我没有信守诺言,没有让阿华活过来?”猛抓鸟窝头喊叫:“天大的误会啊,阿华早就活过来了,她不晓得罢了。谁让他俩没有缘分呢,管我屁事。水晶骨擅自离开太过分,还拐走我的玉骨,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家双,需要我让人抓她回来吗?”嘶哑的声音,程欢实时开口提醒。
冯家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好,千万小心别伤了她,还有那个布包,别碰伤了阿华!”
程欢微笑着打电话,吩咐下头人去堵截。
许久没见,冯家双完全没有兴致与程欢叙旧关心他伤势,满脑子都是离家出走的两具极珍惜骨种,不断在监控室里陀螺般来回踱步。
“你别急,她只是个小孩子,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消息。”程欢安慰他,却丝毫没有消除冯家双的焦躁情绪。
“你不明白,水晶骨在我家躺了大半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意识,我只当她这辈子能这么原封不动躺下去血肉不散落就不错了,如果不是阿华坚持,我早就把她冰封收进收藏室了。这几天忙着其他事,没有重视她身上发生的变化,结果就直接给我尥蹶子走人了。从来没有水晶骨能够温养成功,更别提有自主意识,不晓得这些变化是否会对骨质产生不良影响,还有,不同种的骨床具有的功能和特性也不一样,虽然阿华没有显露出来,难保水晶骨不会……”
唠唠叨叨时,程欢的电话响了,冯家双闭上嘴期许地看着他。只见程欢面孔上眉宇间的鼓包越来越大,放下电话对冯家双道:“我的人还没碰到她就倒地晕迷,送到医院去抢救了。可能是发现被跟踪,她警惕性很高,混进人群暂时找不到她了。”
方丽娟问:“最后发现她是在哪里?”
“城东火车站!”
“火车站?那里人流很大,要找人困难,还是麻烦程少爷帮忙调取火车站的监控探头,不要派人跟她接触,只要掌握行踪就行,剩下的,我们来!”与冯家双对视一眼,方丽娟冷静判断。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程欢点头应允。
冯家双和方丽娟齐齐看着他,问道:“你也去?身体没问题吗,才进医院没几天,听说还做了植皮手术。”
程欢苦笑:“我现在的状况还是出院比较好,具体路上说给你们听。还有,你委托我调查你同门的事情有了些成果,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也一并路上给你说。”
冯家双大喜,拍拍程欢肩膀道:“好兄弟,辛苦你了,谢谢。”程老爷子曾经说过,程欢是为了替他打探消息才到了云南,这才发生了后来被人抓住塞进了陨石成了腌鼎种的事情。所以说起来,是他连累了程欢才对,老爷子和程欢这些天对他的感激更甚从前,现在又不顾伤势鼎立相助,让他汗颜不已。
三人上车向着火车站进发,程欢借这个机会向冯家双说起这些天他在医院的经历。
“我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弄不明白我怎么受的伤,骨骼变形,脏器不同程度破损性损伤,还有皮肤也是,溃烂爆裂。他们怀疑我遭到了核辐射,却唯独没有辐射特有的烧伤痕迹,也没有测试到放射源,所以不敢轻易动手治疗。后来还是我爷爷施压才让他们对我进行了植皮手术。说来好笑,医院教授们对我进行了三天会诊,这三天里,我居然没有发生任何感染和并发症,也没有出现呼吸衰竭和心脏停跳,反而所有脏器都在自我修复,一天一个样,第三天就恢复大半了。如果不是怕引起过大的轰动,爷爷不会让医院给我做植皮手术,撤掉了所有体征监视仪器,故意让我体表保留伤痕只是为了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异常罢了。”
“老爷子是对的,让你赶紧出院,不然很多事情会曝光,不好收场。”方丽娟对程老爷子的做法非常认同。
“……家双,等这件事完了以后,能麻烦你再帮我做个全身检查吗?我怀疑自己腌骨的体质没有完全转变过来。”
“怎么说?”
“除了身体恢复速度快,我这几天精力特别充沛,不吃不喝也不会觉得乏力疲惫,相反,不想点事情做会焦躁不安,就是闲不下来。”程欢语气风轻云淡,却不难看出他的担忧。
闻言,方丽娟从后座探过身子,搂着程欢的脖子冲着他的肩窝里深深吸口气,在程欢好奇的目光中安抚轻笑:“放心吧,你身上没有灵骨的气味,更不会是害人的腌骨,可能是身体没有恢复过来,还保留着腌鼎种的一些特质,不妨事。为了以防万一,你每过一个月来我这里检查一下,万一有所反复能及早发现。”
程欢道谢,又道:“还有,家双你最关心的剔骨匠叛徒的事情,我有点头绪了。”
“哦?快说快说!”
“我对你的门派不了解,刚开始也没有着手调查的方向,于是就伪造了手下人与剔骨匠正统传人有所接触的假消息放出去,当然,我选的人对外与我没有关系,也好确保不会被人察觉出什么。这样,仅仅一个星期后,那人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无影无踪的,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感觉到事情有蹊跷。你想,如果不是有着强大背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突然人间蒸发,起码是比程家更只手通天的势力参与进来了。于是,我选择按兵不动,不敢再有动作。悄悄在网上散播点人员莫名失踪的讯息给警局政府施压,想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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