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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医沉了脸道:“你还想干什么?”
    何晏笑道:“许太医果然是识时务者。”
    老太医气的胡子直翘,“你快说便是,啰嗦什么。”
    何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劳你给我配一副药,此药至昏,却不至死,若能口吐鲜血,那便更妙。”
    老太医斜何晏一眼,“老夫倒是能给你配一副下体流血的药。”
    何晏轻笑一声:“许太医莫闹。”
    老太医摔了手上的干灵芝,“罢罢罢,我这就给你配了药带走,老夫一把年纪,实在受不住这等屈辱调戏。”
    言毕,便转身去了药方配药。
    顺顺缄魔了半晌,“未想许太医竟答应的这般痛快。”
    何晏敛面儿上笑意,“在宫里头混了这么些年,官居太医院之首,自然是一点即透,不必多费口舌。”
    顺顺道:“主子配这药,意欲何为?”
    何晏只淡淡道一句:“你到时候便知道了。”
    且说那屏障后头的老太医将药材配好,搁在银盘上称足了,正欲包进纸包里,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身,狠狠的抓了一把泻肚药,丢进配好的药材里头。
    老太医眼底冷光熠熠,
    “兔崽子,拉不死你。”
    ☆、60 陷害
    何晏同顺顺拿了药后从太医院出来,已是日落西沉。
    顺顺将那一小包药收入袖儿里,“主子,这回得去御书房了罢。”
    何晏悠悠道:“还不急着过去。”
    顺顺恭声道:“既然如此,奴才先陪主子先回未央宫罢。”
    何晏侧了脸,面儿镀一层暖色夕照,“你同宁嫔宫里头的人能说上话儿么?”
    顺顺道:“奴才同璟瑄殿里的李公公还算熟。”
    何晏点点头,“不错。”
    顺顺抬了头,“主子有何吩咐。”
    何晏道:“回宫再说。”
    待两人回了未央宫,已是暮天雁断,皎月初斜。
    未央宫的宫女白裙摇曳,燃了那九曲玲珑灯里的红烛,焚了檀香,冷烟袅袅。
    见何晏回来,都纷纷福了身子。
    何晏一摆手,“都下去罢。”
    后又转身吩咐顺顺,“下去将拿来的药煎了,别忘了留一点出来。”
    顺顺一愣,“留一点作何之用?”
    何晏道:“回头寻个机会,塞到璟瑄殿李公公身上。”
    顺顺这才明白过来,低声应一句,“主子放心。”
    何晏缓步踱到里头,低头去看躺在龙床上的人,“你怎么一副要断气的摸样?”
    淮淮尸首一样横在床榻上,“真真是时势颠倒,想当初你整日赖我床上不起,这回反倒换成了我赖你床上了。”
    何晏道:“你可较我运气好上许多,这是龙床,不像婳羽宫那旧床板都掩不住的霉味。”
    淮淮摸摸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忒饿。”
    给淮淮提这一嘴,何晏倒是有些腹胃发酸,想自己一整日疲于筹谋,好几次都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到了这个时辰,不免饥肠辘辘。
    “待会叫顺顺拿些点心过来就是。”
    淮淮喜滋滋的自床上坐起来,“再来些厚肉肘子就更妙了。”
    何晏蹙眉,“膳食要吃的精细,你打哪里听来的这些粗鄙菜色。”
    淮淮咽了口水,“同春宝一起吃过。”
    何晏听那两个字便冒火,转身自内殿里寻了半晌,
    “就没个得力的物件么,不给那小太监点教训,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外殿的锦帐忽然悉嗦作响,脏兮兮的小手扒在漆红的柱子边儿,探出头的人,圆脸上挂着青黄的鼻涕。
    “我在这儿呢。”
    何晏一惊,“你什么时候潜进来的?”
    淮淮忽然道:“春宝,莫非你武功练成了?”
    春宝见淮淮一脸关切,百感交集,“淮淮…”
    淮淮眼眸莹润,“春宝…”
    “淮淮…”
    “春宝…”
    何晏恼羞成怒,“够了!”
    言毕,便将眼泪汪汪盯着自己的小太监提起来,悬在空中。
    春宝给揪起的领子卡的满面通红,“淮淮,你莫不是喝药喝的神智不清了,怎的一会一个样儿?”
    何晏狠声道:“你当初害我丢尽了脸面,我今日定不饶你!”
    正要下手,却听得外头的太监音调悠长,
    “皇上驾到——”
    悬在半空中的小太监,鞋都掉了一只。
    春宝歪着头,淌下一行浊泪两行清涕,目光失神,
    “淮淮,我练武百日,竟不能敌你一招,今日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正说着,却忽然打个喷嚏,那一大滩黏糊糊的鼻涕便尽数糊上了何晏手背。
    何晏胃里翻涌不休,触了火一样,将人扔在地上,
    “快滚!”
    春宝爬起来,将掉下来的头发绕几圈在发髻上,后又抱拳道:“你虽饶我不死,但实在伤我颜面,眼下只求相忘于江湖……”
    何晏一拳将其闷倒在地,“少废话。”
    喜连进了屋,见地上的小太监鼻孔淌血,赶忙唤门口的宫女将其拖了出去,
    “怎么竟动了这样大的肝火?”
    何晏拿了桌角上搁着的软布净了手,“没事。”
    喜连道:“皇上在门口呢,出来迎驾罢。”
    何晏应一声,便跟在喜连后头出了宫。
    龙辇上下来的人,抬起头朝何晏微微一笑,凤眸漆黑,看的人心神恍惚。
    元荆声音且轻且淡,“你生气了?”
    何晏眉宇依旧紧蹙,“我生个什么气。”
    元荆眼底隐隐黑气,“你寻个铜镜照照。”
    何晏转了身,“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照什么镜子。”
    元荆跟在后头进了殿,“莫不是因为下午的事?”
    何晏道:“那个宁嫔?你消息倒是快。”
    元荆静了片刻,“不是给喜连撞见了么。”
    待二人进了屋,里头的淮淮见了皇上,豹子一般扑上来,
    “皇上..我可实在是想你..”
    元荆凤目里蕴了浓浓愁色,但更多的,却是温情。
    “方才叫你过去,你也不去,就只好朕来了。”
    何晏冷眼见淮淮将元荆拉倒一处,亲密的说话。
    那如胶似漆的摸样,含笑的凤眼,直叫何晏心声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