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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他的一条命

      这並非是平时修行者之间的较量,而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在此之前,王槐给人的感觉是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必定是先杀安知鹿。
    然而他的真正意图,却是先杀竇临真。
    在他的眼中,此时的竇临真是比较好杀的那一个。
    用最快的速度杀死竇临真,只要竇临真一死,太子更不可能出手,那安知鹿就算是有些隱匿的手段,又岂能战胜他们的联手?
    剑如雷霆骤然爆发,在极短的时间內便获得了可怖的速度,面对这样的一剑,竇临真连双手都来不及抬起,她体內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江水从掌指之间喷涌而出。
    当的一声爆响,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拳头,由下往上一击,將这柄紫色小剑打的往上飞起。
    力量绝非这柄紫色飞剑的优势,只是若论此等真气力量的衝击之下的稳定性,天下却恐怕没有什么修炼飞剑的修行者能够比得上此时的王槐。
    他的身躯都没有任何的震盪,只是双手衣袖如同被风吹动的旗帜,骤然朝著一个方向抖得笔直,被打上半空的紫色小剑没有任何迟滯的感觉,再次开始恐怖的加速。
    卢白蜡头顶的那团古怪黑影在此时落了下来,它的边缘,开始流出黑油一般,游离出很多黑色的油线,又像是一个怪物骤然生出无数的黑色长髮,朝著竇临真和安知鹿落去。
    “是时候了。”
    然而也就在此时,安知鹿对著竇临真凝声说道。
    竇临真的面色显得无比狠辣,她双手翻掌向后,发出了一声厉啸!
    天空之中朝著她的头顶坠落,已经快得变成了一道紫色幽光的小剑,此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拍得斜斜向后飞去。
    噗的一声。
    竇临真喷出了一口鲜血。
    王槐感到自己的这柄小剑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小山始终压著,无法往上飞起,他想要顺势向下疾掠摆脱竇临真的这股神通力量时,他的眼瞳却是剧烈的收缩起来。
    他看到一座肉山撞上了他的紫色小剑!
    竇临真拼尽全力將他这柄飞剑往后压去,而一直背负著双手未动的安知鹿,此时却如同陨石一般直接撞上了这柄紫色小剑。
    他的双手依旧背负在身后,他用自己的胸膛,直接撞上了他的这柄飞剑!
    “这?”
    不只是王槐,就连太子、卢白蜡和郑渊舒等人,此时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而瞳孔却在剧烈的收缩著。
    此时的画面给人的感觉,完全就像是王槐和竇临真演了一齣戏,竇临真借力打力般將这柄剑投入了安知鹿的胸口。
    嗤的一声轻响。
    王槐和这柄小剑的感知完全连成一体,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这柄“紫气东来”直接破开安知鹿的护体真气,深入血肉,甚至安知鹿体內的真气都在剑身周围隨著鲜血往外宣泄。
    然而就在下一剎那,他感到安知鹿的体內,就像是有无数双鬼手抓住了他的这柄紫色小剑。
    轰!
    数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带著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如同一座怪异的琉璃巨山砸入了他的识海。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杨氏的法门碎片…杨灿…乘龙穿梭在地宫之中的少年…王幽山…在甬道之中狂奔的祖龙战车…祖龙的意志…还有一只长出无数肉须,狰狞可怖的巨大蛊虫在发狂般拋洒著凝成实质的精神丝线…还有一个似乎很普通,但只是对视一眼,却仿佛神魂都要被彻底吞噬的独眼巨人…
    这一切轰然砸入他的识海之中时,他自己的精神意志在此时也仿佛被肢解得支离破碎,他只有一个强烈的直觉,他即將失去这柄飞剑的控制。
    就在这即將失去控制的一剎那,他一咬舌尖,强行將飞剑朝著心脉处拖去。
    嗤的一声。
    安知鹿的胸口出现了一道可怖的伤口。
    紫色小剑瞬间光华消隱,彻底失去了和王槐的联繫。
    安知鹿这时候双手才从背后来到身前,他一手握住了这柄紫色小剑,一手近乎粗暴的將一把止血药塞入自己的伤口之中。
    这样的动作让他狞笑的同时,口中也涌出热粥般的鲜血。
    王槐的身体剧烈的晃动著。
    就连卢白蜡此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身前那团古怪的黑影此时也凝固在了空中。
    “想不到你们竟然用这种方法来破我的飞剑。”
    王槐此时近乎疯癲般笑了起来,他此时的精神状况,竟像是以前墮落观修士被本命蛊彻底驾驭时,精神世界紊乱的状况。
    这不是什么安知鹿的精神神通。
    这是安知鹿用王幽山传功般的方法,让王槐吞噬了自己的一部分气机。
    “吞噬…本命蛊…原来你不只是有王幽山的法门,你还得了杨氏的法门,还有墮落观的本命蛊!”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拼合而成的怪物!”
    王槐无法控制的疯癲般厉笑著,他死死的盯著安知鹿已经伤及心脉的那条巨大剑创,看著止血的灵药都被鲜血冲成烂泥般的模样,“就算这样破了我的飞剑又如何,就算你破了我最得意的手段,但你受了这样的重伤,你还能应付得了我们的联手么?”
    “本命蛊?杨氏?”卢白蜡听到王槐说出的这些字眼,他心中再次生出凛冽的寒意,他没有想到,安知鹿身上竟然拥有如此多的秘密。
    然而看著安知鹿胸口的那道伤口,他也觉得受伤这么重的人,根本不可能再战。
    他想不明白,使用了这种手段硬生生破了王槐这飞剑的安知鹿,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也就在此时,他听到安知鹿大笑起来:“你主修的便是这柄剑,你现在这柄剑被我夺了,又被迫吞噬了我的一部分气机,你现在就只是个半废的废物。竇临真哪怕受的伤再重,要解决你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太子殿下,这卢白蜡的神通,其实就像是一团牛皮,防御和困锁为主。但他的这种神通,困不住你那件神通物。”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特別简单了。我来对付这名符道大宗师。”
    安知鹿吐出一口血水,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只要我杀了这名符道大宗师,那你们全部都完蛋。”
    卢白蜡看著就算不战斗,生命力似乎也因为伤重而在流逝的安知鹿,他无法理解安知鹿怎么能杀郑渊舒。
    郑渊舒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
    “年轻人。”
    他忍不住出声,“我已经活了八十五岁,从我修行到现在,我还从来没见过……”
    他真正想说的是,从他修行到现在,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狂妄的修行者。
    然而他这句话还未说完,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机好像从天空之中落了下来。
    王槐此时尚且不能排除那些侵袭的精神力量的副作用,他却因此第一时间感知到,安知鹿体內原本感知到生命危险,已经在疯狂的想要接管安知鹿身体的本命蛊,此时骤然兴奋得疯狂震颤。
    它也开始將自己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量疯狂的注入安知鹿的体內。
    与此同时,一股新鲜而强大的生命力,却也以它为通道,疯狂注入安知鹿体內。
    “怎么可能!”
    太子也不可置信的浑身颤抖起来。
    他看到安知鹿的伤口之中,无数血肉仿佛怪物的触角在疯狂涌动,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癒合。
    也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安知鹿那名侍女的身影。
    此时,就在大军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顶看似普通的营帐里,陈白叶蜷缩起来。
    她原本苍白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血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乾瘪下去。
    她仿佛得了重病很久一般,开始奄奄一息。
    她就像是当年被弄到窑子里,被破瓜后的那天,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然而与当日不同的是,她此时的眼瞳之中闪耀著的全是快意和復仇的火焰。
    “杀光他们!”
    她在发出痛苦的呻吟的同时,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