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蔷薇-样本（上）
    案七蔷薇
    九十七样本（上）
    “谭笑跳楼自杀算是闹了个眾目睽睽，前因后果都铺在那儿……据说中心医院管行政那院长连监察的电话都敢掛，你又薅著哪个倒霉蛋给你开的后门？”
    顾形囫圇咀嚼的动作一顿，撩抬起视线看了江陌一眼，昏沉乱糟了整天的脑子稍微转了两圈，挑起眉毛轻声嗤哂：“又是小喻大夫又是小黄护士的，你没事儿別老祸害人家，好好的白衣天使让你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一样。”
    肖乐天在旁边没怎么听懂，失血过多命悬一线至今脑子转得也慢，单就听见他师姐提了一嘴翻垃圾桶，划拉出一包消毒湿巾递到江陌手边：“我说怎么有消毒水那个味儿……”
    “再擦就禿嚕皮了……我这先在医院就消了一遍毒，刚小罗法医接过密封袋又让安一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给我喷了一遍。”
    江陌捏了两下湿巾口袋，摊开被酒精和消毒凝胶冲洗、浸泡再风吹得乾巴巴的掌心给肖乐天展示了一圈，“这回不是他俩，我换了个人——以前江老师好朋友的儿子，高洋是几年住院医来著……正好谭笑跳楼那层的病房管床大夫里有他一个，跳楼之前他晃在护士站，然后他女朋友还是手术室护士。我这都不白问，抱了两箱桃过去呢！急诊那边儿放了一箱，手术室那边儿塞了一箱。”
    “我说呢，耿秩跟我说你这次助农参与积极得很，一口气买了五箱水果，然后办公室里毛儿都没剩。”顾形迅速地啃完鸡腿儿，勾了勾手指把被江陌捏得“哗啦啦”直响的湿巾包装討要过来：“都送出去了？”
    “邵桀那儿一箱，医院两箱，江老师一箱，还剩一箱半劈，给董知博和尤豪分了。我自掏的腰包，可没忽悠人占便宜啊——你自己说的，你啃那个桃牙疼，要想吃找老耿去。”
    江陌掰著手指头数了一个来回，瞄著她师父无甚紧要的哼笑眨眼，撇著嘴角把话音牵拽回来：“就你说那个行政院长掛电话那事儿，好巧不巧地正好被我撞见，那院长著急下班，我在车场里兜圈等著占他停车位——那老哥们儿燥得很，我估计这我总在他们医院刷脸，应该是认出我来但懒得搭理，瞪我一眼就走了。”
    “你就不能悠著点儿……那都能当你爹的岁数你叫老哥们儿，怨不得每回我过去他都找我告状。”顾形擦完了满手的油渍麻，团吧著湿纸巾就要往江陌的头上丟，虚虚比划了一下才撂在一旁，拾掇著手边儿垃圾保温桶：“照理来说不应该啊……平时看见我这级別的都得拍个马屁，就因为我是老高带出来的。今儿这是怎么著？跳楼这茬跟他八竿子打不著啊。”
    “跳楼这事儿跟他八竿子打不著，但秦肇平不是啊。”
    江陌拖著凳子往前一凑，招呼著肖乐天也往前探头，“听说啊，听说……可能有八卦夸张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头，但高洋那小子不会纯胡编，估摸著真的成分得超过七八成在里面。那行政院长算有个职位在是吧，岁数不小结了又离离了又结的，去年老房子著火遇上真爱，先上车后补票地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据说是秦肇平介绍的——那女孩儿家里是搞工程的，盛安中心医院不是老早之前就打算跟私营合作分院，因为涉及到规划和宣传，秦肇平一直在从旁跟著，一来二去促成的姻缘。”
    肖乐天鋥亮著眼睛眉毛一抬：“杀猪盘？”
    “没到那个程度，但是或多或少有点儿利益关联。就之前爆出来劣质建材的事儿，除了付晰，盛安这边……好像就是那个小老婆家掺和在里面。分院工地刚动工没多久就出了问题，虽然情况不算严重，但总归是要有人下来检查的，那老哥们儿正烦这事儿呢，结果医院又闹出个秦肇平小情人跳楼自杀的特殊情况——”
    江陌咂了下舌尖儿，意味深长地嘶了口气，余光瞥见肖乐天忽地一顿，压著他的后脑勺儿提前规劝了一句：“我说这事儿你先別跟你姐提，毕竟是传閒话，真的假的各掺了多少还不一定……那老哥一直在病房那边跟著处理跳楼事件的时候，家里的小老婆看见新闻，来电话问晚上还能不能准点儿下班陪她去看电影，打听完来龙去脉之后，听说可能是你姐的电话有问题，结果一来二去说漏了嘴，好像挺清楚秦肇平家里对小三的態度……细节都是听他们胡乱猜测补充的，但大概的意思，很可能当初你姐怀孕那会儿，公事以外有个纠缠秦肇平的女孩儿，就是这院长的小老婆……现在他怀疑接盘的时候孩子都不是他的，所以著急回去……秦肇平被调查的事儿他理都不想理。”
    肖乐天先怔，眨巴著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在脸上扭吧出了十八个褶的愁绪。顾形也略微诧异，翻了根儿餐后香蕉，哄劝著扒了皮塞到肖乐天手里，转过头扒拉了两下江陌的脑袋：“分院那事儿肯定是真的，我还以为掛电话是因为自己择不明白……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么一层关係——合著你磨蹭这么长时间就光听人院长家长里短去了？”
    “这不是话赶话聊到那儿了嘛……要不是在急诊大厅听见这么个话茬儿，我哪儿能这么快知道事发之前高洋在病房外头，还撞见过黎荔。”
    江陌想伸手掰一块儿香蕉，被顾形虚晃拍开，转头撅著嘴从兜里掏出刚在邵桀那儿搜刮回来的几颗巧克力，也分给肖乐天一半，“谭笑被送到病房那会儿高洋一直在病房护士站。据他回忆讲，当时人也躺妥了，吊瓶也掛上了，照理来说让病人好好休息就行，结果黎荔突然跑过来问，能不能给病人吃块——说担心她失血过多低血。护士告知她吊瓶里有管这个的，不用她操心……她回去安生了五分钟不到，又跑过来问说谭笑一直念叨著嘴里苦，能不能给她吃块。”
    顾形闻言疑惑地嘶了一声：“匯报的时候我听派出所那边说，不是挺公事公办不想惹麻烦吗？这么关心同事呢？”
    “就是说啊。但不管怎么著，餵这事儿起码都徵询过护士同意，派出所了解盘查的时候姑且也排除了异常。但问题是——”
    江陌掏出手机找出一张翻拍的照片，递交给顾形沉声道：“高洋当时无聊扫了眼谭笑的病歷，吻合血管术中化验的动脉血气有异常，吃过『块』之后还短暂地出现过心率异常的情况，但当时她正在接打电话，所以被当做是情绪波动。医院那边本来是有所怀疑的，不过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
    顾形敛眉：“翻垃圾桶找到纸了吗？”
    “没有纸。”江陌一耸肩膀：“垃圾都被黎荔带走了。”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