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原来如此
第405章 原来如此
就在赵恒和刘婉离去后没多久,在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泾王赵元俨便来了韩王府。
他来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把赵盼儿录入赵氏族谱。
这也代表着赵盼儿正式成为了韩王府的女主人。
之后,赵衻叫来了王府中的所有人给赵盼儿介绍,赵盼儿除了认识赵怀恩和绣茵等一部分人之外,跟其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并未拿当家王妃的架势,非常和蔼可亲的跟众人聊了聊。
从一个商女,突然变成王府的当家王妃,这个跨度不可谓不大,但好在赵盼儿小时候的家境也不错,即便后来被没为贱籍,也是被安排去学了算账管事,再加上她本身就聪慧,所以还是能稳得住的。
几天下来,赵盼儿已经慢慢习惯了王府的生活,她能感觉到,王府中的一些下人看着对她恭敬,但实际上对她颇为不服气。
尤其是一些相对来说的新人,更是在私底下议论她。
赵盼儿心地善良,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只是她刚刚嫁入王府,所以并没有做什么举动,不过她心里有数,将一些人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些后院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跟赵衻提,赵衻也没有过问,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足够宠爱和重视赵盼儿,赵盼儿在王府中的地位和威严就会越来高,至于其他的,他相信赵盼儿能处理好。
事实也是如此,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王府上下便已经对赵盼儿心悦诚服,只说在韩王府中的声望,她仅次于赵衻,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韩王妃。
韩王府。
正享受赵盼儿宽衣的赵衻右眼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出,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右眼跳灾?
呵,都是迷信!
“官人是不是身体不适?”
察觉到赵衻的异样,赵盼儿关切的抬起小手,贴上了赵衻的额头。
“怎么会?为夫的体魄不说金刚不坏,也可以称得上钢筋铁骨,怎么会不适?”
“可是官人之前……”
“说身体不适,那不过是不上朝的借口而已。”
之前赵衻被赵恒下旨禁足,在解禁之后,他又以身体不适为借口不去上朝,现在他虽然说的理所当然,但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官人总是如此,官家和娘娘怕是会不悦。”
已经嫁为人妻,赵盼儿自然方方面面都要为赵衻多忧虑。
赵衻不禁一笑,若是赵盼儿知道赵恒的性格,只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放心吧,父皇他啊,和你想的可不一样,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一只罪恶的大手便伸向了赵盼儿腰间的束带。
成婚已经一月有余,除了不方便之外,两人一直都是如胶似漆,赵盼儿也因此见识到了赵衻的天赋异禀。
她觉得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废,所以有时候面对赵衻,不得不有所拒绝。
原本还担心赵衻会不高兴,可谁知赵衻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相当怜惜她,会尽量的克制自己,给她休息的时间。
而最近几日就在休息,所以赵盼儿只是满眼羞意的唤了一声官人,便任由赵衻为她宽衣了。
此时正值夏热,干燥烦闷,屋内若不放水湿润空气,人就会感到口干舌燥,赵盼儿就被干醒了好几次,无奈,赵衻亲自在屋中撒了些水,才让空气湿润起来,二人最终相拥入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
赵衻揉了揉发酸的腰,好好活动了一番筋骨。
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他。
这种堕落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至于赵盼儿,则是临近正午才从房间中出来,而且用午饭的时候,根本不敢与赵衻对视。
昨夜自己那般不堪,怕是会被官人笑话死。
赵衻也就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只会表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新婚,年轻人,懂的都懂。
年轻人好运动很正常,等老了想要运动运动,身体还未必允许,他现在很享受运动带来的快乐。
用完午饭,赵盼儿正要去整理王府账册,却不想双喜匆匆进来,给了赵盼儿一份帖子。
帖子是池蟠下的,原因是永安楼即将开业,池蟠邀请赵盼儿去参加开业仪式。
赵盼儿看过请帖,只是沉默了一下,便说道:“给池蟠回个信,就说永安楼的事情,以后都不用告诉我,我近来忙,如果能抽出时间的话,我会考虑去的。”
这话就是其实就是婉拒了,赵衻自然能听得出来,因为没想到赵盼儿会放弃自己的事业,他不禁有些意外:“你不管酒楼的事情?”
“嗯,酒楼那边我已经跟三娘和引章交代好了,我以后不会管那边的事情。”
“你舍得吗?”
赵盼儿一笑,轻声道:“没什么舍不得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我嫁给了殿下,就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比起殿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嘴真甜。”赵衻笑道,忍不住尝了下赵盼儿嘴上的胭脂。
“这么多人看着呢。”赵盼儿娇嗔一声,说道:“其实之前我答应跟池蟠合伙开酒楼,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三娘和引章,还有招娣她们,尤其是三娘,她虽然有手艺在身,但我也不想看到她为了生计到处奔波,所以跟池蟠开酒楼,也是为了能让她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宋引章已经不用赵盼儿担心,因为宋引章前不久和项佑交换了生辰八字,只等着赵怀恩和张好好成亲之后,他们便会举行婚礼。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永安楼,宋引章也能过得很好。
赵衻宠溺的刮了下赵盼儿的鼻尖:“你啊,总是为别人考虑,但她们都不是小孩子,即便没有你的帮助,她们也未必会活得差。”
“我们是姐妹,而且三娘和引章还是跟我来的东京,我当然要为她们多考虑。”赵盼儿说着,突然问道:“殿下,你说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你能为宋引章和孙三娘考虑的如此周全,我很高兴,毕竟你为她们都能付出这么多,现在成为了我的妻子,以后一定会为我考虑更多。”
正说着,赵怀恩又匆匆走了进来。
见他脸色颇为凝重,赵盼儿就知道是出事了,而且是出的大事。
事实上,也不出她所料,只听赵怀恩沉声道:“家主,边关传来急报,定难军正在集结,似乎准备犯边。”
赵衻一愣,问道:“李德明为什么突然犯边?”
赵怀恩沉默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道:“此前家主大婚的消息传到边关,君信他率军斩了一万党项人,恭贺家主你大婚,把李德明惹毛了。”
赵衻又是一愣,倒也没怪李君信主动挑起战事,只是问道:“这些消息,多久会传到京城?”
韩王府的消息要快一些,起码西北那边传来的消息,要比正规的途径要快一些,所以赵衻才有此一问。
赵怀恩摇想了想,回道:“定难军只是有犯边的可能,不可能八百里加急,估计还要五六日。”
赵衻点点头,转头看向赵盼儿。
不等他开口,赵盼儿便道:“殿下,正事要紧,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忙了。”
她现在是韩王府的王妃,上面虽然有长辈,但赵恒和刘婉都不可能来管韩王府的事情,所以王府中的一切,都需要她这个王妃亲自来管。
早在嫁进王府之前,就知道王府很大,事情会很多,管理一个偌大的王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直到真正接触王府的事情之后,她才意识到韩王府到底有多大。
单单是王府名下的产业账目,用了一个月都还没理清,更别说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她熟悉掌管。
另一边,赵衻和赵怀恩简单商议了一阵,便直接进了宫。
既然瞒不住,那就索性给赵恒摊牌。
李君信主动挑起了边关战事,按照大宋律例肯定是要问罪的,而赵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要保下李君信。
那么保住李君信最好的办法,就是如果能灭掉定难军,收复西北故土,如此一来,李君信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而出兵这件事,肯定要知会赵恒一声。
至于赵恒是否支持,对于赵衻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决定去西北,率军亲征定难军。
不过让赵衻意外的是,赵恒竟然没反对。
不仅没反对,反而表现出了支持的态度,虽然不会给赵衻派兵,但却给了西北三州军政的大权。
当然,前提是赵衻能够灭掉定难军,否则赵恒就要追责。
【是不是很意外,宋真宗会突然一改软弱的态度,支持你出征?】
从文德殿中出来,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让赵衻的脚步一顿,而后与系统无声交流起来。
“是你搞的鬼?”
【怎么能说是搞鬼呢,本系统只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让他做了一个梦而已。】
“什么梦,能让我那个老爹一改软弱的态度?”
【靖康之耻。】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怎么突然顺我的心意打压主和派提拔主战派,谢了统子哥。”
赵恒虽然信道,但人并不傻,比如帽妖一案,他就没有相信,但梦这种东西,跟实际发生的案子可不一样。
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靖康之耻又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么换来赵恒的改变,也在情理之中了。
正想着,宫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喊声。
“韩王殿下。”
赵衻闻声望去,只见一身紫袍的殿前司都指挥使郭启铭正站在宫门口,笑吟吟的望着他。
“郭指挥使,这么晚了,这是要进宫?”
郭启铭摇摇头:“不入宫,方才下值,听闻殿下入了宫,所以老臣特意在此等殿下。”
“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老臣在教坊司设了宴,不知殿下今晚可有空闲?”
没什么事,其实就是有事,甚至赵衻都大致能猜到郭启铭为何找他。
说起来,还是萧钦言被刺杀的那个案子闹的。
原本郭启铭作为殿前司的都指挥使,在殿前司可谓一手遮天,说一不二。
可自从萧钦言被刺杀事件过后,一切都变了,他手底下的副都指挥使和都虞侯都被下了大狱,他自己虽然没有被抓,但也受到了赵恒的责罚。
虽说郭启铭没有跟齐牧等清流一脉的人勾结,可实际上,他作为殿前司的都指挥使,又怎么可能对手下人的行动一点都不了解呢,只不过他并没有去管而已。
对于郭启铭来说,不管是萧钦言上位,还是清流一脉继续强势,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们要斗就让他们去斗吧,反正他自己直属于官家赵恒,谁上来都不会影响他,反而会拉拢他。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清流一脉的人会如此蠢笨,刺杀就刺杀吧,竟然让他殿前司的人动手,最后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全部暴露了。
最后,清流一脉想要撇干净,可他殿前司没法儿撇啊。
所以这个锅他不接也得接,但好在他自己最后没事,只是罚俸和闭门思过而已,最近才刚思过完出来。
然而,郭启铭不知道的是,赵恒这次对殿前司勾结清流官员的事情是真怒了,直接下了狠手,在郭启铭闭门思过的短短时间里,将他的很多心腹都调离了殿前司,现在的殿前司中,他的心腹已经所剩无己,殿前司已经不再是他的殿前司了。
更重要的是,因为殿前司和清流勾结,让郭启铭这个殿前司的都指挥使被后党一系的官员所排挤,而清流官员,又因齐牧等人接连被问罪流放,更是对他怨恨不已,再加上郭启铭还是主和派的官员,被主战派的人所不接受,以至于他现如今在朝堂上,几乎到了人人厌恶的程度。
照这个趋势下去,人人喊打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而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那等到他的就是抄家流放。
毕竟只要是当官的,就没有一个是屁股干净的,就连柯政或多或少都能被查出一些问题来,更别说郭启铭。
想要避免抄家流放,郭启铭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获得赵恒的原谅,要么获得朝中一方势力的接纳。
获得赵恒的原谅,短时间内根本可能,长时间他又等不起。
所以郭启铭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获得朝中一方势力的接纳。
以清流一脉恨不得他死的态度,根本不可能接纳他。
后党一系倒是有心,但奈何名声实在太差,郭启铭就没考虑过后党。
那么朝中剩下的党派之中,有能力保住他的,也就只剩韩王党了。
赵衻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应承下了此事。
“待本王回府换身常服,咱们教坊司不见不散。”
“是,老臣在教坊司恭候殿下大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