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等级外的战斗要素（4k）
    为组织起这一条战线，他们乘坐马车离开王都，前往另一座城市，伊文特莱。
    它也被叫做暮光城，可以看作鲜血王朝时期的第二王都。
    暮光城的占地面积只有王都的一半，但实际面积实际上是王都的几十倍。
    在罗萨彻底君临这个时代之前，暮光城是欧洲吸血鬼心目中的圣城，毋庸置疑的中心。
    因为普通吸血鬼全都惧怕阳光，只有成为贵族吸血鬼才能抵抗日光的影响，王都中的吸血鬼很多都是贵族，所以大部分都是地表建筑。
    但在这个时代，吸血鬼中，普通吸血鬼的数量仍旧是占压倒性的，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没资格定居王都，也不适应那种建筑分布的生活。
    因此，他们居住在暮光城，一个有着极庞大地下空间的特殊城市，吸血鬼们最向往的真正家园。
    夏守他们之所以要前往那里，因为那里将是斯普莱特上来时的第一地点，那里是梯子的所在，就像现世的月灼村遗址一样。
    按照伤疤时代到鲜血王朝的路径，斯普莱特首先要爬梯子前往十三世纪，然后再从十三世纪往下，前往第九世纪。
    在第九世纪，才能接着爬梯子，直接抵达他们所处的鲜血王朝，而出来的地点就是暮光城的地下。
    乘坐异形马匹拉的马车，他们不到半天时间就抵达了那座城市，当马车抵达最高的山丘，隔着几千米就能看到被称作暮光城城市。
    借着月亮和房屋间稀疏的灯光，可以看到那是一座多么简陋，多么落后的城市，甚至称不上城市，更介于村庄与破败的城市废墟之间。
    因为这个时代的历史原因，住在地面上的基本都是人类，是这城市的最底层，他们所建造的屋子几乎没有两层的，到处都是窗户，屋顶全是天窗，街道非常宽敞，只为了屋子与屋子之间阴影互不遮挡。
    日光，是人类在这座城市中唯一的盟友。
    当然，自从罗萨出现后，人类彻底沦为下等民后，情况反而好一点了，贵族吸血鬼会严格限制普通吸血鬼对人类的肆意猎杀，所以他们今晚看到的城市样貌相比于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对夏守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不管这个时代的人有多么惨，都已经是过去式，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在地下和斯普莱特开战，那会不会打到地下城崩塌？
    “这次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凑热闹，想低调处理估计是不可能了，给你捏造新身份说服力也不大，事后舆情公关又是一个难题。”上官炎抬头看着飘在夏守身后的爱丽丝说道。
    “会有很多人来凑热闹？”夏守担心起来。
    于无人处登峰造极，不能在旁观者众多的情况下使用，若事后被二次传播他就会直接死亡。
    凑热闹的人多，自然用不了，但不用的话他的异常等级也不够和斯普莱特对拼的，而且这次不同于和作家对战的那一次，没法创造出少人数的环境。
    只能用血与火的话，就会很难打。
    意识到这点，夏守开始明白自己实力的真正水平。
    靠蝎脊进入最极限的状态，他也只能把等级拉到五级，虽然另一半的蝎脊如今已经完美植入，但夏守知道自己依旧无法超限到六级。
    而等级的高低，在双方战斗力都趋向于全面的情况下，就会显得尤为重要，甚至无法取代。
    “部长，没办法清场吗？在场的人太多，有些能力很难发挥。”夏守询问道。
    上官炎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穿越人数的频次的限制，管控局在旧史中的掌控力完全无法和现世相比，你还想清场？能找到帮手就不错了。”
    “那就很难打了。”夏守说。
    “是蝎脊超限之后，等级仍旧不够吗？”上官炎旁敲侧击。
    “嗯。”夏守点头承认，虽然不是这个原因，但表现出来的情况是一样的，根本问题就是等级不够。
    “你对异常等级的划分有明确理解吗？”
    “划分？”
    “划分的规则，不是专门学者的话也不会去专门研究吧，不过高等级超凡者一般都会试着了解一下，毕竟久病成医，高等级也是一种疾病嘛，希安娜你学习过吗？”上官炎看向同车的希安娜。
    “只了解了稍微深入一点的定义。”希安娜回道，“就算知道了，我想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正空，就给这几个家伙上上课吧。”上官炎笑道。
    希安娜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绷带，点了点头：“也行吧，我们对异常等级的正常定义，其实日常就够用了，不过如果要深入理论化的话，就要对其做出精确的定义，但这在科学界其实还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先各自说一下你们对异常等级的看法吧，就说你们觉得划分异常等级的关键是什么。”
    “生效的优先级呗。”夏守说。
    蒋文高点头表示赞同：“对。”
    “没错，就是这么划分的，一个超自然力量对另一个目标无法生效，那么后者的抵抗等级就高于前者的生效等级，这是最基础的。
    但常常有人会误解，能通过对某种特质的量化，从而判断出异常等级究竟是几级。
    事实上，以现有理论体系并不能直接测出异常等级的具体数字，只能对比出高低，所有的数字都是在大样本的基础上对比出来的。
    假定a是1级，b等级比a高，那么b就是2级，如果这时出现了一个c，c的等级要比b小，并且比a高，那么排序应该是b是3级，c是2级。
    因为低级超凡物的数量非常庞大，所以当样本数增加到一定数量，就能非常精准地划分出一条条标准线，制定出一二三四五级别。
    而之所以管控局会将六级以上设定ex级，也是因为比较对象稀少，导致难以测定，所以将六级以上，又没有观测到高于对方异常级别的事物，定为ex。
    好了，这一常识已经说完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异常等级的划分，不是像考试看分数。
    而是我们能通过对比两张考卷的高低，来确认对方分数的区间。
    异常等级从不是通过分数来定名次，而是通过名次来猜分数。
    再者，抛开异常等级的间接影响，异常等级只决定一项超凡力量是否产生效果，所以等级数字的高低其实没有意义。
    举个例子吧，现在斯普莱特不管是七级、八级，还是一百级一千级，都对战斗的结果没有影响。
    而哪怕是异常等级一千级，同样无法免疫禁识的力量，这就是如今学术界非常流行的一个理论——我们所有的超凡力量，都是对禁识的直觉性化用，而等级的高低，只是直觉性的理解能力。”
    “是不是聊得太学术了？感觉好像难以应用到实际。”夏守委婉地提醒道。
    “其实已经很实际了，咒力等级只是生效的优先级，所以即使对手的咒力等级压倒你，只要你能做到被对方能力命中也不会死，那决胜负的关键因素，就从等级高低，变成了咒力量的高低。”希安娜看向夏守，“我早就有所耳闻，你的咒力量，似乎深不见底啊。”
    “额……”夏守不知道说什么好。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咒力量的多少，因为使用黑影吞噬的绝大部分技能，都不消耗他的咒力，只有少数技能中描述出来的功能需要消耗咒力而已，譬如说【无常眸】的灵刃凝聚，就需要用他自己的咒力。
    至于他自己的异能么……
    【文字说明】这种东西完全可有可无。
    “我明白了，斯普莱特的等级很高，他自身的能力又攻守兼备，所以咒力就等同于他的护盾了，在把他咒力消耗光之前，没办法伤到他。
    但如果能消耗光他的咒力，那即便是一级超凡者的攻击，也能让他无法防御！”
    “就是这样，大部分超凡者之所以能防御，也是靠自己的异能在防御，若不使用任何异能，超凡者几乎都是常人。”
    听到这，夏守终于明白希安娜要表达的意思，也终于想到了一个不发动【于无人处登峰造极】干掉斯普莱特的方案。
    借助罗萨教给他的【无形之术】的咒语来确保自己在斯普莱特的恐怖攻势下存活，用夜与火权杖的血与火力量，不断对斯普莱特发动进攻，消耗对方的咒力，直到对方咒力见底。
    只要能让斯普莱特先清空咒力，就是他的胜利！
    当然，最佳情况还是血与火能直接烧死斯普莱特。
    可惜，从柯痕转述的未来信息，就能侧面推理出斯普莱特有办法抵抗血火禁识的攻击。
    “所以咒力量也是很重要的指标啊，那守哥咒力这么多，胜算其实不小喽？”
    希安娜绑满绷带的脸上，很罕见地能看出明显的惊讶：“你们三部真的普遍很乐观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蒋文高好奇地扭过头。
    “因素很多，咒力量这个单一标准没什么意义，用游戏来打比方更通俗易懂，咒力就等于mp，使用异能就会耗蓝。
    有些人蓝条虽然很长，但是异能耗蓝高，使用频率高，还是能一下子清空蓝条。
    但有些人虽然蓝条很短，但他回复很快，消耗又很低，正常情况甚至能做到无限。
    当然啦，我只是举了个极端例子，现实中基本不存在无法消耗光的咒力，精度、威力、细节、发动速度、频率……一旦追求极限，消耗就没有上限。
    能不能将对方的咒力耗干，取决于你的攻击是否能逼迫对方不断追求极限。”希安娜做了一个简单易懂的总结。
    马车中再次陷入沉默，苏薇雨听了半天，开口道：“听起来还是想办法让我碰到斯普莱特，直接摧毁对方生命的本质来得方便。”
    “的确。”夏守没法反驳。
    他有点羡慕起苏薇雨来，自己技能虽多，平时搭配灵活，但说到底还是存在局限，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就像杂耍一样可笑，还真不如薇雨的一招鲜来得直接。
    “部长，你打算怎么对付斯普莱特？”一脸焦虑的蒋文高走投无路地问道。
    “随机应变。”上官炎说完，顺势开了一个幽默的玩笑，“你们先上，如果真的输掉的话，我就出面和斯普莱特谈判，替管控局答应帮他晋升具名，用这个条件来换取他暂时延后具名。
    然后，就用这争取来的时间，尽可能把现世的人一批批转移到旧史，或者建造一些空中园，尽量提高地球变平后的人类数量。
    反正他一定会具名，那还不如好好商量，增加一下存活人数。”
    话刚说完，因为棺材无法坐进马车的查尔斯，在车顶上发出了哈哈大笑，显然这一本正经的玩笑戳中了他的笑点。
    但车内却没人笑，这笑话因为过于靠谱，反而显得有点地狱了。
    这一刻，最绝望的是蒋文高，他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崩溃期，进入到了麻木无感的状态。
    他很怀疑自己这几天高强度运营指挥，换来的“斯普莱特独自一人无准备前往现世”的结果，是否有正面意义。
    之前在王都，当上官炎给他点明“真正的戏剧论”时，他甚至有种部长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错觉。
    但现在，他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许部长的精神状态，本身就异于常人。
    毕竟有取错的名字，没叫错的外号。
    马车驶入暮光城，在一阵颠簸后停下，几人下车，上官炎拍了拍全身蒸腾着热气，踢着蹄子摩擦尖牙的变异马：“从这里下去就是了，小夏，你叫的那帮贵族也全都在这里了吧？”
    “要问小高，他代替我指挥查理的。”
    “嗯，王都那几个家族，还有其他外地叫来的大家族，所有能打的人，几乎全在下面了。”
    查尔斯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怪笑：“这么多吸血鬼都乐意去送死？”
    蒋文高重重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没告诉他们斯普莱特的具体能力，只说了斯普莱特的异能范围有五千米，让他们注意点。
    毕竟拼命和送死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如果把真实情报告诉他们，恐怕到时连填线的人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