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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殿下虎威

      “放!”
    全盘笑纳满清燕京火药库的赵军携带药子数量多得让人难以想象,几乎是搬空了燕京存量的三分之二。
    如此多的火药可供使用,王五自然不会心疼,见首轮炮击效果明显,顿时便传令继续炮击。他要城墙上见不到一个活人,他要彻底打跨清军守城的胆量,他甚至想不损一兵一卒就能登上沈阳的城头。
    一方放开打一方无奈苦挨的战斗,换成谁都乐意。
    在己方骑兵和步军的掩护下,赵军炮兵陷入狂欢之中,肆意的向着城头倾泄大炮的怒火,只打得整个大南门上方跟下雾似的,啥都看不清。
    大南门的清军守将是从辽南撤回来的金州副都统吴玛护,自知汉人破城之后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此刻正苦苦躲在门楼里,对身边的哀嚎充耳不闻,只咬紧牙关祈盼汉军的炮子早点打完,然后真刀真枪的和汉军拼个你死我活。
    赵军的炮击持续有半柱香后突然停了下来,吴玛护心下一紧,意识到赵军要攻城了,马上下令开炮阻止赵军步卒登城。
    大南门上配有早年缴获自明军的佛郎机炮八门,这八门炮只有两门能打六斤子,射程超过两里,余下六门却是只能打一里地的虎蹲炮,所以吴玛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军打炮,无法同样用大炮反击对方,这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打法,让吴玛护憋屈不己。
    终于,赵军的炮子也有打光的时候,虽说大南门左右的城墙都被炸得裂开,有数处甚至塌了数尺,但整体上离城墙彻底坍塌还远得很。
    真要是叫赵军几轮炮击就把城墙给轰了,这沈阳城还能做大清的留都吗!
    城墙下,赵军果然动了。
    也不知赵军从哪里找来的木料,竟然打造了一批云梯和几辆撞车来,此刻正缓缓的向城墙挺进。
    攻城的原汉军八旗兵扛着云梯、推着撞车攻城时,吴玛护算好距离立即下令开炮。
    炮弹的尖利呼啸声,两颗沉重的炮子落在正在行进的赵军队伍上,不断的横飞弹跳,瞬间夺走数条人命。
    城头上的炮击让攻城的赵军吓了一跳,好在清军的炮只打了两轮就停了下来,看样子沈阳城中的清军没有太多火药。
    赵军炮阵发现清军竟然开炮阻挡步军登城后,立即组织炮击压制城头。
    新一轮的炮击让城头上的清军捂着耳朵,张着嘴巴蹲在那动也不敢动一下。身边不时有炮弹落地,那炮子落地产生的巨大震动力直震得他们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似的。
    不时有清兵被击中,有被碎裂的铁壳直接击中,也有是被飞溅的碎石打在要害,最要命的是竟然有两个倒霉透顶的家伙直接被赵军的铁弹射飞,跟脱线的风筝一样笔直的往城墙后飞去。从空中传来的惨叫让人心寒。
    一个年轻的披甲人实在是惨,他的左腿被一颗铁心弹直接击中,顿时齐膝削去了他的左腿,断口处露出血肉模糊的森森白骨,疼得他抱着断腿哀嚎。可是他的哀嚎声再大,也是没有人听见,四周传来的尽是那赵军炮子炸开的声音。
    几个从刚才炮击中捡回命的助战阿哈这会也是崩溃了,跟疯了般在城头上到处乱窜,嘴里哇哇叫喊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几发炮弹砸到后,便只看见几条人影向空中飞去,从此,再也听不到那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赵军火炮一波接一波,城头上似乎一直在抖动,炮弹落地声不绝,众多的实心铁球砸落在城墙上。
    城头上已是让人寸脚难下,城墙上的砖石也都垮了大半,豁口越来越大,两侧的石块不住的掉落下去,溅起的灰尘范围足以让整个大南门成为灰与尘的世界。
    准备好的金汁和擂木在赵军的炮击中炸得到处都是,那些用粪便熬成的金汁没有成为赵军的噩梦,倒成了还活着的清军挥之不去的恶梦。
    死了的还好,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多少金汁溅在身上也不觉得痛苦和臭。可活着的却惨了,尤其是那些受伤未死的,血淋淋的伤口上猛不丁被不知何处喷来的金汁淋上,那钻心的疼痛任你再如何嘶哑的吼叫都缓解不了,最后只能抽搐慢慢的死去。
    即便没有立即死去,即便赵军上城之后不会屠杀他们,伤口被粪便的感染也足以让他们丧命,所不同的就是早死晚死而已。
    早死,什么念想都没有,晚死一会,或许还会想到家乡的亲人。
    恶臭和血腥味、火药味混和在一起,直让这大南门上如地狱一般。
    碎石裂砖间,一只只手掌露在外面,那瓦砾堆中也不知瞒了多少人。有时,眼前明明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可让人惊惧的是,那尸体却总是在不住的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尸体下面爬出来。
    八门火炮被炸飞了三门,不知落到哪里去,剩下的几门也东倒西歪的躺在那里,两个来不及跑的清兵被其中的一门炮管重重压在身上,一个嘴里满是鲜血在那颤抖,一个则是绝望的伸着双手用力的去推压在身上的炮管,可不管他们怎么用力,那炮管都纹丝不动。
    吴玛护骇住了,要是赵军再这样炮击下去,等那些登城的赵军靠上来,他根本无法组织足够的兵力抵御赵军的登城。
    本能抬头向两侧看去,发现到处都是断肢残骸,死了的、没死的都躺在那里,血水混和着碎砖块流得满城头都是。
    身旁那个脑袋上被镶进去一片铁壳的家伙还在动,嘴巴也微微张合着似乎想说什么,吴玛护凑过头去想听,可是怎么也听不见声音。浑噩的抬起头,才发现这个跟随自己快八年的本家族侄已经闭上了眼睛。
    娘的!
    吴玛护狠狠吐了口唾沫,顾不得心痛这个本家族侄的死,手搭在城砖上用力站起向城外看去。
    视线中,赵军的队伍在欢呼声中已经冲到城墙下,一架架云梯也搭上了墙。城门口,攻击城门的撞车已经推入门洞中。
    不远处的赵军炮阵停止了炮击,不是赵军的药子打光,而是连续的炮击使得炮膛过热,要是不停下散热,药子装进去就会立即炸开。而且登城的步军已经靠近城墙,这会再开炮射击只怕炸死的自己人比敌人还多。
    看看城下赵军奋勇的攻势,再看看城头上的惨状,不管吴玛护愿不愿意承认,大南门的失守也就是一会的事了。
    赵军的炮击打的城上清军失去建制,侥幸活下来的也都丧失了斗志,呆若木鸡的或仰或躺,就是有那么几个悍勇的还想和赵军死拼,也无法挽回败局了。
    “撤,快撤!”
    吴玛护咬牙下令撤退,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马上带着残兵退入内城,如此好歹还能和汉人拼一下。
    听到撤退命令,残存的清兵立即如蒙大赫般飞快的向城头下跑去。反应慢一点的等到发现城头上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人后也惊醒过来,跌跌撞撞的从满地尸体上艰难的向城下逃去。
    “救我,救我”
    城头上受伤未死的清兵无助望着同伴远去的身影,能挣扎爬动的无一例外都在向城下爬去,哪怕面前是遍地的粪汁,他们也毫无厌恶的爬过去。
    爬不动的则凄惨的叫唤着,幻想有同伴能够将自己扶起救下去,可是他们的求救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在城墙外赵军的喊杀声中,他们彻底的被遗弃了。
    汉军八旗果然好使,改换门头的这帮前汉奸兵终于登上沈阳城头,那撞了无数下的城门也裂开了一条大缝。
    王五笑了笑,对身边的众将说了句:“四十年了,沈阳终于回来了。”
    “殿下虎威!殿下虎威!”
    震天欢呼声中,王五打马向沈阳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