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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175章 吃惊

      第175章 吃惊
    “闺蜜!亲的!”
    王默默的在心底说着:“这是我异父异母、情比金坚的亲闺蜜!是我为自己挑选的家人!”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九娘去作死。
    王左右看了看,这里依然是她们相聚的老地方——
    王家庄子的海棠院。
    海棠树下,粉嫩、娇艳的儿早已褪去,枝丫上冒出一个个黄绿色的小果子。
    估计再有一个月,海棠果就能成熟,红红的,宛若迷你小苹果。
    只是,海棠果口感比较酸。
    每年成熟后,王姮和王都会亲自采摘,由王酿成好喝的海棠果酒。
    等等!
    王赶忙拉住发散的思维,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九娘什么时候搬出了楼氏坞堡,回到了王家庄子?
    是一个月前?
    还是半个月前?
    那时,九娘好像收到了京中的消息,知道自己要被封为公主?
    ……所以,九娘从那个时候,就搬回了王家,决定要与楼彧疏远?
    王越想越不安,她之前还只是怀疑,联想了这么多,她愈发笃定:九娘,真在作死!
    她在小变态那条底线的边缘反复横跳。
    她、她——
    王终于认识到,表面乖巧、情绪稳定的王姮,其实就是个熊孩子。
    她的所有好脾气,不是天生如此,而是不得已的伪装。
    如今,成了公主,有了底牌,她就不准备再忍了。
    她甚至要跟小变态撇清关系。
    啊啊啊,九娘,不要啊!
    你越是这样“原形毕露”,越是在逼楼彧“变态”啊。
    深吸一口气,王凑到王姮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轻的问了句:“九娘,你不想嫁给楼彧了?”
    王姮眸光一闪。
    她知道,阿不是要干涉她的选择,是在关心她。
    王姮更知道,阿聪明、敏锐,不会被轻易糊弄。
    王姮也不想糊弄她。
    “阿兄极好!我若是成亲,他是我最好的选择。”
    王姮没有直接回答“想与不想”。
    她的意思,王却瞬间明白——
    楼彧是王姮最好的成亲对象,前提是,她不得不结婚!
    如今,王姮多了一个选择,她可以不结婚。
    成了公主,有了尊贵的身份,她就能像大虞、以及前朝的许多皇家贵女一般,不必受困于婚姻。
    或许,不能明着做个单身贵族,必须假借出家等名义。
    但,实际上,就是自由的、恣意的。
    在古代,寻常女子,也能选择出家,却必须真正的远离红尘、恪守清规戒律。
    当个枯守青灯、清心寡欲的尼姑、女冠,这还是好的。
    一个弄不好,还可能沦为暗娼。
    公主等皇家贵女,就不在此列。
    她们只是披着“出家人”的外皮,却还能享受尊贵、奢靡的生活,更不会沦为某些人的玩物。
    王的大脑快速的运转,她已经猜到了王姮的打算,也知道了王姮有如此打算的底气。
    王非常能够理解王姮——
    若她有公主的身份、宠妃的亲娘,她应该也会这么做。
    结什么婚啊。
    一纸婚书,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哪怕是文明的现代,因为多了一层夫妻关系,故意伤害都能成为家暴。
    在古代,丈夫更是妻子的“天”!
    权贵,可以献妻媚上。
    贫苦百姓,可以典妻、卖妻。
    再结合王姮的亲身经历,本就能够理解王姮的王,愈发的、深深的共情着王姮。
    九娘,这是怕了!
    美人儿亲娘被当成“贡品”,是九娘的童年阴影,更是影响她一生的心魔。
    可、可——
    王确实理解,并共情王姮。
    但她更了解疯批、偏执狂这种生物啊。
    王姮这种把楼彧当成“备胎”的做法,绝对能够逼得这位温润君子当场变态!
    若楼彧被刺激得原形毕露,受苦受伤的,只有王姮啊。
    王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二十万字的虐文小说,什么囚禁啦,什么强制啦……
    当然,王姮是公主,尊贵、显赫。
    可正常人会顾忌这些,小变态就不好说喽。
    忍了又忍,王终究没忍住。
    她努力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的提醒:“九娘,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楼彧他——”太可怕了。
    楼彧并没有对王做什么,可王就是本能的畏惧他、忌惮他。
    那是一种来自于小动物天然的直觉:趋利避害!
    王感受到了楼彧那隐藏的阴暗、狠戾。
    舔了舔嘴唇,王再次组织语言,“楼彧的性子,你应该有所了解,对吧!”
    王心里忌惮,哪怕四周没人,提及楼彧的真面目,也十分隐晦。
    王姮却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头,说了句:“阿兄,有些霸道!”
    就是因为楼彧的霸道、强势,王姮才会犹豫,如今更是不想再嫁给他。
    过去她无依无靠,根本不敢拒绝。
    现在,她有了身份、有了阿母,自然也就无需隐忍退让、委曲求全。
    幸亏王听不到王姮的心声,否则都要为楼彧掬一把同情的眼泪:九娘这话,略没良心啊。
    楼彧确实霸道,可他对王姮的好、对她的庇护,却是真的,百分百的。
    王姮却……只能说,这丫头果然是个任性、自私的熊孩子。
    “何止是‘有些霸道’?他分明就是——”疯批!变态!
    王只能听到王姮说出口的话,然而只这一句,就让王有些破防。
    脱口喊出心里的吐槽,很快,王反应过来,说到一半,又强行咽了回去。
    在楼彧看来,她王与王姮是不同的。
    王姮是他看重、偏爱的胖丫头。
    而王只是个附属于王姮的贱丫头、丑丫头。
    楼彧对王姮便只是“霸道”,而对王就是高高在上、冷漠残忍。
    所以,王姮与王对楼彧的感觉就有所不同。
    王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张张嘴,竟不知该如何说。
    她无法告诉王姮:九娘,你的阿兄,不只是有点儿霸道,他还狠戾、冷酷,甚至是嗜血。
    楼彧能够成为沂州的小霸王,靠的不只是楼家的威势,亦有他自身的杀伐决断。
    慈不掌兵!
    楼彧豢养私兵,以剿匪的名义练兵。
    沂州各方势力,不敢说闻“楼”色变,却也都对楼彧十分忌惮。
    小霸王之名,是楼彧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这些,都被楼彧完美的隐藏在了温润、和煦的笑容之下。
    他在王姮面前不曾展露分毫。
    王姮才会单纯的认为,她的阿兄只是霸道,绝非变态。王因为做生意,会跟形形色色、不同势力的人打交道,隐约窥探到了楼彧的真面目。
    只是,成长后的楼彧手段太高明,从不留下破绽。
    即便做,也是干干净净,甚至是“阳谋”。
    就像楼让之死,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楼彧的手笔。
    可所有人又都找不到证据,继而揭发楼彧的罪行。
    王此刻,就是这种无奈的状态:她知道楼彧的阴暗,却无法向王姮证明。
    太多的话在舌尖绕来绕去,王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她只能再次提醒,“九娘,楼彧确实霸道,如今更是有了爵位、深受至尊父子的器重,他正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时候,你、你就算是要拒绝,也尽量委婉些。”
    至少不要表露出“我是公主,我不再需要你”的意思。
    王担心,楼彧会因此而彻底发疯!
    ……
    楼彧一路疾驰,日夜兼程。
    一千四五百里的路程,他只用了七八天。
    傍晚时分,通往楼氏坞堡的官道上,一队骑兵卷着飞尘,呼啸而过。
    哒哒哒,一行几十人,来到了坞堡的护城河边。
    此时,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升起,只留下了宽宽的河面。
    楼彧身后的某个亲卫,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竹筒。
    拧开盖子,拉动引线。
    嗖!
    竹筒里窜出一道亮光,行至半空,炸裂开来。
    这是专属于楼彧的烟弹。
    坞堡城墙上的守卫,看到熟悉的信号,赶忙拿出三角旗,站在火把前,打出了确认身份的旗语。
    那个发出信号的亲卫,也抽出旗子,用规定好的旗语回答对方。
    双方都在确认身份。
    成功确认,没有问题,守城的护卫放下了吊桥、打开了城门。
    楼彧用力一磕马镫,嘴里喊了声“驾”,胯下的红马,再度奔跑起来。
    哒哒、哒哒哒!
    楼彧骑马进入城门,一路朝着核心院落而去。
    他归心似箭,他无比期盼。
    他以为,只要自己回到家,甚至都无需进门,就能看到迎出来的胖丫头。
    但——
    “人呢?”
    楼彧在门前,翻鞍下马,将缰绳、马鞭等全都丢给迎上来的门房。
    大步流星的穿过前庭、二门,来到中轴线的主院。
    空空如也!
    哦不,不能说没人,毕竟院子里来来去去伺候的奴婢、仆妇等有十几个。
    但,没有楼彧心心念念的人儿!
    楼彧冷着脸,俊美温润的面容,让他即便是生气,也只是高冷,而非阴鸷。
    幽深的双眼,扫视一圈,还是没能看到王姮,急于赶路,身体快要累散架的楼彧,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
    “郎、郎君?”
    回应楼彧的,不是甜糯糯的“阿兄”,而是郑十三的颤音儿。
    郑十三本就敬畏楼彧这个表兄,此刻的楼彧,看着还是温和、儒雅的,可她就是莫名的恐惧。
    仿佛眼前这人,随时会撕破温煦的假面,露出嗜血的獠牙。
    或许,他不会变身,但他依然会如谦谦君子般,温柔的让人去死。
    呜呜呜!
    怎么回事,今日的表兄,为何如此骇人?
    他的宛若春风呢?
    心肝儿发颤,郑十三手脚便有些软。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不能不回答楼彧的问题。
    虽然楼彧没有明说他要找的人是谁,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放眼整个楼氏坞堡,除了王姮王九娘,楼彧还会把谁挂在嘴边、放在心里?
    “九、九娘回、回王家庄子了!”
    哆哆嗦嗦,郑十三总算说出了完整的句子。
    “回?”
    回什么回?
    楼氏坞堡才是胖丫头的家!
    楼彧的胸中,开始燃起熊熊怒火。
    在京城,他就压抑着愤怒。
    没想到回到沂州,没有惊喜,反而扑了个空!
    一丝丝的黑气,悄然冒了出来。
    楼彧没有跟郑十三计较,无关紧要的人,若不是胖丫头喜欢,他根本就不会理睬。
    如今,楼彧更是没有心思关注。
    楼彧直接转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王郎君醒了,九娘要侍奉汤药,便搬回了王家庄子!”
    郑十三娘后半句的解释,直接被楼彧抛在了身后。
    郑十三望着楼彧快速离开的背影,恐惧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
    楼郎君这是生气了?
    他在怪九娘?
    那他、他跑去王家庄子,是不是要问罪?责罚?
    “应该不会吧!楼郎君那般喜欢、看重九娘,定不舍得罚她?”
    “可是,郎君看着真的很生气,明明看着还是和煦、温润的君子,却就是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这样压抑怒火、依然平静的模样,甚至比直接发作、歇斯底里更让人恐惧。
    郑十三本就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全无血色,一片惨然。
    偏偏,她太害怕了,连跟过去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她只能抖着身子,默默的为王姮祈祷: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
    “阿父,您今天的气色,看着又好多了呢!”
    “过些日子,朝廷的天使就会来沂州,宣读圣旨。女儿是公主了,您高不高兴?”
    王姮守在王廪的榻前,对于这个昏迷了一两个月,却还能醒来的渣爹,十分“孝顺”。
    她耐心的给王廪喂药,擦脸擦手,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好消息。
    王廪醒是醒了,整个人还是虚弱的。
    他倒没有瘫痪,却也暂时无法行动。
    被喂了药,会被伺候得十分尽心,就连这“好消息”,对于他来说,亦不是刺激。
    公主?
    公主好哇!
    他王廪,成了公主之父呢!
    不得不说,王廪的心理就是比谢太夫人更为强大。
    他没有被王姮的好消息气到,反而真的生出了欢喜。
    王姮:……果然啊,人至贱则无敌。
    没能刺激王廪,王姮略失望,也就没有继续留在王廪跟前扮演“孝女”。
    “阿父,您且安寝,我明日再来!”
    随意的说了句,王姮便起身。
    她将主院让给王廪、谢太夫人母子,自己又回到了海棠院。
    回到房间,还不等叫来丫鬟洗漱、更衣,就有个黑影从窗户跳了进来。
    “阿兄?”
    王姮吃了一惊!
    而楼彧更为惊讶:“胖、丫、头!”居然不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