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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你是要跟我碰一碰了

      第559章 你是要跟我碰一碰了
    鲁明指著书包,慢条斯理地问:“钱——小聪,嗯,这个书包是你的吗?”
    钱小聪挺著胖乎乎的胸脯,下巴抬得老高。
    “是!”
    鲁明脸上掛著和善的笑,手指在桌上那堆零食、画册和传单笼统地划了一个圈。
    “这些,也都是你的吗?”
    “没错!”钱小聪一脸的不爽,“这些都是我妈给我装的,你问这么多干嘛?烦不烦?”
    鲁明的眼神亮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循循善诱:“你確定这些都是你妈给你装的?”
    “当然!”钱小聪的语气里充满了富家子弟的优越感,“我家啥都有,我爸妈逮著啥就往我书包里装!”
    “是这样啊。”
    鲁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又拋出一个问题:
    “麻烦你再告诉我一遍,这些东西,到底是你妈给你装的,还是你爸给你装的?“
    “你这人真囉嗦!”钱小聪彻底不耐烦了,“我的书包,肯定是我爸妈装的啊,还能有谁?”
    鲁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步步紧逼:“也就是说,这里边的东西,也有你爸的一份?”
    “当然!”
    钱小聪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得意地指了指那包进口饼乾,“这个就是我爸昨天亲手放进去的!”
    鲁明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菊:
    “请问,你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是道外警署署长,钱柏!”钱小聪得意道。
    啪!
    鲁明打了个痛快的响指,利索地按下了录音机的停止键。
    他走到洪智有跟前,晃了晃手里的录音机:“证据確凿。
    “钱柏和他夫人都参与了红票宣传活动,我认为可以先拘起来审审了。“
    洪智有笑了:“录音机用得很熟练啊。”
    鲁明尷尬地笑了笑,藉机诉苦:“嗨,干咱们这行的,是黑是白还不全凭一张嘴?没点绝技傍身,根本混不下去。”
    他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充满了委屈。
    “就说审讯马奎和周曦的事,明明是刘副厅长的意思,最后非得赖在我头上,还害得我在老弟你这儿里外不是人。
    “还好周曦没事。要不然,你看著吧,这唯一负责人』的锅又得是我来背。”
    洪智有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鲁明心里一阵舒坦。
    他转过身,精神头十足,高高举起手里的传单,对著已经呆若木鸡的李清和翟娇道:
    “二位,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还敢说你们学校没人发传单吗?”
    李清和翟娇各自颤抖著手接过一张,只看了一眼,俩人当场就傻了。
    红色的油墨,刺眼的口號,这玩意儿要是坐实了,別说校长,整个学校都得完蛋!
    翟娇瞬间意识到,钱小聪摊上大事了。
    她尖声叫了起来:“你这不是胡扯吗?他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
    鲁明冷笑,眼神轻蔑地扫过她:“他是个孩子,可他妈、他爹不是孩子啊。”
    翟娇胸口一挺忿忿不平道:“你什么意思?別以为你们是警察,就能在这儿欺负孩子!
    “我告诉你们,在道外没门。”
    “欺负孩子?”鲁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证据確凿,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这事是他爸妈办的。
    “我看你不仅是胸无脑,耳朵也不太好使是吧?”
    她气得脸颊通红,扭头冲洪智有告状:“洪警官!你这同事说话嘴怎么这么臭呢?你也不管管他!”
    洪智有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开口:“翟老师,首先我纠正一点,他跟我平级,我管不了他。
    “其次,他说的是事实啊。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翟娇见这小奶狗不向著自己,急了,指著钱小聪嚷道:“你们刚刚可是听到了,他父亲是钱柏署长!”
    她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態。
    “这样,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你让他赶紧滚!”
    洪智有摇了摇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翟老师,私发传单,勾结红票,这可是重罪。职责所在,这个小胖子,我们必须带走。”
    一听这话,钱小聪彻底爆了。
    他从座位上跳起来,指著洪智有和鲁明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不过是我爸养的两条狗,也敢抓我?
    “翟老师,快!快给我爸打电话,把他们抓起来!”
    翟娇失望地看著洪智有,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这人看著也不傻,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敢抓钱署长的儿,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道外!”
    鲁明看了一眼洪智有,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笑了笑,上前一步: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抓人呢?”
    “哼!”翟娇不屑地冷哼,“李校长,你还愣著干嘛?
    “赶紧给钱署长打电话啊!
    “聪要是在这儿少了一根汗,他揪了你的脑袋!”
    李清嚇得一个哆嗦,求助似的看向洪智有。
    洪智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也是,这年头冒充署长家属的骗子不是没有,还是打个电话核实一下比较好。“
    说完,他冲鲁明扬了扬下巴。
    鲁明立刻会意,连忙跟在李清身后去了办公室。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洪股长给的机会,必须得把握住了。
    虽然他还是不明白,洪智有这种级別的大人物,为什么会突然跑来道外,拿钱柏这么个不上不下的署长父子俩做文章。
    但上位者的心思,不需要懂,只需要执行。
    校长办公室里,鲁明跟了过去。
    教室走廊上,只剩下洪智有和翟娇两个人。
    翟娇抱著双臂,走到洪智有面前,居高临下地指了指他的鼻子。
    “洪警官,我警告你,你正在做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你正在得罪一个你永远也惹不起的人。
    “在这世上,不是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肆意妄为的。”
    她上下打量著洪智有,眼神里带著一丝“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惋惜。
    “姐姐今天就教教你,这世道,光有钱不行,你还得有权!
    “你一个小小的警员,竟然敢搞到署长头上,你这不是被人当枪使吗?”
    说到这,她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自以为是的媚意。”哼,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怕你吃了大亏,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弟弟,长点心吧。“
    洪智有脸上掛著礼貌的微笑,微微頷首。
    “好姐姐,谢谢。”
    ===
    道外警署,署长办公室。
    钱柏正靠在宽大的皮椅里,愜意地喝著上好的龙井。
    前些日子,他去拜访了刘振文,送上了十根沉甸甸的金条。
    刘副厅长当场就拍了板,等回头人事调整,就把他调去道里当署长。
    道外跟道里,那可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別。
    道里是哈尔滨最繁华的地方,油水遍地都是。
    想到这,钱柏的心情就格外舒畅。
    前途一片大好啊。
    而且,就在昨天,道外一个新开赌场的年轻老板托关係找到了他,认他当了乾爹。以后每个月光是孝敬,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屋子里的壁炉烧得有些旺,钱柏解开领口的扣子,感觉一阵燥热。
    他拿起电话,下意识就想给翟娇打过去,让她来办公室给自己“消消火”。
    那个蠢女人,虽然算不上什么绝色,但胜在身材火辣,活好。
    最关键的是,伺候他一个,还顺带著伺候上了他的宝贝儿子,一个月也不了几个子,简直是超值的享受。
    钱柏刚要拨號,桌上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接了过来。
    “李校长啊,是我。,“你说什么?”
    “小聪犯事了?道里来的警察?”
    钱柏的音调陡然拔高。
    “你赶紧问问,什么来头?瞎了他们的狗眼,搞到老子头上了!你等著,我马上过来!”
    他“啪”地一声掛断电话,脸色铁青。
    钱柏猛地拉开抽展,从里面抓出配枪,熟练地推弹上膛。
    他穿上厚重的皮大衣,戴上帽子,浑身散发著怒气,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外边的大厅。
    “听好了!全署警员,集合!”
    他衝著楼下大喝。
    很快,院子里警哨声四起,数十个警察乱糟糟地跑出来列队。
    钱柏站在台阶上,阴沉著脸,目光扫过下边一张张茫然的脸。
    “弟兄们,都配枪,跟我去一趟二十中!”
    眾人面面相覷,但署长的命令没人敢违抗,纷纷跑回去取枪。
    几分钟后,数辆警车呼啸著驶出警署大院。
    车上,开车的行动股股长李雄小心翼翼地问:“头儿,出啥事了,搞这么大阵仗,不会是要抓红票吧?”
    “抓个屁的红票!”
    钱柏没好气地骂道。
    “道里有两个不开眼的傢伙,说是小聪在学校发传单,还要拿他!
    “反了特么的天了!”
    李雄皱了皱眉:“这事不对劲啊。
    “道里的手怎么伸咱们的地盘来了?就算是有人发传单,咋还赖到小聪头上去了。
    “谁不知道聪是您的,这些傢伙是吃了熊豹胆吧?”
    钱柏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啊。”
    李雄想了想,说:“署长,最近上边不是又下来一批警校毕业生吗?
    “这些人在警校脑子学木了,只知道规章,认死理,估摸著是撞上这种愣头青了。
    “您过去给他们点教训就得了,不至於发这么大啊。
    “实在不行,我给道里的秦所长打个电话问问?”
    “哼,不打!”钱柏冷哼,“这可是姓秦的自己撞我枪口上来的!
    “我正要顶他的缺,先给他点顏色看看!
    “待会去了,把人抓了,直接扔警署里熬一熬!想要人,让姓秦的亲自来找我!”
    李雄连忙点头:“是,署长。“
    车队风驰电掣,很快便杀到了二十中门口。
    咔嚓。
    钱柏推开车门,右手高举著枪,第一个衝进了校园。
    李雄等数十人纷纷拔枪,紧紧跟在他身后。
    沿途的学校老师和学生看到这副阵仗,嚇得魂飞魄散,缩在了在教室里,哪里还敢出来。
    到了三楼拐角。
    李清和翟娇早就在那儿等著了,两人连忙迎了过去。
    李清哆哆嗦嗦地说:“钱署长,你,你这阵势,使不得——”
    话音未落,钱柏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狗东西,给你脸了!
    “老子把儿子交到你”校,你连个人都看不住,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
    说著,他伸出手指,狠狠地戳著李清的脑门。
    “我看你是老糊哲了!”
    他的音量极大,就是故意说给教室里那两个不开眼的傢伙听的。
    李清本就上了岁数,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哪里还敢说话。
    玛德!
    他也不劝了。
    钱柏向来飞帅跋扈,今儿活该吃亏。
    翟娇看到钱柏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昼著眼泪告状:“钱署长,他们欺负我和小聪!”
    钱柏傲然地问:“没报我身份吗?”
    翟娇哭诉道:“报了,他们不认!”
    “哟呵!”钱柏气乐了,“哈尔滨还有不认老严的?我倒要看看,他们道里来的警察有多了不起!”
    说著,他一把拨开翟娇,领著人走到了教室门口。
    洪智有跟鲁明正背对著他们,並三站在后边的窗户边抽菸说话。
    钱柏心头的火“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这两个狗东西!
    老严嗓门都跟打雷一样了,他们还敢在这儿装淡定抽菸?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气冲冲地和李雄走了过去。
    “餵——”
    隔了两步远,钱柏刚要发飆。
    鲁明转过头来,一脸讶地说:“哟,老钱还介来了。,钱柏一愣。
    “老鲁?”
    旋即他脸一拉,不快地说:“鲁股长,你啥意思?思想股是没事干了,专门跑到小丿来立功勋?
    “还搞到我儿头上来了!怎么,当钱某好欺负?”
    地方分署的署长职务学警察厅科室负责人平级,下边一样设股室。
    尤其是道里、道外这样的大区署长,论实权通常比警厅一般科长还要大些,当然特务科除外。
    鲁明只是特务科下一个股的股长,比起钱柏还是要矮一头的。
    他自然今不著给鲁明面严。
    鲁明笑呵呵地说:“老钱,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公事公办。再说了,你儿严通票的证据確凿属实。
    “咱们都是警察,秉公执法,还请老兄理解,跟我去一趟警察厅吧。”
    钱柏一听,笑了。
    秉公执法,鲁明这狗东西在哈尔滨吃丕拿要那都是出了名的。
    “这四个字从你老弟嘴里说出来,怎么透著一股严餿味呢?
    “行,这是连我也要抓是吧?
    “好,既然这样,那就没啥交情可谈了。”
    钱柏点了点鲁明的胸口,態度十分囂张。
    说完,他一摆,“来人,把他们带回署里。”
    话音刚落,李雄等人就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
    鲁明嘖嘖了几声,“老钱,厉害了,特务科的人你也敢抓。”
    钱柏冷笑说,“我怀疑你们在校园里发传单,抱歉老弟,我跟你一样,也是公事公办啊。”
    说著,他一摆手:“带走。”
    鲁明耸三摇了摇头,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洪智有。
    洪智有弹飞了指间的菸头,烟雾从口鼻中缓缓舒出,他转过身,伸手为了为衬衣领口,灿笑道:
    “钱署长,带了这么多人来。
    “很好。
    “看来你是想跟我碰一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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