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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乱战

      第367章 乱战
    乱鬨鬨的族地,诸多声响戛然而止。
    秦氏的许多修士,也神情一僵。
    张承的气息不再掩饰,徐徐而起,一时之间,南宫世家上空的混乱灵气鼓盪吹拂,磅礴气势从那瘦小老头的身上爆发开来。
    正是金丹境修士!
    “金——金丹真人!”
    “南宫家真有金丹坐镇!”
    “爷爷——””
    南宫玲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空中,口中喃喃自语。
    秦飞宇从惊讶的神色之中清醒过来,面色微微一沉。
    “南宫世家传承了千年,果然还有金丹坐镇!”
    不过,他却並没有多少恐惧惊慌的神色。
    张承的气势铺开,同样没有去管顾秦氏那些筑基境和假丹修士。
    只是全神贯注地盯著天上乌云,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倘若秦氏只来了这么些筑基境修士,那其实根本就用不著他出手。
    今日也就不会动用防护阵法,而是攻防一体的阵法。
    叫族中筑基出动,再加上今日宾客之中的许多修士便可抵御。
    再不济,对方祭出宝物的瞬间,自己便可动手,將这些秦氏核心一一灭杀了事,何须等到现在?
    可很显然秦氏不仅仅是有备而来,而且为了確保能够將南宫以最快速度镇压,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这令窒息的寂静没有持续太久。
    却见沉沉天空,那翻滚不休的厚重乌云,此刻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牵引,变得更加汹涌。
    云层如同巨大漩涡一般,开始盘旋匯聚。
    南宫家上方的云层缓缓沉降,破开了一个漏斗状的深洞。
    在这深洞出现的一瞬间,一股阴冷的灵压从旋涡中心垂降下来。
    死寂阴冷,却又无比霸道。
    许多修士感到窒息压抑,修为稍弱者更是瘫倒在地。
    这恐怖气息肆无忌惮,也不只是针对南宫等人,连秦飞宇等秦家修士,都感到呼吸不畅,灵力运转迟滯。
    漩涡中心,墨色最深沉之处,一道人影缓缓踏出。
    此人看起来极为年轻,不过二十许的模样,苍白皮肤在昏暗的天光之下泛著一种特殊的光泽。
    一身暗红色长袍,赤著双足,脚踝上各繫著一串白骨铃鐺。
    面容俊朗,却没有丝毫生气,目光低垂。
    当看清这道人影的面容,惊呼声猛地从宾客席中响起“阿阳!?”
    发出这声惊呼的,正是秦惜君!
    她看著那个少年的模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还活著?!”
    秦阳的目光低垂,听闻呼喊,瞳孔微微转动,瞥了一眼。
    “啊——我的好姑姑,怎么是你。“
    秦阳的目光又在今日的一对新人身上一扫,当即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笑了起来。
    “看来,姐姐是想藉此机会,把姑姑你也一併杀了。“
    秦惜君的思绪有些混乱。
    眼前的这个少年,是秦婴的亲生弟弟,自己最疼爱的侄子。
    可他明明已经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了。
    当初自己真正与亲族形同陌路,分道扬鑣,秦阳的死,占有很大一部分因素。
    她一直都怀疑秦阳的死,与秦氏高层也有关联。
    而现在,他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拥有金丹境界的威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秦飞宇看到秦阳现身,眼中的神色同样无比复杂。
    敬畏、恐惧,隱隱约约,还有一丝怀疑。
    而他身后的许多秦修士们则是如梦初醒,纷纷拜倒:“恭迎老祖!”
    秦阳对秦氏族人的跪拜呼喊置若罔闻,甚至觉得十分吵闹。
    他那双冰冷眼眸,此刻牢牢锁定在凌空而立的张承身上,再无移开分毫。
    “抱歉,今留给秦的时间也不多,否则还想好好与老先畅聊番的。”
    “哼,我看也没有那个必要。”张承冷笑一声。
    轰!
    两道狂猛的灵压在南宫族地的上空轰然碰撞。
    秦阳虚空一踏,铃声阵阵。
    周身暗红大袍鼓动,汹涌的尸煞魔气混杂著猩红血光冲天而起,化作一只巨大骨爪,遮天蔽日。
    南宫世家上空,一时鬼哭尖啸,却见那骨爪抓向张承,所过之处,空中留下道道漆黑爪痕。
    张承眼神凝重,不敢怠慢。
    低喝一声,身躯周遭爆发出磅礴灵力,这灵力金光灿灿,充斥锐利之气。
    双手掐诀,陵阳江的江水也咆哮著倒卷而起,无数金行灵气在他周身凝聚成了九柄金光灿灿,水汽繚绕的巨剑。
    宋宴抬眸望眼,心中有些惊异。
    那九柄巨剑竟然隱隱约约形成了剑阵之势!
    宋宴可以肯定,张承前辈本身並非上古剑修之中的某一支,因为支撑他所施展的东西是灵力而非剑气。
    不过,他也许与剑修一脉有些渊源,这也极为正常。
    其实即便是太虚剑章之中的许多御剑手段,寻常修士用灵力御剑,也能够模仿。
    只是在威势和灵性的方面,会大打折扣。
    许是张承前辈从前在中域修行时得了些许剑招、剑阵的手段。
    只见空中九道厚重剑光在张承的身侧环绕盘旋,张承剑指落下。
    “镇岳。”
    九道剑光齐齐斩向巨大骨爪。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在陵阳江上空响彻,金光、水雾、血色、魔焰,狂暴混乱的灵力在天际蔓延开来。
    恐怖衝击如同潮汐海啸一般,向四面八方席捲。
    江河大陵阵的水幕光罩剧烈波动,隱隱有些不堪重负的势头。
    阵法之外的秦飞宇见状,连忙带著诸多秦家修士和请来的援手降下身形,距离大阵的浪潮水幕近了许多。
    金丹之战,甫一交手便是石破天惊。
    两人的身形化作两道流光,在乌云与破碎的阵法光影之间疾速穿梭,每一次交手都爆发出山崩地裂的恐怖威势。
    两位金丹境修士出手,也彻底將其他人的战场分割开来。
    秦飞宇眼见两位金丹激战正酣,眼中凶光大盛,厉声咆哮。
    “南宫家的金丹断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全力破阵!南宫修士,鸡犬不留!”
    言罢,他从乾坤袋中祭出了三枚飞刃,轰向大阵。
    於此同时,他身后数十名秦氏筑基修土,以及那些请来的援手,也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器,施展法术,疯狂地轰击大阵各处,各色法器、法术的光芒暴雨般倾泻而下。
    然而,即便南宫家主南宫洺没有再发號施令,所有南宫世家的修土,无论长老、子弟,此刻都红了眼。
    现在真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知道,大阵一破,面对气势汹汹的秦氏,南宫家恐有灭顶之灾。
    就连许多原本事不关己的宾客,看到秦氏这副赶尽杀绝的样子,也乾脆加入了支援的行列。
    虽然外人很难支援大阵,但他们可以协助南宫世家的弟子疗伤。
    灵力不计代价地涌入阵盘阵珠,各处阵眼,修补裂痕,加固大阵。
    许多修为稍弱的子弟口鼻涌血,染红了衣襟,却依旧死死抵住阵基。
    一时间,喊杀声、法术轰鸣声、护盾破碎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混乱的场面之下,鲜有人注意到,三道身形正在人群之中穿梭。
    这三人,同样是秦氏请来的援手,实力非同小可,竟然都是假丹境的修士。
    不过三人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皆是改头换面,更变了面容又隱去了气息。
    其中两人,是降仙关修仙世家,许氏的二长老许恆和陈氏家主陈程。
    而那最后一人,身材中等,面容普通,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可他的身份却最是特殊。
    他便是玄元宗原外事长老,沈隅。
    自从他结丹无望,凝了假丹之后,他也经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沉。
    不过时也命也,金丹大道哪里是自己这等寻常修士能够证得。
    想想,以一个玄元宗假丹境长老的身份,也足够自己再风风光光活个百十年了。
    然而这並不代表沈隅变得无欲无求,正相反,他愈发贪得无厌。
    当修为境界变成了死路一条,那么剩下他能做的,也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给自己延长寿元。
    而他答应秦氏,也正是为了这一点。
    不得不说,秦家那个女娃,实在非常会对症下药,竟然许诺自己一枚青冥丹。
    这青冥丹极为特殊,无法增进修为,不可补纳灵力,却可以增加金丹境以下境界修士的十年寿元。
    是这修仙界之中为数不多的,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的增寿丹药之一。
    虽然只能服用一次,但对於沈隅来说当然是珍贵无比,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活计。
    而他的目標,就是南宫世家那位掌控阵法的修士,南宫谨。
    沈隅的动作极为隱蔽小心,顺著那大阵阵眼,悄无声息地游荡到了距离南宫谨所在阵眼处,不足十丈的位置。
    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假模假样地帮助周遭的几个南宫族人,恢復伤势。
    与此同时,目光向四周散去。
    搜寻在这一片战场之中,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
    南宫家的那些假丹,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秦惜君,正在协助南宫洺。
    “宋宴——”
    提起宋宴的名字,沈隅便感到一阵无名火起。
    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他的心魔,甚至能够追溯到十几年前,寂然谷一事。
    从当年自己因为寂然谷的事吃瘪之后开始,总觉得自己霉运缠身,从此诸事不顺。
    他自然是把这一切,都归结於宋宴。
    “哼,等到南宫家族阵破,你也逃不了了。”
    沈隅在人群之中搜索著,並没有瞧见他的身形,也不知去了哪里。
    无所谓了,只要现在自己出手,南宫世家猝不及防之下,根本难以维持阵法。
    隔著很远的距离,三人遥遥对望了一眼,隨后微微頷首。
    “嗡!”
    许恆率先动手,一柄黑色摺扇法器悬於身前,灵力灌注,扇骨之上,徐徐生长出尖刺。
    尖刺上燃烧著灵力,摺扇开始快速转动起来,朝向家主南宫洺杀去。
    “小心!”
    秦惜君与南宫洺正在运功调息,惊悸之中,一柄黑红大戟,不知从何掷出。
    鐺摺扇依旧飞旋,却顺著大戟的握把,滴溜溜转了数圈,这才又飞回了许恆的手中。
    “你是何人?”
    李仪一把抓起大戟,扛在肩上,目光炯炯。
    他还没有与假丹境的修士交过手呢“与你何干!?”
    几乎在许恆的摺扇出手的瞬间,陈程则是祭出一柄水蓝色的飞剑,斩向那些正在维持的阵法的南宫修士。
    他虽然不知晓阵眼所在,但只需將诸多筑基境修士重伤,阵法自然难以为继。
    “你——”
    南宫世家的修士可谓是腹背受敌,好在还有一位假丹境长老,勉强能够抵御一番。
    不过现在,南宫谨的周围,真正是再也没有什么防御了。
    “现在,该轮到我了。”
    沈隅眼中厉色一闪,体內假丹境的灵力疯狂运转,袖中一柄幽蓝色的锥形法器,徐徐染上了蓝色幽芒。
    这玄阴逆骨乃是一中品灵器,若是毫无防备之下,南宫谨便是不死,也要重伤。
    “死吧!”
    幽蓝骨锥骤然爆发出刺骨的寒意,他袖一挥。
    骨刺化作一道流光,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將南宫谨的身形扎了个通透。
    “呵呵。”
    沈隅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狰狞得意的笑容。
    这最主要的持阵之人已死,大阵很快便会崩塌,南宫將要覆灭。
    兴许,宋宴也会死在这里。
    念头通达,念头通达啊!
    然而,奇怪的是——
    沈隅抬起头,望向头顶上方,发现等了数息的时间,大阵却没有丝毫减弱或是驱散的势头,依旧是那个模样。
    “嗯?”
    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
    这么安静。
    周围不是很乱,很嘈杂吗?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安静的,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隅皱了皱眉,回过头望去。
    却见南宫谨的尸体上,停落著一只漆黑的乌鸦。
    那乌鸦一对鸟瞳流溢著金色的锋芒。
    “嘎啊一!”
    “!”
    一瞬间,沈隅只觉背后汗毛树立,当即转过身形,回头望去。
    却见宋宴那张熟悉的面容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冷冷地盯著他。
    左手微微抬起,玄金剑袍鼓盪,指尖凝聚著一抹青色的剑芒。
    此刻,沈隅眼中,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崩塌,如同梦幻泡影破裂一般消散。
    “你——””
    沈隅惊骇欲绝,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少冲。”
    宋宴没有跟沈长老敘旧的想法,六虚天落剑指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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