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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要死了

      第247章 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要死了
    慈济医院顶层的特护病房区,此刻,气氛凝重的如同冰窟一般。
    所有工作人员,从医生、护士到76号的特务,都屏息垂首,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也无法掩盖的死亡气息。
    李群跟丁村站在钱士钊的尸体前方,脸色显得极为难看。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76号特工飞快走到李群身侧,在耳边轻声道:“陈部长来了。”
    李群神情微微一凝,挥手示意对方退下,朝丁村道:“丁主任,陈部长来了。”
    丁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该来的迟早要来,李主任,躲不过去的。”
    “走吧,去门口迎一迎……”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走廊尽头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皮靴踩在地面,发出规矩的响动,一声声,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陈阳穿着一丝不苟的陆运课制服,脸色铁青,那双平日里就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更是燃烧着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梅机关的中级军官,面色肃杀。
    李群和丁村早已站在病房门口等候,两人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见到陈阳出现,赶紧上前几步,深深鞠躬,几乎将腰弯成了九十度。
    “部长!”
    陈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钱士钊的尸体尚未移走,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单盖过了头顶,只留下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两名名法医和现场鉴识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工作着,看到陈阳进来,立刻停下动作,立正敬礼。
    陈阳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户紧闭,窗帘拉着,门口有双重警卫,内部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令人窒息。
    “说说吧,什么情况。”陈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骨寒意。
    负责现场勘查的梅机关技术官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双手递上一份初步报告,声音有些发颤:“陈部长,初步判定,钱先生是……是心脏遭受锐器穿透,瞬间致死。凶器……应该是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势聚焦过去。
    只见,那托盘里,躺着一根细长、染着暗红色血迹的……竹签。
    竹签做工粗糙,就是寻常可见的那种,但尖端被削磨得异常锋利,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竹……签?”陈阳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你是说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根竹签捅死?”
    陈阳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极度羞辱后引发的狂怒。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向李群和丁村。
    “李主任!丁主任!”陈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病房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你一直跟我保证,76号,号称铜墙铁壁!”
    “上百号人,上百号人啊,你们里三层外三层,守着一个受伤的人!结果呢?凶手用一根……一根竹子!就像串葫芦一样,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钱士钊给杀了!!”
    陈阳一把抓起那根染血的竹签,几乎要怼到李士群的脸上:“看看!都给我看清楚!这就是凶器!”
    “不是什么高性能炸药!不是狙击步枪!是一根他妈的竹签!你们这群废物!蠢货!白痴!帝国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这里表演如何被一根竹子击败的吗?!”
    李群和丁村的头垂得更低,脸色惨白,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却不敢擦拭。李群嘴唇哆嗦着,试图辩解:“部,部长,,我们……我们核查了所有进出人员,身份都……”
    “核查?!”陈阳猛地打断他,将竹签狠狠摔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凶手就穿着护士服,推着车,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完成了刺杀,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你们的核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们的人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要等凶手把炸弹放在我的床头,你们才能发现?”
    “钱士钊的死,不仅仅是损失一个汪先生核心官员那么简单,这更是对日本情报机关方面安保能力的极大嘲讽!”
    “这件事若传出去,76号将会成为沪上情报机构笑柄,我作为76号直接负责人,什么脸都丢尽了!”
    “港口爆炸,是警告!医院暗杀,是执行!一环扣一环!人家把计划拍在你们脸上,你们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摸不到!”陈阳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扭曲,“76号内部,要么全是饭桶,要么就藏着不止一只老鼠!”
    最后这句话,如同冰锥,刺得李群和丁村浑身一颤。
    陈阳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残酷,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第一,全面封锁消息!钱士钊的死因,对外严格保密,统一口径为旧伤复发,抢救无效!谁敢泄露半个字,以通敌论处!”
    “第二,李主任,丁主任!我给你们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内,给我把凶手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你们俩配合木下少佐彻底清查76号内部!所有可疑人员,一律隔离审查!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第三,此事已不再是简单的刺杀,而是敌对势力对我们发起的全面情报战和心理战!从即刻起,所有相关单位,进入最高警戒状态!我会亲自向大本营汇报!”
    顿了一顿,陈阳目光微冷,抬起手指直直的指着李群的鼻尖:“李主任,你最好快点搞定这件事,你要是搞不定,我就搞你……”
    说完,陈阳不再看面如死灰的李群和丁村,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几乎凝成实质的戾气,大步离开了病房。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来时更加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废墟之上。
    病房内,留下死一般的寂静,李群缓缓直起腰,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后怕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陈阳给的48小时,不是期限,是最后通牒。如果找不到凶手,或者找不到足够分量的替罪羊,那么,他和丁村,很可能就要用自己的人头,来平息这场风波了。
    “查!给我往死里查!”李群对着手下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音有种困兽犹斗的味道。
    沪市,梅机关。
    陈阳的怒火因钱士钊的死如同被风助长的野火,烧得更旺。
    特别是他急于向佐藤证明自己的能力,尽快解决谣言的事情,
    可76号到现在不但没查到源头,反倒自作主张用钱士钊做饵,导致钱士钊被杀。
    好在梅机关的调查有了进展,在梳理安田信夫失踪前所有社会关系及通讯记录时,一条看似不起眼的线索浮出水面……
    在谣言爆发前关键时段内,从沪上满铁调查局打往新京某个已被废弃的转接号码的几次短暂通话记录。
    这个废弃号码,经查证,曾与安田信夫使用过的某个秘密联络点有关。
    进一步的顺藤摸瓜,所有的间接证据,都隐隐指向了满铁调查部沪市分理处的局长,青木友城。
    尽管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青木友城参与了散播谣言,但他与安田的接触以及他所处的位置能够接触到大量内部信息!
    特别是他过往与军部后勤系统某些人士不甚愉快的“业务往来”,都让他具备了动机和条件。
    在陈阳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他需要给上头一个交代,也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目标来震慑宵小,重树梅机关的权威。
    青木友城,这个满铁的中高层官员,不大不小,正是一个合适的“成果”。
    沪市,位于北四川路的满铁上海调查局办公楼,依旧是一片繁忙景象。
    职员们抱着文件穿梭,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局长办公室内,青木友城正与几名下属商讨着一份关于华中地区物资流动的分析报告。
    突然,办公楼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纷乱沉重的皮靴脚步声。
    大门被粗暴地推开,一群身穿土黄色军服,右手手臂缠着梅机关袖标,荷枪实弹的日本特工蜂拥而入,瞬间控制了一楼大厅的所有出口和通道。
    职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呆立当场,整个办公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阳在一群军官的簇拥下,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入。
    他依旧穿着笔挺的陆运课军服,眼神冷冽如西伯利亚的寒风,扫过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
    “青木友城在哪里?”陈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一名事务官吓得连忙指向楼上:“在……在二楼局长办公室……”
    陈阳不再多言,径直带着人走上楼梯,皮靴踏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沉闷而富有压迫感的响声。
    梅机关特工们迅速跟上,控制了二楼走廊。
    “砰!”
    办公室的门被一名梅机关军官猛地推开,巨大的声响让里面的青木友城和几名下属骇然起身。
    青木友城看到门口出现的陈阳以及他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梅机关特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强自镇定心神,青木扶了扶眼镜,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陈课长?这里是满铁调查局,您这是有何贵干?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
    陈阳一步步走进办公室,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青木,根本没有理会那几名吓得瑟瑟发抖的下属。
    “青木君,”陈阳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迂回,“关于前满铁职员安田信夫捏造不实信息,散布谣言,污蔑帝国军官,破坏后勤稳定一案,现已查明,你与此事有重大关联,请你跟我们回梅机关协助调查。”
    “什么?”青木友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陈课长,你没有证据不能这么做,这绝对是诬陷!”
    “我青木友城对帝国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参与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与安田信夫只是正常的工作接触,我……”
    “正常接触?”陈阳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辩解,“在敏感时段,频繁联系一个后来被证实捏造谣言的叛徒?青木理事,你觉得这样的解释,能说服谁?”
    两名如狼似虎的宪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青木友城。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满铁的局长!你们没有证据不能抓我!我要向满铁总部申诉!我要见影佐将军!”青木友城彻底慌了,他挣扎着,嘶喊着,金丝眼镜歪斜到一边,显得狼狈不堪。
    梅机关的特工可不管这些,粗暴地将青木友城向外拖拽。
    青木的挣扎在训练有素的宪兵面前显得徒劳无功,他的叫喊声在寂静的办公楼里显得格外刺耳。
    满铁的员工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局长,像条死狗一样被从办公室里拖出来,拖过走廊,拖下楼梯。
    “你们要干什么?”青木有成拼命挣扎,双手牢牢抓住走廊栏杆,仿佛在做最后的抵抗,气急败坏的叫到:“陈阳,你只是个运输官,你没有权利让梅机关的人抓我。”
    “你这是越权,你不能这么做。”
    “不体面,青木局长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不体面了。”陈阳缓缓说到:“青木局长,你好歹是特高课二代目青木宣纯阁下的后人,怎么做事如此没有脑子。”
    “要是没有证据,我敢亲自动手抓你?”
    “你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当初就不该联合安田信夫散播后勤部跟运输部勾结的谣言。”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青木浑身一震,兀自坚持大声呼喝道:“陈阳,你不要诬陷我,你有什么证据?”
    陈阳冷笑道:“证据?到了梅机关审讯室,我会亲自证明给你看。”
    “不,不,”青木突然叫到:“一切都是安田信夫搞的鬼,我只不过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谣言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好嘛,坏人自己跳出来了,还以为这个青木友城好歹能撑个一两天,谁知道都不用动刑,他就招了。
    “青木局长,原来你真怕我干掉你啊?”
    “既然这样,你就不该跟安田出那些馊主意,用谣言来挑拨离间后勤部跟运输部。”
    “现在干不掉我们,自己又慌的要命。”
    “呵,青木局长,你不是知道你错了,而是知道你很快就要死了…”
    “给我,带走…”.
    ps:【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中,恢复比预期好,尽量一天写个四千字,争取不断,大家别嫌弃,作者尽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