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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骄狂

      第285章 骄狂
    武攸寧舔的,很是热情。
    在洛水河畔,洛水桥头,洛水陈桥驛,全方位无死角,时时刻刻的舔著,比真正的父子之间还要感情深厚。
    只是,这天底下,儿子跟父亲对著干的事情还少么?
    武安身边的那些文官武將对这位武氏子弟不是很瞧得起,尤其是宋璟,基本上不愿意搭理这种不要脸的货色。
    受人赏识,得人抬举,靠的是自己的底子和本事;
    光会討好諂媚,能有前程么?
    “你就留在洛阳这边做做事吧,顺便,兼管一下这边漕运的事务,先前我让人管过了这里,你只需要照著他们的规矩去做就行了。”
    武攸寧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朝中上下谁不知道,漕运的河段里面流淌的不是河水,全都是油水。
    “多谢父亲!”
    武安挥挥手,武攸寧会意的退了下去,等他走到门外的时候,外头正有几名文官等候在那儿,
    武攸寧立刻对他们躬身施礼,但没人理他,只有周兴对他客气的拱拱手。
    一群文官推门而入,武安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长安城那边的回信说,最近一切太平无事,只是裴行俭回朝之后,对天后手底下的大臣多有打压之举。”
    “这很正常。”武安回答道。
    天后笼络人靠的是利益和各种手腕,部分大臣在上任之后,以权谋私的事情不少。
    武安还在长安城的时候,倒是没碰到过那种挑畔跳脸的二世祖,不过那是因为武安身边长期带著一批甲土,没瞎的人都不会主动凑上来。
    但,不代表长安城里就没有那种以欺负人为乐的紈子弟。
    裴行俭看到诸如此类的行为,以前他管不了,但现在朝中老一辈的官员被武安杀了大半,剩下的都只顾著自家的事情,倒也没谁站出来和他抢这个台面。
    所以裴行俭选择去管的时候,大家也没辙,
    他倒也不是不能容忍些许小恶,官场上毕竟就是那种地方,懂得都懂,真正做事的人如同独立水上孤舟,而从他们身侧流淌而过的污水,才是官场的常態。
    在天上看,倒也觉得有些清澈;
    但真正靠近了,才能闻到脏臭污浊的气味,
    不过武安从一开始就不惯著这些臭毛病,在他手下的文官往往都富裕到不需要通过贪污来满足自己,如果这种情况下还要伸手,武安也是会杀人的。
    文官们对他例行匯报了一些事情,包括长安城方方面面的各种消息,確实是一切太平。
    大唐天下无敌,四海归一,最大受益的其实不是边关,而是京城,
    每一天,都有海量的钱粮资源如雨水般浇灌著京畿一带的土地。
    就算只有部分落在了平民百姓的头上,也足以解渴。
    武安注意到有些人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开始怀疑刘仁轨似乎不只是对宋璟一个人说了这些。
    “还有一件事。”
    武安开口道:“让底下所有人准备动身,返回长安城。”
    “下官领命。”
    虽然武安这辈子实际的“根”在河南,可这次去了一趟,基本上也就断了所有的念想,他更喜欢自己住了两年的长安城。
    长安城的某些城市规划其实並不好,有些地方完全比不上洛阳,可武安还是开始期待看到自己的老婆们,以及那个才出生不久的儿子。
    嗯......我儿子叫什么名字来著?
    夏日酷暑,白天时吹起的风都自带一股子热气,轻易煽动起人心里的浮躁。
    按照惯例,朝廷的冰库里是可以按照身份地位均分出去一些冰块,用以解暑消热,算是上层阶级的特权。
    而民间也有类似的冰库,或是豪门大户乃至於民间小家之中,或多或少都有自家的井冰,製作成冰冰凉凉的小饮品沿街叫卖,很是受欢迎。
    將军府內这时候会发出一批作坊特製的硝石,不过很多时候並不是为了土法製冰,哪怕是只弄出一盆冰冰凉凉的水,也能降低房间內的温度,府內的下人婢女们对此极为感激。
    裴韵斜靠在榻上,眼巴巴的看著坐在旁边的上官婉儿,后者手里端著一碗绿豆冰。
    坐月子期间,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碰的,而武安在信里又特意提醒了让裴韵多休息一段时间,
    所以坐月子的时间又多了一个月。
    “甜么?”
    “不甜,就是凉,你要不要试试?”
    裴韵张开嘴,上官婉儿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道:“瞧我,忘了姊姊还不能吃这些。”
    裴韵:“呵呵。”
    她的身子其实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从榻上坐起身,直接走过去,在上官婉儿的注视下拿走了她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然后把上官婉儿往床上一拖,强行摆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势。
    上官婉儿想挣扎,裴韵开口道:“我才生了孩子,身体不好。”
    上官婉儿把脸埋在薄被里,不动了。
    裴韵抬起手,毫不留情。
    啪!
    两人的感情很好,在一番亲热之后,上官婉儿重新坐下,比之前老实了些。
    “坐我怀里。”
    “哦。”
    裴韵斜靠在榻上,下巴垫在上官婉儿的头上,怀里搂著腰,手感很好。
    “叔公说,等阿平长大一些,就带他去边关走一趟。”
    “嗯。”
    裴韵手里轻轻揉著上官婉儿腰间的肉,轻声道:“你也得快些要一个儿子,我到时候也让叔公多带带他。”
    “哪能那么容易呢。”上官婉儿摇摇头,按住裴韵作怪的手,淡淡道:“有郎君宠爱,婉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容易,也得爭啊。”
    裴韵轻声道:“我们女人也就是傍男人容易些,其他的事情,我们爭的还得比男人更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朝上官婉儿秀气的耳垂轻呵了口气,后者身子颤了一下,没好气道:“怎么我像个狸奴子似的,被你按在怀里玩?”
    “那你喜欢么?”
    “不喜欢!”
    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上官婉儿从裴韵怀里坐起身,问道:“作甚?”
    “二夫人......宫里派了人过来,说是今晚想请夫人入宫参与家宴,若是大夫人身子不適,那就请二夫人去一趟。”
    “那你去吧。”裴韵鬆开手,轻轻推了推上官婉儿的后背。
    天家的家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认识不少人。
    虽然上官婉儿確实是上官家的孙女,但上官家族灭多少年了,以前的关係人脉半点都落不到上官婉儿身上。
    可她现在是清河王嬪,也可以开始搭建自己的小圈子了。
    不料,上官婉儿却又微微摇头。
    “去不得。”
    “为何?”
    “既非佳节,又无名头庆祝,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家宴,只怕没甚好事。”
    上官婉儿重新躺了回去,手里把玩著裴韵的髮丝,语气懒散。
    “听说裴公如今在朝中与天后作对,今夜必然会谈到这件事,郎君不在,我岂能擅自替他做主?”
    “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上官婉儿指尖绕著裴韵的髮丝,片刻后才淡淡道:
    “我也懒得入宫討好她。”
    “狂了。”
    “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