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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赵桓崩溃,谁能救朕

      第150章 赵桓崩溃,谁能救朕
    这人正是周载。
    他在得知真君在汴梁后,便直接率上千虔信星夜兼程,赶了过来。
    但他却没急著见徐澜,而是在打听了最近的消息后,知道其有意南伐。
    而大战前的后勤,乃是由王宗铭负责。
    於是周载便先找上了他,简单介绍了自己和翊圣教的眾人,並告诉他后勤若是缺人手,可以找他们来帮忙。
    王宗铭调查一番,发现確有其事后,便同意了。
    接著,翊圣信徒的狂热便在王宗铭的调度下,转化为惊人的效率。
    运河码头上日夜喧囂,粮船如梭,信徒们搬运物资时口中低诵“翊圣真君”,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供奉。
    而就在汴梁如火如茶开始建设与准备后勤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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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如刀,抽打在一间紧闭的木棱窗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像是无数冰冷的鬼爪在不停抓挠。
    一间暗室內,烛火摇曳不定,將室內陈设的阴影拉扯得如同鬼魅般张牙舞爪。
    空气里更是瀰漫著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臭味,更添几分死寂与压抑。
    室內一角,赵桓缩成一团在地上。
    他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像一只被剥光了所有羽毛、丟弃在冰天雪地里的雏鸟,瑟瑟发抖。
    即便在睡梦中,他也紧皱著眉,面容不时扭曲著,身体不时抽动几下,只感觉有寒意自骨髓深处渗出。
    哗忽的,赵桓从噩梦中惊醒。
    他眼睛里满是血丝,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几缕散乱乾枯的髮丝黏在汗津津的额角。
    整个人形容枯稿,仿佛一具被恐惧提前掏空了血肉的骷。
    “咔·—·鏘.咔·—·鏘”
    殿外,翊圣军重甲卫士巡逻时铁靴踏在冰冷宫砖上,沉重、规律得如同丧钟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们的脚步声每次落下,都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狼狠砸在赵桓早已绷紧欲断的心弦上。
    忽的,他猛一哆,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死死起来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
    他那双涣散空洞的眼睛里,瞬间被无边的惊惧填满,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炸开那幅足以撕裂他灵魂的画面:
    风雪瀰漫的汴梁城头,箭矢如蝗蔽日,金铁破空的尖啸声撕裂耳膜。
    守军绝望的吶喊混杂著滚木石的轰鸣,隨后,那个恐怖如什么身影出现了一徐澜一袭银甲白袍,在漫天飞雪中如同撕裂阴云的闪电!
    他单手拎著需要数十名壮汉才能抬起的巨大攻城圆木,狂暴挥舞著!
    空气被蛮横地撕裂,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郴榔榔一一!!!
    密集到令人室息的撞击声连成一片,震得他耳膜欲裂!
    泼天而至的箭雨,那足以將任何血肉之躯瞬间扎成刺蝟的死亡之雨。
    撞上那高速旋转的圆木表面,如同脆弱的麦秆撞上了精钢打造的磨盘!
    箭杆碎裂!箭头扭曲崩断!
    那根圆木,所过之处,无数箭矢都被硬生生碾成粉。
    连带著守军的胆气,也连同漫天破碎的箭矢一起,被狠狠砸进了泥里!
    “啊——!”
    赵桓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濒死般的抽气。
    他整个人猛地向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鬢边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內衬,带来刺骨的冰凉。
    巨大的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著他的心臟,啃噬著他的骨髓,好似將他拖入无底的深渊。
    完了全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骨之蛆,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反覆迴响。
    可比这念头更骇人的,是汴梁城破的耻辱,龙椅崩碎的巨响,还有徐澜那双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的眸子—
    一切都完了!
    “父皇—父皇啊———
    赵桓牙齿咯咯作响,浑浊的泪水无声地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滚落,在蜡黄的脸上犁出两道骯脏的泪痕。
    “您害苦了儿臣啊,您为何要禪位、为何要南逃?!
    您將这必死的烂摊子丟给儿臣,可知那徐澜根本不是人,他是魔——是星宿下凡来灭我赵宋的啊—..”
    他鸣咽著,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自怜。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帝王气象?不过是个被恐惧彻底压垮、只能在角落舔伤口的可怜虫江南—父兄—
    这个念头像毒刺一样扎进他心里。
    赵估带著心腹和財宝仓皇南渡,在临安被江南士族簇拥著再度登基,成了所谓的“昊天上帝化身”。
    而他赵桓,却被无情地拋弃在这座冰冷的囚笼里,成了吸引徐澜怒火的诱饵!
    那些江南的士族老爷们,范家、钱家、楼家—他们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可实际上呢?!
    他们拥护父皇,不过是想操控一个傀,在江南继续作威作福!
    这些冠冕堂皇的傢伙,何曾想过要救他这个困在汴梁的“前皇帝”?
    说不定,他们巴不得徐澜一刀砍了自己,好绝了后患,让父皇在江南的龙椅坐得更稳当些!
    “弃子,朕是弃子—”赵桓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他们不会来救朕的,不会的!
    他们只想榨乾朕最后一点价值,就像榨乾这汴梁城一样,嚼著朕的骨血,渔翁得利。”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彻底淹没,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
    但就在这时。
    殿门处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赵桓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逆著门外廊下微弱的天光,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深刻穿著一身素雅的宫裙,髮髻简单盘起,未施粉黛,正是显德帝姬赵巧云。
    “显德?是显德吗?!”
    赵桓浑浊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他像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翻下来。
    这位末代帝王赤著脚跟跑著扑向门口,没有分毫威仪,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你—你是来救朕的?对不对?!”
    “是父皇、江南那边派人来了?
    有密道?有援兵?!
    快!快带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朕、朕封你为长公主!享食邑万户!
    不!只要你能带朕出去,朕与你共掌江山也行!”
    他语无伦次,双手胡乱地向前抓著,仿佛想抓住赵巧云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当他看清少女脸上的神情时,那刚刚燃起的微弱火光瞬间被浇灭。
    赵巧云就那样静静地站著,鹅黄的宫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冷。
    她的神情,无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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