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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又洗冷水澡

      他才走到床榻边,乾风便稟报军务处理,他只好离开。
    天黑透了,裴墨染才回府。
    绕过影壁,他正欲去清心阁,正巧外院的几个伙夫正抬水往內宅去。
    “这也太磋磨人了,叫水叫这么多次。”
    “王妃你也敢编排?脑袋不要了?”
    “贵人就是讲究,一天沐浴三次。”
    “听说这叫洁癖,就是嫌所有人脏,摸一下手就膈应得不行……”
    裴墨染的手缓缓攥成拳,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他当即命管家罚了这几个伙夫的月钱。
    可心里却好似被瘀血堵住了,不悦至极。
    难道婉寧不愿圆房,是嫌他堂堂肃王脏?
    裴墨染浑身散发著幽幽的冷气,他一转身,果断去了玄音阁。
    此时,云清嫿早就用完晚膳,正在吃糕点。
    她见到裴墨染有些惊讶,平日他都会陪赵婉寧用膳,更何况他才回京。
    云清嫿连忙起身行礼,“夫君可用膳了?”
    他不语,只是摇头。
    她命人布膳,菜上齐后,她忙前忙后为他添饭搛菜盛汤。
    裴墨染享受著她的服侍,心尖攀上了一丝暖意。
    莫非在云家,云夫人就是这样伺候云丞相的?
    “芙蓉糕好吃,是相府带来的厨娘做的。”她见裴墨染碰也没碰小碟里的糕点,小声嘟噥了句。
    他素来不喜甜,可心里突然起了试探之意。
    裴墨染搛起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本王不喜甜,赏你了。”
    他餵到云清嫿嘴边。
    云清嫿微微一怔,她不明白狗男人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她找人演戏给他看,为的是让他生疑,从而调查出赵婉寧的妇科病。
    可事情似乎正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她张开嘴,轻鬆吃下小小一枚糕点,含糊地说:“多谢夫君。”
    没有嫌弃。
    只有娇憨跟受宠若惊。
    裴墨染捏捏她的脸,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她是京城第一贵女,所有女眷都想与她结交,更不必谈她背靠云家,人脉甚广,还这样乖巧聪慧,多心疼她一点又何妨呢?
    宠幸她,让她生下长子,都是她应得的。
    “蛮蛮,我们圆房吧。”他的声音喑哑。
    云清嫿水灵灵的杏眼瞪得硕大,她粉嫩的唇瓣微启,似乎被嚇到了。
    裴墨染不容置喙地说:“围场那晚,你答应了的。”
    “没有!”她蹙著眉,脸蛋臊红,“夫君,您好好想想,那晚妾身自始至终没答应过。”
    他回忆了下,她貌似的確没点头也没说答应。
    但他忍了两个月,甚至在西南还做了好几次关於她的春梦……
    “蛮蛮,你是本王的侧妃,这是你的本分。”他一字一顿。
    在婉寧那里碰壁,在这里也碰壁,彻底让他怒了。
    云清嫿的眼眶瞬时红了,眼泪一颗颗坠下,“妾身知道,夫君对妾身感情不深,怎能为了子嗣就……妾身知道不该说,可爹娘恩爱,妾身从小耳濡目染,只有相爱之人才能做亲密的事。妾身不能占您的便宜,也不愿成为供人发泄的玩意儿。”
    男人就是贱,得到了就容易不珍惜。
    所以,她得拒绝。
    但不能是她原因,得是裴墨染的原因!
    最后一句话一出,本来盛怒的裴墨染险些被气笑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相信他喜欢她?
    裴墨染虽然恼但也有几分心虚。
    他对云清嫿的喜欢很有限,她不傻,是能感受出来的。
    “蛮蛮,你不相信本王心里有你?”他將人扯到大腿上坐著,伸手给她擦眼泪。
    云清嫿低下头,眼泪流个不停。
    她自然不相信!
    因为他们俩本质上是一样的。
    只有两分用心,却想让对方感受到十分,並且为你献上一整颗真心。
    裴墨染这才体会到军营的將士总说女人是水做的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这么能哭?
    他耐著性子,轻声哄:“蛮蛮不哭了,你不愿就罢了。过几日,本王带你去郊野赏枫、骑马。嗯?”
    她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眼泪也止住了,“当真?”
    “自然是真的。”他心中鬆了口气,总算是不哭。
    “夫君不许誆妾身。”她娇憨地扬起下巴,想做出凶样。
    可怎么看,怎么招笑。
    裴墨染轻点她的鼻尖,嘴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本王哪敢?你的眼泪快把本王淹死了。”
    “您怎么这么坏啊?”
    她麵皮一红,攥起粉拳在他胸口上捶,二人闹作一团。
    忽地,云清嫿停了手,她连忙起身福礼,“王爷恕罪,妾身不是故意的……”
    裴墨染怎会放在心上?
    但他也惊讶自己对她的放纵,这样纵情声色,会让他渐渐掉以轻心,卸掉防备的。
    谋大事者,必不能如此。
    他摇摇头,“无妨。”
    睡前,云清嫿拿了一瓶膏药才上榻。
    “夫君。”她將药瓶递给他。
    裴墨染双臂交叠枕在脑下,不解地看她,“蛮蛮身子不舒服?”
    “听乾风说,夫君受了点小伤,想必已经痊癒,这是舒痕膏。”她解释。
    裴墨染一听,当即豪迈地脱去褻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宽肩窄腰,八块腹肌,风景美不胜收。“你给本王上药。”
    她不太情愿地点头,脸红得跟醉酒似的,用玉棍剜著膏药涂抹在他的胸口处、臂膀上以及腰腹上。
    都是皮外伤,很浅。
    是在他脱下盔甲时,被近身的细作所伤。
    “好了。”云清嫿准备下榻放药膏。
    可裴墨染却攥住她的手,放到腰上,哑声道:“下身还有。”
    她臊得不行,立马背过身,“那您自己抹。”
    二人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裴墨染自己上了药。
    今夜二人相拥而眠。
    半夜裴墨染口乾舌燥,偏偏云清嫿睡觉还不老实,翻来覆去的,蹭得他心猿意马。
    他最后洗了冷水澡才平静下来。
    ……
    翌日清早,送走裴墨染,云清嫿便道:“將王爷要陪我去郊野赏枫的消息放出去。”
    “是。”飞霜立即安排人去办。
    云清嫿又提笔写了封信,她交给飞霜,“你亲自把这封信交给城外的山匪,他们会帮我们一个大忙。”
    飞霜眼底隱隱的跳动著兴奋。
    她有预感,主子在下一盘足以让赵婉寧悔不当初的大棋!
    ……
    在云清嫿跟裴墨染相约去郊野踏青的清晨,赵婉寧也牵著自己的马来了。
    看到赵婉寧,云清嫿的眸底写满了委屈,她下意识看向裴墨染。
    可裴墨染只是尷尬地躲闪开她的注视。
    赵婉寧牵著裴墨染的手,勾唇道:“云妹妹,我隨你跟王爷去赏枫,不会扫了你的雅兴吧?”
    这话嘲讽、埋汰的意味十足。
    “妾身不敢。”云清嫿逼著自己挤出笑。
    裴墨染有些煎熬。
    今早,婉寧临时说想要跟他们一同去郊野,他实在没办法因为其他女人拒绝婉寧。
    他心中的愧疚不断加深。
    儘管已经穿了便服,戴了面纱,可云清嫿不愿在街上骑马,她上了马车。
    转身的瞬间,云清嫿嘴边的笑弧不断扩大,笑靨妖冶。
    就怕你不来呢,赵婉寧!
    这一次,可是你亲手把裴墨染推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