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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陈平川的第三个锦囊,杀人诛心!

      岛津义弘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他踉踉蹌蹌地衝上天守阁的顶层,向城外望去。
    只看了一眼,他全身的血液,便瞬间凝固了。
    只见鹿儿岛城外的平原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军队。
    黑色的旗帜,遮天蔽日。
    黑色的盔甲,连成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海洋。
    无数的士兵,正在井然有序地安营扎寨,挖掘壕沟,构筑工事。
    更多的士兵,则扛著一门门闪烁著金属寒光的火炮,在城外从容不迫地建立著炮兵阵地。
    声东击西!
    佯攻博多,实取鹿儿岛!
    一个无比清晰,也无比残酷的念头,浮现在岛津义弘的脑海中。
    他中计了!
    他被大夏人耍了!
    他將自己所有的主力,都集中在了博多湾,却被人家从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
    岛津义弘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颓然倒地。
    “主公!主公!”
    周围的武士们,顿时乱作一团。
    ……
    鹿儿岛城外,大夏军队的中军大帐。
    秦锋和石头,正对著一张简易的地图,研究著攻城方案。
    “元帅,鹿儿岛城,乃是一座典型的山城。它背靠山脉,三面临海,地势险要,城墙高大坚固,是岛津家经营了数百年的老巢,易守难攻啊。”一名参將指著地图,面带忧色地说道。
    “怕什么!”石头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再坚固的城墙,在咱们的『龙兴二年式』面前,也就是多轰几炮的事!元帅,您下令吧,明天一早,我就带人,把这破城给它轰平了!”
    秦锋摇了摇头,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
    “不能强攻。”
    他沉声说道:“鹿儿岛城不同於严原城。此城极大,城內工事复杂,巷道纵横。就算我们用炮火轰开了城墙,衝进去之后,必然会陷入残酷的巷战。”
    “岛津义弘虽然在博多湾惨败,但城內,尚有一万萨摩武士。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旦展开巷战,我们的火銃威力发挥不出来,必然会付出不小的伤亡。”
    “我们跨海远征,每一个士兵的性命,都宝贵无比。不能在这种没有必要的战斗中,进行无谓的消耗。”
    石头听了,挠了挠头:“那……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围著?”
    秦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莫测的笑容。
    “石头还接皇帝陛下赐予的三个锦囊吗?之前我们已经用了两个,现在,是时候打开第三个了。”
    他说著,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密封的锦囊。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匯聚了过去。
    秦锋缓缓打开锦囊,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石头伸长了脖子,凑过去一看,念了出来:“围三闕一,断其水源?”
    他愣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元帅,这招高啊!鹿儿岛虽然三面临海,但海水不能喝!它城內的饮用水,必然来自城后的山脉!我们只要派人,找到並切断它的水源,城內上万守军,不出一月,必將不战自乱!”
    “这围三闕一,是攻心之计!让他们看到逃跑的希望,从而瓦解他们的斗志!”
    秦锋微笑著点了点头:“陛下之智,神鬼莫测。石头,你总算开窍了。”
    他隨即下令:“传令下去,大军即刻改变部署!东、南、西三面,给我围得水泄不通!日夜用火炮袭扰,但只打雷不下雨,不发动实质性进攻!北面,靠近山脉的方向,给我留出一个缺口,但要派精锐的斥候,严密监视!”
    “另外,”他看向一名亲兵,“派人,去把我们那位『贵客』,毛利辉元先生,给我请过来。”
    “是!”
    ……
    鹿儿岛城內,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城外的夏军,並没有像岛津义弘预料的那样,发动猛烈的攻城。
    他们只是不紧不慢地將城池围困起来,每天定时定点地,用火炮对著城墙进行零星的炮击。
    炮声不响,威力也不大,似乎只是为了骚扰,不让城里的守军睡个安稳觉。
    这种奇怪的举动,让城內的守军,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
    “主公,大夏人到底想干什么?”一名家老忧心忡忡地向岛津义弘问道,“他们既不攻城,也不撤退,就这么围著我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岛津义弘也想不明白。
    他派出的探子,根本无法靠近夏军的营地,就被他们神出鬼没的斥候射杀。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夏军在北门,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似乎是故意放他们逃跑。
    “难道……他们又想诱我们出城,然后伏击我们?”岛津义弘猜测道。
    上次,羽柴秀吉和毛利辉元就吃了这个大亏。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城外山林中,无数黑洞洞的炮口和銃口,正静静地等待著他们钻进口袋。
    见识过夏军的火器威力后,他绝不会傻到放弃城池之利,冒险突围。
    就在城內人心惶惶,猜测纷纷的时候,一个更致命的问题,出现了。
    “主公!不好了!城……城里的水井,都干了!”一名负责后勤的武士,连滚带爬地跑来报告。
    “什么?!”岛津义弘大惊失色,“怎么会突然干了?!”
    “不……不知道啊!我们派人去城后山上的取水点查看,发现……发现溪流的上游,被人用巨石和泥土,给……给堵死了!”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岛津义弘的头顶。
    他终於明白夏军想干什么了!
    断水!
    这是比攻城,更为歹毒,也更为致命的一招!
    鹿儿岛城內,有上万守军,还有数万百姓。没有了水,別说一个月,不出十天,整座城池就会彻底崩溃!
    “卑鄙!无耻!”
    岛津义弘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直流。
    他一直以为,像大夏那样的天朝上国,打仗会讲究堂堂正正,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出如此阴损的招数。
    然而,他不知道,这还仅仅是开始。
    第二天,鹿儿岛城的南门外,夏军的阵地上,缓缓推出了一个木製的平台。
    平台上,站著一个身穿倭国武士服,但神情萎靡,形容枯槁的人。
    城墙上的守军,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那不是毛利家的主公,毛利辉元大人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平壤之战中战死了吗?”
    “看他的样子……难道……他投降了大夏人?”
    城墙上的议论声,很快传到了岛津义弘的耳朵里。
    他强撑著病体,在亲卫的搀扶下,登上了城墙。
    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瞳孔猛地一缩。
    真的是毛利辉元!
    那个曾经与他齐名,同为西国双雄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敌人的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