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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夜袭寧远攀绝壁,孔明灯下尽亡魂

      俄蒙联军內部的裂痕,日益加深。伊凡和铁木真,虽然表面上还维持著盟友关係,但私下里,已经互相戒备,各自为政。
    士气的低落,和补给的匱乏,让整个联军大营,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
    为了打破僵局,也为了重新树立威信,伊凡和铁木真经过一番貌合神离的商议后,决定鋌而走险,发动一场对寧远堡的夜袭。
    他们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一批特製的攻城器械上——“无声爬城梯”。
    这种梯子,由坚韧的皮革和木材製成,关节处都用厚布包裹,攀爬时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梯子的顶端,是带有倒鉤的铁爪,可以牢牢地抓住城墙的边缘。
    他们计划,在最深沉的夜里,由三百名哥萨克精兵和五百名蒙古勇士组成的敢死队,利用这种梯子,悄无声息地登上寧远堡的城墙,打开城门,迎接外面的大军。
    夜,如同浓墨,化不开。
    寧远堡的城墙上,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士兵,迈著整齐的步伐,来回走动。火把的光芒,在寒风中摇曳,只能照亮城墙附近有限的区域。
    城墙下,黑暗的阴影里,八百名俄蒙联军的敢死队员,已经悄然就位。他们身穿黑衣,脸上涂著锅底灰,如同一个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一名哥萨克军官,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做了一个手势。
    数十名士兵,悄悄地爬到城墙脚下,从背后解下“无声爬城梯”,熟练地架设起来。铁爪被小心翼翼地拋上城头,在夜色的掩护下,无声地搭在了城垛上。
    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敢死队员们,开始顺著梯子,向上攀爬。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像壁虎一样,紧贴著冰冷的墙面。
    一名蒙古的百夫长,第一个爬上了城头。他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著。城墙上,两名大夏士兵,正背对著他,看著远方,似乎在聊天。
    机会!
    百夫长眼中闪过一丝狞笑,他抽出弯刀,一跃而起,准备从背后,割断那两个士兵的喉咙。
    然而,就在他跃起的一瞬间,异变陡生!
    “咻——咻——咻——”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突然从城內响起!
    紧接著,数十个巨大的光球,拖著长长的尾焰,腾空而起,悬浮在了寧主堡的上空!
    是孔明灯!
    但这些孔明灯,比普通的要大上数倍,內部燃烧的,也不是蜡烛,而是特製的油脂。它们发出的光芒,亮如白昼,瞬间將整个寧远堡的城墙內外,照得清清楚楚!
    “不好!中计了!”蒙古百夫长心中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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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恐地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垛后面,突然冒出了无数的人头!那些大夏士兵,根本不是在聊天,而是一直在严阵以待!他们手中,都端著黑洞洞的火銃!
    “开火!”
    寧远堡守將孙明,站在城楼上,冷静地挥下了手中的令旗。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如同爆豆一般,骤然响起!城墙上,数百支“龙兴三年式”火銃,同时喷出了愤怒的火焰!
    刚刚爬上城头的数十名敢死队员,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密集的弹雨,打成了筛子,如下饺子一般,从城墙上栽了下去。
    那名蒙古百夫长,身中数弹,身体在半空中,就被撕裂成了几块。
    城墙下,正在攀爬的敢死队员们,彻底暴露在了光明之下。他们成了活靶子。
    “射击!”
    城墙上的火銃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了冷酷而高效的三段击。
    第一排士兵射击完毕,立刻退后,开始装填弹药。第二排士兵,立刻补上,扣动扳机。第三排士兵,紧隨其后。
    子弹,如同不要钱的铁雨,向著城墙下,疯狂地倾泻。
    攀爬在梯子上的士兵,被成片成片地扫落。他们的身体,被子弹洞穿,鲜血染红了城墙。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夜空。
    “快退!快退!”带队的哥萨克军官,目眥欲裂地吼道。
    然而,退路,也已经被切断。
    城墙两侧,突然伸出了数十个黑洞洞的炮口。那是大夏军装备的虎蹲炮!
    “放!”
    隨著一声令下,数十门虎蹲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
    无数的铁砂和碎铁片,夹杂著火光和浓烟,形成了一道道死亡的扇面,横扫了城墙下的区域。
    原本拥挤在一起,试图后退的敢死队员,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整个城墙下,变成了一座修罗场。
    这场夜袭,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张金宝的天算司,早就通过安插在敌营的眼线,洞悉了他们的全部计划。从“无声爬城梯”的样式,到夜袭的时间和地点,孙明都了如指掌。
    他所做的,只是將计就计,为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
    战斗,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就结束了。
    八百名俄蒙联军的精锐敢死队,最终,只有不到一百人,狼狈地逃回了大营。其余的四百多人,永远地留在了寧远堡冰冷的城墙之下。
    伊凡和铁木真,站在大营的瞭望塔上,面如死灰地看著远处那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的寧远堡。
    他们知道,自己又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照明灯……”伊凡咬牙切齿。
    他无法相信,那个在黑松林一战中,被打得丟盔弃甲的大夏將领,竟然能布下如此周密的陷阱。
    他不知道,孙明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多高明,而是因为,在他的背后,站著张金宝,站著天算司,站著整个大夏的情报系统。
    铁木真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转身,走下了瞭望塔。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
    他开始意识到,这场战爭,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以前那个孱弱腐朽的王朝,而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拥有无穷智慧和力量的全新帝国。
    联盟的士气,降到了冰点。失败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
    而寧远堡的城墙上,则是一片欢腾。
    孙明看著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只要敌人的主力还在,只要伊凡和铁木真还没有放弃,真正的决战,就迟早会到来。
    他转过身,看向京城的方向。
    “陛下,臣,幸不辱命。”他喃喃自语。
    他知道,真正决定这场战爭胜负的关键,不在辽东,而在京城,在那个年轻的皇帝身上。
    ……
    就在辽东前线激战正酣,捷报频传之际,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场更为深刻的变革,正在悄然发生。
    工部,格物侯府后院,一处戒备森严的工坊內。
    平时不苟言笑的全伯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得满脸通红,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在他的面前,一个由黄铜和钢铁组成的巨大怪物,正在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
    这台机器,结构复杂,布满了各种管道、阀门和齿轮。一个巨大的气缸,连接著一根粗壮的活塞杆,活塞杆的另一端,则带动著一个直径超过一丈的巨大飞轮。
    隨著气缸內喷出的白色蒸汽,活塞杆被推动著,进行往復运动,带动飞轮,开始缓慢而坚定地转动起来。
    “动了!动了!陛下,它动了!”全伯指著那台机器,声音因为激动而走调。
    陈平川站在一旁,脸上带著平静的微笑,但他的內心,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蒸汽机!
    这个开启了另一个世界工业革命的伟大发明,终於,在他的推动下,在这个时空,发出了第一声轰鸣!
    虽然眼前这台单缸蒸汽机,还显得那么粗糙、笨重,效率也低得可怜,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却是划时代的。
    它意味著,大夏,將摆脱对人力和畜力的依赖,进入一个全新的,由钢铁和蒸汽驱动的时代!
    “好,很好!”陈平川走上前,无视那灼人的热浪,伸手触摸著冰冷而坚硬的机身。他能感受到,从机器內部传来的,那股强大而原始的力量。
    “全爱卿,你为大夏,立下了不世之功!”他转过头,看著全伯,由衷地讚嘆道。
    “臣不敢当!若非陛下提出『热功转换』的原理,又画出图纸,臣等就算想破脑袋,也造不出这等神物!”全伯连忙躬身行礼,言语间充满了对皇帝的敬畏。
    陈平川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知道,理论和实践,同样重要。没有全伯和他手下那批工匠,夜以继日的钻研和尝试,图纸,永远只是图纸。
    “这只是一个开始。”陈平川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朕要的,不是一台只能带动飞轮的玩具。朕要的,是能够驱动战舰,驰骋大洋的钢铁心臟!是能够拖动火车,贯通天下的钢铁巨龙!是能够驱动万千工具机,织出锦绣河山的钢铁之手!”
    他的声音,在轰鸣的工坊內迴响,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对未来的期许。
    “蒸汽铁甲车,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朕要你,以这台蒸汽机为基础,立刻著手研发两样东西。”
    “第一,蒸汽工具机!”陈平川伸出一根手指,“朕要用蒸汽的力量,来驱动钻头、车刀和磨具!朕要加工出更精密、更標准化的火炮零件!朕要让我们的『龙兴三年式』火銃,像米粒一样,从流水线上源源不断地生產出来!”
    “第二,蒸汽铁甲舰!”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眼中闪烁著光芒,“丁远的水师,虽然已经无敌於东亚。但朕的目光,是星辰大海!朕要打造一支,不依赖风帆,能够逆风航行,装备著重炮的钢铁舰队!朕要让大夏的龙旗,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全伯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皇帝为他描绘的,是一个他从未想像过的,波澜壮阔的全新世界!
    “陛下放心!”他重重地跪了下去,声音鏗鏘有力,“臣,愿为陛下,为大夏的万世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平川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他知道,科技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它便会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足以庇护整个华夏的参天大树。
    就在陈平川为蒸汽机的成功而兴奋不已时,一只信鸽,从遥远的辽东,飞抵了寧远堡。
    张金宝从信鸽的脚环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竹管,倒出里面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用米醋写成的密文。
    他將纸条用微火一烤,一行字跡,清晰地显现出来。
    “敌粮囤於牛庄,旧粮仓,守军三千,多为蒙人。”
    张金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
    夜袭寧远堡的失败,让俄蒙联军的士气,跌入谷底。伊凡和铁木真,为了稳定军心,將从辽东各地搜刮来的粮草,集中到了一起,囤积在距离辽阳不足百里的牛庄。
    牛庄,曾是前朝的屯粮重地,有大量废弃的粮仓。那里地势平坦,易於运输,又处於大军后方,他们以为,万无一失。
    但他们不知道,天算司的“山林斥候”,早已化整为零,如同撒出去的一张大网,渗透到了辽东的每一个角落。那些看似普通的猎户、樵夫、货郎,都可能是张金宝的眼睛。
    “牛庄……”张金宝走到沙盘前,找到了那个位置。
    他知道,这是彻底掐死敌人的最好机会。
    没有了火药,没有了重炮,如果再没有了粮食,伊凡和铁木真的四万大军,就是一盘散沙,不攻自破。
    他立刻提笔,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了身边的亲卫。
    “立刻送去给秦將军。告诉他,该去敌人的家里,再放一把火了。”
    亲卫领命而去。
    张金宝看著沙盘上,牛庄那个小小的標记,嘴里轻轻地哼起了小曲。
    他仿佛已经看到,冲天的火光,和铁木真那张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
    战爭,打的是刀枪,更是信息和后勤。在这一点上,拥有主场优势和天算司这张王牌的大夏,已经立於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