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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王师临北国,炮火葬皇都

      克里姆林宫,议政大厅。
    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但大厅里的气氛却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寒冷。
    刚刚加冕不到一年的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脸色阴沉地坐在他那镶金嵌玉的宝座上,手里紧紧攥著一封从前线传回的军报。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他猛地將手中的军报砸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著,“巴维尔辜负了我的信任!五千精锐,竟然在一个时辰之內就全军覆没!雅库茨克,托博尔斯克,叶卡捷琳堡……这些我耗费巨资修建的堡垒,竟然不战而降!”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贵族和大臣们,声音里充满了暴怒和不解。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冬天,困不住他们?为什么我们的勇士,挡不住他们?他们是人吗?”
    大厅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回答他的问题。
    东方军队的推进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的歷史中,还从未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在一个冬天之內,就从遥远的东方,打到莫斯科的家门口。
    “陛下……”一个白髮苍苍的老臣,库图佐夫公爵,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根据逃回来的士兵说,东方人有一种……一种会自己行走的钢铁战车,刀枪不入,还能喷火。他们的火炮,能在几里外就摧毁我们的城墙。他们的士兵,穿著一种特殊的衣服,根本不怕冷……”
    “够了!”伊凡三世粗暴地打断了他,“我不想听这些藉口!我只想知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东方人的先头部队,离莫斯科已经不足五百里了!”
    “陛下,我们应该立刻集结所有能调动的军队,在莫斯科城下,与他们决一死战!”一名年轻的鹰派將领高声喊道,“我们还有十万大军,莫斯科城墙高大坚固,我们一定能守住!”
    “守住?拿什么守?”库图佐夫公爵冷笑道,“用我们的血肉之躯去抵挡他们的钢铁战车吗?还是用我们射程只有几百步的滑膛炮去和他们能在几里外开火的怪物对轰?”
    “公爵大人,您这是在动摇军心!”年轻將领怒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库图佐夫公爵毫不退让,“陛下,恕我直言,这场战爭,我们已经输了。从他们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击败巴维尔將军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输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不是在这里徒劳地爭论,而是……保存帝国的火种。”
    “保存火种?你什么意思?”伊凡三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库图佐夫公爵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陛下,莫斯科……守不住了。我们应该立刻放弃这里,带著王室、贵族和国库里所有的財富,向西撤退,去基辅!基辅城防更加坚固,而且靠近我们的盟友波兰和普鲁士。在那里,我们可以重整旗鼓,等待西方世界的援助,再图反攻!”
    “逃跑?!”伊凡三世猛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指著库图佐夫的鼻子,“你是让我,莫斯科的大公,俄罗斯的沙皇,像个懦夫一样,放弃我的首都,夹著尾巴逃跑?”
    “陛下,这不是逃跑,是战略性转移!”库图佐夫公爵苦口婆心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和帝国的財富还在,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如果您固守莫斯科,一旦城破,那一切就都完了!”
    大厅里的贵族们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意动的神色。他们不怕打仗,但他们怕打一场必输的战爭。他们的財富、土地和头衔,都和沙皇的安危捆绑在一起。如果沙皇完蛋了,他们也得跟著陪葬。
    伊凡三世的內心在剧烈地挣扎。他当然不想当一个逃跑的皇帝,这会让他成为整个欧洲的笑柄。但是,库图佐夫的话,却让他无法反驳,因为对方说的没错。
    他想起了那些关於东方军队的描述:刀枪不入的铁甲车,毁天灭地的火炮,还有那些在冰天雪地里依旧行动自如的士兵……
    他真的能守住莫斯科吗?
    万一……万一城破了呢?他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陛下……不好了!城外的斥候刚刚回报,东方人的大军……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三十里外的地平线上了!”
    轰!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伊凡三世心中所有的侥倖和尊严。
    三十里!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他踉蹌了一下,跌坐回宝座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大厅里的贵族们也炸开了锅,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天哪!他们来了!”
    “我们完蛋了!”
    “快!快收拾东西!”
    伊凡三世看著下方乱作一团的臣子们,眼中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知道,大势已去。军心民心,都已经散了。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了冰冷的决断。
    “库图佐夫公爵!”
    “臣在!”老公爵立刻站了出来。
    “你,留下来,负责莫斯科的防御。”伊凡三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组织所有能战斗的人,给我守住城墙。能守多久,就守多久。”
    库图佐夫公爵愣住了,他没想到沙皇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这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
    伊凡三世没有理会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其他人,立刻回去,收拾好你们的家產和家人。两个时辰后,在克里姆林宫西门集合。我们將……战略性转移至基辅。”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进了內殿。
    “传我的命令,立刻將国库里所有的黄金、珠宝,全部装车!还有,把那几位从普鲁士和英国来的工匠也带上!他们的脑袋,比黄金更重要!”
    他对著身边的卫队长低声吩咐道。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与其留在这里,和这座城市一同毁灭,不如带著翻盘的资本,去寻找新的机会。至於莫斯科,和城里那几十万的平民,只能成为他断后的棋子了。
    两个时辰后,一支由上千辆马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在数千名哥萨克精锐骑兵的护送下,趁著夜色,悄悄地从莫斯科西门驶出,向著基辅的方向仓皇逃去。
    车队里,满载著沙俄帝国上百年来积累的財富,以及那些惊慌失措的王室成员和达官显贵。
    而此时的莫斯科城墙上,被临时任命为守城总指挥的库图佐夫公爵,正一脸绝望地看著东方。
    在地平线的尽头,无数的火把连成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火龙,正缓缓地向著这座古老的都城逼近。
    在那条火龙的最前端,十个巨大的黑色轮廓,在火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现。它们发出的低沉轰鸣声,即使隔著几十里,依旧清晰可闻。
    库图佐夫公爵知道,那是东方人的铁甲战车。
    他更知道,莫斯科的末日,到了。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莫斯科洋葱头形状的金色穹顶上时,秦锋已经站在了城外的一处高地上。
    他用望远镜观察著这座闻名遐邇的城市。城墙確实高大,由巨大的石块和红砖砌成,上面布满了箭垛和炮位。城墙外还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
    看起来,確实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
    但是,秦锋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凝重。他的目光,越过城墙,投向了城內。他看到,城中的街道上,一片混乱。有士兵在驱赶著平民修筑街垒,但更多的人,则是在四处奔逃,或者衝进那些贵族留下的空房子里哄抢財物。
    “一座没有了灵魂的城市,再坚固的城墙,也不过是纸糊的。”秦锋放下望远镜,淡淡地说道。
    张东硕站在他身旁,咧嘴一笑:“大將军,昨晚我派人摸到城下看过了。城里的守军,乱糟糟的,军官都找不到士兵。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被抽调过来的二线部队和临时武装起来的民兵,根本没什么战斗力。”
    “伊凡三世跑了。”秦锋给出了结论,“他带走了精锐和財富,把这座空城和一群弃子留给了我们。”
    “那感情好!”张东硕兴奋地搓著手,“省了我们不少力气!將军,下令吧!兄弟们都等不及要进城去,尝尝那罗剎鬼的伏特加是什么味儿了!”
    秦锋摇了摇头:“不急。先杀杀他们的威风!”
    他转向身后的炮兵指挥官:“传令下去,五十门『神威大將军』炮,分为三组。第一组,目標,克里姆林宫,给我把它最显眼的那个尖顶轰掉!我要让城里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信仰,在我们的炮火面前,不堪一击!”
    “第二组,目標,城墙上的炮位和守军集结点,自由射击,进行火力覆盖!”
    “第三组,目標,东面城墙,给我找一个最薄弱的点,集中火力,把它给我轰开一个缺口!”
    “是!”炮兵指挥官领命而去。
    很快,大夏军的炮兵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嘹亮的號角声。
    炮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打开炮閂,將一枚枚重达百斤的开弹填入炮膛,然后关上炮閂,调整射击角度。
    “第一组,目標克里姆林宫,仰角三十五,表尺一万两千米,三发急速射,放!”
    隨著指挥官一声令下,十几门“神威大將军”炮同时发出了怒吼。炮口喷出长长的火焰,巨大的后坐力让整个炮身猛地向后一挫,隨即又被液压装置稳稳地拉回原位。
    十几颗炮弹带著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在天空中形成一道道优美的拋物线,精准地飞向了莫斯科的城中心。
    城墙上,刚刚被库图佐夫公爵组织起来的守军,正惊恐地看著城外那片黑压压的军阵。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军队,更没见过那些如同怪物般的铁甲战车。
    突然,他们听到了来自天际的呼啸声。
    “那是什么?”一个年轻的士兵指著天空,声音颤抖。
    还没等他身边的老兵回答,十几团火球,便准確无误地砸在了克里姆林宫的建筑群中。
    其中一发炮弹,更是直接命中了那座最高、最华丽的伊凡大帝钟楼的金色穹顶。
    剧烈的爆炸声中,金色的穹顶被整个掀飞,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钟楼的上半部分,在浓烟和火焰中,轰然坍塌。
    这一幕,被城中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上帝啊!”
    “克里姆林宫……被炸了!”
    “沙皇拋弃了我们!上帝也拋弃了我们!”
    城中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隨著钟楼的坍塌,彻底崩溃了。平民们尖叫著,四散奔逃,寻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而城墙上的守军,更是乱作一团,许多人扔下武器,就想往城下跑。
    库图佐夫公爵站在城楼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而这,仅仅是开始。
    大夏军的第二组和第三组火炮,也相继开火。
    无数的炮弹,如同冰雹一般,倾泻在莫斯科的东面城墙上。
    爆炸声连成一片,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坚固的城墙,在“神威大將军”炮的持续轰击下,开始出现裂缝,大块大块的砖石被炸飞,露出里面夯实的泥土。
    城墙上的沙俄炮位,还没来得及开一炮,就被精准的炮火一一点名,连人带炮一起被炸上了天。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硝烟散去时,莫斯科的东面城墙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宽达十几丈的巨大缺口。
    缺口处,砖石、泥土和残缺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个缓缓的斜坡,直通城內。
    “铁甲车营,出击!”秦锋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玄甲龙骑,神机营,跟上!入城之后,以营为单位,清剿残敌!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乌拉!”这一次,吶喊声从大夏军的阵营中响起。
    十辆“龙兴二式”蒸汽铁甲车一马当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碾过结冰的护城河,从那个巨大的缺口处,衝进了莫斯科城。
    城內残余的守军,试图用简陋的街垒来阻挡这些钢铁巨兽。但他们的努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铁甲车根本没有减速,直接撞开了那些由桌椅、马车组成的街垒。车上的重型连珠銃和副炮不断开火,將街道两侧任何敢於露头的目標,都打成了一片血雾。
    紧隨其后的,是身穿黑色甲冑的玄甲龙骑和手持连发步枪的神机营士兵。
    他们以铁甲车为掩护,迅速突入城內,然后像一把把锋利的梳子,开始梳理莫斯科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
    战斗几乎没有悬念。
    沙俄守军的抵抗,零星而微弱。他们手中的滑膛枪,根本无法对身穿防弹衣的大夏士兵构成威胁。而他们一旦开火暴露位置,立刻就会招来龙兴四式步枪精准而密集的攒射。
    草原联防队的士兵,在张东硕的带领下,则表现得更加直接。他们骑著马,挥舞著马刀,在宽阔的街道上纵横驰骋,追杀著那些四散奔逃的溃兵。
    他们此行的另一个重要任务,是迅速控制城內的各大粮仓、军械库和政府机构,防止有人纵火破坏。
    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莫斯科外城的抵抗就被彻底肃清。
    第二天,大夏军开始向內城的克里姆林宫推进。
    留守在克里姆林宫的最后一千多名沙皇近卫军,进行了象徵性的抵抗。但在“神威大將军”炮的又一轮轰击,將克里姆林宫的宫墙也炸开几个缺口后,他们便彻底放弃了。
    白髮苍苍的库图佐夫公爵,穿著一身整齐的元帅服,亲自打开了克里姆林宫的大门,向秦锋递上了降书。
    秦锋骑在马上,接过降书,看都没看一眼,便递给了身后的副將。
    他看著眼前这座金碧辉煌,却又充满了血腥和战火的宫殿,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征服,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第三天,莫斯科全城被大夏军彻底控制。
    秦锋下令,全城戒严,张榜安民。同时,派人清点克里姆林宫內的国库。
    当清点的结果送到秦锋面前时,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五百万两,各类珠宝、皮毛、古董,装了整整三百多箱……”副將念著清单,声音都在发抖,“將军,这伊凡三世逃得匆忙,只带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留下来了!”
    “他不是不想带,是来不及带。”秦锋冷笑一声。
    这些財富,將极大地充实大夏的国库,为接下来的战爭,提供最坚实的物质基础。
    除了金银珠宝,张东硕的部队还在军械库里,发现了数万支崭新的滑膛枪,数百门青铜火炮,以及堆积如山的火药和弹丸。
    甚至,他们还在一个秘密的工坊里,找到了几名被伊凡三世强行留下的普鲁士和英国工匠。
    这几名工匠,在见到大夏军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主动请求面见大夏的將军。
    秦锋在克里姆林宫的一间偏殿里,接见了他们。
    “尊敬的將军阁下,”为首的一名普鲁士工匠,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我们是来自普鲁士的武器工程师,是被沙皇强行扣留在这里的。我们愿意为伟大的大夏帝国效力,只要您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並送我们回家。”
    秦锋看著他们,突然笑了:“为大夏效力?可以。不过,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你们的家乡。陛下对各种人才都非常渴求,我想,京城的格物院,会是你们施展才华的最好地方。”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掌握著西方最新的军事技术和工业信息,他们的价值,远在那些金银珠宝之上。把他们送回大夏,交给全伯和吴墨,或许能碰撞出更耀眼的火。
    就在秦锋拿下莫斯科,开始著手处理战后事宜的时候,一匹快马,驮著来自京城的信使,日夜兼程,衝进了莫斯科城。
    信使带来了两份情报,一份是秦锋大军势如破竹,即將兵临莫斯科城下的捷报。另一份,则是天算司指挥使张金宝,发回的绝密情报。
    秦锋打开了张金宝的密信,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去。
    “英国、普鲁士、美利坚……神圣同盟……”
    “五万联军,已抵达印度加尔各答……”
    “兵分两路,夹击大夏……”
    秦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