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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双鞋

      冷汗顺著蒙义的鬢角流淌,他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这感觉就像他在丛林中被一个精锐狙击手锁定时一样无助、恐惧、无奈。
    蒙义不住在心中提醒自己:“冷静,沉著,坚持!”
    他用双眼盯著狼爸的双眼,狼爸的眼神从波澜不惊渐渐变成了带有一丝怒气。蒙义猛然醒悟,在面对狼的时候,不要盯著它的眼睛看,因为人怕狼,狼更怕人。但是人恐惧时会选择逃避,而狼在恐惧时会发动进攻把心中的恐惧消灭乾净,这就是狼。
    蒙义赶紧低下头,嘴里发出呜呜的颤音。蒙义知道这种叫声代表著求饶,儘管他內心为此感到羞耻,但他也明白这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
    蒙义不敢再直视狼爸的双眼,只是把头迅速一抬又迅速低下,但这一眼足够了,因为狼爸的眼神恢復了波澜不惊。它绕过蒙义用前爪把蒙义藏起来的狼毛和狼毛绳扒拉出来嗅了嗅,隨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巨大而蓬鬆的狼尾不时划过蒙义的脸颊,蒙义就这样趴在原地耐心等待,等待著狼爸的裁决。
    狼爸调转身子站在蒙义的旁边,从它嘴中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到了蒙义的脖子上。儘管这气息很热,但是们一却感觉脖劲处的肌肉突突直跳,这是极其危险的信號。狼爸那张大嘴从这个角度可以轻易的將蒙义的脖子咬穿。
    一下两下,蒙义感到狼爸的大尾巴在自己屁股上轻轻抽了两下,这是啥意思?蒙义慢慢抬起头,又慢慢扭头看著狼爸,黑暗之中只能看清狼爸的两只狼眼,依旧是那么波澜不惊。
    又是一下,蒙义疑惑的先前爬了一步,狼爸隨即跟著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又是一下,蒙义明白了,狼爸的意思是让他走。走,去哪呢?
    蒙义只好慢慢向前爬去,狼爸紧跟著蒙义,一条狼尾抽打蒙义屁股的频率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当蒙义爬到草堆上的时候,狼爸的一只前爪猛地摁下,蒙义猝不及防之下被摁倒在草堆上。蒙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感到狼爸离开了草堆,而且蒙义心中危险的徵兆瞬间消失。
    蒙义趴在原地,两滴大大的泪珠顺著眼角滑落。在蒙义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蒙义的老家,西北的一座小县城里,十二岁的蒙义第一次逃学跑去打游戏,被他老爸从游戏厅里拎了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老爸走几步就用皮带抽蒙义的屁股一下,再走几步又踹蒙义一脚,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是一句话。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以后还敢不敢了!”
    十二岁的蒙义被很多同学和乡亲们围观,幼小的自尊心受到了刺伤,他边走边哇哇大哭,他不敢躲避老爸的皮带和大脚,只好拼命的喊:“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刚才狼爸的举动和当年蒙义的老爸何其相似,蒙义抬起小手擦著眼泪,嘴里无声的喊著:“爸爸,爸爸~~~~”
    清晨,阳光斜照进狼穴,蒙义睁开了还带著泪痕的眼睛。狼爸狼妈还有小狼们还在酣睡,蒙义悄悄爬起身来来到右侧出口放鬆。他站在洞穴內向外望去,只见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远处的青山被一层乳白的雾气笼罩,近处的森林草地翠绿欲滴。不知名的鸟儿在欢快的鸣叫,近处的小河潺潺流淌,叮咚的流水声和鸟鸣声不仅不觉得吵,还为这寂静的森林和草地增添了几分灵动。
    空气清新的带著甜味,蒙义张开双臂大口的呼吸著。这个时代的自然环境还处在原始状態,没有雾霾,没有沙尘暴,没有尾气,只有这怡人的大自然的味道。
    不知名的野在洞口隨风摇曳,蒙义忍不住摘下一朵含在嘴里,瓣上的露水顺著舌头流进喉咙,只些许几滴就把晨起的乾渴解除。蒙义忽然童心大发,想要再多摘几朵,於是他仔细观察洞口一番之后,慢慢的探出身子。
    正在这时,蒙义感到身后有一股力量在拽他。
    呜嚕嚕,呜嚕嚕。
    不用回身也知道,那是狼妈,那是在告诫蒙义不能隨便出动口。大自然的优美的景色下面往往暗藏杀机。这个时候的小狼如果单独出洞的话,回来是偶然的,回不来是必然的。所以蒙义还是遵从了狼妈的意思,退回洞里。
    经过昨晚的事情,蒙义对狼爸狼妈的感觉產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觉得自己面对的再不是凶恶的野兽,而是外表冷酷內心充满慈爱的亲人。
    蒙义没有趴下,而是跪在狼妈面前,举起手中那只用几朵野编成的一个小小的环想要套在狼妈头上。可是狼妈的个子太高,蒙义伸长胳膊也只能到狼妈的鼻子那。
    狼妈迷惑的歪著头看著自己的狼七,片刻之后狼妈低下头来,蒙义顺利的把小环套在狼妈的一只耳朵上。狼妈抬起头来轻轻摇了一下头,看来在適应这个自家娃儿送给它的不知道是啥的玩意。
    狼妈仔细的舔著蒙义的脸和手,嘴里发出呜嚕嚕的颤音,蒙义高兴的趴下领著狼妈来到他藏狼毛的地方。他把狼毛和搓好的狼毛绳举起来给狼妈看,狼妈歪著头仔细看了半天又嗅了嗅,点点头转身走了。
    小狼们还在酣睡,狼爸狼妈却要开始一天的狩猎了。在临走之前,狼爸把一块长条形的,被撕扯的很不规则的狍子皮叼到蒙义的面前。那狍子皮上还带著血跡和一大块肉,蒙义看著眼前的狍子皮明白了狼爸的意思。
    “谢谢。”
    这两个字是蒙义在心里说的。狼爸首先出洞,照例先仔细观察一番。狼妈紧隨其后,在快要出洞的时候,狼妈回头看了蒙义一眼。蒙义发现狼妈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它是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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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人的標准来看,狼妈確实是笑了一下,但是按照狼族的標准这个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蒙义还真不知道。
    呜嚕嚕嚕。狼妈的声音从洞外传进来,那是在告诉蒙义乖乖待在洞里,千万不要出去。蒙义知道,成狼离开巢穴期间是小狼们最危险的时候,所以他也嗷唔一声回应狼妈,意思是知道了。
    狼大它们醒了,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离蒙义远远的。不过看得出来,狼大看著蒙义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仇恨。蒙义不管那些,开始坐在洞口附近搓毛绳。现在蒙义有了两张兽皮,那就必须多弄些绳子才行。
    蒙义搓的正起劲,猛然听到身后狼五、狼六哀哀的叫声。回头一看只见狼大正带著那哥仨在欺负狼五、狼六。原因很明了,狼爸给蒙义的那块皮子上有一大坨肉,狼大哥四个想吃。但是狼五、狼六死死护著皮子不让它吃,於是狼大又开始欺负俩妹妹了。
    蒙义放下狼毛猛地躥了过来,狼二第一个退的远远的,嘴里不住的发出呜呜的颤音。狼三、狼四有些畏惧的看著蒙义,只有狼大两只前爪紧紧扒著地面,两条后腿拱起,脖子上的毛一根根乍起,而且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犬齿。
    蒙义把狼五、狼六护在身后,隨后捡起一块石片把皮子上的那坨肉颳了下来拿在手中。狼大发出嗷唔嗷唔的叫声,这叫声是闷在嗓子里的,这意思代表著威胁和警告。
    蒙义看看狼大哥四个,转过身往回爬,被蒙义藐视的狼大瞬间恼羞成怒,它正准备趁蒙义不备扑过去咬死他。但就在这时,蒙义猛地转过身扑向狼大,狼大嚇得连连后退,边退边发出嚎叫声。这既是威胁恐嚇,也是在向狼二、狼三和狼四求援。但是那哥仨后退的比狼大还快,狼大的屁股都已经靠在洞壁上无路可退,狼大的双眼逐渐变红。
    呲啦,蒙义用嘴撕下一块肉,就这样叼著肉送到狼大面前,狼大惊呆了。这个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的狼七,今天屈服了吗?鲜肉的香气让狼大嘴里口水不自主的流出来。他学著狼爸的样子高高仰起头,斜眼看著蒙义,最后终於扛不住诱惑一口咬住肉拼命的撕扯。
    蒙义没有鬆口,而是和狼大来回的爭夺,如此一来,狼大不仅没发狂,反而放下心来死死咬住了肉。狼大死命的撕扯,嘴里发出凶狠的呜呜声,蒙义適时的鬆开了嘴,狼大得意的叼著肉跑到另一边享受它的胜利果实,狼二哥仨跟了过去想要分一杯羹,不料却被狼大逐一揍翻在地,並被狼大撵到角落里挤在一起呜呜的求饶。
    蒙义把肉用嘴撕开餵给狼五、狼六,这小姐俩一心跟著蒙义,这是必须给与奖励的。这段插曲一过,蒙义的可以安安心心的搓毛绳了。很快的,一大团狼毛都变成了毛绳,蒙义掏出那两只小狼牙,把绳子拴在狼牙末端,隨后拿起那张鹿皮端详。
    没有经过硝制的鹿皮属於自然风乾的,硬的跟一块木板一样。蒙义不得不先把它泡在洞口处的水洼里。隨后蒙义又把那张狍子皮上的残留脂肪、肉块用石片刮乾净之后,也泡进水里清洗。
    蒙义把两张皮子拧乾水分,掛在上方那个出口处通风阴乾。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时候该干点啥呢?恰好狼五狼六在身边,蒙义抱起狼五送到皮子边上,示意狼五咬皮子。趁这时候皮子柔软,得赶紧弄出穿绳子的扣眼来,否则蒙义可不知道到哪里找硝石来软化皮子。
    蒙义抱著这俩狼型打扣眼机,费了很大劲才算弄好扣眼。小姐俩很沉累的蒙义满头大汗,不过小姐俩很是兴奋,以为蒙义在哄它俩玩,所以蒙义一撒手这小姐俩就扑到皮子上准备再来几口。蒙义不得不把小姐俩抱在怀里,挨个餵了一把马齿莧。小姐俩愁眉苦脸的嚼著马齿莧,总算老实了。
    一天之后的上午,蒙义坐在地上晃著两只小脚,得意的欣赏著他亲手製作的第一双纯鹿皮靴子。儘管这双靴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和鞋相去甚远,但在蒙义的心中,这双靴子堪比他从前穿过的特製的陆战靴。因为从此以后,他的双脚有了保护,这个意义很重大。因为將来的蒙义不可能像狼一样用四肢在地上奔跑,所以保护好双脚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