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索明程的话开始到处乱拐。
    什么拂晓裁决安排不合適，他还是更適合和李文辉搭档啦，什么张喜儿私底下骂李昊王八蛋啦等等。
    本来面无表情的李昊渐渐握拳。
    孟毅越听越不对劲，拿起酒杯和索明程碰了一下，趁对方仰头吨吨吨的时候，连忙把自己手中酒杯放下，转头和李昊谈起了正事。
    “所以说，在裁决司登记的失信之人，大概有多少人？”
    李昊握拳的手鬆开，微微頷首道：
    “这个说法不太准確，失信之人不会有固定不变的数量。
    靖安城一个月大概有三到五百位失信之人。”
    孟毅心中大致算了下，取中间值，一年大概有四五千人。
    如果当初岑綺云没说错的话，哪怕这些人再度获得神灵庇佑，也最终免不了失去庇护，是必死之人。
    而且还有异化的危险。
    李昊接下来的话语很坦诚。
    “这些人虽然无辜，但却是是潜在的危险分子，裁决司不得不分派一定的人手去关注他们，避免可能出现的异化体造成更大的伤亡。
    而组织人手去荒野举行仪式沟通神灵，也不是天天都有，总会有所耽搁，会来不及。
    如果你们能在这方面帮忙的话，对裁决司无疑有很大的好处。
    这是双贏。”
    孟毅右手无意识地拨弄著酒杯。
    这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不过，似乎可以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他瞥向李昊，略微点头，“救赎毫无疑问可以接纳这些人，但是我们需要一些其他东西。”
    “嗯？你们？”
    李昊敏锐地把握到了一点，这不是救赎需要。
    面对对方的疑问，孟毅含笑道：“超凡材料。”
    李昊眉头皱起，“救赎不是不需要任何代价吗？”
    “確实不需要，但是神灵不要，你还真不给？”
    孟毅双手一摊，“吾主对某些超凡材料很感兴趣，祂会鼓励我们去荒野狩猎，借我们之手收取这些东西。
    当然，这並非强制，可我们难道就真的不去？”
    索明程心直口快，“哇…我说你小子…胆子很大嘛。”
    他嘿嘿笑著说道：“是你想要吧？再说了，我们组织那些失信之人颂念救赎之名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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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昊做过功课的，救赎接纳信徒不就是这么个流程？”
    孟毅有些无奈，裁决司真要这么做他还真没办法。
    送上门的信徒能不要？
    不过他还是做著最后的努力，“你们强迫那些人颂念救赎之名，他们会愿意吗？
    会不会担心是裁决司想解决掉累赘？如果我们可以通过某种仪式，让他们投入救赎，这会让人更加安心吧？
    最重要的是，这也是在展现大家的虔诚，吾主会將一切都看在眼中。”
    李昊低头略做思考，出言同意了这个要求，“好，我们会根据人员数量提供一定的超凡材料，但是你不能狮子大张口。”
    索明程咽下酒水后疑惑出言：
    “你还真给？不是…啊？”
    李昊推了推墨镜，“但我需要確认这些东西是献祭给神灵的。”
    “没问题！”
    孟毅立刻表態，开什么玩笑，稍后就去设计一个献祭仪式！
    隨后他目光玩味地扫过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这是缘自好奇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不管为什么，这对自己而言是好事。
    李昊闻言，缓缓起身说道：
    “我会向拂晓裁决提出你的要求，涉及到超凡材料的提供，我个人是无法做主的，当然，我会儘量去劝裁决官。”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笑容，“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他端起酒杯，“合作愉快？”
    孟毅呵呵笑著起身伸手，“合作愉快。”
    李昊只能將酒杯放下，伸手相握，“合作愉快。
    以后想要找你的话，就来救赎基金会这里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李昊招手，示意索明程跟上自己，两人结伴离去。
    孟毅却突然叫住了李昊，他迟疑道：“你对真实有什么了解吗？”
    对方是全知之眼麾下，或许对真实有什么额外的认知。
    李昊疑惑反问：“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这双眼睛號称可以窥见真实…”
    孟毅见状只能搪塞过去，与两人挥手告別。
    酒馆门外，索明程摸索出一块小糕点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要求？”
    “因为听起来確实有道理，对一位神灵表示尊敬，很难理解吗？他也保证了会献祭给神灵。”
    李昊思绪还在考虑那个真实，他认为孟毅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別有深意，他语气有些飘忽地说道：
    “何况，救赎这位神灵，和其他的神截然不同。
    我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了解，这时候不该在超凡材料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上吝嗇，这也是拂晓裁决的意思。
    比起材料，更为重要的是人！”
    他轻嘆一声，回头补充道：“而且，这只是初步合作，懂什么是初步吗？”
    ……
    酒馆中，孟毅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初步合作就想將靖安城的失信之人“打包”给救赎，若是深度合作呢？
    “芜湖~”
    圆桌那边的起鬨声將他的思绪给打断。
    只见那位苦痛修女，浑身焦黑一片，隨著她痛苦地弯腰，齜牙咧嘴，整个人像烤红薯被捏破了皮一样，露出了焦黑之下的嫩红色血肉。
    那些金属细丝早就隨著电流的增大而融化了。
    “痛快！”
    孟毅轻轻摇头，起身走向酒馆门口，想了想又走向吧檯后面的老王八。
    他衝著对方含笑点头，隨后问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防卫司最近的反常举动？”
    这种事情还是多方求证一下更能让人安心。
    老王八却先是瞟了眼孟毅桌子上动都没动的酒，表情奇怪地开口：“你不喜欢喝酒？”
    “额…对，我比较注重健康…”
    这特么怎么喝？
    孟毅眼角的余光都能看到酒保的操作…
    老王八闻言轻轻点头，他接下来的回答和李文辉大差不差。
    他最后压低了声音：“总之就是高阶神恩者的意气之爭，防卫司的举动更像是某种“流程化”的防备动作，放心好了，真会出事我早跑了。”
    大家都这么猜测啊…
    孟毅含笑表示了感谢。
    老王八又出言提醒之前有个嘲嵐的信徒向他打听孟毅的消息，当然，他可什么都没说。
    孟毅微微愣神，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老王八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隨后反应了过来，老王八这是在卖好，这傢伙可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想法，做了好事，当然要当事人知道。
    他继续和老王八东拉西扯了一会才开口告辞，人家示好，他当然不会不理不睬，多个做情报生意的朋友也挺好。
    他脚步轻快地赶向265號楼，显得心情不错。
    如果和裁决司的合作能达成的话，他岂不是可以凭空获得大量信徒？
    超凡之力也有官方提供，等於零付出收信徒，他说不定还能从中多拿一部分！
    狮子大张口不合適，小张口总行吧？
    救赎也算苦尽甘来咯~
    他在空荡荡的基金会中找到了许青松，出言让对方帮忙製作星盘阵图。
    许青松当然不会拒绝，他兴奋的在眾多信徒的围观之下开始製作。
    失败…
    再来！
    失败…
    再来！
    “停停停！”
    孟毅紧急叫停，“你这…”
    许青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髮，“我觉得这个应该也不是百分百成功吧？”
    那也不是百分百失败啊…
    孟毅看了眼几乎被消耗殆尽的材料，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看来这小子不太擅长这个，还是说…因为这是源自血元祭主的仪式魔法，缺失了强悍学习能力的缘故？
    虽然製作次数足够多的话，总会成功…
    不对，我40多万买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