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居於真实界！
    这句话给商书雁带来的衝击同样不小。
    这直接推翻了她关於真实界的很多研究。
    她下意识喃喃道：
    “神灵居於真实界…真实界歷史悠久…神灵…同样悠久？
    那为什么异变发生之前，人类从来不知道有神灵的存在？”
    这似乎指向了一点，神灵出现的时间只有三十年，那么…祂们的前身大概率是…真实界的特殊存在。
    这让她再也无法忽视孟毅这些“知识”的来源，忍不住出言追问：
    “你的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获得的？你能保证这些內容的真实性？”
    至於李昊捏碎椅子的举动，此时无人在意。
    “这是吾主给予我的启示！”
    孟毅当即昂然回答，並做出了强调：
    “商仲裁，你放心，这些东西，绝对真实可靠。”
    在亲口说出这些內容前，他內心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种涉及到神灵、真实界、现实污染的大秘密，肯定不能隨意透露。
    除非对方足够可靠。
    否则无异於在给自己吸引新的注意，甚至招来祸患。
    但同时，这些消息又毫无疑问对人类有著重要意义，最起码可以帮助大家排除某些错误方向，或者做出关键提醒。
    把这种重要秘密藏著掖著不肯示人，不符合他的本心，所以…
    应该透露给可靠之人，由他们代替自己，在人类世界做出广泛的“宣传”。
    商书雁这个人，应该可靠，这有寧兴修的保证，而且对方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分外敬佩。
    再说了，万一商书雁或者某位研究专家，以后也信救赎呢？人类越早步入研究的正轨越好。
    李昊此时忽然开口：
    “商仲裁，今天这番对话，是拂晓裁决做出的决定，至於孟毅口中的主…
    是一位名为救赎的神灵。”
    商书雁的两颗眼珠子陡然转向李昊，略做沉吟之后，她缓缓开口询问：
    “救赎…祂是位什么样的神灵？”
    李昊沉声回道：“拂晓裁决认为：可信！”
    商书雁立即放下心来，基於多年以来的默契，她决定不再多问，只是望向孟毅，犹豫著开口：
    “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內容，我可以宣扬出去吗？”
    话语中带著一种询问意见的感觉。
    这让孟毅忍不住暗自感慨，靖安城的这些高位神恩者，都很特別。
    这居然还要徵求一下自己意见。
    很快，他反应了过来，自己如今也是四阶，不管怎么说，也算高阶神恩者行列。
    三阶的商书雁徵求他的意见，这是很正常的行为。
    他平復心情，不动声色道：
    “当然可以，不过…在讲这些內容的时候，我希望能隱瞒掉关於我，以及吾主的消息。
    最好可以延迟几天宣布。”
    商书雁那白的大脑带动著环绕在四周的白骨、五官、头髮等器官上下晃动了几下，似乎在点头。
    孟毅要求保密並没有出乎她的预料。
    从寧兴修那古怪的態度中可以看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有秘密，但寧兴修做保了，她自然不会深究。
    两人又进行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对话，比如真实界或许曾经比较稳定之类…
    孟毅还將自己此前，关於神灵之间会因权柄进行爭夺之类的猜测，向商书雁进行了求证。
    他得到了较为肯定的答覆。
    至於他关於如何製造“自动回应人偶”的问题，商书雁给出了好几个回答。
    一是艺术家倾注心血的雕塑或者人偶，嗯…这不是什么好选择，人偶压根不是自己。
    二是高位心灵术士的人格分裂，这同样不怎么样，搞不好不同人格之间会互相闹起来。
    三是死灵术士的灵体分割，分割出去的灵体可以由自己掌握，本来是死灵术士拿来保命的招数，很像西幻小说中的巫妖命匣…
    最后这个不错，而且在六阶就能使用。
    ……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临近中午时分，孟毅捏著商书雁所赠的两本书，和李昊起身告辞。
    商书雁未做挽留，得到了很多新想法和方向的她，现在只想进行各种验证和研究。
    她只是不断叮嘱孟毅，日后有新的发现，千万记得和她分享。
    孟毅两人走出了嘈杂的图书馆，並排走在內城街道之上。
    他们的目的地是银行。
    只不过，一路上李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这些新消息给了你很大的震撼？算不算满足了你强烈的好奇心？”
    沉闷的气氛让孟毅有些难受，让他不得不主动开口打破这种沉默。
    “確实，而且我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么多，至於我个人的好奇心…在这些东西面前，似乎无足轻重。”
    李昊推了推墨镜，沉声回道。
    隨后，他侧头开口：
    “对了，拂晓裁决让我问问你，救赎麾下准备什么时候搬出靖安城？”
    孟毅脸色变得古怪，“这是在催我们吗？”
    “不是…”
    李昊轻嘆一声说道：
    “拂晓裁决的时间不多了…不论做出何种选择，他都会先行辞去职务，並离开靖安城。”
    孟毅脚步微微一顿，寧兴修居然准备这么做，还真是苦心孤诣啊。
    李昊继续说道：
    “那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
    大仲裁对我的信任度有多高？
    他有没有可能会开始亲自了解城中大小事物。”
    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著孟毅，补充道：
    “早在十几天前，大仲裁就向拂晓裁决了解过那一晚的大致情况。
    他同时也对异化城市出现的原因，杀戮之神意志莫名消失的原因感兴趣…
    再加上人类最高仲裁委员会也在频繁向大仲裁询问当晚事宜，大仲裁曾经想向裁决司下令，以调查这方面事宜。
    只不过，都被拂晓裁决含糊过去了，再加上大仲裁他们急需恢復状態，这才没有追问到底。
    但如果…拂晓裁决不在了呢？”
    这確实是个问题，而且也没有办法阻止。
    如果大仲裁忽然发现靖安城中多出来一个不属於官方的组织，那乐子可就大了。
    就算寧兴修改信救赎以后再回到靖安城，也无法重获大仲裁信任。
    以这傢伙的为人，他走之前一定会断绝掉这方面的可能。
    孟毅颇为无奈地开口：
    “我还有多少时间来筹划这件事？”
    李昊摆了摆手，“最少也有二十多天，又不是拂晓裁决一走，大仲裁就立刻开始盘查城中。”
    时间还是很紧张…
    小呜那边的阵法、持续並且足够的食物供应以及后续的管理之类，想在二十天內搞定非常紧张。
    还有上万人进出荒野的安全保障。
    毕竟不可能让小呜和靖安城门对门地接收人口…
    这些人最少也要在荒野中行进数十公里。
    想到这里，孟毅就有些头大，他下意识开口：
    “拂晓裁决到底什么时候改信吾主？”
    李昊淡然回道：
    “最多…五天。”
    今天8月26日，那就是9月1日前就会改信。
    孟毅心下鬆了一口气，还好，五天后就可以有个强力帮手。
    很快，两人来到了银行正门。
    他侧头询问道：“拂晓裁决非走不可吗？走不走有区別吗？又不是回不来…”
    李昊无奈摊手，“那怎么办？当著大仲裁的面改信？
    拂晓裁决是什么人，他要是留在城中，在生命的最后时候，大仲裁肯定会特別关注。”
    那倒也是…
    行吧，最多让他再晚一天“入职”。
    再说了，到时候也可以通过神国联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