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
    孟毅很想回一句我坐著看，他瞥了身前的管理员一眼，略微抬手，一团火焰凭空出现。
    魔法…
    或许…是受当初的那具“尸体”，神国的前身影响才诞生。
    也不对，神国的前身，应该是现实世界的某种具象化，不包含“魔法”才对。
    从过往的发现来看，真实界和现实世界，两个世界有极大概率在互相影响。
    或许魔法来自於真实界，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互通有无”了。
    他略做沉吟，火焰散去后斟酌著开口：
    “我想…类似魔法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受真实界影响才会出现的。”
    穿著白大褂的管理员微微点头，附和道：
    “庆司佑也做出了类似的推测。
    而且，这些魔法之类的权柄，也被神灵所掌握。
    但这里面有个关键，非对应途径的神恩者…
    比如，仪式魔法，非博学者途径的神恩者，不论研究、还是施展，都比较艰难，远不如博学者途径来的容易。”
    这段话给了孟毅很大的联想空间…
    眾所周知，一些固定的仪式，像救赎麾下的“寄信”仪式，其他人可以通过学习来掌握，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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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研究，改进就別想了。
    如果…
    我可以从智慧之神那里，將对应的权柄抢过来，带到现实世界的话…
    孟毅若有所思地想道：
    说不定可以极大地改变现实世界，让【仪式魔法】在现实世界变得活跃，降低研究仪式魔法的门槛和难度。
    同样，药剂学，育虫术似乎也可以通过这种手段来降低门槛…
    那些成体系的知识，本就应该可以学习才对。
    管理员继续说道：
    “再比如死灵术士…
    您见过自然生成的亡灵吗？”
    孟毅目光一凝。
    確实，在过去，他对灵体，亡灵之类的东西，並没有任何深入思考。
    秉承著一种“反正就这么用”的实用主义想法。
    但经管理员这么一问，他瞬间想到了一点。
    那些死去的人、或者异化体，不经过死灵术士“抽取灵体”这一步骤的话，根本不会有灵自然出现。
    管理员身后，画面不停转变…出现了各样各样的飘浮著的灵体。
    “庞大的资料库不断充实，人工智慧夜以继日地自行分析，让庆司佑的疑惑更甚。
    灵…
    在旧时代也有类似的概念，灵魂、鬼魂、三魂七魄之类的说法並不罕见。
    但人类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发现。
    直到巨变发生，新时代到来，灵一下子变得看得见，摸得著了。
    唯独一点。”
    管理员微微摊手道：
    “灵是切实存在的东西，但它需要经过死灵术士的手来具象化。
    当人死亡超过一定时间后，灵会彻底消散，这个时候，死灵术士也无法唤出灵体，只能操纵尸体。
    您联想到了什么吗？”
    管理员很爱提出问题啊…
    嗯…这应该是庆司佑的习惯。
    孟毅看了眼“穿著白大褂半禿中年男人”形象的管理员，开始怀疑庆司佑在旧时代也是研究人员…
    他嘖了一声，姿態隨意地回道：
    “我想，因为【死亡】的权柄也在神灵掌握之中，死灵之类的特殊存在，在现实世界诞生会很难…
    就像地震之类的自然灾害在如今…也很少一样。”
    高阶元素系织法者可以掀起天灾，死灵术士唤起亡灵…
    或许，当【死亡】归於现实世界之后，才会开始有亡者较大规模地自然生成。
    管理员轻轻拍了拍手，提醒道：
    “这个显而易见，根本不用多说。
    庆司佑曾经布置过一个小房间，那里充斥著各种亡灵，活尸，骷髏，只有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才会有自然诞生的死灵。
    我想问的是…旧时代，为什么会有灵魂的概念？为什么会有魔法的概念？”
    他幽幽开口：“明明旧时代看不到这种东西…
    需要注意的是，旧时代针对灵魂的科学研究並不少见，但都没什么实质发现。”
    本能地，孟毅想说那些都是些幻想，可又心下一惊。
    是了，有些“不存在的东西”，在旧时代为何会有对应的概念。
    比如灵魂、精神力、魔法、通灵、预言…
    不对，这些东西其实一直都存在，但在那个时候，不会显露。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真实界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已经存在很久了？
    只不过，在过去，仅有微弱的影响力穿透。
    这催生了部分“幻想”元素…
    或许，旧时代漫长的时间中，真的有灵魂、魔法…零星的出现！”
    这推翻了他之前，真实界是突然入侵现实世界，两个世界爆发衝突的猜想。
    这也和【双子】途径，对立又统一的象徵隱隱有了呼应。
    两个世界，或许也是“兄妹”关係，一同长大…互有影响。
    管理员满意地点头，“您很聪明。”
    聪明…
    孟毅扯了扯嘴角，你都把话题引导到了这里，我还能想不通？
    而且，居然还会夸人…
    他乾咳一声，用不確定的语气询问道：“你…庆司佑过去不会是老师吧？”
    “您很棒！”
    您很棒可还行…
    看来庆司佑是小学老师。
    孟毅无声地吐槽了一句，隨后，他眉头缓缓皱起，犹豫道：
    “既然庆司佑做出了如此推断，那他应该也明白了一点，钢铁之城的路，走不通才对。
    起码…灵的问题，机械师没办法解决。”
    管理员明显变得低落，他沉沉嘆了口气。
    “是的，最开始，庆司佑曾经寻找过高阶死灵术士的帮助，但它们同样无能为力。
    甚至於，他还主动杀死过一名三阶死灵术士，认真观察了对方“復活”的流程。
    他尝试过將灵体注入机械躯体，缝合灵体，最后寄希望於融合的机械人格，能够自然诞生新的“灵”。
    直到半年前，他结合资料库的各种分析，各种试验、尝试，才有了以上推断…
    权柄被神灵掌握…
    紧接著是一个多月前，黄委员和他分享了一个新的信息…
    神灵居於真实界。
    这让他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测，也让他…
    彻底陷入了绝望。
    他的一切努力，都可以宣告失败。
    人类绝无可能以机械的形式延续下去，因为【死亡】的权柄不在现实，“灵”很难自然诞生。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正视救赎的存在。
    黄委员告诉他，这部分知识，来源於救赎。”
    这就是庆司佑做出之前那种选择的原因吗？
    一时间，孟毅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