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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吸血鬼大小姐女配15

      夜幕低垂,厚重石材筑成的建筑外,深红到发黑的蔷薇肆意攀爬,禁闭室门口的几个吸血鬼都僵站著,透露著不同寻常的气息。
    坚硬的门后那把沉甸甸的铁锁,失去了它过往的能力。
    只需里面的人稍稍抬手,门就被轻轻鬆鬆的推开了。
    安德莉亚站在原地,有些警惕的望著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他现在已经回归了本体形態,身形高大,五官立体,苍白的肤色更添了几分邪肆。
    安德莉亚没有料到,霍衔居然会是血族的转生。
    埃里克从石阶上走下来,步步往下,每走一步,安德莉亚心里的那口气就更提起来一分。
    她活的是瀟洒肆意,血族除了领主也没几个令她惧怕的,可埃里克,是神话传说般的存在。
    她在血族里,年岁已经不算小了,却也只在很小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他一回。再然后就听说他总是在转生,很少再用真身出现。
    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更改他身为血族始祖在一眾吸血鬼心目中的威严。
    埃里克慢慢朝她走过来,安德莉亚身体逐渐紧绷起来。
    她应该抵抗不过他,不,应该是十个她也抵不过他……她如临大敌的暗地里做好了防备的姿势,埃里克却轻飘飘的擦著她过去了。
    如果按照辈分来算,她应当属於他的重重重……数不清多少代之后的孙女了,实在没有计较的必要。
    “找人帮我收拾下城堡吧。”他吩咐道。
    意识到什么的安德莉亚舒了一口气,僵硬的答:“好的。”
    .
    始祖出现的风声,在血族里漫延开。
    蔷薇丛边的老树上,立著两只歪著头往下看的小蝙蝠。
    树上掛著个鞦韆,是这的主人奥古斯格於十多年前亲手绑的,鞦韆的绳索结实到这么多年过去,都还没有一点鬆散的跡象。
    俞欢窝在鞦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盪著玩。
    她听说了血族始祖的消息,但由於亲眼见证的人就安德莉亚亲王及她的几个僕人,具体的消息没传出来,现在好多人都还不知道之前的霍衔就是血族始祖。
    不过提前看过剧本的俞欢还是清楚的,只是有一点存疑的是,男主似乎比剧本里醒的早了些。
    但这也不关她的事了,她已经完成了和男主有关的那项任务,功成身退了。外面都在传的消息,於她也不过是听个新鲜打发打发时间。
    至於要吸三次新鲜血液的任务三……她对著管家亲也亲了咬也咬了,该干的事当然也没少干。
    她才一个人在后园里待了没多久,管家已经穿过繁茂丛中狭窄而又蜿蜒的石板路,端著一只浮雕纹的盘子朝她走过来。
    盘子里是用新鲜饱满的树莓做成的蛋糕,正是最好的口感,边缘搭著一支叉子。
    “刚做好的,尝尝?”管家微笑著。
    虽然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但当两个人有了更亲密的关係,再看他恢復到从容正经的工作模样,就会油然而生出一种疏离感。
    仿佛床上那个失控的亲吻她,精壮躯体上冒出一层蜜一般的细汗,以及伏在床上毫不遮掩的喘声,都是假象似的。
    这就容易让俞欢对管家现在这彬彬有礼的样子,產生破坏欲。
    “好吃吗?”她问他。
    “嗯,应该还不错,您尝一下?”管家略微思考了一下,因为这不是他做的。
    他方才在露台上修剪枝时她还坐在那里看书,等放下剪刀时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过分的缠绵容易令人失去兴趣,他知道这点,所以在后园发现她的踪跡后,他並没有立刻赶来,而是又在客厅坐了几分钟,等厨房里新做好了蛋糕,才端过来给她尝。
    想让她快点尝到最好的味道,所以,他自己忘记了提前试一下。
    他带有私情的疏忽造就了他现在的迟疑,正打算说些什么时,指尖忽而传来湿润的触感。
    即便隔著手套,他也感受到她牙齿的形状。
    她微微用力咬了咬,逗著他玩似的,一边咬著还一边抬眼看他,眼睛漂亮的,这后园里的所有蔷薇,都比不上她掷过来的一个眼神。
    端在手里的盘子不受控的倾斜了下,是俞欢又咬了他一口,用指尖轻微的触感唤回他的清醒,才没有叫盘子上的蛋糕滑下去。
    “我要先尝尝这个。”她含糊的说。
    “好。”管家有著隨时为大小姐献身的精神,哪怕站在城堡里的僕人能够看见的位置,哪怕他此刻的衣著还很整齐。
    他换了只手端著蛋糕,將盘子放到一旁的石桌上,腾出了手,正准备摘掉手套的时候,俞欢却咬住了手套最顶端那一处,他失了神,什么都忘记了似的,眼睁睁的看著她咬著他的手套,慢慢的扯下来。
    隨著她的动作,手部皮肤一点点裸露在外,有种奇异的羞耻感,仿佛被人这样脱了衣服。
    她的唇是湿红的,还抬起蝴蝶般振翅的眼睫,拿那直白的眼睛看他。
    深蓝色的眼睛平静时像幽深的湖泊表面,迷人却又淡然,被挑动情绪的时候,却像瞬间涌起风暴的海面,深邃混乱,很有压迫感。
    俞欢正为自己突然想出来且用著效果还不错的小把戏得意时,因为摘掉手套而暂时离开了她唇舌的手掌忽然有了动作。
    先是强势的捏住了她的两腮,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又克制著自己缓缓鬆了力道,將她还叼在口中的手套扯下来,两根手指探进她的嘴巴中。
    “吃下吧。”他声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说,说话时的气息擦过俞欢的脸颊,令她抖了一下。
    明明是她先使坏的,並且,吸血不是对她有利的事情么,他怎么还主动想她吃呢。
    俞欢还是咬破了他的指尖,她本来是想证明管家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她隨时隨地能咬。
    但没想到事態会发展到有点不受控制的地步。
    她咬著他的手指,他却往前一步,膝盖抵住鞦韆,空著的那只手又揽住了俞欢的腰,叫她有点没地方躲。
    然后她低了头,热切的亲吻落在了她脖颈上。
    气息弄的那一块皮肤痒痒的,他吻的又不像玩闹那样轻,每一下都带著切实的触感,俞欢的脖子都要发烫了。
    她咬他,他便吻她,身体战慄到紧绷的鞦韆绳小幅度的晃悠起来。
    .
    对埃里克来说,霍衔那段人生,不过是他不断转生的记忆中的一个片段。
    虽然刚醒来时確实令他觉得痛苦,但他也並没有太放在心上,只等著这段情绪慢慢过去。
    但,可能是这是他近期经歷的最近的一段人生,记忆里的一腔情绪久久消散不下去,反而像蛇一样紧紧缠著他,令他睡不好觉。
    甚至,那段属於霍衔的记忆,还带著尖锐的自我意识似的,不断的催促他,去看看她。
    去看看她吧。
    去看她一眼。
    並不是心动,没有那么容易心动。埃里克经歷太多,以至於早就有了看破红尘般的感悟,如今却被自己的心神折磨著。
    他只想从这种折磨中解脱,兴许也夹杂著一点轻微的好奇,他决定走一趟,去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样女孩。
    埃里克想要进到別人的地盘,可以说的是轻而易举,尤其是在没什么危机,城堡里的血仆都很放鬆的情况下。
    其实他也可以走正门,同主人家说上一句光明正大的进来。不过他这番来其实也只是想满足下自己的私慾,没有更多的纠缠想法。
    他从后园见到了她。
    来得很不巧,正好是俞欢脸红的像沾了露水的蔷薇一样,吐出管家的手指,揪住他的领口去吻他的一幕。
    这属实出乎了埃里克的意料。
    然而他毕竟岁数比他们年长的多,没有那么多鲜明的情绪,也不觉得偷看人家亲嘴是件不要脸的事。
    他悠哉悠哉站在那里,借著两人都十分投入的时机观察俞欢。
    不知道是怎么,他看不出她有什么特殊的,心神反而总被他们亲吻给吸引。
    看她湿掉的唇,看她抖起来的眼睫,看她紧绷起来不自觉用力抓紧对方领口的细白手指……
    失神的看了一会后,他猛地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觉得自己有点不道德了。
    但是,呈现在他面前的,不也就是个贪欢的小姑娘吗?有这样特质的吸血鬼,血族里多的是。
    虽然也確实吸引人……
    但还能克制住。
    埃里克不打算做什么,他转身预备走了,同时漫不经意的安慰那个急躁著要过来的自己,看过了,该走了。
    这时候,心臟忽然抽痛起来。像是才接受她和別人亲吻的事实似的,迟钝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来。
    这一下抽痛,真叫很长时间没受过感情上的苦的埃里克倒吸了一口气。
    反应这么大么?
    “擦一擦。”
    管家指尖抵著帕子,揉擦著俞欢微肿起来的唇,目光却向斜后方看去,他方才,感受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目光。
    俞欢抿了抿被擦乾净的唇,趁管家不注意,飞快的凑上去又亲了一口,而后像小蝴蝶那样从蔷薇丛里跑回城堡,还自以为占了天大的便宜。
    .
    俞欢赤著脚倚靠在长绒羊毛地毯上,翻著本书看。
    现在还是白天,遮光的窗帘拉起来,只剩下一层薄纱帘垂在那里,外面的蔷薇丛被框在窗內,营造出些似有若无的朦朧美感。
    管家端著托盘走进来,托盘是一套新的床品,绸缎般光滑的料子,紧贴著肌肤又没有什么实感,十分柔软舒適。
    他在床边弯著腰,给俞欢换床品。
    俞欢换了个姿势,接著看自己的书,忽然想到什么,问他:“我父亲什么时候会醒啊?”
    “应该不会太久。”管家一边抖开被面上的褶皱,一边斟酌著说,实在是有条不理的很。
    他说的更详细了些,给她解释道:“大约再过一两年,就该醒了。吸血鬼正常的沉睡期一般都在十年左右。”
    而奥古斯格只给了自己五年的时间,他捨不得在俞欢成长过程中错过太多。
    “好吧。”俞欢气馁的嘆了口气。
    管家绕到床的另一侧去收拾,俞欢伸腿绊他,他目不斜视的避了过去。
    俞欢的小计谋没有成功,乾脆把书丟到了一边,气哼哼的抓住他的裤腿。
    “无聊了吗?”管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低头问她。
    俞欢又扯他的衣摆,道著,“亲一下。”
    管家笑了一声,弯下腰来,这姿势有些困难,於是他又屈膝,在俞欢面前跪下来,先给她亲了亲,又亲了亲她。
    .
    俞欢对管家的感情是什么时候起的,她也不知道,但真正起兴趣,是第一次管家主动献血,让她留意到管家原来也是有一副绝佳的身材样貌的。
    她一直以为,管家是迫於在城堡里做事,才那么顺从她。
    直到某日,管家在厨房里做她突发奇想想要吃的人类才会吃的鱈鱼饼。
    吸血鬼不需要像人类那样食用五穀杂粮,他们仅凭血液就可以满足自身的身体所需。
    是俞欢突然发现,她这个半人半吸血鬼体质,还有著人类丰富的味觉,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吃点人类的饭菜。
    管家派人去城镇里捉人类厨子了,但那需要些时间,於是现在,在厨房里处理食材的人就变成了他。
    俞欢想要立刻就吃到,可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一会就从臥室里跑到厨房一趟,站在管家身后探著脑袋问好了没有。
    但越是心急,越是觉得时间漫长。
    她等不及,乾脆站在二楼,抓著那雕栏杆,等著管家做好了喊她。
    她百无聊赖的扫视著楼下,忽然注意到从一楼某个房间里走出来的僕人,她忽然想到,管家也住在一楼,她还没有去他的房间看过呢。
    於是怀著一点微弱的好奇心理,以及做点什么打发时间的想法,她从楼梯上跑下去,趴到厨房门口对管家喊了一句,她要去他房间里看看。
    被她的喊声嚇了一下,以至於手里的盐粒突然撒多了,颇有些狼狈的管家,没顾得上她说了什么。
    烹飪人类的食物对他来说,难度还是太大了点。俞欢三番五次的跑下来,无疑是很想吃到这份鱈鱼的。
    他不得不比以往更上心。
    俞欢想像过管家房间的样子,她觉得应该和管家这个人差不多,乾净整洁,有条不紊,甚至可能是有点简约的程度,毕竟管家的身上从不会出现些复杂的装饰。
    可是她推门走进去,就吃了一惊。
    这间臥室,和俞欢想像的完全不同,里面摆著许多东西,虽然很整齐,但仍然掩盖不住各种物件都很多的事实。
    进门处好几双拖鞋,矮书柜上摆放著看过的书,床头上掛著一些里胡哨的小吊坠,旁边的玻璃橱柜里还像收藏品一样摆放著许多盘子、杯子之类的餐具。
    没想到,管家私下里,还挺热爱生活的。
    俞欢觉得,这都是有閒情逸致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直到她的视线落在管家床边的地毯上,目光忽然一凝。
    那是一块棕褐色织著卉图案的地毯,边缘坠著流苏,很有特色。
    这是俞欢之前用的一块地毯,一开始很喜欢,还特意踩在这上面穿袜子换鞋,但她又很容易被新鲜事物吸引,没过多久就对这块地毯失去了兴趣,叫管家换了新的。
    怎么换到了这里……
    她有些呆怔,纳闷的想,管家是太节省了,不想浪费才这么做的吗?
    可是转瞬之间,她的这道想法又被打破了。
    她先前看见的几双拖鞋,都摆在进门处,但那其中,只有一双灰色的比其它几双显大的,是管家所穿的,其余的都是俞欢穿过的。
    俞欢惊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之前从未涉及到的被管家藏起来的秘密。
    她往里走,看见玻璃橱窗里的那些餐具,波浪形边的骨瓷盘,素静但因为个头短小而显得笨拙可爱的杯子,金柄雕的叉子……无一例外,都是她使用过的。
    她急急的抬头看那些里胡哨的小吊坠,也都是她不要了的东西。
    目光巡视到什么,她忽然一顿,看见了一只石头雕的小猫。
    那是,奥古斯格给她雕的。虽然很可爱,但奥古斯格已经给她雕了太多,这东西经常掛在脖子上还有点沉,她没带多久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也没有找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是管家刚来时,她戴在身上的。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就……
    俞欢被臥室里的新发现惊住了,入神的想著,没有注意到那特意放轻了的脚步声在逐渐逼近。
    直到对方走到她身后,微微带著笑意的嗓音轻嘆著:“被发现了啊。”
    .
    通透纯净的玻璃瓶里,插著几支管家今早从后园里剪来的半开的蔷薇。斜插著的蔷薇在精致的蕾丝桌布上,投下一道很有格调的影子。
    俞欢坐在餐桌前,手里拿著刀子切下一块管家刚煎好的鱈鱼,吃之前还没有忘记问责:“你房间里为什么有那么多我的东西?”
    管家坐在俞欢对面,俞欢让他坐的。
    他这会完全没有刚才在臥室里嚇俞欢一跳的气势了,態度良好的静坐在那里,眼睫低垂,思考良久后,对自己的诸多犯罪实录,也只给出了四个字的解释:“情难自禁。”
    煎制好的鱈鱼表层呈现微微的金黄,细腻的肉质反著光,只用了最简单的调料,却正好品出鱼肉本身的鲜美。
    还挺好吃的。
    不过她还是板著一张脸,问,“为什么我的小猫也在你那里,你那时候才刚来没几天吧,我那时候好像都没有跟你说过话……”
    她想说的是,没见过几天就收集她的东西,如果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她真会觉得他是个变態。
    “你说过,说过很多。”管家忽然笑起来。
    .
    管家的全名是卡斯帕·格里,格里家族在奥古斯格成长的那个时期是非常有名的家族,繁盛到风头无两的地步。
    他们家族的吸血鬼血脉中仿佛存在著什么优於正常吸血鬼的基因,每一个从格里家族诞生的吸血鬼,无论是头脑、能力还是样貌,都要比別人更出挑。
    然而上天还是公平的,这样优良的基因,也存在著某种程度上的缺陷。
    他们很难孕育后代。
    这种情况下,从一出生就资质过人,又是他们唯一后代的卡斯帕,就成了他们万般宝贵万般呵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