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变成鬼后好瀟洒，不用学习不用工作，每天早上在课堂上呼呼大睡，懒得走路就趴在姜问潮身上压著他，太阳晒还有人给她撑伞。
    欢欢不喜欢干活，那当然不怪她。干活是人的事，哪有小鬼要干活的。
    小鬼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看电视、睡大觉以及嚇唬人的。人类嘛，自然而然要做鬼的僕人，伺候小鬼。
    小鬼最是狡猾，心里藏著好多弯弯绕。她知道人类干活都会有报酬的，可抠门又自私的小鬼才不会给人报酬。
    她很擅长玩弄人类，平日里都绷著小脸不给僕人一个好脸色，只有僕人好好干活了，才会吝嗇的给出一句夸奖或者一个笑。
    人类为了討得她的喜欢，就会更加卖力的干活。
    可怜的僕人被耍的团团转，成了追著胡萝卜跑却永远只能吃到空气的驴，根本不知道这都是小鬼的计谋。
    洗手台前面，被迫早起跟著姜问潮一起去上课的小鬼闭著眼，姜问潮动作很轻的拿著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
    擦著擦著，就看她不知道想了什么，唇角慢慢扬起邪恶的弧度。
    一看就知道是肚子里又冒出了坏水。
    太坏了太坏了。
    坏的让姜问潮想逮住她狠狠的亲两口，亲的她生气恼怒像小河豚。
    俞欢还不知道她的僕人產生了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她懒洋洋的眯著眼，隨意梳了两下头髮，就准备好了，看向姜问潮。
    “早饭也不吃了？”姜问潮问。
    小鬼困得厉害，眼睛都睁不开，用力点头。
    姜问潮只好拿出了让她附身的小纸人来。
    这是从师父那里討来的法子，这样俞欢睡觉时也只是个小纸人，能跟在姜问潮身边。
    课堂上，小纸人躺平在姜问潮手臂內侧，呼呼大睡。
    好处是隨时能看著，坏处是——姜问潮听课没办法专心了，笔记做的零零散散，时不时低头观察小纸人的动静。
    阳光逐渐爬升到桌上，姜问潮撑起胳膊来，挡住了刺眼的日光，小纸人无知无觉翻了个身，睡得很香。
    俞欢毕竟跟姜问潮联繫在了一起，妈妈和奶奶关心她时，也会连带著想到他。
    大人嘛，总是会想人情往来这些，总想著对姜问潮好一点，也让他对欢欢更好一点。
    因而她们带给俞欢的东西，多半也会有姜问潮的一份。
    姜问潮每每都会受宠若惊，偶尔也会自恋的升起一点丈母娘家好像很喜欢他的错觉。
    假期里，姜问潮跟著俞欢回別墅住，黎妳这时候也回来了，奶奶，陈阿姨刘阿姨都在这里，日子过得快活又安心。
    別墅里的帘子总是拉的紧紧的，房间里开著柔和的灯，小鬼待的舒服又自在。
    俞欢缠著老太太给她念故事书，正气十足的向陈阿姨举报老太太偷偷藏了，还依偎在老太太身旁，看老太太和姜问潮下棋。
    欢欢可不管什么观棋不语的规矩，她还帮著奶奶一起下，只可惜她帮了一通忙以后，老太太的棋子叫人吃的不剩几个了。
    老太太无可奈何的喊她，“小臭棋篓子”。
    俞欢厚著脸皮假装听不见，跑去帮妈妈选首饰，又唱著小曲和陈阿姨一起擦玻璃，还跑到厨房里，让刘阿姨塞了一块醋排骨才出来。
    俞欢白天都在家里，玩累了就睡个大觉，到晚上才精神起来，总是睡到一半就睡不著，想跑出去玩。
    姜问潮被她拉出去两三次才长了教训，调整作息，把入睡的时间提前了三个小时。
    夜幕降临，一人一鬼便兴冲衝出门去探险了。
    姜问潮跟著她捉萤火虫，薅野果子，坐在石头上看月亮，体验到了从没体验过的生活。
    姜问潮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他从前总觉得这世间无趣，隨心走，才终於有了活著的感觉。
    心嘛，拴在小鬼身上。
    借著薄薄的月光，他看仰著脸晒月亮的小鬼，心里一片安然。
    她脸颊上覆著一层软软的肉，皮肤细腻通透，鼻尖挺翘，睫毛浓黑，眨眼时像蝶翅颤动，但世界上最好看的蝴蝶也没办法扇出这样动人的起伏。
    姜问潮心里痒痒的，像被蝴蝶的翅膀戳弄著，不受控制的想凑近。
    小鬼神色懨懨，有点困了。当初要出来的是她，出来没一会就困了的也是她。
    姜问潮还没说话，她一脑袋砸到他肩膀上，闭眼要睡觉了。
    至於如何回去，那是僕人的事。
    一腔情愫被打回去，姜问潮无可奈何的扶住俞欢的腰，托著腿弯將人抱起来。
    小鬼自然而然揽上他脖颈时，姜问潮心里一动。
    但她好像很困了。
    姜问潮便抱著她走回去。
    小鬼眯起眼，打量她秀色可餐的僕人。
    月光下，男生眉眼清雅淡漠，偏偏身上又有著什么都不在乎的閒適安然，两者糅合在一起，矛盾又吸引人。
    很养眼，小鬼有一点馋。仅剩不多的良心作祟，觉得又出力又卖肉，对僕人来说好像不太公平。
    但最终还是没战胜自己的私慾。
    僕人本来就是属於她的，身体也不例外。哪怕他心里不愿，表面上也得顺从她，不能有所表现。
    俞欢想明白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外面回来，姜问潮轻手轻脚的抱著俞欢上了楼。
    小鬼突然扑腾两下，往上爬了一点。
    姜问潮稳稳的托著她，低头想看她要做什么，脸突然被亲了一口。
    “你……”姜问潮心神大震，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爬满了红霞。
    “嘘。”小鬼捂住他的嘴，低声命令说，“小声点，让我亲两口。”
    老太太等人都已经睡下，小鬼顺理成章的拿著这点来要挟人类，人总是好面子，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受欺负的样子。
    小鬼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响。
    果然，如她所料。僕人在恶鬼的压制和威胁下，毫无反抗之力的让好色的小鬼得手了。
    等到俞欢耍完流氓，鬆开他让他回房间的时候，姜问潮气的脸都红了，走路也同手同脚，却还是懦弱的不敢对小鬼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