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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好生气,老婆差点出事!

      “张太医!您倒是快些啊!”
    春眠搓著快拧烂的手绢,看著慢悠悠挪步的张太医急得直跺脚。
    张太医年事已高,走路慢腾腾的,跟绣步一样。
    “不然我来背您吧。”春眠急道。
    张太医摇头:“让个小姑娘背,老夫还没老到那份上。”
    “可我家將军等不了啦!”
    春眠急疯了,哪还管什么尊卑。
    “得罪了!”她道了一句,不由分说就把老太医往背上一甩。
    “哎呦!你这丫头……慢点!慢点!”
    张太医一路惊呼。
    小姑娘看著瘦小,劲儿却不小,一路將人背出宫门,上了马车。
    马车飞驰,最终停在將军府门前。
    张太医还在大喘气呢,便被春眠背下了马车,一路送到了主院臥房。
    房里只有觉晓一人,正托著腮帮子发呆。
    春眠气喘吁吁,目光一扫,问:“夫人和將军人呢?”
    觉晓幽怨抬眸:“都走了。”
    “走了?將军身上的毒呢?!”
    觉晓坐直,神秘兮兮道:“春眠,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从前有个將军,他中毒了,昏迷不醒,所有人都说他时日无多了,但是他有个爱他的夫人。夫人在他昏迷之时,给了他一个爱的亲吻,於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觉晓眼睛放光,声音拔高,“將军的毒,解了!”
    春眠:“……”
    她捏紧了拳头。
    “正经著说!”
    觉晓脖子一缩,怂道:“將军没中毒,我和將军谋划著名嚇唬夫人呢……”
    春眠一向好脾气,这会儿也气得不行,大声道:“这种事情是能拿来嚇唬的吗!”
    刚被背过来的张太医,气还没喘匀,听到这话火爆脾气顿时上来了。
    “什么意思,耍老夫玩儿不是?”
    春眠转过头笑著安抚:“张太医,我再背您回去。”
    张太医骂骂咧咧:“將军府这么骗老夫,我……我定要上皇上面前討说法去!”
    “欸,小丫头跑慢些!”
    “哎呦我的老腰啊!”
    春眠背著张太医到马车上。
    知道將军没事儿,也不著急了,慢悠悠甩马鞭驱马。
    约莫半个时辰,快晃到宫门时,一道黑影骤然出现。
    那黑影飞身过来便拉了马韁,马儿嘶鸣著两蹄横飞。
    “落?”
    春眠看清来人,惊讶道。
    她见著落一脸严肃,很是反常,於是问:“怎么了吗,为什么这副表情。”
    落没回话,撩开车帘子,抓著张太医便扛到了肩上。
    “府里出事儿了,找太医治疗。”她言简意賅。
    春眠闻言,立马明白了:“那……那坐马车啊,更快!”
    落摇头:“我更快。”
    说完,她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留下一路张太医的哀嚎。
    春眠訥訥的点头。
    比起速度,確实落更快。
    待她赶著马车回府时,府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和那日夫人被马车衝撞,昏迷不醒时一模一样。
    春眠將马停在马厩,转头揪了个杂役问:“怎么回事,谁出事儿了?”
    杂役低声道:“夫人,夫人晕过去了。”
    “什……什么!”
    春眠顿时睁大了眼睛,撇下人便往夫人房里跑。
    房外密密麻麻围满了人,有围著护卫的暗卫,还有嘰嘰喳喳看热闹的下人。
    春眠挤了好久才挤进去,却被暗卫拦著,不让靠近。
    “將军吩咐了,府里有刺客,任何人不得进入。”
    春眠心急,抓著暗卫的手道:“我是春眠,侍奉夫人的,你让我进去看看。”
    暗卫盯著她的脸看了看,他並不认识,於是摇头:“將军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去。”
    春眠急得心肝儿疼。
    她侍奉沈初最久,从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主子,她是实打实担心沈初。
    见暗卫不肯放人,她闭眼,莽著头便要往前冲。
    暗卫推搡著她,她一下没站稳,正要摔过去时,一只手搭住了她。
    “没事儿吧?”落抓著她的手臂问。
    “……落?”春眠看见来人,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抓著落呜呜哭著,“夫人……夫人没事儿吧,怎么这么大阵仗, 夫人不会死了吧?”
    落瞥了一眼推搡她的暗卫,眼神阴寒,而后拉著她进到了里边。
    一边走,一边將情况告知她。
    “夫人没事儿,只是受了惊嚇昏过去了,但是將军中毒……”
    春眠听得心惊胆战。
    走到里屋,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里挤满了人,个个都面色沉重。
    沈初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裴云朝坐在他的床侧,半边衣襟褪下,露出肩胛处狰狞的伤口,绷带已被暗红的血浸透。
    张太医正凝神处理,觉晓在一旁递著东西,大气不敢出。
    屋子中央躺著个血肉模糊的黑衣人。
    “还不肯说?”
    裴云朝面色黑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虽受伤面色苍白,但是眉眼间戾气横生,周身带著浓重的威严。
    很久没见著將军这么骇人的模样了。
    春眠都有些怕。
    黑衣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雨声冷著脸,一鞭子甩了上去,那鞭子带著倒刺,一鞭子下去立马肉沫横飞。
    春眠一下捂住了嘴,只差叫了出来。
    落眼神一动,挡在了她面前。
    “別看了。”她小声道。
    几鞭子下去,黑衣人已经瘫在了地上,但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这时,床上的沈初睫毛颤动,像是要醒来,
    裴云朝周身寒气瞬间收敛,他朝雨声挥手,示意雨声將人带下去。
    雨声听命,拖著黑衣人到了外间。
    “阿初,感觉如何?”
    裴云朝俯身,声音柔得不可思议,伸手拨开沈初额间的碎发。
    沈初睁开眼,眼里还残余著惶恐,见著裴云朝,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云朝,你没事儿吧,那箭上有毒!有毒的!”他抓著裴云朝急道。
    裴云朝將他按回怀里,轻拍后背安抚:“没事,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沈初还是惊魂未定,身上都发著抖。
    裴云朝安抚了好一阵,待他情绪稳定后,抬眼示意春眠过来照看他,隨即起身,面色重新覆上寒霜。
    他往外间走,张太医赶紧背著药箱跟上。
    外间呼啦啦跪了一地,全是负责府中防卫的暗卫头领,个个面如死灰。
    裴云朝在主座坐下,冰冷的视线扫过底下跪著的人,空气仿佛凝固。
    “说吧。”
    裴云朝的声音不高,但带著一股寒气。
    “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
    一片死寂。
    无人敢答。
    暗卫头领咽著唾沫,皆沉默不语。
    裴云朝:“……”
    他淡淡扫过这些人,眼底全是隱忍的怒气。
    “哐当——”
    桌案上的琉璃杯被扫落,摔得粉碎,瓷片四溅。
    “都不说话,將军府养你们是当摆设的吗!”
    声音暴怒,震得房梁都在抖。
    刺客是衝著沈初来的。
    这个认知让裴云朝心里发慌。
    若不是今日他恰好在沈初身旁,若是他找到沈初时晚了一会儿……
    会发生什么,裴云朝简直不敢想。
    万一沈初出点什么事,他真的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