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肉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2章 想带老婆归隱

      裴云朝回到裴府,裴林和虞明月正在堂屋等他,旁边几个小僕侍奉著。
    裴云朝看了一圈,没看见沈初,问:“阿初呢?”
    “睡下了。”虞明月道,声音有些发冷。
    他们刚刚听雨声说了林管家便是藏在將军府的內鬼,以及沈初生病的事,此刻脸上也甚是严肃。
    “我去看看他。”
    裴云朝转身欲走,虞明月叫住他。
    “朝儿,你和娘说实话,小初的病,可有得治?”
    裴云朝心臟狠狠揪了一下,他垂眸,喉头髮涩:“不知道。”
    裴林闻言,气道:“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那是你夫人!”
    “麝枕闻一天两天不会有事,这都生了病了,都不知闻了多久,你怎么能大意成这样!”
    裴云朝下頜绷紧,无言以对。
    他一想起此事,心里便愧疚难安。
    虞明月本也想训斥他,但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训斥的话便没说出口。
    她嘆了一声说:“不管指使林管家的人是不是宋元睿,小初都是因为你才受这个苦,你要好好待他,不能伤他心,今天早上还见你和他闹矛盾,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嗯。”裴云朝道。
    “明日我再寻几位名医,给小初好好瞧瞧。”虞明月强打精神宽慰,“麝香闻多了心绪杂乱,不是什么大病,定能调养好的。”
    裴林沉著脸道:“这样下去不行,这个幕后之人,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了,实在不行你辞了官,找个僻静的地方和小初先避避,反正家里也不缺你这点俸禄。”
    虞明月闻言,甚是赞同,“你爹说的是,找个地方先避避。”
    找个地方避避吗?
    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裴云朝心想。
    只是沈初,可能不会同意。
    他向来不愿因自己耽误他的前程。
    裴云朝悄然步入臥房。
    沈初已经睡著,萧翎说嗜睡是病症之一。
    裴云朝想起以前,沈初总是觉浅失眠,没想到现在反而睡不醒了。
    他在床边坐下,借著微弱的月光凝视沈初的睡顏。
    他穿著白色里衣,乌黑长髮披散开,屋里点著安眠香,但他还是睡得不太安稳,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又在做噩梦吗?
    裴云朝心想。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做噩梦的人是他。
    一根头髮丝凌乱地垂在沈初脸侧,裴云朝伸手想佛开,指尖刚触及温热的肌肤,沈初倏然睁眼,眼底没有半分睡意,亮闪的笑意点亮了脸庞。
    “阿朝,没想吧,我还没睡著呢。”沈初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得意。
    裴云朝看著沈初脸上的笑,有片刻失神,隨即又回过神来。
    “怎么没睡,不困吗?”
    沈初耷拉著眼皮,“困,但是想等你一会儿睡。”
    “阿朝你洗漱过了吗?”
    “嗯。”
    沈初往床里面挤了挤,让出了块空地,“那快来,睡下吧。”
    裴云朝把外袍脱下,踢掉鞋,爬上床將沈初抱在怀里。
    他埋在沈初的脖颈,深深嗅著沈初身上的草木香,声音嘶哑道:“阿初,今天府里那个內鬼找到了。”
    沈初一愣,“是谁?”
    “林管家。”
    “……”
    沈初轻轻推开裴云朝,从床上爬起来,夜色昏暗,裴云朝还是看见了沈初发红的眼眶。
    “別哭。”裴云朝將人按回自己肩头。
    沈初压抑著声音,身体一抽一抽,他哽咽著说:“林管家,怎么会是林管家?”
    在沈初心里,林管家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他刚和裴云朝成亲时,府里多事情都不知该如何打理,是林管家手把手教他,教他看帐本,教他如何管理府里的僕人。
    天冷时,会提醒他记得添件保暖的衣裳。
    那些年缺失的父爱,在林管家身上稍稍得到了弥补。
    然而现在,他忽然得知,那个想要害死自己的人,竟然是林管家。
    一些滚烫的热泪在裴云朝肩上的衣料蔓延开。
    烫到了裴云朝心里。
    他轻轻拍著沈初的背,心臟疼得不能呼吸。
    “別难过阿初,他是受人胁迫,並非真的想害你。”裴云朝安慰沈初。
    沈初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將军打算如何处置他?”
    裴云朝不动声色地说谎:“我没抓住他,他跑掉了。”
    他没打算告诉沈初林管家已经自绝的事,府里上下也瞒得极好,不出意外,沈初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
    沈初闻言,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阿初不要想这些了。”
    裴云朝擦乾沈初脸上的泪痕,掏出一个金锁,戴在沈初的脖子上。
    他今日让金匠老师傅改了字,现在金锁上刻著的四个字是:长命百岁。
    裴云朝想要沈初长命百岁。
    “这个金锁,喜欢吗,我娘给你的。”
    沈初摸著胸前的金锁,“好沉,会不会太贵重。”
    他想起自己来的仓促,还没送什么东西给裴父裴母。
    “几块金子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你若是喜欢便戴著,若是嫌重找个盒子放著也行。”裴云朝道。
    “喜欢,我最喜欢金子了。”
    小时候大哥和小弟都有嫡母给的金坠子,只有沈初没有。
    他一直很羡慕。
    而且金子值钱,沈初像个財迷一样,將金锁藏进衣服里。
    裴云朝笑了笑,搂著他的腰重新躺下。
    帐內一片静謐,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
    裴云朝望著头顶浓稠的黑暗,思绪早已飘远。
    良久,他试探著问:“阿初,我辞了官,与你归隱如何?”
    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沈初回答。
    没有回应。
    他侧过头,只见沈初呼吸均匀绵长,眼睫安静地覆在眼下,显然已抵不住睏倦,沉沉睡去。
    明天再说吧。
    裴云朝心想。
    轻轻吻了吻沈初的眉心,也闔上眼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