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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朱祁鑠的学堂

      第32章 朱祁鑠的学堂
    苏靖拿著令牌后,朝著李善长休憩的地方跪下来重重地拜了拜,而后回到家中。
    苏靖的家,没有在应天府,而是在应天府附近的一个村落,走到应天府去,大概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每天一来一回要两个时辰。
    不知何时,应天府里有一善心的好人,开了个学堂,请了个教书先生,只需交几块肉,他们就可以到那听讲。
    学堂的教书先生有一次说漏了嘴,说那学堂是一个很年轻的皇室子弟开的。
    苏靖非常高兴,於是每天都是起的很早,睡的很晚,天天往那个私塾去,偶尔去打点零工,补贴一下家用。
    他坚持这样的生活已经坚持了整整一年多,有一次雨天他快迟到了,怕错过学堂先生的讲课,他不断奔跑,路上撞到了李善长的轿子。
    李善长不但没有怪他,反而是兴致来了,问了他去干嘛,苏靖便把学堂的事和他求学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善长知道后,思索了一下,便让苏靖来自己的府上打杂,当个小廝,工钱要比市面上的要高一些。
    靠著在韩国公的打杂,苏靖的家里总算是能吃饱了。
    只是,苏靖非常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他的命运,李善长对他说过,他的读书天资不行,科举怕是很难,苏靖挣扎过,后面发现,他確实不是这块料。
    但是,他觉得他的那个弟弟,定是不凡,是当將军的命。
    弟弟如今才八岁,就长得高高的,虽然瘦了些,但他相信,那是他们家没有钱给弟弟买肉的缘故。
    有时候他从学堂那抄借来的几句兵家之语,他的弟弟竟然格外的感兴趣。
    苏靖就知道,他没有天资,他的弟弟有,只是,他的弟弟,好像没有什么良好的成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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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他还思虑找韩国公或者那个善心的学堂帮忙,但苏靖明白那种寄人篱下的痛苦,
    他怕那种寄人篱下,磨灭了弟弟的天资。
    而且,国公和学堂帮了他那么多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恳求呢?
    “娘,我回来了。”苏靖推开嘎吱的门,见到了昏暗中在低著头做著女工的娘。
    苏靖的娘抬起头,露出笑容,她的这个儿子她感到非常的骄傲,苏靖可是他们村天天能够往应天府的学堂里面跑的。
    “小贵、小梅呢?”
    “睡著呢。”
    地板上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躺在那儿,细细看下身高,竟然和现在苏靖的身高差不多了。
    苏靖拿来一块破烂的被子,给苏贵盖上,细细端详了苏贵的脸,好像要將其印刻在心中。
    一边,还有更小的女孩子睡在那。
    还没做饭呢。
    苏靖拿起家中那些个剩菜剩饭,重新热了一遍,端到母亲的面前,拿起筷子,亲手侍奉著母亲吃饭。
    一边餵饭,苏靖一边说:
    “娘,城中的大人这段时间要建新房,我这段时间就先不回来了。”
    “咳咳—儿啊—”苏靖娘面露难色。
    “娘,你有什么话直说?”
    “儿啊,你得早点考个功名,你爹说,现在收成不好,再这样下去,恐怕你去学堂的钱都出不上了。”苏靖娘很是无奈。
    苏靖餵著母亲吃完饭后,从身上把自己攒的一些钱全部拿出来放到母亲的手上,重重点头,“娘,您放心,我很快就会有功名了。”
    “以后,弟弟也会成为你们的骄傲。”
    夜晚,苏靖和他爹又叨嘮了一会儿,第二天,他拿著那块韩国公的信物令牌,往漠北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苏靖遇到了一些有家世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多少知道朝中一些不机密之事,便自发奋勇地往草原而去,苏靖和他们组成了队伍。
    由於苏靖有韩国公的信物,他自然而然成为领头的了。
    李善长还在忧愁。
    老朱这个任务,真是要把我半条命给折腾没了。
    没有办法的李善长,只好厚著脸皮,来到了燕王府,找上了朱祁鑠。
    一见面,就是给朱祁鑠各种字画珍宝,让朱祁鑠嘖嘖称奇,这韩国公还真是富有。
    这样过来,应该是有求於我了,不会是什么犯罪的事吧。
    朱祁鑠打算先听李善长讲。
    只是等了半天,李善长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李善长呢,他觉得,得让未来的大明之主先说话。
    两人就这样僵住了。
    “咳—韩国公,你这?”朱祁鑠打破了沉默。
    韩国公李善长搓了搓手,年迈的他却是精神奕奕,不好意思地道:
    “不知道殿下是否听闻了前线的窘境?”
    为了这事而来啊,朱祁鑠立马门清儿了。
    看来是老朱把这麻烦事甩给李善长了。
    朱祁鑠点了点头。
    “不知殿下,可有破解之法?”
    这个未来的千古一帝,肯定是有吧,一定是有的,李善长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直接打过去不就行了吗?”
    朱祁鑠有些不解,驱除韃虏本来就是大明的国策,顾忌那么多干嘛。
    “不行啊,殿下,敌军都这样卑微了,我们强行打过去,后世的史书,会记载我们大明恃强凌弱,虐待小国的。”
    “而且现在我军统帅是燕王,以后若是燕王承继大统,燕王的名声也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李善长急了,这要直接打过去,燕王的名声关他屁事,他韩国公的名声,才是重中之重啊。
    要知道,他韩国公现在是大明的决策人之一,后世要是骂起来,肯定不会骂当皇帝的老朱,指定要骂咱这个韩国公啊。
    “哦—”朱祁鑠才想起来,古人对身后名极为看重。
    想了一下,朱祁鑠就有解决之道了。
    “国公不必总是看身后名嘛,也可以往前看看。”
    “往前看看?”李善长不解。
    “国公可以看看强汉是怎么解决这种事的嘛。”
    李善长一点就通,立马就明白了朱祁鑠的意思,不可思议地望著朱祁鑠。
    嘖嘖,確实可以啊。
    他草原用阳谋,那我大明,直接耍赖不就行了?
    离开燕王府后的李善长,感觉如释重负,然后来到了大明的礼部。
    將自己的想法说给礼部的官僚听后,礼部沸腾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大明的礼部,就没有怕死的官,只有怕无法青史留名的官。
    很快,这项政策被稟告给了朱元璋,朱元璋批准了,组建了大明使者团,往漠北而去。
    整个流程,极为迅速,只用了两天就走完。
    往草原的路上,礼部的这群使者,各个极为兴奋,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封侯拜相。
    而这,也是苏靖世家和大明礼部世仇的由来。
    大明往后的每一个礼部尚书上任的时候,读到这段史料时,都会怒骂苏请一家,恨恨地说道:
    “这本来都是我礼部的词!是我礼部的词啊!他们苏家全给说了!还特么把我们的事情全给做了!”
    这些天,朱祁鑠感到很奇怪。
    一年多前,他开了一个学堂,几乎是不怎么要钱的那种,算是对后世义务教育的模仿和实践。
    学堂里,各种各样的学生都有,有天资差的,也有天资好的,但就是没有不努力的。
    学堂里面最努力的那个,他印象比较深刻,在眾多的卷王里面,努力得他都感到惊嘆。
    这学生以前从未迟到和早退过,可这一周了,竟然从来没有出现在学堂过了。
    难道家中是有什么变故?
    本著人文主义的关怀,朱祁鑠打算去那个学生家看看。
    那学生叫什么来著?苏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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