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环绕而来。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认出他。
    “唔……”
    姜南耳被转过身，下一秒唇被堵住，嘴里的空气被放肆掠夺。
    一丝微弱的薄荷味道缠腻舌尖。
    姜南耳趁著他沉溺时，咬了他一口。
    “嘶！”
    应妄撤身，舌尖滚著血珠，舌根发麻，一嘴铁锈味。
    “这么狠？”他哭笑不得，修长手指捏住她鼻尖，“都快赶上要谋杀亲夫了。”
    “你活该。”
    姜南耳冷脸推开他就走。
    谁让他嚇唬她。
    应妄追上来，扯她进怀里，俯身吻她耳朵：“我的错。还不解气的话，再给你咬。”
    他把胳膊伸到她嘴边。
    被推开。
    应妄搂著姜南耳往酒吧门口走。
    路过安柠她们的卡座时，他特意停下来问她：“要不要去说一声？”
    是得去。
    直接走太没礼貌了。
    姜南耳刚要开口，就又听应妄拈酸吃醋：“尤其不得跟那个穿白色运动服的说一声？”
    她蹙眉看他，被他掐住脸颊肉，咬牙切齿：“小耳朵你猜我是来干嘛的？捉姦！”
    “我在医院无聊陪床，你可好，在外面和小白脸吼吼哈哈。”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碎满地了。
    姜南耳无语。
    拍开他的手，冷著脸说“你別胡说八道”，然后迈步向卡座走去。
    *
    打完招呼，她跟应妄走出酒吧。
    刚要上车，就听身后有人喊：“应二。”
    姜南耳和应妄回头，应妄认出那是他小舅的狐朋狗友，且见过姜南耳。
    转头对她说：“你先上车。”
    姜南耳也认出那两个人，立刻钻进副驾驶。
    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问：
    “你小舅怎么样？我们打算明天去看他呢。”
    应妄靠在副驾驶的车门上，挡住车里的姜南耳，“还行。得养一阵子了。”
    另一个偏著头往车里看，眼神带著疑惑。
    应妄看了那人一眼，淡声：“先走了。”
    说完就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
    他一离开，那个一直想弄清副驾驶是谁的人趁机去看，只可惜就看到一个女人的后脑勺。
    同伴问他：“你看什么呢？”
    “应二副驾驶的那个，像景荣未婚妻。”
    “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车子开出去，姜南耳看了眼后视镜，鬆了口气。
    应妄单手控著方向盘，瞥了她一眼说：“没认出来。”
    回到家，他跟著姜南耳进浴室。
    姜南耳回头瞪他。
    应妄单手解著扣子，笑的混不吝：“一起洗。”
    她往外推他。
    应妄双手举著，配合著她往外退步，薄唇勾著笑。
    直到被她关在门外。
    隔著门。
    他声音传来：“洗乾净点。等下让你舒服。”
    *
    姜南耳没想到他让她洗乾净点，舒服，是这个意思……
    这也……太超过了。
    她抬著胳膊挡住脸。
    应妄凑过来，薄唇盈著一层水光，低头吻她。
    “別……”姜南耳躲他，“別亲我……”
    “嫌自己？”应妄手指摩挲她的脸，挑眉一笑。
    一番折腾。
    姜南耳累的没有半点力气，被他抱著去浴室洗澡时，差点又被他按在浴缸里得逞。
    她揪著他的头髮反抗，眼角眉梢都是委屈。
    应妄咬咬牙，抱著她狠狠亲了一阵儿，放过了她。
    一沾床，姜南耳几乎立刻要进入梦乡。
    迷糊中，应妄在她耳边不容商量的语气：“过两天陪我回去给爷爷过寿。”
    姜南耳一瞬间清醒了大半。
    过了很久，她低低的“哦”了一声。
    应妄不知道她怎么想通了。
    心情大好的將她揽到怀里，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样拍著，“睡吧。”
    姜南耳往前凑了凑，鼻尖抵他胸前，脸埋进他怀，闭上眼睡了。
    ——
    顾老爷子跟应妄、顾菀一辆车回京市。
    顾菀问：“人呢？不是答应带来？”
    “您的眼线没跟您透露消息？”应妄揶揄。
    顾菀被噎了一下，小声咕噥：“姜姜怎么回事，怎么被知道了。”
    应妄笑。
    昨天晚上，他妈发消息问姜南耳有没有查到他结婚对象是谁。
    那条消息被他看到了。
    当时他抱著姜南耳，教她回覆：“告诉我妈，那个人就是你。”
    姜南耳眼尾红，鼻尖红，全身上下都红。
    气的扭头打他。
    他“嘖”一声，头皮发麻，咬牙切齿拍她后腰，“別闹。”
    然后逮著人欺负了大半夜。
    今早他走时，她还在睡。
    “急什么？爷爷过寿那天，您自然就见到了。”
    顾菀哼一声。
    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可是我觉得佳宜很好。宝宝，你真的不喜欢佳宜吗？”
    应妄低头玩手机，慵懒道：“我不是说了，您喜欢，您娶。”
    顾菀气的瞪大眼睛。
    顾老爷子拍拍女儿的手安抚：“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小二心里肯定有数。他年纪还小，闹著玩罢了。”
    “结婚哪能闹著玩。”顾菀还是满脸不高兴：“也不知道我和她合不合得来，要是合不来，那不是烦死了？”
    “宝宝，我和她掉水里，你先救谁？”
    应妄：“……”
    *
    应家老宅。
    姜南耳恨死应妄了，死活不下车。
    应妄站在车外，一手撑在车顶，一手握著车门把手。
    一开始还很耐心的哄她，但哄了老半天她还是拒绝下车。
    他直接撂下狠话：“要么下来自己走进去，要么我扛你进屋。”
    “宝宝？”
    顾菀找出来。
    应妄咬牙：“下来。”
    然后就站直身体看向他妈。
    顾菀看见副驾驶露出一双很白很细的腿。
    过了几秒，一抹窈窕身影从上面下来。
    看见人，顾菀惊讶瞪圆了眼睛。
    那女孩一头粉金色的头髮，穿著裹胸包臀裙，裙子快短到腿根了。
    脸上架著一副黑超墨镜，只露著半张脸也看得出妆很浓。
    这简直就是个夜店辣妹嘛！
    “来，叫妈。”应妄搂著姜南耳的细腰，笑著说。
    姜南耳气的偷偷在他背后掐他腰。
    但还是老实开口：“……妈。”
    顾菀：“……”
    她刚要说话，手里手机响起。
    “喂，景荣，怎么了？”
    “姜姜？姜姜没去医院吗？”
    应妄等他妈掛断线，问：“小舅怎么了？”
    顾菀又看了眼儿子臂弯里的“夜店辣妹”，脑袋疼。
    “你小舅说姜姜找不见了，问我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哦。”应妄唇角笑意不变，揽著姜南耳的手臂收紧。
    在哪儿吗？
    那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