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你在说什么？”
    看到方展博一脸茫然的样子，何文杰没有多说，直接將手中剩下的牛眼泪抹在方展博的眼皮上。
    这种蓝色的液体肯定是简单的牛眼泪，至少何文杰没听说过牛的眼泪是蓝色的。
    方展博只感觉双眼一阵刺痛，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
    再睁开的时候，他刚想吐槽何文杰，就看到漂浮在另一边的身影。
    方展博的记忆本来就出色，而且哪怕记忆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忘记自己老竇长什么样。
    他愣愣的看著对面的那道身影，足足过了好一会，才哆哆嗦嗦的喊道：“老竇？！”
    方进新听到方展博这一声呼喊，强笑著道：“博仔，好久不见！”
    “老竇！”
    方展博激动的又喊了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住方进新，结果身子却直接穿了过去，根本碰不到方进新的身体。
    他这才想起，方进新已经走了好多年，出现在他眼前的，不过是徘徊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看著方家父子那又哭又笑的模样，何文杰转身走了出去，给两人留下了充足的相处时间。
    在看到方进新的鬼魂后，《大时代》里一些看著有些生硬的剧情，现在反而说得通了。
    那个去帮助方展博的『叶天』，多半是被方进新附身。
    后面『叶天』与玲姐会面那诡异的状態，也说的过去。
    在外面等待的时候，何文杰用大哥大拨通了张大少给他留下的號码。
    电话才刚接通，何文杰就听到了一囂张的声音。
    “这里是达记士多，买东西一百块起送，跑腿费另计！”
    何文杰皱了皱眉，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意思：“我是张大少的徒弟，他说你欠他一份大人情，让我找你学功夫。”
    “丟，就知道没好事，我在精英中心这边开士多，你自己抽时间过来，不过事先声明，我只负责教，学不会不关我事。”
    “……”
    何文杰面无表情掛掉了电话。
    他知道张大少让他找的人是谁了。
    在精英中心开士多，又带著个达字的，除了那个又瘸又咸湿，还专骗傻子的鬼王达外，也不会有別人了。
    《破坏之王》这部电影里的鬼王达虽然无耻又下流，但確实是有本事的。
    像主角何金水那种废柴，在鬼王达的特训下，半个月不到就学会了『金蛇缠丝手』。
    这门功夫在电影中的表现看著不怎么样，但也要看是在跟谁比。
    何金水对上的，可是能一拳把墙打穿的断水流。
    这点连jackie也做不到。
    不过要是俩人在家具城里开战，那最后获得胜利的，一定是jackie。
    从电影中断水流想要挑战鬼王达的行径来看，年轻时的鬼王达应该比断水流更强。
    不然也不会让他那么忌惮，面对精英中心各大流派的教练的时候，断水流可是见一个锤一个。
    结果上了擂台，对上何金水这个外卖仔却畏首畏尾的。
    这点便足以看出他对鬼王达的忌惮。
    何文杰很好奇鬼王达身上能抽出什么东西，从这傢伙贪財好色的行径来看，拉高他的好感度应该不会很难。
    在外面站了半天后，方展博总算从屋里出来。
    跟进去时的颓废不同，现在的方展博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浑身充满了自信。
    他笑著对何文杰道：“杰哥，我们回去吧！”
    何文杰看了眼他身后的病房，问道：“你老竇呢？不跟你一起走？”
    方展博摇头道：“他暂时走不了，下面的鬼差告诉他，能停留在人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半年，他就得回地府投胎，而且这段时间还不能乱跑。
    叶叔叔身上有一枚玉佩，能蕴养他的魂体，待在这里要比在外面好。”
    何文杰好奇的问道：“那你就没想过把他的玉佩拿走？”
    方展博苦笑著道：“不行，叶叔叔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灵魂受了伤害，要是把玉佩拿走，对他的影响很大，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过我已经跟我老竇说好了，以后每天过来这边待半天，跟他学习股票上的知识。”
    何文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要报……”
    仇字还没说出口，方展博就將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何文杰噤声。
    直到拉著何文杰走出精神病院，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才答应了我老竇不报仇，但要真这么做的话，我下半辈子都不会安生！丁蟹这个冚家產，先是把我老竇打成脑瘫，害的玲姐有家不敢回，我们方家也从大户人家跌落成贫民。
    要是事情直到这，也就算了，我老竇出了声，我肯定要给他面子。
    但他后面当著我的面，一拳一拳打死我老竇。
    害的玲姐只能带我们四个小孩流落街头。
    要不是他，我们家不会像现在过得那么惨，方芳也不用中学都没读完，就进厂当厂妹。
    我不是想要夺回那些荣华富贵，就是想討回一个公道！
    而且杰哥你说过，丁蟹很快就会出狱，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跑回港岛。
    到时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
    何文杰听著方展博的话，久久无言。
    眼前的方展博已经彻底变了个人，但这样的他，才算是方进新的儿子。
    当年的方进新，可是敢直接敢给四大探长和四大毒梟甩脸的。
    看似平易近人，其实心中比谁都高傲。
    要不是摊上丁蟹这个神经质，现在掌控港岛股市的应该就是他方进新。
    何文杰更欣赏现在的方展博，恢復真性情的方展博，才能真正帮到他。
    他伸手拍了拍方展博的肩膀道：“你心中有数就行，我之前的承诺一直算数，只要你开句声，我会帮你做掉丁家父子，或者是让他们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方展博闻言用诡异的眼神看著何文杰道：“杰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玲姐或婷婷了。”
    何文杰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方芳？”
    方展博撇了撇嘴道：“我自己的妹妹什么模样，我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