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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都是一分

      那些悦耳的话语让聋老太太的笑容如盛开的菊般灿烂。
    “真好啊,真好啊。”
    “我大孙子也已成家,你们夫妻俩又待我如此之好。”
    “別说这是个难关,即便是现在让我离去!”
    “我也心甘情愿!”
    聋老太太此刻心情愉悦,精神焕发。
    “中海啊,小苏那孩子还在厨房忙活吗?”
    “是的,老太太!”
    “等会儿咱们就能享用美食了!也让那孩子好好侍候我们一番!”
    易中海贴近聋老太太耳边大声说道。
    聋老太太面露不悦,转头道:“嚷什么。”
    “我愿意听的话,你轻声细语我也能听见。”
    “我不愿听的,你就是敲锣打鼓,我也充耳不闻。”
    “嘿嘿,您老说的是。”
    易中海尷尬一笑,转而望向別处。
    心中暗自咒骂,却因聋老太太的价值而强忍怒火。
    调整好情绪后,易中海扶著聋老太太与傻柱这对新人继续前行。
    一番谢礼过后,苏建设那边的菜餚也接近尾声。
    秦淮茹一直守候在厨房门口,目光紧紧锁定在苏建设身上。
    厨房里闷热,而苏建设体魄强健,仅著一件短袖。
    他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恰到好处的显现。
    这一幕让秦淮茹心旌摇曳,几乎站立不稳。
    “秦淮茹,你看什么呢?”
    正当秦淮茹沉醉於自己的幻想时,楚嫣冷著脸挡在了她面前。
    女人的直觉敏锐,楚嫣感觉自己的伴侣似乎要被他人窥视殆尽。
    这如何能忍!
    从幻想中被楚嫣拉回现实,秦淮茹自信地笑了笑:“没什么。”
    “这不是正等著上菜嘛。”
    “小嫣真是越来越美了。”
    楚嫣皱著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可秦淮茹此刻似乎真的底气十足。
    “上菜吧...”
    “建设哥,你的菜做好了吗?”楚嫣转身询问。
    “行了!”苏建设单臂拎起锅,稳稳悬於半空:“嫣儿,你別管。”
    “叫易中海那老傢伙过来!”
    “真想当甩手掌柜啊!以为他那一百五是金子呢!”
    “易中海!”
    一声怒喝,外头的易中海浑身一颤,连忙奔向厨房。
    秦淮茹主动来帮忙,原因却只有她自己清楚。
    端盘递水这种活儿,还是得易中海乾。
    进了厨房,易中海见苏建设正端著锅。
    “小苏……”
    “易中海,愣著干嘛,快端盘子啊!”
    “我只管炒菜,再不端我可倒地上了。”苏建设面露不悦。
    易中海心里一紧,深知苏建设言出必行。
    “淮茹,淮茹,快来搭把手。”
    “大茂、老刘、老杨他们还没到呢。”
    易中海赔笑央求秦淮茹,隨即忙不叠地摆好盘子:“好了,小苏。”
    言罢,苏建设举著几十斤的铁锅,均匀地將菜倒入盘中。
    这一幕让易中海眼皮直跳。
    这小子,力气真大!
    不一会儿,四道素菜、三道荤菜、两道汤全部完成。
    倒完最后一锅菜,苏建设拦住了欲走的易中海:“一大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按理说,这话我不该说。”
    “但是……”
    “那就別说了。”
    易中海深知苏建设嘴毒,不想好心情被破坏。
    苏建设闻言,尷尬挠头:“那……这可是您不让我说的啊。”
    “那我就先回了。”
    说完,苏建设憋著笑,端著菜和楚嫣回了屋。
    院里的宴席,苏建设从未参加过。
    即便后来眾人热情相邀,他也未曾出席。
    反正自己就是负责收钱做饭,其余一概不问世事。
    苏建设离开后,易中海紧锁眉头,那小子行事古怪。
    唉,其实听听也无妨!
    又不会少我一块肉!
    “老易,来喝酒啦!”
    “好嘞,马上来!”
    酒宴並未持续太久,毕竟眾人主要是为苏建设而来。
    桌上菜餚寥寥,至下午两三点,院里人已走得差不多了。
    这时,阎埠贵与刘海中刚从医院赶回,原本想去卫生室,却被告知无法处理,刘海中受了重伤,需前往医院。这一趟往返,最近的人民医院也有四五十里远。
    回到院里,刘海中与阎埠贵一眼便看到易中海仍在桌上与老友畅饮,还有傻柱和李兰在桌上大呼小叫。
    “老易,过来一下!”
    阎埠贵走到易中海身旁,断定他还不知分子钱之事。
    易中海醉眼朦朧地转过头:“哟,老阎啊!”
    “大家看看,这位可是我们院的大才子!”
    “知识分子呢!”
    “来来来,老阎,坐下喝几杯。”
    “老刘,你也坐!”
    “你今天这是咋了,还晕过去了?晚上在二大妈那儿累狠了?”
    “啥?哈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分子钱已悉数收入囊中,此事算是圆满解决。
    易中海此刻满心欢喜。
    但阎埠贵与刘海中却心急如焚。
    “柱子,把你大爷扶进屋去!”
    阎埠贵吩咐傻柱。
    傻柱也已醉得差不多,眼睛半睁半闭。
    “我说三大爷,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有啥不能直说的。”
    “直说?”
    “哎呀,你...”
    阎埠贵欲言又止。
    刘海中面色不善地站了出来,他整个下午內心煎熬无比。
    “直说!好,那我就直说!”
    “老吴,你分子钱给了多少?”
    话说至此,刘海中已不顾顏面。他阎埠贵是读书人,而我刘海中可不在乎这些。
    老吴闻言一愣,隨即笑道:“一分啊。”
    “老易都说了,我们不隨分子钱也没关係。”
    “怎么,这是要秋后算帐吗?”
    酒意上头,言语间已失了分寸。
    这话却让易中海和傻柱等人惊愕不已。
    易中海与傻柱瞬间清醒!
    一分!
    易中海连连眨眼,摇头不止。
    待醉意稍退,他才颤抖著握住老吴的手:“你……你说什么?”
    “老易,你不是认真的吧?”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给了一分!”
    “大家都给的一分!”
    老吴憨厚直率,所言非虚。
    但在易中海听来,却如晴天霹雳!
    “都是一分!”
    那一刻,易中海只觉头脑混沌,仿佛有万蚊在耳旁轰鸣。
    “老易,老易。”
    察觉异常的老吴等人关切询问。
    易中海闭眼摇头,难以接受所闻。
    “你们……你们全都只给了一分的分子钱?”易中海再次確认。
    老吴等人望著神情恍惚的易中海,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一分。”
    “王主任当时说这只是个祝福。”
    “她首先封了一分,隨后我们才跟上。”
    “你不是说,即便不送礼也欢迎吗?”
    “可我……我……”
    易中海声音突然拔高,但后半句客套话却哽在喉间。
    稍许沉默后,他慌忙从口袋中翻出老吴的红包。
    北方人重视礼数与风俗,这一点至关重要。
    送礼时,通常不会直接说明金额,而是封个红包,写上名字。
    这种做法看似多余,实则体现了人情往来,避免了主宾双方的尷尬。
    事后,主家会根据红包上的名字记录人情。
    即便有人送得少,主家也多是一笑而过。
    然而此刻,这一分的红包,让易中海顾不得那些礼数了!
    他当著几位老友的面,径直拆开了红包!
    嗞啦一声,如同热油入锅般刺耳。
    叮!
    一枚铝製的一分硬幣落地,砸在石头上清脆作响。
    那声音,那场景,都让易中海心头一紧!
    一分钱!竟真是一分钱!
    他呆愣地望著地上的硬幣,片刻后更加慌乱地掏出所有红包,散落一地。
    此刻,他已无暇顾及顏面,趴在地上,逐个拆开红包。
    “一分,又是一分。”
    “全都是一分!一分的!”
    易中海高举著红包,將一分钱展示给眾人。
    见他近乎疯狂的模样,一旁的刘海中等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语。
    此刻能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为了这场婚宴,每人借的粮票加钱都超过百十块!
    结果收到的礼却都是一分一分!
    这一堆一分钱,加起来还不如他们借钱的利息呢!
    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更別提,
    易中海这个大地主,一两个月就能还清!
    他们该如何是好!
    “老…老易,老刘,要不…我给你们凑点儿吧。”
    老吴为人老实,说话直爽,边说边要掏钱。
    看易中海现在这魔怔样,
    显然是接受不了现实,精神都有些错乱了。
    “呵呵,呵呵。”
    “你凑?你凑个啥呀你凑!”
    “你能凑多少!”
    刘海中接过话,声音近乎嘶吼,看向老吴的眼神满是鄙夷。
    儘管他已了一下午时间消化此事,
    但听到老吴这话还是没能忍住。
    忍不住是他的事,
    可老吴是客人,见你撑不住想帮你凑点分子钱,
    多少都是心意。
    刘海中作为主家这么说,实在过分。
    老吴听后,手停在兜里,脸上露出尷尬之色。
    他虽老实,但隨行的老友可不好惹。
    一听刘海中这话,啪的一声就把桌子掀了。
    “姓刘的!你tm说什么呢!”
    “我们来吃你们的喜宴,是你们请的!”
    “老易都说了,不给钱都欢迎!”
    “你算什么东西!嗯?”
    在场的宾客大都是五六十岁,有的已七十。
    就算把这些人的年龄全加起来,
    恐怕百八十年也出不了刘海中这样的主角!
    宾客们怒目圆睁,扔下筷子摔碎碗,气愤地离开四合院,
    走时嘴里还骂个不停。
    刘海中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帮混帐!吃完就不认人了!”
    “我说的有错吗!”
    “柱子!你说呢!”
    傻柱此刻也一脸茫然,但听到刘海中的疑问,他竟被气笑了。
    “你问我?”
    “行,那我告诉你。”
    傻柱勉强挤出一丝冷笑,站起身走到刘海中面前,猛地甩了他一耳光。
    打完还不解气,傻柱指著刘海中的鼻子大骂:“你这老傢伙!这是我的婚宴!大喜的日子!”
    “你把人都得罪光了!我以后在街上、在厂里还怎么混?”
    “姓刘的,我警告你!今天来了多少人,你就得给我写多少封道歉信!”
    “不然!”
    “我烧了你家房子!要你的命!”
    撂下狠话,傻柱拉著李兰进了屋。这婚宴闹成这样,还说什么!他没被气死已是万幸!
    刘海中真是无理取闹!作为主人,他竟嫌弃宾客的礼金少!真是把脸都丟尽了!
    看著两人离去,刘海中捂著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四处张望,看到聋老太太拄著拐棍坐在位子上,连忙跑过去诉苦。
    “老太太,他傻……”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聋老太太白了他一眼,颤巍巍地拄著拐棍回了屋。
    要不是年纪大,她都想骂人了!刘海中的脑子简直像被锈住了!
    眼见三位主角都走了,沉默良久的阎埠贵来到易中海面前,深吸一口气问道:“老易,你说怎么办吧。”
    “老易,你別这样,我有点儿慌。”
    易中海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茫然地望著面前的一堆硬幣。
    说什么!现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正当这四人一脸绝望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哟,三位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何个个面露愁容?”
    “此乃喜宴,我们应当欢笑才是。”
    无需多瞧,易中海一听便知是苏建设的声音。
    望去,果不然,
    中院拱门下,苏建设正手捧罐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满脸皆是看好戏的笑容。
    “苏建设,你去一旁吧,我们此刻正烦心呢。”许大茂面带不悦。
    “烦心?”
    苏建设勺子入嘴,挥了挥拳头,含糊不清地重复:“嗯!嗯嗯嗯!(你再说一遍?)”
    许大茂不解其意,但苏建设的眼神他读得懂。
    “咳咳,我...我...没说啥。”
    许大茂自我安慰一番,躲到了易中海身后。
    易中海此刻心烦意乱,
    哪经得起苏建设这般戏謔。
    “好了,小苏!”
    “別捉弄大茂了,我们这次损失惨重!”
    “惨重?”
    苏建设掏出勺子,故作不解:“何物沉重?”
    “办喜宴何来亏损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