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最近怎么总闷在家里？也不去后院瞧瞧老太太，晚上还老往外跑？”
    何雨柱放下书，咧嘴一笑：“哟，壹大爷，前门楼子那新开了家小酒馆，没事儿我就去凑个热闹，两毛钱的酒，听人嘮嘮嗑，比在院里有趣多了。
    老太太那儿有您和壹大妈照应，哪还用得上我？有事您招呼一声就成！”
    易中海点点头：“我就是怕你学坏，你爸走得突然，我得替他把关。“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能跟许大茂那號人比？”
    听何雨柱这么说，易中海鬆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傻柱和自己生分了，特意来试探，见他態度如常，想必对何大清离开的內情並不知情。
    寒暄两句后，易中海转身离开。
    何雨柱望著关上的门，心里盘算著是时候在外头置办套房子了。
    想到正阳门下丝绸店后院那处宅子，三间正房带两间偏屋，比小酒馆宽敞，虽不是门面，胜在清净自在，住著舒適。
    这个特务必须想办法送进去，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只要拿下抓捕特务的功劳，再稍微运作一番，这套房子迟早是自己的。
    主意已定，何雨柱开始留意丝绸店后院那人的长相。
    后院住著的人叫陈建平，和他想像的不同，这人看起来极为普通，进出时总是佝僂著背，小心翼翼。
    偶尔会去小酒馆喝几杯，但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
    有时也会和不受待见的程二聊上几句。
    何雨柱偷听两人谈话时发现，陈建平一直在刻意挑拨程二对眾人的不满。
    得知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厨师后，陈建平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他。
    何雨柱当然明白，这年头百废待兴，这些人就是专门派来搞破坏的。
    自己是上万人大厂的厨师，一旦被收买，后果不堪设想。
    至於程二，最多是被言语蛊惑，真正的目標还是自己。
    上万人的工厂，如果因为自己而遭受重大损失，上头一定会重重奖赏他。
    到时候就能退休，娶两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过好日子了。
    但何雨柱也有自己的算盘，他想把陈建平当作垫脚石。
    只要抓住这个特务，自己就是英雄，院里和厂里的人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有一种温暖叫回家，有一种幸福叫团圆，有一种味道叫年夜饭。
    对龙国人来说，年夜饭不仅是亲情的象徵，更承载著独特的文化。
    作为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顿饭，它的形式也在不断变化。
    终於，何雨柱迎来了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新年。
    一大早，兄妹俩就在院里贴起了春联。
    看著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易中海不由得感慨，要是他们能成为自己的孩子该多好。
    物资匱乏的年代，吃饱已是奢望，更別提像后世那样隨心所欲地吃喝。
    几天前，何雨柱就带雨水见识了国营零食店、合作社和公私合营食品店的热闹景象。
    货架堆得满满当当，顾客摩肩接踵。
    传统糕点、年糕和乾果都是稀罕物，每家只能买一点点。
    猪肉、牛肉、羊肉，还有各种鲜鱼和土特產，都是专门为春节供应的，数量极其有限。
    那时候，多数人家的主食是玉米面掺野菜或草根，能吃上一口肉都是奢侈，更別提果了。
    幸好，何雨柱有商城。
    清晨，何雨柱麻利地洗漱完毕，往妹妹何雨水的小口袋里塞满生、瓜子、果和零食。
    他早已在空间里备齐鸡鸭鱼肉，不必像邻居们那样为年货奔波。
    儘管不在自家过年，他还是决定去后院告知聋老太太一声，免得日后惹出麻烦。
    他笑呵呵地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跟您说一声，待会儿我带雨水去表叔家过年。“
    聋老太太近来发现傻柱来得少了，但只当他因何大清离开而心情低落，便慈祥地笑道：“去吧，明儿回来，太太给你压岁钱！”
    “好嘞！”何雨柱应了一声，提著袋子，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街上，孩子们三五成群，滚铁环、抽陀螺、踢毽子、跳皮筋，时不时有孩子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伴隨阵阵欢笑。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年味儿——后世过年不过短短几天假期，哪像现在，鞭炮隨便放，连空气里的硫磺味都带著甜意。
    到了蔡全无家，他把大包小包拎下车。
    蔡全无赶忙上前帮忙推车，见他还提著袋子，忍不住嘮叨：“柱子，家里都备好了，你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叔，咱爷俩就別见外了。“何雨柱笑道，“我是厨子，这些东西不缺，今儿就好好热闹一回！”
    九点多，两人便开始忙活。
    何雨柱带来的东西不少：烤鸭、大鲤鱼、猪肉、蹄膀、牛肉，还有各式蔬菜。
    蔡全无看得直咂舌：“这……这得多少钱？太破费了！”
    “过年嘛，吃好点，图个吉利！”
    何雨水在院里閒著无聊，胡同里的孩子她都不熟。
    何雨柱见状，从兜里掏出擦炮和摔炮：“雨水，看哥给你带啥了？”
    这些玩意儿了他二十块钱，抵得上一个月工资，但除夕嘛，开心最重要。
    何雨水眨巴著眼睛，没见过没引线的鞭炮：“哥，这是啥？”
    趁著蔡全无洗菜的工夫，何雨柱带她到院门口，手把手教她玩了起来。
    何雨水划著名火柴，点燃擦炮，甩手扔了出去。
    几秒过后，“啪！”一声脆响，比寻常鞭炮还要响亮。
    接著，何雨柱又教她玩摔炮。
    没过多久，何雨水胆子大了，自己放起了鞭炮。
    “哥，真有意思！”
    “就在门口玩，小心点，別伤著手。
    待会儿开饭，我叫你。“
    “好！”
    蔡全无站在院外，望著兄妹俩嬉闹，眼眶微微发烫。
    父母走后，过年於他而言，总是最难熬的日子。
    “表叔，大过年的，可不兴掉眼泪，往后好日子多著呢。“
    蔡全无用力抹了把眼睛，咧嘴笑道：“对，好日子在后头。“
    何雨柱凭著记忆，炒了几道川菜，心里盘算著：等將来有了大院子，非得整一桌谭家菜，好好犒劳自己。
    菜出锅后，他从袋里掏出饭盒，每样菜夹了些，递给蔡全无：“表叔，把这个捎去小酒馆，表表心意。“
    何雨柱的手艺確实没得挑，蔡全无也真心惦记徐慧真。
    大过年的，她独自带孩子冷清，可若请她来家，难免惹閒话。
    蔡全无二话不说接过饭盒。
    自己饿著不打紧，徐慧真能吃上口热乎的，他高兴。
    他蹬著自行车，一路赶到小酒馆。
    年节里，小酒馆闭著门。
    蔡全无绕到后门，轻轻叩响。
    徐慧真开门见是他，愣了愣：“今儿过年，你咋来了？”
    蔡全无举起饭盒：“给你送点菜。
    鸡鸭鱼肉全有，趁热尝尝。“
    徐慧真刚哄睡孩子，正愁做饭，闻言鼻子一酸。
    蔡全无怕被人瞧见，笑笑说：“天冷，快进屋吧，家里等我吃饭呢。“说完调转车头，匆匆离去。
    徐慧真攥著饭盒，望著他的背影，久久没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