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晚饭时，崔大可拿出攒下的好东西，张罗了一桌好菜。
    贾张氏拉著棒梗说：“乖孙，以后崔叔叔就是你爸了，要住在咱们家。
    你们都得听他的话，知道不？”
    小白眼狼棒梗压根没在意，满脑子都是桌上的美味。“知道啦奶奶，不就是我妈改嫁嘛。
    多个人给我当爸，我听话就是了。“
    见孙子没意见，贾张氏彻底放了心。
    秦淮茹把昨晚到现在的事捋了一遍，终於明白是婆婆算计了自己。
    她气得要命，可看著三个孩子馋巴巴的样子，又想到木已成舟，反对还有什么用？
    证都领了，身子也给了崔大可，难道还能离婚？去告他？且不说能不能成，最后丟人的还是自己。
    满肚子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
    事到如今，除了认命还能怎样？
    饭桌上，崔大可笑得满脸褶子：“妈，我和淮茹既然结婚了，要不要摆几桌？“
    “摆什么摆！留著自家吃不好吗？“
    “嘿嘿，妈说得对。
    不过咱家现在不缺这点东西，正好让院里人都看看，咱们日子过得多红火，馋死他们。“
    “行，你现在是当家人，你说办就办。
    好好摆一桌，让全院都知道，咱们贾家有男人撑腰了！“
    “放心，这事我肯定办得风风光光，让大伙儿瞧瞧，我们贾家现在有顶樑柱了，谁再想欺负我们，我崔大可第一个不答应！”
    贾张氏对崔大可的態度格外满意，原本还担心他领完证后会翻脸，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她语气郑重地对崔大可说道：“咱们院里的人啊，个个只顾自己。
    前院的叄大爷阎老扣，儿子结婚就摆了两桌，每家只让去一个人，那菜色……嘖嘖，別提了。
    中院的傻柱，娶的还是资本家的女儿呢，小气得不行，结婚就发了点喜，连酒席都没办。
    后院那许大茂，堂堂放映员，抠门得要命。
    现在咱们家可得给他们瞧瞧！”
    这全赖崔大可下午给的那五块钱。
    只要每月养老钱不少，让她吃好喝好，別的她压根不在乎。
    一家子吃得高兴，唯独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
    她本想著自己虽是寡妇，但何雨柱也单身，两人还有机会，如今彻底断了念想。
    ……
    第二天，轧钢厂车间。
    “秦淮茹，恭喜啊，又嫁人了！”
    “哈哈哈，二婚就是不一样，昨天结婚，今天照常上班。“
    易中海走到秦淮茹身边，见她心不在焉，沉著脸呵斥：“秦淮茹，你这工作態度像话吗？这么马虎，万一出事怎么办？跟我出来一趟！”
    到了外面，易中海盯著她，质问道：“昨天咱们怎么说的？你耍我是不是？”
    秦淮茹眼泪瞬间落下：“壹大爷，我说我是被算计的，你信吗？”
    易中海怀疑的眼神让她明白，他不信。
    是啊，在厂里，秦淮茹一向精明，只有她算计別人，谁能算计她？
    易中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当我傻？
    秦淮茹能怎么说？难道说婆婆给她下药，让人糟蹋了她？这话谁信？贾张氏对她再婚什么態度，全院人都清楚！
    见她不吭声，事情已成定局，易中海嘆了口气：“哎，你好自为之吧。“
    秦淮茹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另一边，厨房里的崔大可，一整天笑容满面。
    见到何雨柱，他乐呵呵道：“何师傅，周末有空吗？我结婚想摆几桌。“
    原本不想和贾家来往的何雨柱，点了点头：“行。“
    “行，等你们办喜酒我去掌勺，崔大可，恭喜啊，祝你们夫妻美满！”
    “哈哈，承何师傅吉言啦！”
    何雨柱心里暗笑，崔大可哪配当爹呢？要是秦淮茹再闹腾，就让鬼影扮医生把上环的事捅出来，看崔大可怎么收拾她。
    崔大可確实会来事，轧钢厂里杨厂长主外，李副厂长主內，眼瞧著李副厂长就要把杨厂长架空了。
    每次遇见李副厂长，崔大可的马屁拍得震天响。
    就像李怀德常说的，他用人不拘一格，只要有真本事，往日恩怨都能一笔勾销。
    知道崔大可能搞到计划外物资，李怀德破例给他转了正，直接提拔为採购员。
    贾张氏听说后又满院子显摆，夸自家女婿能耐，从农村出来没多久就当了正式工，还是油水足的採购员。
    这事自然瞒不过院里人，都知道崔大可是攀上了李副厂长。
    刘海中看在眼里，心思也活络了——想当官得先递投名状，不然李副厂长知道你是哪根葱？厂里七级工一抓一大把，他这七级锻工算老几？
    琢磨来琢磨去，刘海中决定拉上阎阜贵把易中海的壹大爷给擼了。
    一来能在李副厂长面前显摆——连厂里八级钳工都得听我的；二来易中海先是害得贾东旭工伤残疾失了人心，后来又和秦淮茹钻地窖闹出人命，早就威信扫地了。
    这不，崔大可刚搬进大院头一天，全院大会就又开场了。
    何雨柱照例抓了把瓜子看热闹。
    刘海中慢悠悠喝著茶，等人都到齐了便开门见山：“老易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院里街坊都觉著你生活作风有问题。
    眼下四九城抓的就是你这號的，为了全院名声，大伙儿商量好了要撤你的壹大爷。“
    易中海意识到自己在大院里的威信已荡然无存，这个壹大爷的头衔形同虚设，索性自暴自弃地说，“看来我確实不適合继续当壹大爷了。
    老刘，不必多言，我让位便是。
    往后院里大小事务不必再问我意见，我跟著大伙儿走。“
    “好！老易不愧是八级钳工，觉悟就是高。“刘海中挺著肚皮站起来，”既然你卸任壹大爷，我这个贰大爷自然递补上去。
    老阎往后就是贰大爷了——你把主位让出来吧。“
    易中海低著头挪到角落的座位。
    崔大可趁机凑近贾张氏耳语：“妈，当上管事大爷是不是就能在院里说得上话了？“
    贾张氏瞅著易中海吃瘪正暗爽，撇嘴道：”那可不！三位大爷定下的事儿全院都得照办。
    不过也得办实事儿，要不就像易中海这样，迟早要被轰下台。“
    听说能管百十號人，崔大可来了精神：“妈，您说我去爭这个叄大爷怎么样？“
    贾张氏眼珠一转——这女婿可是李副厂长跟前的红人。
    当即拍腿道：”你有把握？“
    “嗨，不就是利益交换嘛！“崔大可压低声音，”这段日子家里吃的喝的，哪样不是计划外物资？要是我让院里人不凭票就能买到这些......“
    “哎呦喂！“贾张氏笑得满脸褶子，”要真能成，用不了多久保准让你当上壹大爷！妈给你撑腰，谁敢不选你，我骂得他不敢出门！“
    另一边许大茂也盯上了空缺。
    他腆著脸凑到刘海中跟前：“壹大爷，这叄大爷的位置非我莫属啊！老中青三代搭配，咱院准能年年评先进！“
    新官上任的刘海中正飘飘然，当即拍板：”大伙儿对许大茂当叄大爷有意见吗？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我有意见！“崔大可突然举手，”这叄大爷的位置，我也想爭一爭。“
    崔大可刚进院子就被许大茂盯上了。
    许大茂指著他的鼻子嚷道：“崔大可，轮得到你插嘴？一个倒插门的，管好自家那点破事得了，跟我爭？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