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肉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55章 沙瑞金的猎杀时刻!

      黑水国际。
    沙瑞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这是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僱佣兵公司之一,他们的业务,遍布全球的战乱地区,从保安,到后勤,甚至直接参与战斗。
    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赵瑞龙,一个中国的商人,怎么会跟这种公司,扯上关係?
    “交代人还说,他曾经见过,有几辆掛著军牌的冷链运输车,深夜从那个健康管理中心开出来,去向不明。”
    军牌?
    冷链运输车?
    沙瑞金的心里,猛地一沉。
    他隱隱猜到了什么,但那个猜测,太过恐怖,让他不敢深想。
    “国富同志,你的意思是……”
    “书记,我怀疑,赵瑞龙的这个『健康管理中心』,除了洗钱,行贿,可能还涉及……更严重的,反人类的罪行。”
    田国富的声音,压得极低。
    沙瑞金沉默了。
    他想起了程国栋之前匯报过的,关於吴胜利举报的,那宗涉及非法器官移植的案件。
    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那个“月牙湖健康管理中心”。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赵家父子,就真的已经丧心病狂,罪该万死了。
    “我知道了。”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復下来,“这条线索,非常重要。你立刻,把『黑水国际』和『特殊物流』这两个关键词,发给叶寸心。她们的渠道,可能比我们更广。”
    “是。”
    田国富点点头。
    “另外,”
    沙瑞金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这个消息,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別是高育良。”
    田国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沙瑞金的意思。
    高育良虽然已经交了“投名状”,但他毕竟是“汉东帮”的二號人物。
    赵家这么多的黑幕,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他现在交代的,都是一些关於赵瑞龙和高小琴的经济问题,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
    但那些更深,更黑的东西,他一个字都没提。
    他在观望,在保留。
    沙瑞金暂时不处理他,是想用他来稳定政法系统这盘棋。
    但並不代表,就真的相信他了。
    这条老狐狸,必须时刻提防著。
    “我明白,书记。”
    田国富离开后,沙瑞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
    他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地,接近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中心。
    这个漩涡,比他想像的,要深得多,也危险得多。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李达康的號码。
    “达康同志,睡了吗?”
    “没呢,书记,我一直在市委等著您的指示。”
    李达康的声音,充满了干劲。
    “好。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现在,亲自带队,以消防安全检查的名义,去一趟月牙湖。把赵瑞龙那个『健康管理中心』,给我查封了。”
    “查封?”
    李达康有些意外。
    “对,查封。一个人都不许进,一个人都不许出。所有的文件,电脑,伺服器,全部就地封存。记住,要快,要突然。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是!我马上去办!”
    李达康没有多问,他知道,沙书记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掛了电话,沙瑞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的夜色。
    他知道,他这一步棋,是在敲山震虎。
    他要看看,他动了赵瑞龙这个最核心的窝点,会把哪些藏在暗处的蛇,给惊出来。
    京州南郊,废弃的第七钢铁厂。
    这里曾经是京州工业的骄傲,机器轰鸣,钢飞溅。
    但隨著產业升级,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片片巨大的,锈跡斑斑的厂房,像一个个钢铁巨兽的骸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在钢铁厂最深处,一栋不起眼的办公楼里,却亮著灯。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鬍的白人男子,正对著一部卫星电话,用流利的英语低声说著什么。
    “老板,任务完成了。目標已经清除。”
    他就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代號“屠夫”的僱佣兵头目。
    他曾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员,参加过多次海外战爭,后来因为虐待俘虏被开除军籍,成了一名国际僱佣兵。
    “很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警察有什么反应?”
    “一群废物。”
    屠夫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用的是什么武器。现在,整个城市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像一群没头的苍蝇。”
    “不要大意。我们的僱主说了,这次的对手,不简单。”
    “放心吧,老板。我们现在很安全。这个地方,连鬼都找不到。等风头一过,我们就从海上撤离。钱,什么时候到帐?”
    屠夫最关心的,还是钱。
    “事成之后,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记住,把所有痕跡都清理乾净。你们,没有来过汉东。”
    “明白。”
    屠夫掛了电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次的任务,轻鬆得就像一次武装郊游。
    中国的警察,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不堪一击。
    他走出办公室,看著外面那几个正在擦拭武器,或者打牌喝酒的手下,大声喊道:“伙计们,干得不错!老板对我们很满意!等拿到钱,我们就去泰国,好好快活快活!”
    僱佣兵们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在他们头顶上,收紧了。
    办公楼外,几百米远的一座高炉顶上。
    安然穿著一身黑色的吉利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趴在冰冷的钢板上,透过高倍率的狙击镜,静静地观察著办公楼里的一举一动。
    她就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在等待著猎物,露出最致命的破绽。
    “『鹰巢』呼叫『蜂后』,目標共八人,全部在楼內。三名在二楼,五名在一楼。头目在二楼最里面的办公室。楼外没有发现岗哨。他们很自大。”
    安然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清晰地传到了叶寸心的耳朵里。
    “蜂后收到。”
    叶寸心正带著另外几名队员,潜伏在办公楼后面的一片废料堆里。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战术电脑,上面,是整栋办公楼的红外热成像图。
    八个清晰的人形热源,正在楼內活动。
    “各单位注意,准备突击。a组负责一楼,b组负责二楼。『鹰巢』提供火力支援和掩护。我们的目標,是活捉。重复一遍,儘量活捉。”
    叶寸心的声音,冷静而果断。
    “a组收到。”
    “b组收到。”
    “鹰巢收到。”
    队员们检查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武器,消音器,战术手电,全都安装到位。
    就在这时,叶寸心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沙瑞金办公室发来的最新情报。
    “蜂后,指挥部刚刚传来消息。目標,隶属於『黑水国际』僱佣兵公司。他们很可能,与赵瑞龙的『月牙湖健康管理中心』有关。达康书记已经带队查封了那里。”
    黑水国际!
    叶寸心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知道,这意味著,她们面对的,是世界上最顶尖,也最凶残的一群战爭机器。
    “蜂后收到。告诉指挥部,我们会在十分钟內,解决战斗。”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队员。
    “计划有变。对方是『黑水』的人。放弃活捉,允许自由射击。但是,头目必须留下活口。我要从他嘴里,知道是谁僱佣了他们。”
    “是!”
    队员们的眼神,也变了。
    如果说之前,这只是一次抓捕任务。
    那么现在,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夜色中,几道黑色的身影,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从不同的方向,向著那栋亮著灯的办公楼,包围过去。
    一场杀戮,即將开始。
    废弃的办公楼里,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
    “屠夫”和他的手下们,正在庆祝任务的成功。
    他们打开了从城里买来的烈酒和美食,完全沉浸在即將到手的大笔佣金的喜悦之中。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死神,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门外。
    “行动开始!”
    叶寸心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队员的耳朵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
    “噗!噗!”
    两声轻微的,像是开香檳一样的声音,从办公楼两侧的窗户传来。
    守在一楼门口,正在喝酒的两名僱佣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眉心处就多出了一个血洞,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是a组的突击队员,从窗外,用加装了消音器的步枪,精准地清除了哨兵。
    紧接著,a组的两名队员,像幽灵一样,从窗户翻了进来,落地无声。
    他们迅速地控制了一楼的另外三名僱佣兵。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与此同时,b组的行动,也开始了。
    叶寸心带著两名队员,利用攀登绳,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二楼的阳台。
    阳台的门锁著。
    一名队员拿出一个小巧的电子设备,在门锁上扫了一下,只听“滴”的一声轻响,门锁就开了。
    三人鱼贯而入,正好是二楼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就是“屠夫”的办公室。
    门虚掩著,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
    叶寸心做了一个战术手势。
    一名队员留在走廊警戒,她和另一名队员,一左一右,贴著墙壁,向办公室门口摸去。
    就在她们即將到达门口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
    “屠夫”正拿著电话,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是想去拿点酒。
    他一出门,就和站在门口的叶寸心,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屠夫”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几乎是凭藉著野兽般的直觉,就意识到,危险!
    他的反应极快,没有丝毫犹豫,扔掉手里的电话,另一只手就向腰间的手枪摸去。
    但他快,叶寸心比他更快!
    在“屠夫”的手,刚刚碰到枪柄的那一瞬间。
    叶寸心的身体,已经像一张拉满的弓,猛地弹了出去。
    她一个前冲,肩膀狠狠地撞在了“屠夫”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
    “屠夫”那超过两百斤的魁梧身体,竟然被叶寸心这一下,撞得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办公室的墙上。
    他感觉自己的胸骨,都快要被撞断了。
    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阵发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叶心已经欺身而上,手里的军用匕首,反握著,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另一名队员,也迅速跟进,用枪死死地指住了他的脑袋。
    “don't move! (不许动!)”
    叶寸心的英语,流利而冰冷。
    “屠夫”彻底懵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就摸到了自己的老巢?
    他看著眼前这个身材娇小,但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的中国女兵,心里第一次,涌起了真正的恐惧。
    “who are you?! (你们是谁?)”
    他艰难地问道。
    叶寸心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匕首,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一道血痕,立刻出现。
    “i ask, you answer. (我问,你答。)”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几声压抑的枪响,和几声短促的惨叫。
    很快,a组的队员,通过通讯器报告:“蜂后,一楼已清空。五名目標,三死两伤,全部失去抵抗能力。”
    “干得好。”
    叶寸心点点头。
    她看著被自己死死压在身下,满脸惊骇的“屠夫”,冷冷地笑了。
    “看来,你的手下,没你那么抗打。”
    “现在,轮到你了。告诉我,是谁僱佣了你们?”
    “屠夫”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突然张开嘴,想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这是僱佣兵的最后一招,任务失败,就自尽,绝不泄露僱主的信息。
    但叶寸心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一手。
    她根本不给他机会。
    在“屠夫”张嘴的瞬间,她的另一只手,已经像铁钳一样,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
    “屠夫”的下巴,被她硬生生地,捏脱臼了。
    “啊——”   “屠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嚎,疼得浑身抽搐。
    “想死?没那么容易。”
    叶寸心的眼神里,没有怜悯。
    “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相信我,你不会想尝试任何的。”
    她站起身,对著身后的队员使了个眼色。
    “把他捆起来,带走。通知指挥部,『屠夫』已经落网。我们,回家。”
    省军区的一个秘密审讯室里。
    这里,比祁同伟关押赵瑞龙的地方,还要森严。
    墙壁是加厚的铅板,可以屏蔽一切信號。
    房间里,除了那张焊死在地上的审讯椅,和几台冰冷的仪器,再无他物。
    “屠夫”被死死地绑在审讯椅上,他的下巴,已经被军医接了回去,但依旧疼得他说不出话。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囂张和不屑,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中国女兵,感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
    叶寸心脱掉了作战服,换上了一身乾净的军官常服。
    她没有佩戴任何军衔,但那股子生杀予夺的气势,却比任何將军都要强大。
    安然和祁同伟,站在单面玻璃的另一边,静静地看著。
    “叶队长……她行吗?”
    祁同伟有些担心。
    这个“屠夫”,一看就是个滚刀肉,亡命徒。
    常规的审讯手段,对他恐怕没用。
    要是用刑,又怕把他弄死了。
    “放心吧,祁厅长。”
    安然的语气很平静,“审讯,是寸心的另一个专业。她是全军最好的心理审讯专家之一。落到她手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把秘密带进坟墓里。”
    祁同伟將信將疑地看著。
    审讯室里,叶寸心没有急著开口。
    她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屠夫”的对面,静静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扫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屠夫”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这种沉默,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煎熬。
    “屠夫”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给压断了。
    “你想干什么?!”
    他终於忍不住,咆哮道,“要杀就杀!別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叶寸心终於笑了。
    “我没想从你嘴里得到什么。”
    她缓缓开口,英语说得比“屠夫”还標准。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说的。”
    她站起身,走到“屠夫”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金髮碧眼的漂亮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们笑得很开心。
    “屠夫”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妻子,艾米丽,42岁。你女儿,苏珊,8岁。她们现在,住在维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橡树街12號的一栋白色房子里。对吗?”
    叶寸心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听在“屠夫”的耳朵里,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咒。
    “你……你们怎么会……”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叶寸心。
    “我们不仅知道她们住在哪。”
    叶寸心又拿出另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从远处偷拍的。
    照片上,他的女儿苏珊,正在一个公园里盪鞦韆。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戴著鸭舌帽的亚裔男子,正假装看报纸,但目光,却一直锁定著他的女儿。
    “屠夫”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游客。
    那是杀手。
    “你……你们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祸不及家人!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规矩?”
    叶寸心冷笑一声,“你带著人,在我们的首都,枪杀我们的公民,袭击我们的警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
    “你杀了赵立冬和何黎明,让他们也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
    “现在,你跟我谈规矩?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叶寸心的声音,陡然转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谁,僱佣了你们?你们的僱主,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你们的撤离路线,是什么?”
    “你说了,你的家人,会很安全。我们会派人,24小时保护她们。你如果不说……”
    叶寸心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屠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他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家人,是他唯一的软肋。
    “我说……我说……”
    他瘫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我全都告诉你们。”
    “是……是一个叫『杜先生』的人,通过暗网联繫到我们的。我们从来没见过他,所有的联繫,都是通过加密邮件。”
    “他给了我们一千万美金,让我们来汉东,杀掉那两个人。”
    “他还给了我们一张名单,说如果任务失败,或者我们被捕,就让我们按照名单上的地址,去寻求庇护。名单上的人,会安排我们撤离。”
    “名单呢?”
    叶寸心立刻追问。
    “在我办公室的电脑里,一个加密文件。密码是……是我女儿的生日。”
    单面玻璃后面,祁同伟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审讯,还可以这么审。
    不打,不骂,只是几张照片,几句话,就让一个顶级的僱佣兵头子,彻底崩溃。
    这个叶寸心,太可怕了。
    安然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她就知道,没有寸心撬不开的嘴。
    “立刻派人,去取电脑!”
    叶寸心通过通讯器下令。
    然后,她看著已经面如死灰的“屠夫”,继续问道:“那个『杜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们,他的身份?”
    “没有……他很神秘。但是,我听他的口音,应该是……亚洲人,而且,很可能,就是中国人。”
    中国人?
    叶寸心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能调动“黑水国际”这种顶级僱佣兵,还能拿出千万美金的中国人。
    这个“杜先生”,到底是谁?
    他跟赵家,又是什么关係?
    审讯室里,空气像是凝固了。
    “屠夫”彻底垮了,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重复著:“我说,我什么都说……”
    叶寸心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看著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僱佣兵头子,声音里没有温度:“电脑的密码。”
    “我女儿的生日……苏珊的生日……0814……”
    “很好。”
    叶寸心对著通讯器,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令,“技术组,立刻破解目標头目办公室的电脑,找到加密文件,密码是0814。我要在五分钟內,看到里面的內容。”
    “是,队长!”
    命令下达完毕,叶寸心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屠夫”。
    她知道,这个人的价值,还没有被完全榨乾。
    “『杜先生』,这个名字,是你唯一知道的线索?”
    “是……是的……”
    屠夫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我们这一行,有规矩。从不问僱主的真实身份。所有的交易,都是通过暗网的第三方平台担保,用加密货幣结算。『杜先生』,只是他在平台上的一个代號。”
    “那你为什么会听出他是中国人?”
    “口音……他的英语虽然很流利,但有一些词的发音,带著很明显的亚洲口音。而且,有一次,他在邮件里用了一个词,『斩草除根』。这个词,太中国化了。我当时就猜,他很可能是个中国人。”
    叶寸心点点头,將这些细节牢牢记在心里。
    她知道,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线索,在关键时刻,可能会成为找到这个“杜先生”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