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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我不玩了

      马师傅突然回头,盯著我道:“小子,你觉得老白头是不是很缺德?”
    “当然缺德了,为了自己孙子活命,害別人性命,缺了大德了。”
    “呵呵,你是一个局外人,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都行,说实话,你要是这样,我可能也会借別人性命来救你。”
    马师傅说的我有点感动。
    事情解决了,可我心里一点没有放鬆,这样的结果让我喉咙堵得慌。
    办好了事情,又对背后的人性触目惊心。
    马师傅说一切都是因果,我们去杜梅家知道了墮胎婴灵,后来又碰到了给刘龙做法事的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
    我觉得马师傅一直不信天意,他一直自詡举子胜天。
    返回家中,马师傅和我来了一次长谈,他的態度变了,不是严厉的师傅,而是经验丰富的长辈。
    “小子,最近遇到的事,要么人害人、要么鬼害人,你是不是害怕了?”
    “有你在,我不怕。”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对人性害怕了,或者失望?”
    我寻思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咱们干这一行的,遇到的都是恶人恶鬼,你呀,別总盯著一个地方看。”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堵得慌。”
    “放眼看世界,干白事的天天遇到死人的,婚礼司仪接触的都是结婚的事,医院遇病人,火葬场遇死人,不能光盯著一个地方看。”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马师傅带著我去了杜梅家,李薇见到我脸红,我看到李薇心虚,整的和小两口刚见面似的。
    杜梅说李薇这几天睡得很安静,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个梦都不做。
    马师傅提出帮杜梅解决桥下的婴灵,杜梅的决定让我有些意外,她不让马师傅给送走了,她说愿意陪在身边也好,他们和李薇一样,都是自己的骨肉,只是以另一种方式陪在身边。
    马师傅对杜梅的决定並不意外,或许,他早就想到了这种结果。
    那一夜,星空璀璨,骑著二八大槓的马师傅唱著十八摸,没跑调。
    派出所奖励的两千块钱还在马师傅的兜里压著呢,那玩意,放在兜里硌得慌。
    马师傅还挺时髦,想给师娘一个惊喜,藉口出去看事,叫上了村长去县城。
    我也偷偷拿上了攒的小一千块钱,准备也选一件首饰。
    农村人干啥都喜欢赶早,我们到县城才八点多,商场九点五十开门。
    村长还有別的事,马师傅在县城里胡乱逛逛。
    走到一个公园附近的时候,有一伙人围在了一起,咱也好奇,过去瞅了一眼是干啥的,一群人在猜瓜子,可以说是一种赌局。
    一个人是庄家,地上有一个装瓜子的盘子,旁边还有个扣著的碗,庄家当著人群面让扣著的碗里放瓜子,眾人下注可以猜,赔率是一赔三,就是下注一百块,如果猜对了,庄家要给三百块,要是猜错了,这一百块就是庄家的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个骗局,一个庄家几个托,骗一群贪財的人。
    也不是说骗,就是手法,人家当著人面往里面放三个瓜子,然后扣上碗让人猜,大多数人猜三个,可一开盖是四个,又或是更多,用东北话来说,手上有鬼儿。
    托们不断地贏钱,给马师傅给看眼红了,挤进人堆想要玩两把。
    我死命地拉著,那可是给师娘买三金的钱呀,十赌九输,人家有手法,根本就没有贏的可能。
    我越是这样拉著,马师傅越上劲,吼道:“別他妈碰我,玩两把,多少年没赌了。”
    “师父,咱还有事呢,先走吧。”
    庄家打圆场道:“这玩意,三五分钟完事,耽误不了,玩玩唄,靠运气。”
    马师傅根本不懂这玩意,问了好几次玩法,手里还捏著一沓两千块钱,我看庄家和托都看眼红了。
    我心里也盘算了,我身上的钱能买十来克黄金,咋地也得给师娘带回去点啥。
    此时,我已经做好了马师傅输光了的准备。
    “听明白了吗,老爷子,听明白我推一局。”
    马师傅还是没听明白的样子,笑道:“差不多了,先来一把试试,贏了再玩大的。”
    “好嘞,看仔细嘍,数数,一个,又一个,一个,两个,捡出来一个.......”
    庄家嘴上说的和手上动作不一样,我明明看到里面只有三个,但要是猜三个,开出来肯定是四个,如果是我,我会押一百块钱四个。
    快快快,押注了,一二三四五,数几个押几个哈,押一赔三。”
    这时,我努力看那几个明显的托在押几个,他们都押在了四个上,马师傅摸出三百块钱,啪嗒一声拍在了三的上面。
    “我押三个。”
    我心说完犊子了,这三百块钱餵狗了。
    “开。”
    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碗下面真的只有三个瓜子。
    庄家一脸痛苦,撇嘴道:“哎呀,玩砸了,老爷子眼里好,给你,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总输?”
    庄家表现得和输急眼了似的,把一旁托押的钱数出来九百递给马师傅。
    “老爷子,今天点好,挣大钱押,再来一把,押的多,贏得多。”
    “不玩了。”
    庄家愣住了。
    马师傅拿上钱想走,一群托给围上了,那架势感觉不把钱输光了不让走,周围围观的人也不敢说话。
    “老爷子,贏了钱就想走,咱这可没这规矩呀。”
    “你知道我干啥的吗?”马师傅声音冰冷。
    “干啥的,退休的呀?”
    “你们县委书记见到我都得喊一声老班长,你碰我一下看看,咱俩试吧一下,来呀,碰我一下。”
    那群人將信將疑。
    马师傅哼了一声,扇了庄家一个大嘴巴子道:“小年轻的,记住我这张脸。”
    “你怎么打人啊?”
    “啪。”
    又是一巴掌,马师傅的样子,和小鬼子打偽军似的,庄家捂著脸,也不敢说话了。
    马师傅拍了拍我道:“咱们走,一会回了大院,这事可不许学。”
    万万没想到马师傅还有这层关係,县太爷都得叫老班长,那这个县得有一亩三分地姓许了。
    马师傅带著我在公园內继续閒逛,我脑海里不断编织美梦,凭藉马师傅的关係,以后我最差也得是个村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