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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姐夫,你拉我一把唄

      厨房里顿时没了动静。
    “我的个娘嘞……”
    傻柱举著春联忘了往下贴,脖子伸得老长,盯著旗袍女人的高跟鞋直咽口水,
    “这鞋跟比咱厂钳工的钻头还细,走在青石板上能不打滑?”
    “就你话多!” 李秀兰抄起笤帚疙瘩就打了上去,
    “没见过世面別乱说话,人家那是香港来的讲究人!”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却忍不住往人家旗袍开叉处瞄了一眼,耳尖微微发红。
    “请问娄小娥同志住这儿吗?”
    年长的女人嗓音清亮,带著点南方口音的软糯。
    曹远指尖的菸灰抖了抖,忙不迭把华子按灭,迎上前两步:
    “您是娥姐的小姨吧?我带您过去。”
    他上下打量两人,娘俩都生的非常漂亮,女儿眼尾微微上挑,倒有几分娄小娥的影子。
    “小娥在东厢房哄孩子呢,快跟我来。”
    娄姨笑著点头:“我是她小姨,从香港回来的,特意带晚秋来瞧瞧她。”
    女儿落落大方地冲曹远頷首,腕子上的银鐲子晃出细碎的光:
    “您好,我叫李晚秋,劳烦这位同志带路了。”
    东厢房。
    娄小娥正坐在炕沿上给曹晓穿虎头鞋,听见脚步声抬头,
    “小姨?晚秋?真的是你们?”
    她慌忙站起来,鬢角的髮丝都乱了,三步並作两步扑过去,搂住娄姨的腰直晃,
    “我还当这辈子见不著你们了!”
    李晚秋笑著推开她:“表姐快瞧瞧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她比娄小娥高出小半头,说话时眼尾弯成月牙,伸手捏了捏曹晓的脸,
    “这是外甥女吧?长得真像表姐夫。”
    娄小娥这才想起曹远还站在门口,脸颊微微发红,拽过他的胳膊往跟前带:“这是……”
    她顿了顿,突然说道:“这就是你姐夫,曹远,是轧钢厂的厂长!”
    娄姨和李晚秋同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哎哟,这么年轻就当上厂长了?”娄姨上下打量著曹远,眼神里满是讚赏,
    “真是一表人才啊,小娥眼光真好。”
    李晚秋也跟著点头:
    “就是,我还以为表姐夫会是个老头子呢,没想到这么精神。”
    曹远心里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小姨客气了,都是大傢伙抬举。”
    娄姨转身抱起曹晓,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瞧瞧这孩子,长得多俊啊,跟小娥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轻轻捏了捏曹晓的小脸蛋,曹晓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晚秋也凑过来,逗著曹晓玩:
    “小宝贝,叫小姨,小姨给你带了香港的果哦。”
    曹远站在一旁,看著这温馨的场景,心里有些感慨。
    “小姨,晚秋,你们坐,別站著。”娄小娥连忙搬来椅子,让两人坐下。
    “晚秋啊,”娄姨忽然抬头,目光在曹远和女儿之间转了转,
    “你不是总说想看看天安门城楼吗?正好让你姐夫带你去转转,这会儿日头正足,路上也不滑。”
    李晚秋正把颗水果往曹晓手里塞,闻言抬头:
    “我还没稀罕够我小外甥女呢!改天再说……”
    话没说完,就见母亲冲她使了个眼色,
    “快去吧,有的是机会跟小外甥女玩,等过年的时候,都忙起来,可没人顾得上你了!”
    李晚秋为难地站起身,转头望向曹远:“姐夫,你愿意带我去玩吗?”
    曹远忙不迭点头,“乐意!我正想带晚秋同志见识见识北京城的雪景。”
    娄晓娥快步上前,踮脚替他系好中山装第二颗纽扣,低声道:“给我老实点!”
    曹远闷笑一声,冲娄姨拱了拱手:“小姨放心,我保证天黑前把晚秋安全带回来。”
    四合院外的胡同里,积雪在阳光下泛著细碎银光。
    李晚秋踩著半高跟皮鞋,小心翼翼地跟著曹远往巷口走:
    “姐夫,这雪路滑,你……你拉我一把唄。”
    曹远挑眉,突然伸手揽住她细腰:“这样稳当些。”
    李晚秋浑身一僵,耳尖瞬间红透,却没推开他。
    曹远看出了娄姨的小九九,知道她要单独和娄晓娥说点什么,处於好奇,他留下了监听器。
    娄姨望著窗外飘落的雪,轻声嘆道:
    “小娥,你当真不考虑跟我们去香港?你父亲的厂子……”
    娄晓娥打断她:
    “小姨,我爸说了,他这辈子死也要死在北平。再说了,现在国內不是好好的嘛。”
    娄姨摇头:“你不懂,国內开始搞什么京剧革命,要把旧戏全打倒。
    这些都是前兆!你父亲当年可是资本家,万一……”
    娄晓娥咬著嘴唇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曹晓的虎头鞋。
    娄姨又道:
    “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啊。香港那边教育好,医疗条件也好……”
    娄晓娥突然抬头:
    “小姨,现在政策不是说公私合营嘛,我爸的厂子也合营了,应该没事的。”
    娄姨指尖轻轻叩了叩窗欞:
    “合营是合营了,可现在唱《红灯记》都不让走台步了,你爸当年在戏园子捧过角儿的事,万一有人翻旧帐……”
    她声音陡然放软,掌心贴著曹晓暖乎乎的脸蛋轻轻揉了揉,
    “我在香港听说,连荣宝斋的老掌柜都在广州码头扫街呢,就因为帐本子里记过几笔给洋人供货的流水。”
    娄小娥眼皮猛地跳了跳,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虎头鞋的绒毛。
    “香港不一样啊小娥,”娄姨趁热打铁,
    “你爸那能力,在那边肯定能混的风生水起!”
    炕梢的座钟“噹啷”敲了两下,娄小娥望著窗玻璃上渐渐化掉的冰没吭声。
    曹晓蹬著小脚丫往她怀里拱了拱,虎头鞋上的金线在阳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再说曹远——”娄姨清了清嗓子,
    “我跟香港人事登记处的陈处长熟得很,不差他一个身份。”
    “小姨!”娄小娥突然打断她,
    “曹远现在是轧钢厂厂长,哪能说走就走……”
    话没说完,自己先抿紧了嘴唇。
    娄姨却笑了,眼角的细纹里全是算计:
    “厂长怎么了?上个月九龙纱厂的王老板,不也把三个儿子都送去英国学开货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