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旗军
第140章 旗军
刘义符看著一车车从府库运来的金银財帛逐渐减少,虽然有些肉疼,但他会自我安慰,
反正攻下洛阳未费一兵一卒,这些府库里的钱帛就当是捡来的,送出去也不心疼。
他爱財,可远达不到嗜財如命的地步,他偏首看向王镇恶,见其神色淡然,遂出声道:“今日封赏过后,王公若还加以放纵,那这些財物,便不及粪土。”
治军赏罚分明,该赏的时候赏,该罚的时候罚,平日里掠夺来的钱財统一收纳入仓,待到封赏时按照战功分赏。
如此,方才能使军纪严明,遇到敌军以財相诱时才能无动於衷。
试想一番,你在前面奋勇杀敌,攻入城后,却没有剩下的力气和同袍爭抢財物,久而久之,要想使其用命,就得许以更大的赏赐。
贪婪是无止境的。
面对刘义符的劝告,王镇恶微微頜首,並未过於放在心上。
“沈將军一路攻伐而来,也就略逊於王公一筹,您观其魔下,可有如您一般的士卒?”
听此,王镇恶还是不作言语。
不得不说,沈林子虽不及王镇恶,但其军纪严明,与王镇恶魔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林子魔下士卒整齐有序的排队,即使心中渴望,但也不曾急切到推揉同袍的那一步。
一分一秒过去,洛阳府库的財帛很快就分赏殆尽。
粗略整顿一番过后,刘义符与王镇恶等人打道回府。
彭城的消息还未传来,纵使他想要让王镇恶领兵西进,可其魔下的状態,还是要休整一两日再说。
刘义符回太尉府后,当即派人去姚。
等到后者战战兢兢的来到堂中后,刘义符直问道:“可觉荒谬?”
听此一问,姚嘴唇都有些哆嗦。
“世子,是我为他们所逛骗,这—.这才调遣赵將军驻柏谷—”
刘义符见他这副模样,感慨谢晦眼光毒辣,
“我不治你的罪,唤你前来,是想问一问,那批马你安置在何处?”
“马?”
思绪片刻,姚苦笑道:“一部分养在马市,一部分安置在金墉。”
那些商贩得知虎牢关破,跑的比谁都快,马市也因而空閒下来,城中又缺粮,姚又將部分马匹圈养在金墉,以防山穷水尽时宰杀吃肉。
“你隨我一同去。”
“唯。”
城外,魏良驹与宋凡等人看到一匹匹快要瘦成骡子的大马,手脚几乎要跳起来。
“怎瘦成这般模样了!”
魏良驹摸著棕鬢,看向姚光的神情又冷上一分。
姚看著一名名赵玄魔下的士卒纷纷对自己投来不善的目光,他想离去,却被刘义符所挽留。
“世子吶!我府中还有”
“陈留公莫要著急,再等等。”
刘义符看向魏良驹,吩咐道:“先养著吧,不急於这一时。”
“诺。”
他本想多加操练这一千骑军,可马儿瘦弱,进度又不得不耽搁下来。
其实这支约有五百人的队伍比起一般骑军是要盖过不少的。
但相比於精骑,还有很大一段路要走。
甲冑、马匹、军械这些身外之物,他都能准备妥当,缺的,只是几场真正血战。
思绪过后,刘义符从一旁武士手中拿起一桿旗帜。
“你试试將这杆旗绑系在背上。”
魏良驹接过半大的黑色旗帜,脸色异的问道:“世—世子是要让我当旗兵?”
此旗非彼骑。
刘义符知其心中困惑,但他不做解释,而是让两名手拿麻绳的武土上前。
眾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
刘义符对魏良驹的看重,这些时日是做不了假的,怎还要將他五大绑?
魏良驹雾时一愜,他见刘义符面色如常,也不反抗,任由武士来到自己的身后。
“往后操练时,不管是前行,还是转向,以鸣鼓为先,旌旗次之。”
说完,刘义符示意那二十余人上马。
“现如今,你们二十人为一队,良驹策马,你们便策马,良驹停下,你们便停下,可明白了?”
宋凡等人面面相。
“世子之意,是让仆等不以號旗为令,而是以这旗人为令?”
“不错。”
“我已令工匠打造此般大小,顏色各异的旗帜,往后不论是衝杀,还是骑射,便要以旗手为准,该进则进,该退则退,不从者,与违军令同罪!”
眾人沉默了片刻后,一齐应声道。
“诺!!”
刘义符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以往是遵从队、幢主等人的令旗,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个形式而已,並不算什么难事。
等刘义符又与眾人仔细述说一番后,便开始第一次演练。
还是以那二十余人为首,其余五百人站立在后方观习。
其实要让刘义符再筹集数百匹战马,还是做的到的,只是有些太贵了。
买不如抢,京兆驻军加上安定的主力,还是有千余名精骑在,这些具状甲骑,往往都备有两三匹战马。
一匹马用於置放甲胃军械,一匹马用於轮换,加上骑著的一匹,
一匹战马要十余人养,一名精骑,相当於要五十人往上的民户才养得起。
往前刘义符听旁人言语中动不动就是数十万铁骑,还没太大的概念,直到他亲自养骑,才知晓费之巨。
哪怕是魏国,能被称之为重骑兵的,也不过是一万有余,其余的辅兵,杂兵加起来都要有四五倍之数。
鲜卑人为了扬长避短,全心全意的投入於骑军建设,甚至於將步卒视作为填线攻城的耗材。
当前的情势,刘义符虽养不起上万名骑军,但一两千精骑,还是勉强足够的。
“咚咚咚一一”鼓声响起。
魏良驹同以往般一马当先的衝出,二十余骑军跟隨在其身后。
“慢!”
刘义符见有人跟隨一时脱节,遂出声喝道,
魏良驹骑驰到河前兀然停下,后方的骑卒隨之而停。
有的越过了他,有的落后许多,一整排人前后不对。
等到鼓声再次迴响,魏良驹调转马头,整齐队伍后,再次策马。
路途到一半时,他见有令旗飘动,遂从背上取下了弓。
正准备向左侧射击时,他还不忘看向身后的同袍,等到他们一齐將羽箭搭在弦上后,方才喊道“射!”
“刷刷刷一—”一阵破空声响起。
二十余发箭矢齐射而出。
激射过后,魏良驹將弓重新掛好,他手持长塑,衝杀向那未怎被箭矢射到的一排草人。
“杀!”
魏良驹双腿夹紧马腹,他双手离开韁绳,手持马塑向前奔腾而去。
其身后一队人马相继效仿。
“砰!!”
一桿桿枪类洞穿草人,有的將其击倒,有的將其挑起,有的將其甩出。
刘义符身处后方,微笑著与数百人静观眼前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