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以后每个月都给你买新裙子
郝可的嘶声质问並没有得到裴九砚的回答。
他甚至是看也没看郝可一眼,径直走到秦绥绥身边:“小白球没事吧?”
秦绥绥现在一肚子火,小白球不过刚刚满月,丁大点的小傢伙,郝可也下得去脚?看著小傢伙嘴角的血跡,她有点控制不住把对郝可的火气,迁怒到了裴九砚身上。
她抬头,清凌凌的眸子紧盯著裴九砚,说出的话很是决绝:“这么一二三出我也累了,如果你处理不乾净你的私事,那就处理乾净我们的事。”
说完一把躲开裴九砚摸小白球的手,抱著它绕过裴九砚,径直走进了屋里,打开医药箱,专心蹲在沙发前帮小傢伙处理伤口去了。
赞赞擦了擦满脸的眼泪,连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场面一下子僵在那里。
看著裴九砚格外难看的脸,宋云来忙笑著上前打圆场:“可可,你也是,那小白球不过那么小一点儿的狗,又能把你咬得多疼,你下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说完又拉了拉裴九砚:“阿砚你別说气话,妹妹刚才肯定跟你开玩笑呢,再说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说绝交就能绝交的?”
还看了看愣在原地的迟东临:“东临,你傻站著干什么?还不来劝劝?”
迟东临並没有动,他站在原地,脸色也不好看。
宋云来劝了半晌,一个人都没说话,只有郝可低低的哭泣声在空中迴响。他抓了抓头髮,烦躁地把身上的围裙脱了下来:“一个两个的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搞得我里外不是人,算了,我不管了!”说完端著一盘饺子自顾自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我再说最后一遍,郝可同志,请你离开,以后再见面,就当不认识!再要纠缠,就別怪我心狠了!”这句话裴九砚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感受到他话里的杀意,郝可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刚才的硬气全都消失不见了,她含著眼泪看著迟东临:“东临哥,我可是来找你的……”
迟东临头疼得闭了闭眼,看著倔强站在那里的郝可,到底是自己喜欢多年的女孩,他狠不下心,直接起身就拉著人出去了。
院子里顿时只剩下宋云来吃饺子“呼嚕呼嚕”的声音,裴九砚烦躁地一脚提了上去:“你也给我滚!”
宋云来捂著屁股:“干嘛!我没惹你们任何人!我还要吃j……”看著裴九砚的眼神,他识相地没有把话说完,乾脆端著一盘饺子跑了。
院子里终於安静了下来,裴九砚就站在客厅门口,看著秦绥绥蹲在沙发旁,认真细致地帮小白球处理完伤口,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抱进小狗窝里。
然后又温柔细致地帮赞赞洗乾净脸,全程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嘴角沁出一丝戏謔的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就这么紧张他送的狗?”
秦绥绥皱眉,裴九砚这会儿力道极大,虽然控制住了,但还是捏得她有些疼。她使劲挣扎,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反而被裴九砚越抓越紧。
见她这副抗拒自己的样子,裴九砚眼中沁出血丝:“你明天去红旗顶大队,也是要见他的吧?”
终於反应过来裴九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秦绥绥皱眉抬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裴九砚眼底猩红一片:“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手腕像被一只铁钳子锁住,怎么挣扎都撒不开,秦绥绥刚才还没消散的火气再次被点燃,说出的话也不过脑:“我做什么了?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不过扇了她一巴掌,怎么?你心疼了?那你替她扇回来啊!”
“你要是喜欢她,何必硬拽著我不放手?乾脆跟我离婚去跟她结婚啊!她等了你这么多年,我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真是不好意思,做了你们的挡路石,破坏了你们二十多年的感情,现在我自己走,总行了吧!”
她说著,还真鼓起一股劲儿,撒开裴九砚的手,上楼去拿结婚证出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裴九砚眼底的猩红更甚,他直接把朝外冲的秦绥绥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就大步流星往楼上走。
进到臥室后,反脚把臥室门关上反锁,而后直接把秦绥绥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他越是这样,秦绥绥越是生气,她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你走开!不许碰我!”
可她越是挣扎,裴九砚的动作就越是大,他似乎是丧失了理智般,將她按在床上,见她不配合,乾脆一只手把她两只手高高举起压在头顶,让她动弹不得。
他从没这样子过,更从没这样对过自己,男女力气差距过大,秦绥绥抵抗不住,终於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听见小姑娘低低的抽泣声,裴九砚忽而僵住了,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他连忙鬆开秦绥绥的手,小姑娘两条手腕原本又白又嫩,现在被他握在手里,红了一片,左手腕上甚至直接泛起了青紫。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看著床上的人,小声开口:“对不起宝贝,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哪儿疼?你告诉我。”
身体得了自由,秦绥绥立马將自己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身体一抖一抖地,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害怕。
看著她这样子,裴九砚心疼坏了。
他轻手轻脚地挪过去,轻轻扯过薄毯將她包住,可他刚一往那边挪,秦绥绥立马往更里的位置缩,挨都不愿意挨他一下。
裴九砚愣在原处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宝贝,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听到你要跟我离婚,一下子丧失了理智,是我错了,你別害怕,我不碰你。”
见秦绥绥还是不说话,他只能逐一解释:“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对郝可有什么別的心思,小时候跟她一起玩,是因为迟东临喜欢她。”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你离婚,之前我就说过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秦绥绥哭过一通,將之前的情绪散了出来,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说话有些过激。她当然清楚裴九砚对郝可没有那种心思,但在那种氛围下,有些话话赶话就说出来了。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开口:“我对如文哥也没有那种心思,我答应明天去红旗顶大队,是他托人请我去看不孕症。”
话说完,原本丧著一张脸的裴九砚突然笑了起来。
看不孕症啊,他知道秦奶奶是这方面的高手。
他上前一把將秦绥绥抱起来,搂在怀里,看著她通红的眼眶,心疼坏了:“总之这事儿是我的错,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跟云来和东临说清楚,他们跟她以后怎么相处我不管,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她以『朋友』之名相处。”
“以后她要是再招惹你,你也不用看在我份上忍著,该怎么著怎么著。”
摸了摸她手腕上的青紫,裴九砚满眼都是心疼:“还有,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再对你使用蛮力。”
看著刚才拉扯间不小心扯坏的她的裙子,裴九砚皱眉,自己刚才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知道小姑娘从小就爱美,最爱穿漂亮衣服,他扯住那个裙摆:“等过两天发了工资,给你赔十条裙子。”主要是他所有的工资,基本上都交给秦绥绥保管了,这会儿手上没有多余的钱。
他的表情就跟入党宣誓似的,格外认真,秦绥绥忍不住破涕为笑:“这裙子也就是扯脱了线,缝一缝完全可以再穿。”
看著她终於露出的笑脸,裴九砚鬆了口气,十条裙子能重新买回她的笑脸,完全值了!
他摇摇头:“说赔给你就一定会赔给你,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买新裙子。”
之前秦家没出事的时候,岳父岳母经常给她买新衣服穿,没道理跟了自己,还让她断了新衣服。
秦绥绥瞪大眼睛:“十条就已经够多了,每个月都买没必要吧!”
裴九砚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不打算再跟她多说,只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开口:“饿了没?我去楼下端饺子给你吃?”
秦绥绥点点头,下午又是擀麵又是包饺子的,又闹了这么一通,她早就饿了。裴九砚把煮熟的饺子端上来,她一口气干了二十多个。
吃完饭后,裴九砚又殷勤地伺候她洗澡,帮她洗完衣服,又把赞赞哄睡后,来到房间里,看著安安静静在大床的一侧睡著的秦绥绥,裴九砚心里才踏实下来。
已经多久了,多久没这样丧失过理智了?他一向自詡冷静自持,可似乎在她身上,所有的冷静都不復存在,尤其涉及到那个男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固执地把已经睡著的秦绥绥抱进了自己怀里,闻著她身上的甜香,心才踏实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裴九砚神清气爽起来,找到昨晚不小心落在楼梯下面的两张结婚证,小心翼翼地锁在了只有他有钥匙的小抽屉里。
刚从臥室出来,就见宋云来大大剌剌地衝进来,衝著他大喊:“阿砚!不好了!东临昨天晚上没回来!”
裴九砚无语:“他一个大男人,又有自己分的房子,你担心什么?”
宋云来撇嘴,脸色不是很好看:“可他昨天是跟郝可一起走的,据说郝可也没回去,他们队里的人都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