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裴九砚顺著她指的地方望过去,安抚性地笑了笑:“没事,当时东临受伤掉进海里,我救他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军医看过了,没有什么毒性,过两天就好了。”
虫子?
秦绥绥脑子飞速思考著。
当初文廉受伤的时候,听说也是掉进了海里,上来后伤口一直流血不止,后来止住血了,创口又总是反覆破溃,难以癒合,是不是有什么巧合?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绥绥也一直思考著这事儿,抱著裴九砚的胳膊看个不停。这伤口的形状,看著跟蚊子咬后起了个大包一样,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咬的,甚至都没留下什么开放性伤口,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明天还得亲自去看看迟东临,確认一下他受的伤和文廉是不是一样。
裴九砚抬头抚平她的眉,又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想什么呢?这会儿都不专心,是嫌我不够卖力吗?”
裴九砚一边说著,一边加大了身下的动作。
虽然早就適应了他的节奏,但猛然加大的动作,还是让秦绥绥忍不住“嚶嚀”一声,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看著她此刻娇媚的模样,裴九砚轻笑一声,更加卖力地將她带至云端……
一夜骤雨未歇……
都说小別胜新婚,秦绥绥原本还有些不信。但裴九砚这一晚,確实跟他们刚圆房那晚似的,一直都激动得很,不同的是,他现在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得开,从前只会一个劲地喊她媳妇儿,或者喊她的小名,问爱不爱他。这一晚不仅骚话连篇,甚至还换了好几个不同的姿势。
秦绥绥累极了,但磨合这么久,他太清楚她身体的敏感点,轻轻一碰就容易点燃。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说话的声音,今天是小潮讯,应该是院子里的嫂子们约著去赶海。
秦绥绥散著一头乌黑油亮的头髮,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连手都没力气抬。
裴九砚从外面洗完澡回来,看著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又上前亲了亲她:“累的话就在家里补觉,我自己去就好了。”
秦绥绥摇摇头,她得亲自去看看,迟东临的伤是不是跟文廉一样。
她躺在床上,朝著裴九砚伸手,燃烧一夜的嗓音带著点沙哑和情慾,说出的话蛮横又霸道:“裴九砚,抱我去洗澡!”
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迷人。
裴九砚喉结动了动,浴巾下又隱隱有了动静。他默念几遍语录,强制压下心中的慾火,其实他也发现了,这回回来后,特別容易对她动情,要不昨晚也不会失控折腾她一整晚。
还真的是……离不开她了。
“快点!”秦绥绥催促的声音传来,因为手动了动,盖在身上的毯子不小心往下滑落几分,隱隱露出面前的沟壑……
裴九砚烫眼一般,快速把视线挪开,弯下腰將人抱进了卫生间,放进了浴桶里。
这个大浴桶还是秦绥绥从京市回来后,找光明顶大队的木匠定製的。用完只觉得真香,辛苦一天泡泡澡,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了。
“哇!真舒服!”秦绥绥忍不住舒服地喟嘆了一声。
下一秒,“噗通”一声,巨大的入水声,掀起水洒在秦绥绥脸上,秦绥绥懵逼的时候,已经被人拦腰抱住,抵在了浴桶壁上……
“媳妇儿,別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裴九砚单手扶著方向盘,另一只手想来抓副驾驶秦绥绥的手,被秦绥绥躲开了。
“我保证,下次你洗澡的时候,我绝对不去捣乱!”裴九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著笑。
想起早上在浴桶里的那一幕,秦绥绥的脸红得能滴血,简直又羞又囧,乾脆转过头望著车窗外不说话。
裴九砚见她真生气了,把车停靠在路边。
“媳妇儿,我……”
“快开车!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
见她终於肯说话了,裴九砚鬆了口气,抬手看了看手錶:“才八点,早著呢,饿不死他们。”
秦绥绥白了他一眼。
到市里医院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来查床的医生刚走,宋云来去给迟东临打水去了。
见他们过来,迟东临忙笑著开口:“妹妹也来了?哟,还给我带好吃的啦?快拿过来,正好饿了。”
秦绥绥笑著把手里的保温盒和一个大牛皮袋子递过去:“燉了点猪蹄汤,对伤口好。还有我自己在家包的包子。”
迟东临听闻眼睛都亮了:“快快快,快拿来,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饿死我了!”
迟东临接过牛皮袋,拿起包子就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讚:“妹妹手艺真不错,这包子皮薄馅儿大还爆汁,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做的都好吃!”
秦绥绥汗顏,这肯定是夸张了,她的厨艺,有一大部分是小溪水加持的缘故。
不过郝可没有来给他送饭吗?看他这样子,確实是饿狠了。这么想著,她也这么问了出来。
迟东临一怔,眼神明显暗淡了一瞬。
“郝可还不知道呢!”打水回来的宋云来替他回答了。
他提著一壶水进来,跟秦绥绥打招呼:“妹妹来啦?哇!有大肉包!”他快速放下水壶,跟迟东临“抢饭”去了。
一边抢嘴里还一边吐槽:“不知道这二愣子在彆扭个什么劲儿,受伤了也不告诉她,她好歹也是你合法的妻子,你受伤住院了告诉她一声是应该的,她也能照顾照顾你。”
迟东临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包子,就是不答话。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东临哥,你介不介意,我给你把把脉?”还是秦绥绥打破了沉默,也说出了此次过来的目的。
“介意啥,肯定不介意啊,妹妹的医术我还信不过吗?隨便把。”说著就把两只手的包子放到一个手里,空出的手伸向秦绥绥。
裴九砚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丟了张手帕过去:“把你的猪蹄擦一擦,油得都能炒盘菜了。”
迟东临嘴里塞满了包子,嘴里含糊道:“都是自己人,讲究啥啊。”但还是乖乖地拿过掉落在病床上的手帕,把手囫圇擦了擦。
秦绥绥失笑,他们三兄弟的关係,確实很好。从前家里好的时候,她也有许多好朋友、好姐妹,可惜家中一朝败落,所谓的朋友全都不见了。唯有几个真心不变的,也都响应政策下乡去了,失去了联繫。
所以她其实非常羡慕裴九砚他们的友情,只希望他们的关係,不会因为郝可而破裂。
秦绥绥脑子里想著事,手下的动作也没停,细细把脉一番,脸色越来越沉。
看著她的脸色,原本调笑打闹的三兄弟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皱著眉头看向秦绥绥,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秦绥绥再三確定,才皱著眉头鬆开了手。
“妹妹,你怎么这个表情?东临这傻小子不是受伤了吗?难道还得了什么绝症?”宋云来的嘴一向把不住门。
迟东临抓起病床上的枕头就丟了过去:“滚你丫的,你丫才得了绝症!妹妹,你快跟他说说,哥好著呢!”他嘴里这么说著,但脸上的神情却出卖了他。
裴九砚也皱著眉:“媳妇儿,咋回事,你慢慢说。”
秦绥绥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口,把病房门关上,才回到床边,小声开口:“你们认识文廉吗?”
“文廉?是不是三年前还是几年前退的那个?算起来还是咱们的师兄呢,妹妹你咋认识他的?”
裴九砚知道秦绥绥给文廉治疗的事情,他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你是说,东临跟文廉中了一样的毒?”
“你说什么?东临中毒了?”
“你说什么?我中毒了?”
宋云来和迟东临的声音同时响起,但却都机警地压低了声音。刚才秦绥绥刻意去关了门,就说明这事儿不能声张。
秦绥绥点点头,把文廉中毒的情形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一席话说完,裴九砚和迟东临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宋云来大惊小怪:“啥玩意儿?中了这毒生不出孩子?还会全身溃烂流脓而死?这是什么噁心的毒?这路数,怎么跟小日子……”
“东临哥,东临哥,呜呜呜,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郝可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还伴隨著“咚咚咚”的敲门声。
几人同时噤声望过去,就见郝可正在门外,焦急地看著里面。
“考验的时候到了。”宋云来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迟东临和裴九砚全都没说话,这显然是他们三人的默契。
秦绥绥便也保持沉默。
宋云来上前去开门,郝可“唰”地一声衝进来,抱著病床上的迟东临就大哭:“呜呜呜,东临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迟东临早已从刚才插科打諢的状態中抽离出来,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只提出一句:“我没事儿。”
“什么没事!你都快死了,还没事!”宋云突然嚷嚷了一句。
秦绥绥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他刚才说的考验是什么了。
病房里沉默一阵,所有人都在等著郝可接招。
“什么?!呜呜呜…东临哥,你不能死啊,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秦绥绥三人迅速看向迟东临,郝可这是……放了个大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