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稻田里的衝突,刘家人被揍。
高林蹲在河边搓洗莲藕时,范二的木船撞得河岸芦苇哗啦作响。
“二爷,鸡蛋不够了!”范二扒著船沿喘气。
“怎么回事?”高林蹙著眉问道。
隨后便听范二说村里人要留鸡蛋收稻吃。他將莲藕往竹篮里一丟,笑著说。
“就这事?村里没有了就去隔壁村收嘛。总会有人卖的。”
范二连忙应道:“好好,我这就去。”
高林却叫住了他:“二子,你先去军营收,记住军营村一大队的蛋都不要。”
“啊?为啥?”范二挠挠头,不解的问。
“让你別要就別要,有人问就说是我高林说的。”
范二赶忙点头,听二爷的总没错!
顺著河流往南,划进军营村,范二清了清嗓子开始吆喝。
“收~鸡蛋~嘍~”
人们都在田里忙活,听到这声吆喝,他们直起腰望向范二。
早就听说隔壁高范村有个小伙子天天收鸡蛋。每天给村民们带来了好几毛的额外收入,可把他们羡慕坏了。
有人站在水稻田里喊著:“我家有鸡蛋。”
范二往船上一站:“你几队的?”
眾人顿时笑了:“收鸡蛋还分几队啊。”
“昂!一队的鸡蛋我不收!”
眾人一愣,尤其是一队的几人,脸上满是困惑。
“凭什么啊,一队得罪你了啊。”
范二立刻摇摇头:“不晓得,你得问我二爷,反正一队的鸡蛋不要。”
“你二爷哪个啊?”
“高林!高怀仁二儿子。”范二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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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高林这个名字比较陌生,但高怀仁他们可认识,二十年前的猛人,一把洋锹把人头打漏的那个。
但是打漏的是隔壁大潘村的人啊,跟他们军营村有啥关係。
一队的人看著范二將钞票递到同村人的手里,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涩。
望著范二带著鸡蛋离开,眾人聚在一起閒聊。
“你们一队肯定有人得罪怀仁家儿子了。”
“高林,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咦?他是不是那个和上海知青好的那个。”
“哦哦,对了,就是那个大高个子。”
一队的一位汉子正听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晓得了!”他一拍大腿,所有人目光顿时匯聚在他身上。
他先环顾四周,確定当事人和家属不在后,悄咪咪的说。
“高秀巧今个给高林说亲,找的就是刘亮家木秀!”
人群立刻围拢,没有比听八卦更重要的事情。
那汉子压低声音:“木秀快三十了找不到婆家,脾气比茅缸石头还臭,肯定是去人家那作怪了!“
眾人都晓得那一家子是什么德行,纷纷点头认同。
“她妈妈王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两个老人撵出去,到现在还挤在猪圈里住呢。”有人不忿道。
说起那一家子,那话题可就多了,反正討论的核心点就是:忤逆,不孝顺,把娘老子关猪圈。
“我们村子里那么多小姑娘,高秀巧怎么找了个『坏桶』(不成器的)去啊?”有人疑惑。
“这谁晓得,可能跟小林子家里有仇?”
他们正听的起劲呢,这话被却路过的王翠听见,她甩开膀子衝到田埂。
“你们在这恰蛆呢!那个高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眾人一惊,发现是王翠,就打算离开。
可王翠的脾气怎会饶过他们,立刻抓住刚刚说话的那汉子。
“你別想走,就是你刚刚瞎说!我姑娘嫁不出去,都是你在后面恰蛆!”
那汉子本不想理她,但拉扯中竟把他的衣服撕坏了。
这年头做一身衣裳可不便宜!顿时汉子火气冒了起来,一脚將王翠踹翻在稻田里。
王翠顿时开始哀嚎。
“么命嘍~杀人嘍~”她的声音和她女儿一样,尖的像根针,刺的人耳膜生疼。
“浪尼妈!你家姑娘什么逼样子,你们自己不晓得噠!
现在倒好,把人小林子得罪了,一队的鸡蛋人个不收,大家一天最起码少苦五毛钱,你补啊!”汉子骂著要走。
盐瀆人就是客气,吵架都是互相谦让,说著『让你骂』。
王翠却抱住他腿不放:“不准走!你打了人还想走!我要报公安,把你抓起来!”
“滚你妈逼蛋!”被激怒的汉子抬脚猛踹,把她打得在泥里打滚。
农村里鲜有好脾气人,尤其是今天收鸡蛋这事,本来就窝著一肚子火。
“好了,好了,別打了。”一旁人劝说。但他们只是在一旁动动嘴,没有一人上前阻拦。
他们也非常討厌刘木秀一家子,看到王翠被打,他们没来由的心中舒畅。
这时刘木秀尖叫著衝过来,指甲在汉子脸上抓出三道血痕。
“浪死你亲妈妈的,小逼样的,找死是啊!”说著,那汉子揪住她头髮按进烂泥。
“浪尼妈!“刘木秀弟弟扛著锄头衝来,她爹抄起扁担紧隨其后。
双拳难敌四手,那汉子一时间落入下风,被这一家子按在田里捶打。
其他人一看事情真的要闹大了,有人赶忙往大队部跑,还有些人则朝著汉子家里跑。
汉子家中四个儿子正蹲坐在晒场上嘻嘻哈哈。
“你们老子被打了!”
四个儿子一听,顿时跑到厨屋里抄起菜刀和锄头,朝著田里狂奔。
刚到稻田就瞧见自家老子被刘木秀一家人按在稻田里。
四个儿子面色涨红,双目冒火,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大儿子最先衝去,一锄头砸在刘木秀弟弟的背上。只听一声惨叫,刘木秀弟弟倒在稻田里。
刘木秀见状不妙,起身想跑,结果被汉子家的小儿子扯住头髮往泥里撞。
四个儿子一人对付一个,顿时把刘木秀一家打的起不了身。
等生產队长赶到时,稻田里只剩刘家人的哀嚎和四个青年搀扶父亲的身影。
高林站在桥头,眯著眼的看著这一出闹剧。转头对范二说道。
“明个你找那人,跟他说他那四个儿子以后都跟著我干事,每天一块钱。”
范二咽著唾沫点头,望著二爷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心头颤巍巍。
『二爷,这是不报隔夜仇啊,就收个鸡蛋的事情,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刚感嘆完,就瞧见自家二爷转身朝著三队的方向走去。
“我去取衣服,你回去把莲藕处理一下,等我回来做。”
范二赶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