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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变本加厉

      “她算什么东西,连给夫人提鞋都不配!若是她日后还敢肆意妄为,夫人儘管责罚她。”
    “世子!”
    程怡心中不忿,出言辩解道,“世子你也看到了,少夫人根本没有烫到,是她恶人先告状,诬陷我拿热茶烫她!
    她分明就是陷害我,还命人掌我嘴!”
    荣诚冷冷看向程怡,一脸不屑:“没烫到少夫人算你走运,要是伤到少夫人分毫,掌嘴都是轻的!”
    “世子!你到底能不能明辨是非?妾真的没有拿热茶烫少夫人!”
    “你最好没有!程怡你心比天高,一向覬覦荣府少夫人之位,我知道你嫉恨若嫣。
    我警告你,若是日后你还掂不清自己的斤两,敢对少夫人有任何不敬,我定不轻饶你!”
    荣诚这是摆明了就是偏袒王若嫣。
    程怡看著他冷肃的嘴脸,一时间心凉了半截。
    他不信她,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维护王若嫣!
    见那俩人旁若无人握在一起的手。
    程怡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泪水夺眶而出。
    这就是她亲手选的好夫婿!
    为了旁人,竟这样待她!
    程怡绝望之际,不自觉想起了平阳侯府,想起祖母,二哥和楚瑶。
    她昨天还在抱怨侯府眾人无情,今日却无比想念她们,想念她在侯府的日子。
    那么舒服自在的日子,她怎么竟不知珍惜?!
    偏一门心思想著嫁进荣府,被人这般羞辱!
    自那以后,王若嫣日日让人唤程怡过去,变著法子折辱她,並以此为乐。
    站规矩都是好的,罚跪、掌嘴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还动不动让婆子拧掐她胳膊、大腿。
    程怡常常都是鼻青脸肿,没了从前俊秀模样。
    王若嫣瞧见荣诚同公婆对此视而不见,更是放开了手脚,变本加厉。
    这日,又迫使程怡伺候她梳头。
    见梳子上带下一根头髮,王若嫣顿时柳眉倒竖,凶相毕露。
    “好你个贱蹄子!竟故意拔下我的头髮!”
    “少夫人,妾没有!那根头髮是它自己掉下来的,不干妾的事。”
    程怡嚇得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王若嫣这时瞥见她伏地的手纤细白净,冷笑两声,隨即抬脚踩在她葱白的手指上,使劲捻著。
    “疼,少夫人,不要!”
    程怡疼得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不住求饶。
    王若嫣瞧她哭得梨带雨,好一副可怜楚楚模样,越发来气。
    她一脚踹向程怡,將她踹了个趔趄。
    还不解气,王若嫣抬脚还要继续往她身上招呼。
    程怡赶忙以手护住腹部,瞪眼看向王若嫣,一双眼满是怨恨。
    这些日子,王若嫣仗著主母身份作践她,她都忍了。
    可是,今日竟对她上脚踹。
    她是贱妾,可她腹中毕竟怀中荣府血脉。
    “少夫人,就算你是正室,也不能如此作践我!
    好歹我肚子里怀著荣家的骨肉!
    你若伤著腹中孩子,世子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荣家的骨肉?!”
    王若嫣冷笑一声,“谁知道你肚子里是哪个野男人的野种?
    竟然敢拿腹中野种要挟我?
    嬤嬤,不是让你准备下胎药了吗?给她灌下!”
    “王若嫣!你疯了吗?!
    我腹中是荣府血脉,荣诚亲子。
    你敢动我,你不怕世子怪罪你吗?”
    “怪罪?世子感激我都来不及。
    你以为荣府缺你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传宗接代吗?
    程姨娘婚前与人私通,德行有亏。
    为保荣府血脉纯正,只能委屈姨娘落下腹中这胎。
    还愣著干什么?快给她灌下。”
    两个婆子死死按住程怡,一个嬤嬤端出下胎药,不顾程怡苦苦哀求,强行往她口中硬灌。
    “世子,荣诚,快来救我!世子……呃,不要……”
    程怡死命哭嚎著,却无力回天。
    她手脚被牢牢束缚住,只能惊恐地死命瞪著眼。
    一碗药入腹,束缚她手脚的婆子终於放开了她。
    程怡伸手去扣嗓子,想將药吐出。
    却听王若嫣阴鷙乖戾的声音传来。
    “你们帮程姨娘捣捣肚子,好帮她下胎。”
    於是,那几个婆子再次上前,纷纷抬脚狠狠踹向她的小腹。
    “不要!不要踢我!”
    程怡死命弓著身子,想要护住腹部。
    却抵挡不住接连踹过来的大脚。
    绝望之中,程怡哭喊著荣诚的名字,期盼他能及时出现,救下自己和腹中孩子。
    然而自始至终,荣诚身影都未曾出现。
    程怡如待宰羔羊一般,独自承受最无情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眾人散去,程怡只觉腹痛如绞,下身鲜血奔涌。
    胎儿保不住了!
    她嚎哭出声,痛彻心扉。
    “送程姨娘回去。”
    几个婆子粗暴拖著程怡出门。
    室內顿时安静下来,唯留地上鲜红一滩血渍。
    王若嫣嫌弃瞥了一眼,忙有眼疾手快的婆子匆匆提水擦洗地面。
    婢女凑在王若嫣身侧,目光中带著几分忧虑,小心翼翼问道:“少夫人,若是老爷夫人和世子知道了您对程姨娘腹中胎儿下手,会不会怪罪於您?要不要想个理由开脱?”
    王若嫣端坐在镜前,手中轻抚著精致的珠釵,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
    她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缓缓说道:“程姨娘未婚先有孕,这本就於礼不合。
    又有谁能保证她腹中的孩子,就一定是荣家的血脉呢?
    我此番作为,不过是为了荣府的声誉和清白著想,免得日后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玷污了荣家的门楣。
    事已如此,覆水难收。
    公婆都是聪明人。
    荣家是不会为个低贱的妾室同我这刚过门的主母討说法。
    程怡那个蠢货,落在我手里,只能是这个下场。
    能给她留条贱命都算我仁慈了。”
    王若嫣继续端详著镜中的自己。
    那张算不上貌美的冷漠脸庞露出阴冷森寒的笑。
    ……
    崔厚枝病了,病得突然,又很重。
    正好赶在程怡出嫁前几日,她突然晕厥,然后一病不起。
    侯府及崔家先后给她请了不少京中名医,崔家甚至请来了御医,却都不见任何效果。
    崔厚枝一天比一天病重。
    这期间楚瑶去看过她两次,第二次还是带著张娘子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