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圣上说了什么?
步入前厅,就见锦衣玉冠的李玉钧忙起身拱手作揖,“李某贸然打扰楚小姐,还望楚小姐见谅。”
“新安侯客气了,请坐。”
李玉钧等楚瑶坐下了,才恭敬坐下。
楚瑶抬眸看了他一眼,直言道:“不知新安侯亲身前来所为何事?”
“朝堂之事怕是楚小姐已有耳闻,李某此次前来,就是想告知楚小姐,莫要掛心西北。
李某受楚小姐大恩,寡母亦因楚小姐才得以痊癒,颐享天年。李某无以为报,定然不负楚小姐恩德。
此次前往西北,定要还將军府清白。”
楚瑶听闻此话,抬眸看向李玉钧,见他神情自若,不似作偽。她虽有恩於他,但其中更多是为了楚家。
李玉钧能翻身一跃成为人上人,主要也是他自己有著得天独厚的容貌才情。
楚瑶不过做了顺水人情罢了。
因为他是皇后田氏的女婿,楚瑶此刻不能完全信赖他,更不会傻到將事情前因后果说与他听,只是感激道:“多谢新安侯。还望新安侯务必还楚家清白。”
“楚小姐客气了。李某定不辱使命。”
李玉钧只稍坐一会儿,就请辞离去,期间並没有向楚瑶探听什么消息之类,楚瑶也就暗暗鬆了口气。
观李玉钧神情举止,尤其並没有因为说要帮她,而向她打探什么外人所不知的內情。
那大概率,他就不是皇后派出的棋子,否则他带著任务来,又怎会无所求。
起身时,李玉钧迟疑说道:“昨日,圣上在御书房接见了李某,圣上说了句话,颇有些耐人寻味。
李某说给楚小姐,楚小姐掂量下其中深意。
圣上说『你虽是駙马,更是朕一手提携上来的新安侯。朕可以让你侯爵加身,立身於朝堂,也可以让你圈於內宅,从此默默无闻。你最好想清楚,你在替谁做事?』
楚小姐聪慧过人,想必能猜到其中深意。李某这就告辞。”
送走李玉钧,楚瑶转身回了后院。
李玉钧转达圣上的那句话,让她心情豁然开朗。
“瑶儿,李玉钧是圣上派去调查楚家涉嫌谋反一案的钦差,那人为人甚是低调,从不结交权贵。
楚家如今正处风口浪尖,这个时候,他作为钦差,避嫌还来不及,为何会来你这里?
你们可是相熟?你又怎会识得他?”
见二哥问询,楚瑶也不再瞒他,其实她也不是有意隱瞒二哥。
而是从前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同二哥说,免得同跟二哥邀功一般。
二哥仕途路上的绊脚石,她不过顺手帮二哥清理掉。
这时讲明事情来龙去脉,讲她如何帮李玉钧博得公主青睞。
就见楚翔一双好看的眸子盯著她,他抿起的唇带著掩不去的笑,修长的手指戳著楚瑶的额头:
“你啊你,女孩子家家净出鬼主意。我真想打开瞧瞧,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给公主送男人这样的主意,你都想得出。
来说说,你当初是如何劝说李玉钧心甘情愿去做公主裙下臣的?”
“二哥~”
楚瑶嗔怪著,轻轻扫掉二哥戳她额头的玉白手指。
“二哥,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吗?你可不要把人家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为了让李玉钧贏得公主青睞,我可是没少动脑筋。二哥要如何谢我呀?”
“谢,当然要谢。我说怎么突然从天而降来了个李玉钧替我挡灾。原来都是你一手设计的。
瑶儿真是长大了,竟不声不响帮了二哥这样大的忙。
瑶儿喜欢什么,只管说,二哥能做到的一定满足瑶儿。”
“二哥好久没陪我骑马射猎了,等楚家这件事了了,我要二哥带我去猎场射猎。”
“没问题,小事一桩。对了,刚刚新安侯可是来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只是许了诺,说定会帮楚家洗脱嫌疑,还楚家清白。”
楚翔拧眉,“他真是这么说的?他的身份颇有些尷尬,也不知皇后和公主那边会不会给他施加压力。
我原本也猜测,他主动请缨去西北核查楚家,会不会是受皇后或公主教唆。
瑶儿可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我本来也是有此猜测,但他刚刚前来,並没问询有关楚家的任何情况,甚至连旁敲侧击都不曾。瞧他那姿態,此次前来,並不是刻意带著某种目的。
更何况,他转述了一句圣上的话。”
“哦?圣上说了什么?”
“圣上说他,虽是駙马,更是圣上一手提携上来的新安侯。圣上可以让他侯爵加身,立身於朝堂,也可以让他圈於內宅,从此默默无闻。让他想清楚,到底替谁做事?”
楚翔盯著虚空,须臾就道:“圣上这是叮嘱新安侯莫要站错了队。看来圣上已然明了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操控。看来圣上对皇后乃至田氏一族有了提防之心。”
“既是如此,圣上无论如何也不会中了田氏的计谋,不出意外的话,楚家定能躲过这一劫。”
楚瑶点头,“可能二哥还不知,昨日肃亲王府二公子萧琰试图谋害永念郡主,被抓了现行。圣上派了暗卫將萧琰带走审问了。”
“还有此事?”
“是。”楚瑶又给二哥讲了大概经过,最后才道,“楚家一事,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查出是否有人按下西北往京城递过摺子一事。”
“瑶儿说的是,我这就去寻冯太傅,他在京中有些威信,想必由他来出面,还是能查出蛛丝马跡的。”
“二哥,不用如此麻烦了,我已经托肃亲王府三公子来办这件事了。他颇得圣宠,由他来调查,官驛和户部那边不敢不给面子的。二哥,你儘快同西北书信一封,让父亲和大哥早做准备。”
“好。我知道了。”
皇宫內,凤仪宫。
“姐姐,你一定得帮琰儿,琰儿不能有事啊。”
田皇后看著哭得容失色的妹妹,心中既心疼也著恼。
圣上一早来了凤仪宫,冲她一顿阴阳,语气甚是不耐烦,看他那架势就是已经认定,是她在背后指使琰儿勾结凉国使臣诬陷將军府谋反。
任她如何解释,圣上也不信她,还怨她带坏他的侄儿。
她田氏能进宫坐上凤位,完全是因为她的姑母乃当今太后,太后是田家人,自是想方设法提携田家。
她如何不知,圣上对她並无情谊,有的只是被迫和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