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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会是姜綰么

      拜过神佛后,皇后想起姜綰被幽禁在此处,派人去叫。
    这一个月,盛老夫人连上三道摺子为姜綰求情,皇后无权赦她回京,便来看看她是否安好,也叫盛老夫人放心。
    小和尚却说姜氏不在寺內。
    皇后只能打赏了些银子,让僧人不要苛待姜綰。
    小和尚犹豫了片刻,收了。
    皇后离了寒山寺,在进城门前,见到了许多百姓在排队领汤水。
    施汤的女子不露真容,她身旁的兔子倒很眼熟。
    皇后叫桂嬤嬤去问,果真是姜綰。
    “有劳娘娘掛心,我一切安好。”
    姜綰清浅一笑,丝毫没有被赶出城的抱怨,还亲自为桂嬤嬤盛了碗解暑汤。
    桂嬤嬤早有些口乾舌燥,便一口饮尽了。
    清凉微甘,有种淡淡的中药味。
    姜綰又道:“民间瘟疫横行,此处百姓眾多,请嬤嬤转告娘娘,儘快回宫吧。”
    桂嬤嬤解了渴,又见姜綰做事,说话十分熨贴,心里满意。
    回到马车上,不免替她说起好话,说她是遭了无妄之灾,还能布施百姓,当真是难得。
    嬤嬤是宫里的人精,怎能看不出宋舒灵是恶意报復。
    皇后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只是她正得圣上欢心,无人敢置喙。
    皇后隔帘一望,见姜綰身旁只跟著个小丫鬟,嘆气道:“毕竟是行善之事,从宫里调些人手来帮帮她。”
    桂嬤嬤办事很快。
    有了宫中太监和宫女们帮忙,姜綰將摊子扩充成五个,能容下更多百姓。
    连驻扎在城门外的宋家军,也经常派兵士来领汤水。
    她的善行在京中大肆传扬。
    將军府中,顾玉容总算发现了端倪。
    “连皇后娘娘也在帮她…会是姜綰么?”
    丫鬟道:“她被关在寺庙里,哪能翻腾出这浪来?”
    顾玉容却放心不下。
    她早就劝宋舒灵了结了姜綰,想借刀杀人,奈何宋舒灵太自大,迟迟不肯动手。
    真是个蠢货。
    姜綰和三年前完全不同了,如今的她,很棘手。
    然而她又腾不出手来亲自对付姜綰。
    只因府中有许多下人也染了瘟疫,就连周氏也发了高热,太医说,八成已经感染了。
    前几日,她派人將周氏用过的碗碟送到宋鈺房中,可等了几日,宋鈺竟半点事没有。
    这也太邪门了!
    不是说瘟疫传染得很厉害的么?
    事情接连不顺,顾玉容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寧。
    看著空荡荡的屋子,又气不打一处来。
    “將军还没回府?又去看那匹病马了?”
    近日宋子豫归家越来越晚,总打著医马的旗號。
    他母亲病了,他借公事为由总不在府上,倒是自己日夜侍奉周氏,稍微晚去一时半刻,便被议论不孝婆母。
    宋家这儿媳真不好当。
    顾玉容越想越觉得不对,什么马能比周氏重要?
    该不会,宋子豫是被哪个小妖精勾住了…
    “备车,我亲自去兽医馆去一趟。”
    路过后院时,她看见了教宋麟扎马步的沈辞。
    宋子豫虽对宋麟失望,但终究是希望他出息,因此让沈辞指导他练武。
    沈辞日日坚持,从不懈怠。
    顾玉容眯了眯眼。
    姜綰是个祸根,指望不上宋舒灵,她只能亲自动手。
    而这个侍卫沈辞,还算忠心,可以拿来一用。
    “叫沈辞来见我。”她道。
    …
    当夜,寒山寺中。
    姜綰已经要睡了,碧螺突然敲了两声门,说沈辞来了。
    沈辞三两句说明了来意,碧螺听得怒火中烧。
    “先是收买僧人苛待夫人,如今又派人来灭口,夫人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她竟还要赶尽杀绝”
    宋舒灵二人使了不少银子,希望姜綰能在寺中狠狠受些苦。
    可寒山寺方丈与玲瓏阁一早便相识。
    时序只送了封信,姜綰便在寺中受了礼遇,吃穿用度虽简单,却无一不佳。
    再加上京郊天高水清,姜綰非但没消瘦憔悴,气色反而更红润了。
    “她能忍到现在,也算有耐心了。”
    姜綰对此並不意外,对沈辞道。
    “隨意应付她即可,或许很快,她便顾不上我了。”
    算算时间,阿茹和宋子豫早已搭上线了。
    宋子豫並非好色之人,否则不会这些年独宠顾玉容一人。
    但阿茹是魁,对付男人,自有她的手段。
    姜綰只需等著看戏便好。
    正当此时,屋外忽又有人敲门,有人隔门喊了句什么。
    碧螺开了门,竟是时序。
    沈辞正准备告退,与人打了个照面。
    他拧起眉。
    方才,他仿佛听到这人喊了声“阁主…”
    似乎意识到房中有人,那人很快收了声,他並没有听得太清。
    沈辞摇了摇头,並没放在心上。
    他在將军府有自己的目的,姜綰即便有秘密,也不是他该关心的。
    沈辞走后,时序才鬆了口气。
    “不知阁主有客,是我冒昧了。”
    “无妨,沈辞是自己人。”
    姜綰见他额头满是细汗,微微气喘,吩咐碧螺倒了壶温蜜水。
    暑夏夜半,喝凉饮反倒不好。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
    时序握著微温的茶盏,心中也氤氳著柔和。
    “永寧太子派人连夜送信来,说景元帝连日被梦魘所扰,想求一株千山雪莲,为其安神压惊。”
    姜綰道:“好,你安排就是。”
    想起前几日,皇后特意嘱咐寒山寺僧人照顾自己,她记了皇后的好,又道。
    “阁中绣娘不是制了一批药草香囊么,拿几个一併给他。”
    她记得前世,疫病也蔓延到了宫中,日日有宫人盖著白布被抬出来。
    这香囊有预防瘟疫之效,希望能保裴玄和皇后安康。
    “看来,景元帝病得不轻。”
    姜綰眉目清濯,淡声吩咐。
    “是时候了。通知时隱,准备入京。”
    隔日,裴玄便收到了玲瓏阁的东西。
    他吩咐太监將雪莲煎水,餵景元帝服下。
    而后,又看到了几个天水碧色的香囊,绣艺精致,散发著淡淡的草药味。
    他摩挲著香囊的纹,心思一动:“是青芜亲手所制?”
    来送信的人低下头,並未答话。
    他只是玲瓏阁的下人,哪里知道阁主的事,不敢乱答。
    裴玄越看越觉得这香囊精致清雅,很像她的风格。
    他將香囊系在腰间,唇角小幅度地弯了弯。
    青芜医术精湛,此时赠香囊,一定有她的用意。
    裴玄吩咐:“將剩下的几个,送去母后和裴棠处。”
    太监依样照办。
    玲瓏阁的雪莲实属上品,景云帝用了后,不过三日,身子便好转了许多。
    然而,仍旧不能根治梦魘。
    好在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
    云游天下的静慧大师,竟在京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