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太子薨
若说人生初见,因为眉心一点红痣,让他动了佛缘的念头,让他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那么后来经歷的种种,却让他越来越喜欢魏无双。
士农工商。
姨母总说商贾之女绝对登不了大雅之堂,也绝对配不上辰王府这样的皇亲国戚。
但只有秦煜此刻在暗自庆幸。
像是一不小心挖掘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像魏无双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让她秦煜心动和喜欢的女子!
“你做得很好。”
甚至都忍不住夸讚熄风道,“以后有什么消息,就传。”
熄风看著主子有点兴奋又有点焦急的样子,简直有点不懂了。
怎么回事。
怎么好像更加坚定了主子喜欢这个女子的决定?
这样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主子竟然一点也不嫌弃?
“对了,賑灾粮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煜回过神问道,“新徵集的是否能够顺利到达云州?”
熄风低声道:“在路上遇到了流寇抢劫,恐怕到不了了。天子听闻此事,听说当时就一口血吐了出来,昏了过去,怕是,怕是……”
熄风没敢说后面的话。
“流寇抢劫?”
秦煜站起身,负手而立,面带讥讽,“晋王还真是个蠢材,怪道陛下对他不放心,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熄风不解:“如此一来,太子若是生气,想必身体会更差,对晋王岂不是十分有利?毕竟他可是接替太子位的不二人选。”
“谁说太子死了,那位置就一定是晋王的?”
秦煜摇摇头:“民间有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第一次运送賑灾粮,说是被暴雨淋湿冲走,这一次又说是流寇。
朝廷运的的粮食,既有专门的人保驾护航,又有明確的包装印记。
什么流寇能抢劫这么多粮食?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的?”
“那如今……”
“晋王此人,难登大宝。”
秦煜一语中的,“不值得扶持,也不值得投靠。”
熄风默了默:“奴才会注意一下皇太孙那边的动向。”
“皇太孙……”
秦煜手指瞧敲著窗欞,若有所思。
“只能说,他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
熄风惊讶,主子竟然敢这么评价未来的储君?
“因为,他不一定有机会活到成年。”
秦煜目光沉沉,看向远方的天空:“陛下啊,陛下……您一生戎马,杀伐果断,如今遇到这种前怕虎后怕狼的事情,又会如何做呢?”
东宫。
太子一口血喷出来昏迷后,他的隨侍官就赶紧將此事报告给了夏文帝。
文帝正在看奏章,闻言,身子摇晃一下,奏章落地。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没事,扶我去看看太子。”
乐公公赶紧著人抬上坐撵,將文帝送去东宫,里面此时的人已经跪了一地。
书房的桌案上,一滩还新鲜的红色血跡,还有一本尚未批阅的奏摺。
“陛下饶命!”
太子的贴身伴读,如今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他立即匍匐在地:“是我等劝阻遮掩不及时,才让殿下摸到了奏章,才让他深受刺激,吐血晕倒,还请陛下降罪!微臣罪该万死!!”
崔阿彪人小力气却大,动作也粗鲁,使劲儿一晃门板,竟然直接將门板给推开了。
“哎呀,你这个孩子!”
崔老爹气的踹了崔阿彪一脚,“净给我闯祸!我怎么跟你说的!给大小姐办事的时候,咱们就代表著大小姐,你这么没轻没重的!”
崔阿彪委屈的挠挠头::“这门板送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噗通”一声水声。
转而道:“但知州与我师父有交情,”
魏无双冷漠应对,“有什么事改天再约吧。”
“哎呀!你以为我衝著”
这个魏晴艷別的都好,就是痴,特別痴。
云州城但凡有名头的美男子,就没有不被她“骚扰”过的。
甚至听说她还了大价钱,在小鱼馆里长期和几个帅气的小倌往来。
美其名曰,谈论风雅。
为这事,二伯魏东嶸真是气的多次掀桌子,但奈何他经常不在家,魏晴艷的生母又对她很惯纵,所以总是让这种行为“死灰復燃”。
她们姐妹两个,在整个云州城,一个痴犯贱,一个极限舔狗。
是完全可以齐名的臭名昭著。
魏无双捂了捂头。
她觉得,这样看来,一定是魏家这边有什么奇怪的传承,才会让她们姐妹俩都变得这么不正常。
说著,就要往船上来。
魏无双横插一脚,拦住她的去路。
“今天我包了船,和法师有要事相商,妹妹你有什么日,改日再说吧。”
“要事相商?”
阿狸因为“醉酒”被人送回了魏府。
魏老爹虽是兄弟情深,关键时刻甘愿豁出性命救兄弟骨肉,但也是赏罚分明,直言这次损失需要大房直接负责,未来几年的分红都要先填补这次的损失。
魏东崢父子俩自然是毫无异议。
如此一来,虽然损失还是没有避免,但有个最好的情况就是,魏老爹没有因为这次的灾难而发作心疾。
这也是魏无双最开心的!
没白费她谋划这么久!
秦煜张了张口,眉心微簇,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
上一次这幅扭捏做派还是对著魏义庭那个表少爷。
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这次又是对著秦公子。
不过秦公子可比那个表少爷好一万倍。
她绝不会允许小姐再回头找那个討厌的男人了。
於是春桃直接下了猛料:“法师作为国僧,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如今大灾,要都守著那些规矩,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何况法师你出去占个位置,就有人少一分位置,法师只要心中没有齷齪想法,和小姐共处一室又何妨?”
秦煜其实是个聪明人。
他身为世子,却顶著那样不祥的预言出身,在莲音寺一呆就是十八年。
中间心怀鬼胎的,想杀他的,想打探他的,也算是络绎不绝。
但他一直风轻云淡,看起来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