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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丝绸夜影,雏鹰之酒

      丝绸街的夜雾里浮动著龙涎香与苦杏仁的气息,最宽敞的广场被十二盏鎏金灯笼照亮,光线透过彩绘玻璃在石板上投下斑斕的光斑,像打翻了的酒浆。
    戴蒙·坦格利安熟练地推开那扇雕刻著缠绕蛇纹的橡木大门时,门环上的银铃发出一阵轻响,与室內的丝竹声、笑语声交织成一片靡靡之音。
    “进来吧,我的小老弟。”戴蒙·坦格利安侧身让他,拐杖在地毯上敲出篤篤声,“七国最甜的蜜都在这儿了。”
    戴蒙·黑火站在门口,眉头拧成了川字。
    空气中瀰漫的甜香让他想起红草原上腐烂的隨军妓女帐篷,那些浓得化不开的脂粉气总盖不住底下的餿味。
    店铺內的景象更是让他胃里发紧:穿纱裙的女人在男人膝头扭动,珠光宝气的贵族搂著赤裸肩膀的舞姬喝酒,角落里甚至有对男女旁若无人地亲吻,裙摆下露出的脚踝戴著银铃脚链,隨著动作叮噹作响。
    “你答应过只待一个时辰。”他压低声音,语气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这位同名曾祖父“兄长”的风流债能从君临排到风息堡,但没想到他会直接把自己拉进这种地方。
    “確实只待一个时辰。”戴蒙·坦格利安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紫眸在灯光下闪著狡黠,“但总得让你见识见识成年人的世界,免得將来被那些贵族小姐骗了去。”
    话音刚落,一个穿著猩红紧身裙的女人就扭著腰走了过来。她约莫四十岁年纪,眼角的细纹被脂粉遮去大半,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隨著呼吸轻轻起伏,正是这家“欢愉之殿”的老鴇梅拉。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戴蒙王子吗?”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砂纸,又甜又糙,“多久没来照顾生意了?符石城的青铜美人难道比我们丝绸街的娇还香?”
    “少贫嘴。”戴蒙·坦格利安熟稔地拍了拍她的屁股,“有没有新来的?我带了小兄弟来开眼界。”他说著朝戴蒙·黑火努努嘴,“给我这位弟弟上杯『雏鹰之酒』,让他长长见识。”
    梅拉的目光立刻像黏胶一样粘在戴蒙·黑火身上,从他银白的长髮扫到腰间的黑火剑剑柄,最后落在他紧绷的下頜线上。“这位小少爷真是俊俏,”
    她舔了舔嘴唇,挥手招来一群姑娘,“快来陪陪我们的贵客!特別是这位小的,细皮嫩肉的,怕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女人们立刻围了上来,香风阵阵。一个金髮碧眼的女人伸手想摸他的头髮,被戴蒙·黑火侧身避开;
    另一个穿绿裙的直接往他怀里钻,他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对方疼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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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嚇坏了小雏鹰。”梅拉咯咯直笑,亲自端来一杯琥珀色的酒,酒杯边缘还沾著颗樱桃,“尝尝?这可是用狭海对岸的蜜酿的,后劲足著呢。”
    戴蒙·黑火看著那杯酒,又看了看戴蒙·坦格利安促狭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不能在这里失態,至少不能让这群人看出他的厌恶。
    酒液入喉时带著甜腻的香,隨即一股暖流顺著喉咙滑下,熨帖得让他紧绷的神经放鬆了些。
    “这才对嘛。”戴蒙·坦格利安拍了拍他的后背,“男人就得喝点带劲的。”他转向那群姑娘,手指点了点其中三个,“你们三个跟我来,剩下的好好陪我弟弟。”
    一个胸脯丰满的女人突然笑出声,伸手想去解戴蒙·黑火的腰带:“小少爷別害羞,姐姐我免费给你开荤,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戴蒙·黑火猛地攥紧酒杯,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那股暖流在体內渐渐变成燥热,眼前的人影似乎也开始晃动。他强迫自己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品酒,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
    戴蒙·坦格利安选好姑娘,才慢悠悠地回头,见戴蒙·黑火被女人们围得水泄不通,有的甚至大胆地往他怀里塞香帕,忍不住哈哈大笑:“行了行了,都散开点。”他走到戴蒙·黑火身边,故意提高声音,“我兄弟有洁癖,你们这些老油条就別凑了。”他转向梅拉,眉头微挑:“就没有乾净点的雏鸟?雏鹰得配雏鸟才像样。”
    梅拉眼珠一转,拍了拍手:“把梅莎丽亚带过来。”片刻后,一个穿著淡紫色纱裙的少女被推了出来。
    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皮肤白得像牛奶,白金色捲髮编成两条长辫垂在胸前,眼睛又大又亮,却带著惊惶不安的神色,像只受惊的小鹿。
    “她是刚从里斯来的,”梅拉笑著介绍,“舞跳得极好,还是个处子。”
    戴蒙·坦格利安立刻拍板:“就她了。”他冲戴蒙·黑火挤了挤眼睛,“好好享受,兄弟。”说完便搂著三个姑娘,吹著口哨上了二楼,拐杖敲击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远。
    戴蒙·黑火看著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心里暗骂了一句“见色忘友”。就在这时,体內的燥热突然翻涌上来,比刚才猛烈十倍,像有团火在五臟六腑里燃烧。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却发现眼前的少女身影开始重叠,鼻尖縈绕的脂粉香也变得诱人起来。“贵客,楼上请吧。”梅拉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著毫不掩饰的坏笑。她显然知道“雏鹰之酒”的药效,正等著看好戏。
    而那名叫梅莎丽亚的少女怯生生地伸出手,指尖冰凉。戴蒙·黑火想甩开,手臂却软得不听使唤。
    几个刚才围著他的女人见状,纷纷上来帮忙,有的抬胳膊有的抬腿,半推半架地把他往楼梯方向送。
    “需要我们帮忙吗,小虫?”一个女人调笑道,“这雏鹰可不好对付。”梅莎丽亚猛地红了脸,用力把她们推开:“不用!我自己来!”她的里斯口音带著颤音,却透著一股倔强。
    女人们鬨笑著散开,临走时还不忘在戴蒙·黑火身上揩油。
    一个女人故意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以后想来找我,半价。”另一个则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我免费!”
    被抬上二楼时,戴蒙?黑火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
    他能感觉到梅莎丽亚的手在发抖,能听到楼下隱约传来的丝竹声,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越来越浓的酒气。
    残存的意识还在尖叫著“不行”,身体却像被抽走了骨头,软得只能靠人搀扶。
    梅莎丽亚把他推进一间隱蔽的包房,房间里只有一张铺著天鹅绒的大床和一盏摇曳的银灯。
    她锁上门,转身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贵客,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她哽咽著,“如果梅拉妈妈知道我没伺候好您,会把我卖到奴隶船上去的……”
    戴蒙?黑火看著她泪流满面的脸,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
    药效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眼前的少女身影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面容重叠,那股燥热在血液里疯狂奔涌,叫囂著要寻找出口。
    他最后听到的,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少女压抑的啜泣。
    窗外似乎传来了龙吟,很远,很模糊,像幻觉。
    他不知道这一夜会在歷史上留下怎样的痕跡,不知道怀里这个哭泣的里斯少女,就是隱藏在歷史角落鼎鼎大名的“白蛆”小梅。
    银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晃动,將两道纠缠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个关於欲望与沉沦的、无人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