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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最后的舞台

      网络,这个充斥著娱乐八卦和日常琐碎的信息汪洋,此刻正被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席捲。
    关於“影子结社”直播的討论,早已从最初的猎奇质疑,演变成了一场席捲全球的认知海啸。
    #超凡世界真实存在#的词条如同燎原之火,霸占著各国社交平台的热搜榜首。
    #霓虹政府隱瞒真相#紧隨其后,质疑和愤怒的声浪汹涌澎湃。
    不再是角落论坛的阴谋论,不再是都市传说的捕风捉影。数千万、上亿的观眾,亲眼目睹了“隱身”、“穿墙”、“操控影子”、“凭空爆炸”这些只存在於幻想中的能力!铁一般的证据,通过全球直播的镜头,砸在了每一个观看者的眼前。
    [推特热评]:还有什么好爭论的?影无的隱身和影的控影是cg能做到的?直播啊!实时!
    [油管分析]:逐帧分析火戏师爆炸!无引爆装置!无化学残留痕跡!能量释放模式未知!科学无法解释!
    [2ch热帖]:政府肯定早就知道了!全都是真的!他们在掩盖!
    [国际新闻標题]:东京直播事件引发全球震盪!多国要求霓虹政府就“超凡现象”公开说明!
    [街头採访]:路人a:“太可怕了!那些人是怪物吗?”路人b:“新时代要来了!我们也能觉醒吗?”
    如果说最初的超凡事件只是网络上的狂欢和局部恐慌,那么现在,影子结社这场高调的直播,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將“超凡现世”这四个字,狠狠地烙在了整个世界的认知版图上。
    政府隱瞒?已经不重要了。怀疑?在绝对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超凡的存在,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阻挡。
    新宿摩天大楼天台边缘。
    夜风猎猎,吹拂著庄司正义额前的碎发。他抱著古朴的太刀“斩刀·钝”,如同磐石般静坐在百米高空的屋檐边缘,俯瞰著脚下这座流光溢彩又暗流汹涌的城市。
    手机屏幕亮著,播放著国际新闻对“银座超凡直播”的紧急报导。主持人严肃的面孔和急促的语调,与楼下街道上匯聚的人流形成了奇特的呼应。
    游行。
    无数被直播点燃、被真相或者说被展现的超凡力量刺激的普通人,举著自製的標语牌,匯聚成一股股洪流,在警车艰难维持的通道中前行。
    他们的口號整齐划一,声浪震天:
    “公开真相!”
    “我们要知情权!”
    “超凡时代,人人平等!”
    “影子结社万岁!”
    狂热、迷茫、愤怒、期待...种种情绪在人群中发酵、碰撞。他们被影子结社展现的力量所吸引,被政府可能的隱瞒所激怒,渴望一个解释,渴望一个可能属於自己的“新时代”。
    “目標已突破火戏师防线,正在前往主会场,即將遭遇哀歌与驻守部队。”耳麦中传来对策室的通报。
    庄司正义的目光依旧落在楼下那些挥舞著手臂神情激动的人群上,声音平静无波:“需要我现在就出手么?”
    频道中沉默了片刻,志村诚之助总监的声音响起,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决断:“不用。火戏师的表现超出预期。我们都想看看,哀歌面对这种局面,能发挥出怎样的力量。而且...”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舆论已经彻底失控,覆水难收。影子结社想要一个万眾瞩目的舞台宣告超凡降临,那么...”
    志村总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著一股破釜沉舟的锐气:“剑士,你就作为压轴的『主角』,在他们最志得意满的时刻登场吧。用你的剑,告诉世界,超凡的力量,並非无法约束!”
    “明白。”庄司正义低声应道,握紧了怀中的斩刀。冰冷的刀鞘传来沉甸甸的质感。他再次將目光投向楼下那些沉浸在狂热幻想中的人群。
    一张张年轻、激动、充满不切实际希望的脸庞在路灯和霓虹下清晰可见。
    也许...有的时候,不知道真相,在平凡中度过一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游行街道不远处,停著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越野车。
    车窗贴著深色膜,野上冴子坐在驾驶座上,指尖夹著一支细长的女士香菸,烟雾裊裊升起,模糊了她冷艷而锐利的侧脸。她的目光穿透车窗,落在远处喧囂的游行队伍上,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车辆后座,黑崎美月蜷缩在阴影里。她戴著兜帽,大半张脸隱藏在阴影下,只有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暴露在外。她对窗外的游行、对所谓的超凡时代毫无兴趣。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燃烧著冰冷火焰的执念。
    她只关心一件事——东乡宗!那个將她的世界彻底摧毁的怪物!他会不会出现?野上冴子承诺过,只要她配合,就会给她復仇的机会!
    车內死寂,只有香菸燃烧的细微声响。
    隱蔽通讯频道。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地播报:“虫群小队已就位,坐標锁定。等待开始信號。”
    “收到。『清洁工』小组待命,確保撤离路径畅通。『標本』回收优先级:s级。”
    “嘖,真无聊。”一个沙哑带著明显不耐烦和囂张气焰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打破了频道的冰冷秩序,“喂,那个谁,黑鬼!对,就是你!拿支烟给我!这鬼地方闷死了!”
    频道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隨即响起另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抱...抱歉,长官!这里禁菸...”
    “禁个屁!”那囂张的声音毫不客气,“老子想抽就抽!快点!別磨蹭!”
    频道里传来细微的衣物摩擦和金属打火机开合的清脆声响。
    狩猎时的等待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东京国际珠宝展,主会场大厅。
    与之前副馆的冷清不同,主会场极尽奢华之能事。
    挑高近二十米的穹顶悬掛著巨大的水晶吊灯,將下方映照得如同白昼。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倒映著璀璨的灯光和周围精心布置的展台。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氛和金钱堆砌出的优雅气息。
    然而此刻,这份优雅被肃杀之气彻底打破。
    会场中央,一个由高强度防弹玻璃和雷射网层层保护的独立展柜静静矗立。
    展柜內,那顶名为“星辰之泪”的王冠在聚光灯下流淌著如梦似幻的星辉,无数切割完美的钻石和蓝宝石镶嵌其上,仿佛將一片星空凝固其中。
    在展柜前方,数排特警队员身著黑色作战服,手持自动步枪,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枪口森然,指向会场唯一的入口。肃杀的气氛几乎凝固了空气。
    辻本夏实站在人墙最前方,她换上了对策室的黑色制服,身姿挺拔,双手紧握著一把大口径手枪,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著入口处。
    在她身后稍侧的位置,站著代號“哀歌”的小泉雅彦。他依旧穿著那身略显颓废的灰色毛衣,长发遮眼,怀中紧紧抱著那支油光发亮的古旧竹笛,如同抱著最后的依靠,整个人散发著一种沉寂而压抑的气息。
    脚步声。
    清晰、从容的脚步声从入口的阴影中传来。
    两道身影,一高一矮,穿著標誌性的黑色长风衣,脸上覆盖著黑金面具,如同从夜色中走出的使者,踏入了这片被灯光和枪口统治的领域。
    影子结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