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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剑冢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响,在荒野中格外刺耳。
    那只被暗红色怪虫重新连接了头颅的野狗,正贪婪地撕扯著男人喉咙处那块带著苍白喉管的血肉。
    怪虫如同活物般蠕动收缩,將狗头缓缓拉回断颈处。断裂的皮肉在暗红幽光的笼罩下,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蠕动著,只留下几道狰狞的疤痕。它咀嚼著口中的血肉,那双浑浊疯狂充满恶意的眼睛,依旧死死锁定著剩下的几人。
    另一边,那只被捅得千疮百孔的野狗尸体上,一条条同样的暗红怪虫正从破碎的腹腔和撕裂的皮肉中钻出,如同无数细小的触手,將泼洒一地早已腐败的內臟碎块拖拽拉回体內!破碎的皮肉在虫群的蠕动下强行拼合,留下无数丑陋如同蜈蚣爬行般的缝合疤痕!
    “呕——!”女白领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乾呕起来。
    翔泰和美丽也是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直播间里,刚才还在刷“666”和“大叔牛逼”的弹幕,瞬间被一片惊恐的海洋淹没:
    “臥槽!!!!!”
    “怪物!真的是怪物!”
    “砍头都不死?!內臟都出来了还能拼回去?!”
    “那是什么虫子?!太噁心了!太恐怖了!”
    “主播快跑啊!!”
    “完了完了!下一个轮到谁?!”
    “救命!我不敢看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怪...怪物啊!!”美丽的尖叫声带著哭腔,彻底崩溃!带著眾人头也不回地朝著远处那模糊的村庄轮廓疯狂逃窜!
    什么直播!什么打赏!什么超凡能力!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一切都成了泡影!
    青山鹤子落在人群末尾,没有立刻跟上。她看著那两只正在“復活”的怪物,又看了看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
    直到翔泰三人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通往村庄的土路拐角,鹤子才停下脚步。她隨手將路上捡来的那柄锈跡斑斑的破刀丟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去吧。”她低声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脚下的阴影一阵蠕动!一名全身包裹在漆黑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猩红眼眸的黑影忍者,如同鬼魅般无声浮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破刀,隨意掂量了一下,脚下猛地发力!
    『嗖——!』
    黑影忍者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瞬间跨越十几米的距离,直扑那两只刚刚完成“缝合”正发出低沉嘶吼的怪物!
    『噗嗤!噗嗤!』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黑影忍者如同穿蝴蝶般从两只怪物中间掠过!
    下一秒!
    『哗啦——!』
    漫天污血和碎肉如同暴雨般洒落!两只刚刚“復活”的野狗,在剎那间被肢解!头颅、四肢、躯干,被精准而狂暴的刀光切割成十来块大小不一的碎块,散落一地!
    “本身的实力...並不强么?”青山鹤子微微蹙眉,目光紧盯著地上的尸块。
    『吱吱——!』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嘶鸣响起!数条暗红色如同蜈蚣般的怪虫,疯狂地从那些散落的尸块中钻了出来!它们蠕动扭曲著,如同拥有智慧般,迅速寻找著附近的尸块,用身体缠绕连接,试图再次將这堆烂肉拼凑起来!
    “斩。”鹤子冷冷下令。
    黑影忍者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晃,再次出现在一堆蠕动的虫群旁,手中破刀带著凌厉的劲风,狠狠斩向其中一条最粗壮的怪虫!
    『鏘——!!!』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骤然响起!
    火星四溅!
    黑影忍者手中的破刀应声而断!半截刀身旋转著飞了出去!
    而那被斩中的怪虫,暗红色的甲壳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它甚至没有停顿,依旧疯狂地蠕动著,拖拽著属於它的那块尸骸!
    “防御那么高么?”鹤子眼神一凝。她仔细观察著,“不...不对...”
    黑影忍者攻击怪虫时,被那条虫连接著的尸块,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那足以斩断钢铁的攻击力,完全被虫身吸收或者...转移了?
    意思是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害到这些怪虫的本体?
    那么...
    “把它们分开。”鹤子再次下令。
    黑影忍者立刻行动!他如同鬼魅般在尸块间穿梭,双手快如闪电,抓起那些被怪虫连接著的碎肉骨头甚至內臟,用尽全力,朝著四面八方狠狠扔了出去!
    『吱吱吱——!!!』
    怪虫们发出愤怒而尖锐的嘶鸣!被强行分离失去了连接目標的怪虫,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纷纷从尸块中弹射而起,张开布满细密利齿的口器,疯狂地扑向黑影忍者!
    不过黑影忍者身形十分敏捷,在漫天扑来的虫影中闪转腾挪,轻鬆避开所有攻击。
    “算了,走吧。”鹤子看著眼前混乱而徒劳的景象,失去了继续测试的兴趣。
    这种打不死、砍不动、物理攻击近乎免疫的诡异存在,暂时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黑影忍者听到命令,瞬间摆脱虫群的纠缠,一个闪身来到鹤子面前,动作轻柔却迅捷地將她抱起,然后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朝著翔泰等人逃离的方向,疾驰而去!
    苇名·无名村庄边缘
    翔泰、美丽和女白领三人,如同丧家之犬般,终於连滚带爬地衝到了村庄边缘的篱笆墙外。他们背靠著粗糙的木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心臟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回头望去,荒原死寂,並没有怪物追来的跡象。
    “没...没追来...”翔泰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后背。
    “那个...那个小孩呢?”女白领惊魂未定地看向来路,除了荒草和废墟,空无一人。
    “估计...凶多吉少了...”美丽喘著气,脸上带著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对自身处境的担忧,“一下子少了两个人...”
    翔泰喘了几口气平復下恐惧的內心最终还是挣扎著爬起来,看向眼前这座被低矮篱笆围住的村庄。
    村庄不大,几十间破败的茅草屋和木屋散落在土路两旁,屋顶大多坍塌,墙壁布满裂缝,窗户空洞洞的,如同无数只死寂的眼睛。
    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没有炊烟,没有人声,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呜...我早说过了...不要乱跑...现在死人了...都是你们的错...”女白领瘫坐在地,捂著脸低声啜泣起来,高跟鞋早已跑丟,丝袜也破了几个洞,狼狈不堪。
    翔泰看著女人这副样子,內心充满鄙夷。
    这种只想坐享其成遇到危险就推卸责任的傢伙,真是令人作呕!但他脸上却挤出一副懊悔的表情:“是...是我的错...是我太衝动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话锋一转,声音带著一丝蛊惑:“那两只怪物不知道会不会追上来...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村子里说不定有安全的房子!而且...”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烁著贪婪的光芒:“既然这里是超凡世界...村子里说不定藏著什么好东西啊!”
    女白领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宝物了,听到“怪物可能追来”,她嚇得浑身一哆嗦,也顾不上哭了,赶紧爬起来,畏畏缩缩地躲到翔泰和美丽身后:“我...我跟你们身后...”她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翔泰心中冷笑,以为躲在別人身后就安全了?天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重新燃起对財富和力量的渴望。点头示意美丽继续直播,他自己则握紧了那根路上捡来的锈蚀铁棒。
    “拼了!”
    他一咬牙,率先迈步,小心翼翼地跨过了低矮的篱笆门,踏入了这座死寂的村庄。
    没有袭击。
    没有怪物。
    只有一片令人心头髮毛的死寂。风吹过破败的屋檐和空荡的窗洞,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好像没事啊?
    三人壮著胆子,开始对村庄进行搜索。
    他们小心翼翼的一间间推开那些摇摇欲坠的房门,可房间里面大多空空如也,布满灰尘和蛛网。偶尔能找到一些腐朽的农具或破烂的陶罐,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更別提想像中的超凡物品或传承了。
    希望一点点破灭,恐惧和疲惫再次涌上心头。
    “什么都没有...这鬼地方...”翔泰烦躁地踢开脚边一个破瓦罐。
    “翔泰...我们...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时间到吧...”美丽的声音带著哭腔,直播的兴致也消磨殆尽。
    就在三人几乎要放弃探索,准备隨便找间破屋躲进去时,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庄的中心。
    而眼前的景象,瞬间让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村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刀剑!
    不是路边那些残破的废铁!而是成百上千把寒光闪闪刃口锋利的崭新太刀!
    这些太刀如同墓碑般,刀尖深深没入地面,刀柄笔直地指向天空,在死灰色的阳光下闪烁著森冷的寒芒!
    一柄柄太刀似乎以某种规律排列著,形成一个直径近百米的令人心悸的巨大刀阵!如同一个由刀剑构筑冰冷而肃杀的圆形坟墓!
    刀冢!
    而在那圆形刀冢的最中心,背对著他们,静静地盘膝坐著一个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灰白色的破旧武士服、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脑后。他身形挺拔,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祭司的石像,与周围冰冷的刀阵融为一体,散发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肃杀之气。
    “人...有人?!”女白领原本黯淡绝望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在这死寂的鬼地方看到一个“人”,简直是天降救星!
    她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刚才的教训,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她不顾翔泰和美丽惊愕的眼神,踉蹌著向前衝去,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大喊:
    “喂!前面那位先生!请问一下!我们是...”
    就在她那只穿著破丝袜的脚,刚刚踏入那由无数锋利刀刃构成的巨大圆形刀阵边缘的瞬间——
    『嗡——!』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如同琴弦颤动的嗡鸣声响起!
    紧接著!
    一抹白色的流光划过!
    在翔泰和美丽惊恐的目光中,在直播间无数观眾凝固的注视下——
    女白领那颗还带著狂喜表情的头颅,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般,轻飘飘地离开了脖颈!
    滚落在地。
    无头的尸体在原地僵立了一秒,隨即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皮囊般,软软地瘫倒在地。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颈处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刀阵边缘冰冷的土地。
    而那刀阵中心的和服身影,依旧背对著他们,盘膝而坐,纹丝不动。仿佛刚才那百米的一刀,与他毫无关係。
    死寂再次笼罩村庄。
    只有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在无声地诉说著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