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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有罪!

      杜家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她只有这些年营造出来的好名声,和这副她精心保养的好皮囊。
    她若想爬得高,只有通过婚姻,找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家来借势。
    杜鹏志有些紧张,“先前县令暗中向我提了,说是对你有意,若是你愿意,绝对待你不薄…”
    若是妹妹做了县令的枕边人,他就是县令的小舅子,区区一个叶家,自己就能亲手收拾了,何必还要处心积虑让王家记恨?
    杜娥儷眼中很快地闪过一丝嘲讽。
    见识短浅的东西!
    但话却要捧著说,“大哥,清水县只是个县,妹妹觉得大哥绝对会走得更远,妹妹想要做大哥更大的助力。”
    杜鹏志心中一阵火热,妹妹说得对啊!
    清水县这么个小地方,放眼大梁朝,这种县,没有几百也有一千,这算什么位极人臣!
    当即,他下定决心,“妹妹你说得对,大哥绝对想办法让你嫁得更高!”
    杜娥儷羞红著脸点了点头,“那日我在镇上,听说书人说,六皇子的亲娘是当今宠妃,王贵妃,他的外公更是如今的户部尚书,若是哥哥和这些人认识一二,想必明年二月的舒州乡试,哥哥必能高中举人。”
    杜鹏志心跳得飞快,皇子?贵妃?户部尚书?
    和这些人任意一个沾上关係,他这辈子就飞黄腾达了!
    他仔细看著一副娇羞模样的妹妹,是啊,他妹妹长得这般美,在他心中,谁都没有他妹妹好看。
    杜鹏志拉起杜娥儷的手,满眼心疼地说道,“就是委屈你做妾了。”
    杜娥儷只微微摇了摇头。
    內心却一片鄙夷,她寧做贵人妾,绝不做穷人妇!
    “那我便立马带你去舒州,我悄悄听到的,六皇子现如今正在舒州。”
    杜娥儷激动地手一下攥紧了,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泼天的富贵在等著她了!
    面上確实娇娇柔柔地说道,“我一切都听哥哥的。”
    ……
    两日的马不停蹄,雁羽一路紧赶,终於在凌晨赶到了苏宅。
    苏宅是皇上赏赐的,离皇城最近,全因苏阎感慨了句早晨要五点起,让皇上心疼坏了。
    搬进苏宅后,苏阎每日能多睡半个时辰了。
    这会苏阎已起床穿好紫色朝服,正用早膳。
    一碗小米粥,一叠酱萝卜。
    他不重口腹之慾。
    “大人。”雁羽急步走进来,躬身行礼。
    苏阎急得站起身,“辛苦了,信呢?”
    雁羽双手奉上。
    苏阎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確定这布封上什么也没有,当即用力拆开,月白布散作雪落下。
    他看得飞快,越看脸色越差,直到看完一张脸已变得铁青。
    他不死心地问道,“她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雁羽一字不漏地將两人的谈话全说了一遍。
    苏阎听到那句你家大人近来如何,脸上又笑开了。
    待雁羽全部说完后,他拧眉问了句,“没了?”
    雁羽点点头,“回大人,这便是全部了。”
    苏阎拿起这满篇客客气气的感谢信看了又看,心中五味杂陈。
    又有自己为这么一封感谢信期待了好几天的失落,又有她问了自己一句的暗喜。
    最后全都化成了对王家的不爽,“王家明明知道不能碰叶家,还敢如此囂张行事,去,告诉石御史,將王家这些事,连同王烁那几句话,今日参给圣上。”
    雁羽转身就准备走。
    苏阎又叫住他,“之后再去催催,发往清水县的圣旨到哪了,舒州王家这流放之路再不开始,路上人就要冻死了。”
    他还不清楚,圣旨下,路途遥远,王家六皇子再从中求饶运作一番,这流放未必能进行下去。
    他却偏不给王家喘息的时间!
    雁羽心中只感觉自己大人真是好人,还关心这些罪臣流放苦不苦。
    上朝后,寧宣面目沉沉地看著底下乌泱泱的跪成一片,“眾爱卿平身。”
    户部尚书王和录如往常一样第一个站起身。
    苏阎微垂的头,目光流转,有些细节,往日做没什么。
    紧要关头时,就是人的致命一击。
    果然,皇上拿起奏摺直直砸向王和录,“你们王家好大的胆子!你看看这奏摺,你给我念!”
    六皇子端王寧餚就站在王和录旁边,一看到这飞来的奏摺,想都不想地挡在了自己外公面前,任由奏摺砸破了自己的脸。
    接著就立马下跪,“父皇喜怒。”
    苏阎心里都乐得要给六皇子鼓掌了,真是蠢到家了。
    贵为一个皇子,竟然替外公挡来自亲父皇的伤害,笑死。
    这让皇上怎么想?
    王家都能把皇子拿捏到这个程度了,下一步还要干什么?!
    “砰——”
    王和录直直跪下,膝盖磕在青砖上,声音迴荡在大殿里。
    眾人听著都觉得自己膝盖疼。
    “回稟圣上,臣!有罪!”
    王和录鬍子白,头用力在青砖上磕了起来。
    原本气极了的寧宣,看著这一幕,又顺了几分气。
    “行了,別磕了。端王既然拿了奏摺,那就你念。”
    寧餚只觉得自己手里的奏摺像是烫火山芋一样,恨不得能扔了。
    王和录侧眸看著,心里止不住地嘆气,“若是圣上与端王殿下不介意,老臣斗胆先请看过奏摺。”
    寧宣轻点了下头。
    王和录抢在寧餚要恭敬递给他时,跪著弓著腰双手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快速扫过奏摺后,便又跪了下去,“皇上赎罪,都是老臣的错,才会酿出这些罪责。”
    寧宣冷冷看著他,“你確实有错,罚你半年俸禄。王家暴力占地,侵吞民田,与民爭利,舒州知府罪无可恕,三日內斩立决,站在这个大殿里的,若是管不好你们的家人,朕会帮你们管。”
    王和录又磕一个头,“臣遵旨。”
    短短一个早朝,王和录的额头已肿起一个大包。
    寧宣又看向寧餚,这个小儿子是自己儿子中最心软的,却也是最心善的,难成大器。“端王,想清楚你究竟是姓寧还是姓王,禁足府中,何时想清楚了何时再出来。”
    寧餚后背的冷汗密密麻麻地爬了起来,父皇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