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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开

      曲荷拿著外卖包装袋进了隔壁小厨房。
    她面无表情地把粥倒进小锅里,开火后隨便搅拌了几下。
    陶瓷勺碰撞锅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曲荷看了眼时间,估摸著钱昭野会议的进程差不多快结束后,端著小锅进了总裁办公室。
    钱昭野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曲荷正弯腰盛粥的背影。
    裙子的掐腰设计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眉头却越皱越紧。
    钱昭野突然想起了刚才听到那些下属的窃窃私语:
    “没想到曲秘书身材这么好...”
    “是啊,平时穿成那样有点暴殄天物了....”
    “...”
    那些露骨的讚美刺得他太阳穴直跳,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想起了大学时那些覬覦曲荷的男生。
    就像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可现在,这份惊艷居然被其他人分享!
    他直直盯著曲荷的背影。
    曲荷端著粥转身的时候,正好对上钱昭野阴鷙的眼神。
    她却假装没察觉,“会议结束了?快喝粥吧!”
    钱昭野半眯著眼,大步走到她面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以后別穿成这样了。”
    曲荷低头勾起一抹冷笑,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了困惑的表情:“怎么了?”
    钱昭野眼神闪烁了一下,掩去那几分阴沉,“你不適合穿这种衣服。”
    说著他就想伸手搂她的腰,话里还带著令人作呕的占有欲,“还是换回之前的职业套装吧。”
    曲荷巧妙一转身,避开他的触碰,没说什么,只是把粥塞进他手里,“先喝粥吧。”
    钱昭野手上落了空,本想发作,却在闻到粥的香气后顿住了。
    他低头喝了口,暖乎乎的粥入口后,抚慰了翻腾的肠胃。
    钱昭野心满意足地享受著,其实曲荷对他而言就像这碗粥,平淡却不可或缺。
    而乔眠....充其量只算一道饭后甜品。
    一碗粥下肚,他满足地嘆息:“阿荷,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他语气亲昵得好像刚才那些冷言冷语並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样。
    “是么,好喝那你就多喝一点。”曲荷转身又给他盛了一碗,只是攥著勺子手柄的手指却几乎泛白。
    果然啊!
    这一刻,曲荷想起了凌晨三点还亮著灯的厨房,想起了初学煮粥时被烫伤的手指...
    可原来,在钱昭野的眼里,其实和外卖没什么区別。
    是啊,其实钱昭野享受的从来就不是她的体贴,他享受的是那种完全掌控她的快感。
    在他眼里,他们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只是她明白得太迟了...
    钱昭野一连喝了两碗粥。
    饱暖思欲。
    他注意到曲荷一直站著没动,拍了拍旁边沙发空位,示意她过来。
    曲荷没动,单刀直入,“我想请个假。”
    钱昭野眉头拧成一团,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你请假了公司怎么办?”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失言,急忙改口找补:“我的意思...是说,你请假了我怎么办?这五年来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你了。”
    他说著就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这几年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曲荷帮衬著,他省了不少心,更何况过几天还有一场合作,这个合作方还是曲荷三顾茅庐谈下来的。
    曲荷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
    男人下意识说的话才是心底最真实的。
    曲荷借著整理头髮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几分疲惫:“乔助理林秘书工作都还不错,更何况还有安特助盯著,不会有什么事的。”
    听到『乔助理』三个字,钱昭野的眼神微微闪烁几分。
    曲荷没有错过这个表情,她故意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最近筹备婚礼太耗神,工作上有点力不从心...”
    钱昭野心思微微触动。
    难怪这两天曲荷怪怪的,原来是累了。
    他露出体贴的笑,“这段时间是有点辛苦,那你就休个假放鬆一下吧。也趁著这段时间准备一下婚礼。”
    “那我下午交接完工作就走。”曲荷趁热打铁。
    “下午?”钱昭野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这么快?”
    拒绝的话已经在嘴边,却在想到刚才那些下属议论曲荷的话后,一股无明火涌上心头。
    他微沉著脸点了下头,“也好。”
    走出办公室,曲荷交代完工作后,坐电梯离开了。
    看著电梯数字不断变小,曲荷笑了。
    这一次是她自己按下的下行键。
    是她先选择终结这段感情。
    ....
    曲荷离开公司后,开车去了荷月坊。
    这是四年前她和学妹司月一起开的一家陶瓷店。
    当时她毕业后就去当了钱昭野的秘书,工作的忙碌加上钱昭野的反对,她已经渐渐忘记曾经陶泥在手的触感,也忘记了曾经她的热爱。
    直到一年后遇到了刚毕业的司月。
    司月家境不好,当时因为摆摊卖自己做的手工陶瓷摆件而被城管驱赶罚款。
    她那么小一个人却死死护著怀里的那些陶瓷摆件。
    当时曲荷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么想法,出手帮了她。
    后来她瞒著钱昭野,自己出了钱,拉著司月入伙,一同开了这家荷月坊。
    荷月坊一共两层楼加一个后院,开在北城四年前刚开发的十三巷街区。
    这几年加上政府和文旅开发,吸引了不少游客来打卡,连带著店里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只是这几年她的心思一直在钱昭野那里,很少来这里,基本上只有司月在打理。
    曲荷抬头看著刻著“荷月坊”三个字的木质招牌,深深吐出一口气,推门而入。
    掛在门檐下的陶瓷铃鐺发出脆响。
    原本还在清理拉坯机的司月听到声响条件反射转头,在看到曲荷后猛地起身。
    “学姐!”
    她像兔子一样跨过一排排拉坯机,蹦到了她面前。
    司月齐耳的短髮轻轻晃动,齐刘海下的杏眼瞪得圆圆的。
    她三步並作两步小跑过来,刚想去拉曲荷的手,却在看到手上的陶泥后缩了回来,绞著手指,脸不由得泛红。
    “学姐,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啊....”
    曲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雾霾蓝裙子。
    这还是今天她特意为了气钱昭野换上的。
    她浅笑,抬手揉了把司月蓬鬆的短髮,逗她,“怎么?我平时不漂亮?”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司月急得直摆手,刘海一跳一跳地。
    “学姐一直都很美,只是...”她的声音很快淡了下去,“钱总他...他不是不喜欢你来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