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沸血！
    钢骨意志！”
    【钢骨意志激活，理智-100，当前理智1010/1410，获得3成增幅】
    【力量：91.3/61，体质：91.3/61】
    白毅丝毫不拖沓，天赋和沸血几乎同时开启。
    仅仅瞬间，他的属性直接飈到了91点，这也是他在属性来到61点后第一次同时开启天赋和沸血。
    强顶著黑毅散发而出的压力，白毅一脚將其踹飞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黑毅的身躯直接化为了阴影状態，来不及癒合，白毅的攻击便宛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偽装成环境的异魔被再次惊起，它们铺天盖地地朝著白毅和黑毅袭来，可却连白毅的身都无法靠近。
    高温更先一步將其烧成灰烬。
    轰——轰——
    白毅踩在黑毅身上，让其不得逃跑，隨后一拳又一拳的砸下，一次次的將黑毅那刚刚凝聚的身躯砸碎。
    砰——
    直到又一次挥拳，被黑毅的手掌不偏不倚地接住后，才算告一段落。
    只见黑毅的身躯快速凝聚，而下一秒，他说的话让白毅瞳孔一缩。
    “91点的属性？奇怪，我记得下一次极限不是90点么？哦对，【巴別塔】內部没有极限这一说。”
    他的语气依旧十分平静，似乎眼前的白毅完全不足为惧。
    白毅试图远离，可一条条宛如头髮丝般的阴影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身体，並牢牢地將他控制在原地。
    “属性可不代表一切。”
    他看著被固定在原地的白毅：“我现在的力量和那个傻子差不多，甚至还弱於他，但即使如此，杀你，依旧易如反掌。
    如果属性真的那么重要，那为什么庇护所不直接提升属性，而是开闢知识路线呢？”
    黑毅表情得意，他略微歪头。
    “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出手呢？为了见到你，我可是连伟大存在的位格都捨弃掉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因为你很欠揍。”
    这是白毅在见到黑毅后的第一次开口。
    “我就是你，你觉得我欠揍，说明你自己就欠揍，你自己都看不惯自己……”
    “不。”
    白毅打断了黑毅，他的黄金瞳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不屑。
    “你是你，我是我，不要將我们两人混为一谈。”
    黑毅眉头轻挑：“你很特殊？”
    “我从不孤独。”
    白毅嘴角勾起。
    这几个字一出，气氛陡然凝固！
    杀意！
    前所未有的杀意笼罩白毅的全身，他的身体仿佛在被无数根针扎一般轻微抽搐著，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但白毅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眼前的危险並不存在似的。
    唰——
    下一秒，黑毅出手了，阴影化为的丝线喷涌而出，无穷无尽的丝线一连蔓延百里。在此范围內，视线內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为碎片。
    黑毅的盛怒一击，直接抹平了方圆几百公里的一切！
    就连地面也整体下降了十几公里，在其下方，坑坑洼洼的石头裸露在外。
    唯独完好的，便是黑毅脚下的土地，以及他面前被禁錮著的——白毅。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
    黑毅眯著眼睛。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应该確实是上一条时间线的我。”
    白毅答非所问。
    “切！”
    黑毅撇撇嘴，隨后將阴影之力全部收回，隨后给出结论：
    “我果然很欠揍。”
    白毅使用血肉链金术唤出翅膀，飞在黑毅面前，他活动著自己的身体。
    “所以，你来这里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可以说了吗？”
    “不是我不想说，是现在的你，还没资格知道。”
    黑毅摆摆手，他朝著巨坑的外面漂浮而去，白毅同样跟上。
    “■■”
    嗶——
    白毅微微偏头，缓解刺耳的消音声。
    “你故意的。”
    “没有，我只是在给你演示。”
    黑毅表情一本正经。
    白毅克制著自己没一拳打在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知道？”
    “成为伟大存在之后。”
    黑毅没再继续卖关子，实话实说道。
    “把你融合了，我会直接晋升成伟大存在吗？”
    “你做梦呢？”
    黑毅有些无语。
    “先不说能不能，就算融合了，那也会是我为主导，你会直接被我消化乾净的。”
    “也就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白毅这句话一出口，黑毅很明显愣了一下，他停了下来：“你认真的？”
    “嗯。”
    “为什么？”
    “我需要力量，来保护我的队友。”
    白毅面色平静。
    “就算你死亡？”
    “就算我死亡！”
    黑与白对视著，两人的目光一模一样，谁也没有退缩。
    “真让人……嫉妒！”
    黑毅率先收回目光。
    “你比我幸福。”
    白毅頷首：“你比我强大。”
    “说点我不知道的。”
    “你比我可怜。”
    黑毅拳头捏紧了。
    “別逼我打你！”
    ……
    两人贫嘴了一会儿后，来到了巨坑的边缘。
    “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白毅看著黑毅东扯西扯，最终率先发问。
    “没目的啊，只是拖著最后的一些『残渣』，来看看另一条时间线下的我而已。”
    黑毅胡诌道。
    而白毅则一脸“哇，你说的好真哦，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想在临死之前，知道一些东西而已。”
    见白毅如此表情，黑毅无奈地实话实说。
    “不能，如果我不死，会出大问题的。”
    还没等白毅开口，黑毅便堵住了他的问题。
    说著，他將手伸进自己体內，拿出那颗阴影核心。
    “这玩意儿你拿著，一颗『种子』而已，里面没什么力量了。不要毁了它，有用得到的时候。”
    黑毅叮嘱道：“你真是走运，想当初我拿到暗影之力的时候，里面还有著上一任留下的后手，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將其取而代之的。”
    “就送到这里吧，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黑毅停了下来。
    “明白，我走了。”
    白毅没有回头。
    “嗯。”
    没有告別，因为两人都十分清楚，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看著白毅消失在天际，黑毅嘆了口气。
    直到正面面对白毅后，他才真正產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当初，他也有机会的，可惜……
    看著自己因为失去能量供给而越发稀薄的躯体，黑毅毫无风度地坐在地上，坦然地迎接著自己的死亡。
    “看了这么久的戏，就没什么感言吗？要知道，如果这一切要是没有你的默许，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不是吗？”
    他抬起头，看著粉红色的天空。
    “在我消散之前，有兴趣聊聊吗，迷雾之地的主宰，或者说——系统？”
    下一个瞬间，整个迷雾之地的运转骤然停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动画般定格在原地。
    一种明悟自黑毅心中升起。
    【如你，所愿。】